(一)
小屋,竹屋。
屋里,有两个人坐着,沉默不语。
――陆小凤与司空摘星一直端坐在那里,已经过去半盏茶的工夫。
最后,还是陆小凤先打破了沉寂:“我和你师父叶鬼在黄叶客栈一起中毒,我打在他身上的那一掌,只不过为了阻止毒酒继续攻向他的心脉。”
司空无力哀叹了一下,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这个王八是不会发神经要杀我师父的。”
陆小凤笑了:“看在你现在被全江湖通缉的份上,我也不去计较你怎么叫我。”
司空摘星挤眉弄眼道:“哈,真高兴看到你自愿做乌龟。”
陆小凤似乎无可奈何,无动于衷。
他们之间,就跟当年的楚留香与胡铁花一样,互相可以随便的开玩笑,胡铁花常常骂楚留香是老臭虫,楚留香也不置可否。
陆小凤轻拍了一下桌子,道:“却不知道藏在背后的这个神秘人,为什么要杀个刀客来陷害你!”
陆小凤说到后面声音转小,他是不想司空听到了发狂!司空摘星却没有发狂,一脸喜滋滋的表情。
陆小凤几乎无语:“搞不透你这家伙。”
司空摘星自从那天在一棵树下喝酒,听到一个陌生人给的消息――“蝇仙人生死未卜”之后,便一直没有好心情,现在确认师父未死,居然又眉飞色舞了起来。
司空摘星听陆小凤说到刀客,轻松道:“神秘人无非是要我走投无路。”说起这个事情,现在的他,好象在谈论别人的事一样。
司空摘星突然又恨恨道:“我和那个叫轩辕风的刀客仅仅斗了一招,却竟然被他及时利用了这个机会!”
陆小凤悠悠道:“是的,那轩辕风本不会死,就因为你与他斗了下,所以被无辜利用上了。”
江湖上刀客多命歹,命薄如他们手上握着的刀,不是死在别人刀口下,就是成为一些阴谋诡计的殉葬品。
――总之,薄命刀客,大多死于非命!
司空摘星又握紧了拳头:“神秘人这么嚣张,竟然连我师父生死不明的消息,也主动透露给我知道;让我以为是你杀死叶鬼,他离间了我们,到底为了什么?”
陆小凤道:“很简单,照他的想法,事情这么下去,到最后一定是我们两个在互相拼命。”
陆小凤顿了顿道:“他策划了每件事的发生,一定一直都在暗中窥视我们所有的动静――”
他才说到这,司空摘星就冷不丁打起了寒颤,因为他忽然发现――
自己一直在逃亡,却好象是一只老鼠被关在笼子里,被人静静地欣赏着那“垂死挣扎”的表演。
陆小凤在他一旁,继续道:“悬赏黄金万两来捉拿你的,是红眼楼。”
――红眼楼这一举动,惟恐天下不乱,无疑火上浇油,对司空摘星,有害无利。
司空摘星虽然还不知道神秘人到底是谁,却不笨:“所以红眼楼这个组织,跟那个神秘人肯定有什么联系,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神秘人也一定在暗中非常关注红眼楼的动静,希望真的有人能抓到我去领赏。”
神秘人是谁?跟红眼楼又是什么关系?
现在,陆小凤决定带司空摘星去红眼楼“自首”,引蛇出洞。
他觉得盲人摸象一般满天地寻找背后的神秘人,倒不如叫这个神秘人自己现形来找他。
(二)
张孤,从一张大床上起身。
床很柔软,女人的皮肤很有弹性,他两样都很喜欢。
他喜欢得要命,本来是舍不得从床上出来的,可是窗外却有人声在响,是在叫他。
几乎没有人敢在他休息的时候过来打扰,也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快乐窝便在这里。
有一个人――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来叫他,那就是江上行。
这也是张孤自己一开始就说好的,允许江上行来吵他。
江上行来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新消息要告诉张孤,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原因,可以到这里来见张孤。
张孤完全知道江上行将要告诉他的消息,有关什么。
――要么是司空摘星,要么是陆小凤。
张孤见到了江上行,一开门就见到了。
江上行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连两只眼都要变成心形,在张孤背后床上的女人一见到,便吃吃笑了:“我终于看到色ⅿⅿ的人狼,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女人没有穿上衣,也没有盖上被子,她刚刚被张孤侵犯过。
张孤却极不希望她被江上行侵犯,即使这江上行是利用眼睛,这时候他的手掌忽然放在背后,用力握住。
然后他问江上行:“什么事?”
他这么问的时候,心里有了猜测:也许有人找到了司空摘星,并带到了这里。
――这里是黄叶客栈,张孤在发出悬赏的时候,就已经告知所有人,领赏之地在此。
江上行回答他:“司空摘星和陆小凤就在客栈门外。”
“是么?”
张孤抬起脚,接着那一只放在背后的拳头,忽地伸了出来,重重击在江上行的脸上。
脸碎,脑浆迸裂,色狼成死狗。
张孤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见到他的女人的祼体之后,还在想入非非。不管是谁,就算用眼睛去侵犯他的女人,也一样肯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三)
陆小凤,司空摘星。两个人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等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