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卧室里春意盎然,季云渐的微弱呻吟声,郭飞宇的粗重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就好像是世间最令人心醉沉迷的乐声。随着季云渐的一声低呼,余捷全身一颤也停止了动作,如释重负般的倒在她身上。
长夜漫漫,一室旖旎。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滴滴叩击着沉睡的窗台上,天缓缓地亮了,却没有露出明亮的光束。
室内光线很暗,季云渐拍拍涨痛的脑袋,环顾四周,是自己的房间,一颗脑袋窝在她脖颈边,均匀地呼吸,还是那张帅气的脸庞。
难道昨晚酒后乱性了,不会是她一把扑上去强要的吧,“额耶”一个冷颤激遍全身,季云渐轻轻地想移开横在她要上的手臂,不期然地摸到了一条长长的伤疤,是医院的时候他为了救她留下的,心疼地轻轻喟叹。试着移一下地方,四肢的反应迟钝的不受大脑控制,大腿移一下就是伤筋动骨的疼。看来是被吃干抹净了呀,浅浅地呻吟,不得不承认昨晚被吃地够彻底啊。
可是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回家的。算了,豆腐都吃完了,还要计较是什么品种的黄豆有意思吗。微微转身,亲吻他好看的眉眼。
似乎被打扰,横在腰上的大手一紧,离她的颈窝稍稍远一些,季云渐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尖叫一声,咬着被角演一下纯情无辜的惊慌失措,可是等了半晌,他没有动静。她睁开眼,他已经又睡过去,脸凑得很近,可以看到他细小的毛孔。
披散的头发落下来,落在他的脸上,季云渐轻轻地移开,又像恶作剧似的,捻起一点发梢,缓缓地扫过他的鼻子,他的下巴。
他还是没有醒,动了动脑袋,季云渐如受惊般的小猫,抓紧被子不敢再动,耳边响起男子粗厚沙哑的模糊声音,“小安别闹。”
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凝固,心狠狠地纠成了一团,再也无法呼吸。床上的男人依旧安稳地睡着。原来缠绵一夜她只不过是他认错的影子,是他喝醉了酒,错把她当成她了吧。是她自甘堕落吧,活到了这种地步。
咬着牙缓缓地起身,披上一件睡衣,转头看了男人一眼,眼泪夺眶而出。
把酸痛的身体泡在温暖的浴缸里,整个没在水中。直到憋不住气才猛然间伸头,窒息的感觉也敌不过心上的痛,灼热的眼泪滑下来“滴答滴答”全部落在水中,额角、脸颊、发梢的水珠滴下来,融在一起。
暧昧的痕迹遍布全身,诉说着昨晚的疯狂,也在向她宣示她的无知和可笑。
余捷亲眼见到小安倒在血泊里死去后,总是浅眠不易熟睡,没想到一觉醒来天已大白。睁开眼是在粉红色的女生房间,床上的人已经不在了,看到床单上如红梅花般的图案,昨夜的记忆都是真实的,心里莫名地狂喜。
捡起地上的衣物套在身上,四下环顾房间,看到墙角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摞着好几排的书,怪不得那傻丫头有时候那么能说,肚子里的墨水挺多呀。摩挲到一本质感的书,是《战国策》,嘴角的笑容很深,谁能想到一个姑娘家会去研究这种东西,再放上去的时候,一张白纸掉下来。
是那张他掉落的肖像,没想到被她捡了,心情很复杂,小安已经离开,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去追寻他的幸福,久久地凝望,午夜梦回的片段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再抬头的时候,褶皱的床单,还有那一抹红色,也许,他真的应该下决心了,有一瞬间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此刻他非常想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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