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民房内,罗子轩不服气地垂着门,一个类似关押季云渐他们的屋子。
“翅膀硬了,还想指挥我手下的人。”罗仲生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门后。
“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不是你的犯人,放我出去,我不碍你的眼。”罗子轩看着他的眼睛,一步也不退让。
“我怕你碍我的事,还能由着你给他们通风报信吗?”
“你……伤天害理的事你做得还少吗,就不能放下积点阴德。”罗子轩愤怒又无奈,瞪圆了眼睛盯着罗仲生。
“哼,你是我儿子,我一直把你保护起来,不想你参与进来,谁知道你为了外人出卖我,我还能放你出去,笑话!”深邃的脸上很是严厉。
“那你准备关我一辈子吗?”
“不会,我的事业还等着你继承呢,儿子,等我报完仇,就和你一起出国。”
“爸,放手吧。”
罗仲生眼底露出笑意,“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呢,想不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你放心,我这次不会再丢下你了。”说完,也不管罗子轩哀求的眼神,拔腿就走。
“有消息了吗?”狐狸望着厚重的玻璃上白色的水汽,英俊的脸孔上蒙上了一层阴郁。她被绑架了,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无能无力无助。
“师父和余副市长在等消息,我们等等吧。”小豆奶递给他一杯热水。
他的眼神空洞洞的,“那天,她发信息说,要去天满宫,我下了手术台看到手机的时候忽然就兴奋了,什么累啊困的都感觉不到了,只知道我的幸福就在眼前了,可是到她病房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小豆奶静静地绞着手指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可是,她是和余捷一起被绑架的,听到那话的时候我不是担心她的生命安全,反而在想她是不是甘愿和余捷在一起的,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厚厚的瓷器传来滚烫的温度,手却依旧那么冷,窗缝里吹进来丝丝缕缕的寒风,与氤氲的水汽混在一起,逼得面前的人长长地打了喷嚏。
还记得她被余捷欺负靠在他怀里哭的时候,她的头发柔柔顺顺的,贴在手心里很是舒适,那时候就发誓以后要好好照顾这个女孩儿。也许第一次相遇时她清亮的眸子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笑意的时候就注意她了,他从不知道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无奈地去参加名为机会难得的交流会,离开了两个多月,离开前含蓄地问她有没有可能,意料中的,她亦是含蓄地摇头。
工作枯燥又无聊,每天都在实验室和医院和办公室间来回走动,却再没有心情和女子玩暧昧、暗送秋波。那段时间里,她从不曾主动打电话给他。空闲时间里,难得地被同事拉去泡吧,妩媚的女子扭着腰贴上来,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以前熟悉的桥段,却是发现那么无趣,淡然地拒绝,还是想念她身上淡淡的水果的香甜味道。第一次一个人喝苦酒,思念那个并不知道会不会思念他的人。
她生日的那天,还是之前看病历的时候,记住了她的出生年月,从小豆奶那里打听到他们给她庆生,他像刚刚坠入爱河的青涩小伙,满大街的跑,就为找一个认为她能喜欢的生日礼物。最后在街角的饰品店一眼看中了镶着小钻的银手镯,那时候的欣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到旁人审视的目光,才从橱窗里看到脸上洋溢的毫不保留的笑容,那样温暖那样陌生,俨然和平时勾起的职业化弧度不同,好像连眼睑都是柔和的,就像年少的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珍贵东西一样。
他的梦寐以求就是想牵着她的手,然后紧紧地拽在手心里永远不放手。第一次他把一个人的名字刻在了心上,那么深那么深,深得每一次想起的时候心都会微微地触动,深到触摸不到心跳的位置。
没有任何回音的旅程。他认为他输了,他的感情从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虽然她平时不怎么搭理余捷,可是她看余捷的眼神都是不同的。所以,他艰难地度过了他出差的每一天每一夜,他试着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现实并不是如此,他们没有在一起,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个好机会,他无数次那样想过,既然有机会就要把握,他争取每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机会,什么时候都帮她安排好,她渐渐地依赖他,也越来越挑剔他的安排,他却乐得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