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个人都撤走了,小豆奶才拄着拐杖,一蹬一蹬地飘进来,“咱俩这一年招谁惹谁了,住院跟回家吃饭似的。”
“你可以理解为回娘家。”季云渐笑着刺她,“我这不是怕你寂寞嘛,特意来陪你啊。”
“啊呸!”小豆奶才受不了她的戏谑,把沙发上的抱枕直挺挺地扔在床尾。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一脸幽怨和不甘的关宜彤,季云渐望望小豆奶,两人都对她的到来表示迷茫,无声地看着她。
“昨天和余医生逛街的时候,接到你受伤的电话,我来看看你。”明亮的小脸上闪烁着骄傲的光,把“余医生”三字咬得格外的清楚。
小豆奶无奈了,见过脑子不正常的,没见过这么不正常的,刚想骂出口,却听见季云渐微笑的声音:“谢谢关心,我很好。”
哪知那女孩子立马笑眯眯地接过去:“关心你是应该的,好朋友嘛。”小豆奶着实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孩子,来这么一出有意思么,而且什么时候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有些人的脸皮堪比城墙啊,用石头砌起来的呢,又厚又硬,不过脸皮薄的也确实干不出这事儿。”小豆奶玩着钥匙链上的小玩偶,嗲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
季云渐本不想和关宜彤一般见识的,小豆奶的怪调却让她差点岔气,极力忍着不笑,嗓子里像是在挠痒痒一样,拼命地咳嗽起来。
余捷陪着主任查房,听到屋内传来压抑不住的咳嗽,不由得有些担心,快速地开门,就看到关宜彤泪水涟涟地指着小豆奶,“你……你们……”欲语还休,好似受尽了委屈。
“你什么你,矫情!”小豆奶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挑衅地看着关宜彤。
看到余捷进来,关宜彤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咬着唇含着泪望着余捷。
“你没事吧?”余捷看着面色微红,又不敢大声咳嗽的季云渐。
关宜彤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又气又羞,跳下脚,抹着泪跑了。
季云渐看着他掏出听诊器,不想让他检查,友好地说:“我没事,你去和她解释一下,我不会做你们的小三。”
余捷的手一顿,就那样紧紧地定定地盯了她好几十秒,转身就走。
小豆奶耸耸肩,撇撇嘴,刚想说几句无关紧要的,房门就推开,狐狸抱着果盘和饭盒进来,“饿了吧,闻闻香不香!”
小豆奶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拢起鼻子使劲地嗅嗅,“好香好香,是鸭的味道。”
“你不是九才点吃的早饭吗,现在才十点啊,亲。”季云渐无奈了,竟然和一个地地道道的吃货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转向殷勤地忙这忙那的狐狸,“不是回家好好睡一觉的吗,怎么又来了?”
“回家路上看到了一家火爆的饭店,据说新开的,笋干老鸭煲特有名,一想你们还在医院吃不饱呢,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回家换件衣服,立刻就奔来了。”眼神炙热地看着季云渐,好像在说:表扬我吧,表扬我吧。
可是季云渐正被小豆奶拉着商量橙子是打成汁还是切片,华丽丽的被无视了。
住院部的外楼的天台上,余捷接到关宜彤的电话,知道这个人做事越来越过分了,不说清楚,只会越来越麻烦。“我来了,有什么事吗?!”
关宜彤一身粉红色的护士装,也不顾刺骨的冬风,倚在栏杆上,貌似是余捷的声音吓到她一般,肩膀一抖,半侧了身体,“我怀孕了。”像是很艰难一样,缓缓地开口道。
如晴天霹雳,余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望着她,“你说什么……”声音尖锐。关宜彤重重的喘口气,坚定地说“我怀孕了!”
余捷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怔怔地忘记了说话。关宜彤很满意他的表现,移步到他跟前,抓住他的衣袖,“你说我该怎么办?”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余捷总算是领悟了。她的脸近在咫尺,却带着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神色。
“你想让我怎么做?”余捷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想和你结婚。”关宜彤坚定的说,望着他的眼柔情似水,眼底却不含一丝感情。余捷任由她握着他的手,“我说过除了爱情和婚姻,其他的能给的我都会给,不过,你似乎忘了我们的职业,如果我不是学医的,估计就被你的逼真演技给骗了。”说完,一推手,推开她。
关宜彤如受伤的小鹿,突然朝他大吼:“我只是想让你喜欢我,关心我。她明明不喜欢你,你却眼巴巴地凑上去,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有时间,不如好好工作。”余捷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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