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心里叹:同是天涯沦落人那!
良久,秦钟抒情完毕,滚回自己被窝。宝玉说,还有明天的考试,烦!
秦钟冷笑,“既心烦就不考嘛!”
“不考?哪有那么简单!想尼姑妹妹想傻了吧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
“嘿嘿,我就有法子让你可以不考试,嘿嘿……”
宝玉一个激灵:什么法子?
秦钟凑过来悄声道:病。
第二天宝玉果然就病了,几位同窗将他送回家,依嘱,张小泱留下来陪床。贾政听闻儿子病了,大为光火,气势汹汹而来,却没想到史太君也在床边。史太君把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然后把他轰出门去。太君搂着宝玉一声心肝儿一声肉儿地大哭。张小泱一个要笑几乎让袭人上的茶噎死。众人拉史太君不住,只好由张小泱出面。张小泱忍着笑,道:“老太太仔细身体要紧!再者文几兄也确实病重,当务之急是请大夫。您也别哭啦,看在小王的面子上……” 只一支烟工夫,那大夫便来了,是宫里王太医。王太医本着时间就是生命的原则抓紧时间给宝玉看病。张小泱一脸关切靠在床边。那王太医瘦脸长须,眯着小眼睛看宝玉半天,大约看不出什么端倪,于是切脉。
“贾公子的脉象四平八稳,似乎没什么不妥啊!”片刻王太医道。
“真的吗王太医?您再仔细瞧瞧。”张小泱伏在床边,道。
王太医又搭上手,慢慢他感觉宝玉的脉象急而有力起来——嘣嘣嘣!还很有旋律——哪里是脉象,分明弹琴嘛!后来那脉象中似乎有一股精道的内力迸发出来——如那乞力马扎罗火山的Chu女喷!王太医忽然被弹出好远!一脸惊恐。众人也都几乎陪着王太医跳。
“啊啊呀!我行医数十年从来没听过这么乱的脉象啊!”
“你听到什么啊?”
“《将军令》啊!”
大家惊慌失措。张小泱心想,这老家伙还有点造诣啊,《将军令》也能听得出来!
“那还有的救吗?”史太君由人扶着,一把拉住王太医。
王太医面露难色,道:“老夫人想啊,《将军令》都弹出来了……古往今来,得此症者只有明时的唐伯虎幸免于难,不过据传他那也是装病骗梁王的……” 史太君听闻此言,“肉儿”一声扑在宝玉身上,哭得死去活来,然后忽然没声儿了,王太医大叫“休克了”,上去猛掐人中。宝玉在病榻上一个鲤鱼打挺,抱住史太君大哭:“老太太!老太太……”史太君听到爱的呼唤,幡然苏醒,搂住宝玉,“我的儿!心肝儿啊!……” 好一幅祖孙情深图!在场之人无不涕泪齐下,百感交集。
王太医也是聪明人,度这光景儿,便道:“老夫人不必太往坏的地方想,现在医术发达了,再说哥儿的病也非重到那中地步……邀请中外名医会诊,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史太君起身拉住王太医,道:“那请王太医多多费心!我就这么一个中用的孙子……”
王太医客气几句,提起药箱,去了。众人又料理一翻,哄了史太君睡下,又留人侍侯宝玉,安排张小泱住下。不在话下。
是夜,张小泱悄悄来到宝玉房中,只见袭人和衣侧在床边,似是睡了。宝玉却睁着俩大眼睛,听见动静儿,一看,是张小泱,惊喜道:“泱哥儿!是你来了!”
张小泱笑而不应,歪在床上,说:“今儿差点就捅娄子!不过想不到那宫里王太医也不过如此!”
“那种脉你怎么弄的?我现在还难受呢!”
“嗨!算什么呢!那还是两年前,我的一个朋友——你也认识的,柳湘莲,他教我的‘乾坤逆经点|茓###’,我不过在你身上牛刀小试——”
“老太太可哭坏了,还有太太,下午她来了,拉着我的手哭了好半天,喏,这儿,这儿,都湿了。”
张小泱一闪,“咦——我还以为这你尿床呢!”
宝玉笑笑,转而凝眉道:“可这事儿怎么收场啊?琴都弹出来了!不能说好就好吧,那样大家回起疑心的。”
张小泱神秘道:“我自有妙策!——相信我,没错的!”
宝玉斜他一眼,鄙夷道:“相信你……你以为你林妹妹啊!”
张小泱不服:“你林妹妹怎么了?她断想不出这样的妙策!她只会哭!”
“不许你诋毁我那恍若神仙妃子的林妹妹!”宝玉怨道,“你哪里知道我林妹妹的好儿!”
张小泱好笑,“别人都说你痴,果真痴!她是你林妹妹,又不是我林妹妹,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好儿!”
宝玉不搭理他,一脸憧憬:“她的好,谁也说不上来!她有着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好比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心比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张小泱作抚鸡皮疙瘩状,厌恶道:“说出来这话就够恶心了,还用文言!啧啧!鸡皮疙瘩掉一地!”
宝玉白他一眼,“掉一地的那是鸡毛……你不懂的,知我者林妹妹……”
张小泱冷笑,“我来不是听你给林妹妹做广告的!——关于你装病的事儿——”
话未说完,一个声因传来: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两人循声望去,竟是一脸愠怒的袭人,不知她何时醒了。不由心惊。
“爷?你说的是哪位爷?”张小泱问。
“二位爷!”袭人指着两个狼狈为奸的爷,道。
“我也有份?!”张小泱大惊。
“你是主谋!我听出来了!我们二爷都是你唆使的!”
张小泱语塞,宝玉忙道:“姐姐别嚷,这事儿要让老太太太太知道——”
“不怕二爷生气,以往我都可替二爷掩着藏着,这次不行!不告诉老太太太太知道——我就不姓袭!”
“你本来就不姓袭。”宝玉道。
“不姓袭那姓啥?她不叫袭人吗?”张小泱纳罕道。
“她叫袭人就姓袭啊!那你叫逃学王爷那你咋不姓逃呢?!”
“我姓张!”
“我知道你姓张!”
“上坟烧报纸——你哄弄鬼哪!你一直都没离开这儿!”张小泱得意道。
二人争论,袭人Сhā嘴道:“二位爷也不必磨蹭时间,我已告诉老太太和太太她们了,说话儿就到!”
张小泱道,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你!我刚才看了,你一直没离开这儿!
袭人掏出手机:我早已发了短信!
话音刚落,史太君王夫人等进来:宝玉啊!你也忒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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