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莘不破嘘了一口气,道:“也是。”羿令符道:“商队的事情你暂时不用理了,静心养伤。还有就是回想一下你召唤玄鸟时候的体验。说不定到时候大有用处。”师韶指着西北道:“越过这茫茫群山,约两千三百里左右,就可以到达剑道。不过从这里到剑道全是万丈高峰横截,无路可通。”羿令符手一指,道:“看!”芈压喜道:“七香车!”七香车本来就是件难得的宝物,这一年来受江离精气培浸,再加上若木去世后化做一截桑枝依附其中,因而更是灵性十足。在云海中,它被打散后并没伤及元气,大变过后自发重组,此时正在吸收天地精华。师韶道:“可是七香车没法把整个商队运过去啊。”芈压灵机一动,道:“我们还有有穷之海!把商队装了,再坐七香车飞过群山。”羿令符道:“这主意倒不错。不过七香车要飞过这茫茫群山也不是一时半会就成。用过以后,有穷之海只怕要休养好长一段时间了。”
有莘不破笑道:“还好我们商队宝贝够多,否则可就麻烦了,准备一下起程吧。我是跑不动了,到时把我一并装进去吧。”转头对雒灵说:“你要不要去见见你师父。”
雒灵闻言站起来,感应良久,微笑着摇了摇头。有莘不破奇道:“她老人家不见你?”雒灵又摇了摇头。“莫非她老人家已经离开了?”雒灵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芈压道:“雒灵姐姐,你这闭口界太麻烦了!早点练成吧!芈压想跟你说说话。”雒灵仍然微笑着,头一低,师韶却听见了一下无声的叹息。
都雄魁笑道:“干吗躲着不去见见你徒弟?”“嘿!盯着你啊。我刚才一个不留神,你就向那小子动手!说话没有口齿,四宗里面,就你最不要脸!”“谁说话没口齿来着!”都雄魁道,“我答应你不伤他,可没答应过你其他事情。何况刚才那一下子,我明明就是帮他。”“帮?他需要你帮吗?他又不是刀子举不动!要你自作主张控制他的右手让他杀人。”
都雄魁笑道:“他口里都喊‘杀杀杀’了,手却不动!老子看着不耐烦,顺水推舟而已。反正他已经动了杀意,那个女人,就算是我杀一半,他杀一半。其他那些,可都是他自己动的手了,和我无关。”
“哼!很多时候,第一步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你我心里明白!别以为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你想把江离从他身边带走,是不是?算了,江离走了也好。不过以后别再碰这个小子了。”
都雄魁冷笑道:“若碰了呢?你要与我同归于尽不成?”“你说呢?”“嘿!”都雄魁对名震天下的心宿其实也十分忌惮,他还有求于人,不愿两人就此闹僵,道,“这事就不提了。没想到藐姑射这次竟然会出手。”
“这人做的事情,哪一次我们能想到?季丹结婚那晚的事情,才真把我吓了一大跳!从那以后,无论这疯子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诧异了。嘿嘿,你要转换话题也不用扯上藐姑射,不如说说‘小水之鉴’的事情如何?”
都雄魁笑道:“‘小水之鉴’?不要也罢。”“不是说好了么?你为何反悔?”都雄魁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要那有反射之能的‘小水之鉴’干什么,但……但你想拿来跟我交换的信息,嘿嘿!我已经知道了。你要说的是我血宗那个老头子没死的事情,对吧?”
“嗯,那小妮子一出现,你果然就猜到了。加上毒火雀池那次,他已经是第二次派出这小妮子了。真是奇怪,难道他已经完全复原?否则怎么敢如此张扬?”
都雄魁冷笑道:“完全复原?那不可能!哼!现在就算完全复原我也不怕他!”“那老头的事,我没兴趣。可惜,看来‘小水之鉴’是泡汤了。”“那倒未必。”都雄魁道,“我们可以把约定改一下。”“哦?我可想不到什么可以打动你的事情。别告诉我条件是让你去杀我徒弟的情郎。”
都雄魁道:“你放心!这小子我迟早要宰掉,不过不是现在。这样吧,我可以帮你激发那两个娃子的隔代血继,但你要跟我上天山,帮我一个忙。”
“呵呵,原来是要我帮你对付那个老头。”
都雄魁冷笑道:“那是本门家事,岂能让你Сhā手?是另一件事。”
“究竟是何事?”
都雄魁沉吟不语,似乎在想如何措辞。
“莫非你想对祝宗人的徒弟动手?”
都雄魁笑道:“知我者,莫若苏儿。”
“呸!少恶心!唉……”
都雄魁奇道:“叹什么气?”
“我叹祝宗人和伊挚不该去干什么补天的蠢事,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搞得他们一个人神俱灭、一个元气大伤,他们的徒弟哪会像现在这样任人摆布?”
“那有什么办法。他们不想补天也就算了,如果存了这个心愿,那时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机会。”都雄魁道,“一旦成汤起事,伊挚固然无法抽身,祝宗人也非卷入不可,这可是数百年不遇的鼎革巨变,谁敢说自己一定能在这场巨变中活下来?”
“唉……他们太一宗就是这样,一面追寻茫茫不可知的天道,一面又无法抛开对芸芸众生的挂怀,殊不知天道讲究的是遗世而独立,人道却要入世化俗,两者背道而驰,如何能得而兼之!”
都雄魁笑道:“他们哪里是不知道,只是妄想两者兼而有之罢了。嘿嘿,当年申眉寿倾向天道,不理人事,结果被大夏王疏远,给祝宗人留下一个不可收拾的烂摊子!祝宗人却反其道而行,来个大发慈悲,哈哈,补天!哈哈,想救天下众生,结果落得个尸骨无存。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