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没有穿上衣,也没有盖上被子,她刚刚被张孤侵犯过。
张孤却极不希望她被江上行侵犯,即使这江上行是利用眼睛,这时候他的手掌忽然放在背后,用力握住。
然后他问江上行:“什么事?”
他这么问的时候,心里有了猜测:也许有人找到了司空摘星,并带到了这里。
――这里是黄叶客栈,张孤在发出悬赏的时候,就已经告知所有人,领赏之地在此。
江上行回答他:“司空摘星和陆小凤就在客栈门外。”
“是么?”
张孤抬起脚,接着那一只放在背后的拳头,忽地伸了出来,重重击在江上行的脸上。
脸碎,脑浆迸裂,色狼成死狗。
张孤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见到他的女人的祼体之后,还在想入非非。不管是谁,就算用眼睛去侵犯他的女人,也一样肯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三)
陆小凤,司空摘星。两个人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等着人。
张孤,自然已见到他们。
――这里是领赏地,跟凶手司空摘星一起出现的人,居然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绝不是来领赏的。
――司空摘星,现在跟陆小凤在一起。
――司空摘星,还没上去跟陆小凤拼命。
――如果他们要决斗,地点也不会是这里。
张孤一看到他们,心里就知道了很多事。
他的诡计,没有疑问,暴露了。
明明暴露了,可是他也没有逃离。
因为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
只要他自己什么都不说,也许,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神秘人是谁。
无疑!那个害了轩辕风的杀手,以及去下酒香毒的江上行,已永远都不会说话。
就连那一头帮凶!波斯来的狮子,也跟轩辕风同归于尽了,不会开口叫出什么。就算它还活着,也没人会听懂波斯兽语。
虽然江湖中有潜规则,不需签下生死状;可是轩辕风毕竟死得太惨,绝不是正常死亡,他身上所受的手段,残忍得令几十年的老江湖也在发指。
――也就是为了他惨,张孤才找来这头狮子,还去浇油漆。
老江湖一旦发指了,潜规则也没作用,偷王自然而然就这么引起公愤。
(四)
带着偷王来“领赏”的人,是陆小凤。
“司空摘星,你必须知道,我对你很失望。”
这是张孤见到司空摘星之后的第一句话,而司空摘星正懒洋洋靠在一面木门上,看天空白云。
“轩辕风是我找人杀的,给叶鬼喝的毒酒也是我做的。”
――张孤的胸怀坦荡得很,嘴上坦白。
他虽然在承认自己就是幕后黑手,脸上的表情却很傲气,似乎做的事情很光明正大。
神秘人不再神秘,张孤,不再永远是红眼楼的张孤,可能将会是一个死张孤。
见到了“神秘人”张孤,陆小凤道:“你确实是坦白,开门见山。”
张孤道:“陆小凤能来这里就说明了一切,在陆小凤面前还没人能瞒住什么,我只是想不到,这个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司空摘星,你为什么只知道逃亡?我对你并不是一般的失望。”
司空摘星,却好象懒得搭理他。
陆小凤在问张孤:“你为什么要搞这么多事出来?”
张孤:“我只是对你们很好奇――现在我是知道了,司空摘星虽然号称‘偷王之王’,在我帮他造出来的逆境中,却根本就不会应变和生存。”
司空摘星还是没开口,是的!他知道这个张孤很失望,对他失望;不过,要是现在这个游戏还没结束的话,谁又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呢?
成为众矢之的,还不暂时逃避、不去选择保命的,只能是傻子。
司空摘星突然开口了:“难道你仅仅是为了了解我,所以就强行要了一个刀客的命?”
张孤道:“在计划中,我还要了叶鬼的命,是想让你误会陆小凤,希望你们会拼命打一场,看看你们谁的功夫犀利。”
游戏,要人命的游戏,只是为了如此简单的原因,便如此简单的收拾人命。
虽然心里已知道师父叶鬼并未死,可听着张孤的话,司空摘星的脊背还是暗地流下冷汗。
他突然动了起来,身子一跃,面向张孤:“在这个游戏里面,最后的一个死人就是你自己。”
司空摘星的双手灵活,可以去摘星辰,这一次他自己整个人却化做一颗星,如流星飞驰。
他的双手通常都灵活的掌控着暗器,在这一次,他的双手本身却已经成为暗器。
他的身体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一双手流光乱闪,发出金属一样的光芒。
“哧!”发出了一下肉体被割的响声,司空摘星的身影一下又退回原地站立,好象一直都没动,张孤仅仅后退了半步,还没有来得及飞身,胸膛却已被割破,里面的心脏碎了。
回天乏术之际,从他嘴里冒出一句话:“好快的暗器,绝对是神的暗器!”
他到死也没看清,那所谓的“暗器”,实际上是司空摘星的一双妙手。
当偷王的暗器遇上死亡游戏,暗器终结了游戏。
按张孤行动的思路,在陆小凤与司空摘星身上都有自己的活宝物,分别是灵犀无双指、神偷怪手;如果他们真的在最后比出了高低,那么剩下的那个,也就是无双活宝。
活宝的意思,几乎就是白痴。
陆小凤不上当,司空摘星更不想做第一的活宝。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向谁提出比武的事。不过,整个红眼行动真是这么简单、就到此为止了么?
陆小凤的心里,虽然还有一些疑惑,可在目前几乎已摸不着任何头绪了。
――张孤,毕竟已经死在面前。
死得不能再死。
眼看着横尸在地的张孤,现在的陆小凤,根本没想到自己又将面对鹤步山庄的风波。
(五)
司空摘星正大哭,他得了绝症,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的确,司空摘星自己很清楚,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好几天以前,他就开始觉得下身那个小东西,一直都又麻又痒!看起来既红又肿,上面都是一个个的小水疱。
花柳病。
――这是他对自己的立即诊断!
于是,他恨自己风流过度,恨自己是猪脑子,老是恶习不改。明知道“嫖”是一种恶习,却还是风流了一次又一次。
现在的他,越想越郁闷,越想越伤心――自己的年纪还不很老,却要英年早逝了。
绝对是天妒啊,他的确沮丧透了!一脸的倦意,两眼也失去了神采。
他身子靠在一棵树上,这时,他突然看见树上,悄悄垂下来一只绿色的苹果。
苹果很香!看着闻着,司空摘星忽然就觉得嘴巴里生出了许多唾液。他的坏心情一下抛到了遥远的南海,张开大口,就往苹果上咬去。
苹果却一下不见了,并不是掉在地上,因为地上没有。那么,到底去哪里了?
司空摘星抬头,于是,他看到了一个脸上有四条眉毛的人。
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手上捏着一根细绳子,绳上挂着那只苹果:“躲在这里干什么?小偷阿星!”望着司空摘星那副猫样,陆小凤只是随便招呼了一声,接着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苹果。
“吃吧吃吧!你这个死鬼,就只知道吃,也不关心一下别人!”
司空摘星恨恨嘀咕着,那个眼神看起来,好象恨不得把陆小凤当成那只苹果。先一口咬死了,然后学一只野兽那样,咀嚼着吞到肚子里面,最后连骨头也不吐出一块。
陆小凤细心一瞧阿星的脸,见上面留着一些泪水横流的痕迹,一下就知道他已哭过一场。他感到很奇怪,问:“阿星,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困难么?”
司空摘星又发起了愁来,喃喃道:“是啊,这个困难是解决不了的啦!因为我得了绝症。”
关心朋友的陆小凤似乎听得心惊肉跳,忙问:“是什么病?”
司空摘星支吾了半天,红着脸轻声道:“呜!这个嘛,其实是只有男人才会得的病。”
“到底什么病?”
“花柳。”司空摘星的声音,比蚊子的拍翅声还要轻一些,但陆小凤还是听清楚了。
他吓得险些从树上掉下身子:“什么?你确定得了这个病么?是谁帮你看病的?”
听到陆小凤的疑问,司空摘星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其实,这是我自己的诊断。”
陆小凤险些晕死过去,他问:“你现在的身份到底是小偷,还是良医啊?”
司空摘星呐呐道:“我不是良医,但我看自己的病况不很好,也许真的有得了那一种病的可能性。”
“病况如何?”
“下身那个小东西麻痒难当,有好多红肿的小水疱!”
“倒!我还以为是怎么一回事,那只是因为你不讲卫生,引起皮肤瘙痒,过敏!”
“我安全了。”司空摘星听到陆小凤振振有辞说的话,心里面舒服极了,开心的长吁一口气!
此时黄昏,司空摘星仰头望了望天边的云彩,以及西山的落日。忽然就纵身一跳,跳到了树上,伸手去抢陆小凤手上的苹果。
陆小凤似乎很吃惊,惊叫:“喂!你干什么?小心把你的花柳病传给我。”
两个人像是两只大猴子,在树上面叽喳叫着,吵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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