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终于知道,那些失踪者如果和我一样碰到它,为什么会两种下场了;它被煮熟结果吃进肚子么?
真是奇异的生物,居然能从活人体∕内里重生,杀人利器啊喂!
那片茅屋后面,对它来说高耸入云的植物果然是罂粟,而男子居然埋人作肥料,结果被它摸索着抢夺大半营养,怪不得阴气这般深重。
我唯一奇怪的是它一只鱼干嘛上赶着爬向高汤锅子?不是该惧火的吗?莫不是它的疯狂不安是食用太多掺杂鸦片酊的腐肉?
望月鳝在传记小说里是有剧毒没错,却没提过会重生,是我记错还是这个世界的产生变异?
身侧的场景还在继续,我却没了观看的兴致,倒是疑问需要同为观众的男子解答,“那些被你带进方寸福地的人…不是今年的失踪者吧?”
“是无意中看到什么被你灭口的,还是上瘾之后你觉得不必再活着的人?”
男子闻言转头看着我,神情冷漠而平靜,“你都猜到了就不必我再回答什么,只有我太太是我一时失手。”
“我那么爱她,她却瞒了我这么多年。”他轻叹一声,神色竟出现几丝哀痛,“岳父大人下这么神妙的东西,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发现,她居然想把秘密带入坟墓!”
说道后来,他眼中泛起狂热,“你也看到了,方寸福地多么完美!那个空间的不死生物…”
“所以你决定据为己有,甚至不惜滥杀无辜?”我凉凉的打断他的咆哮,目光滑过状如疯癫的男子,看到空间中上演的一幕:那只古怪的鱼盘绕在男子近手边,男子正聚精会神翻阅着手中的古旧书籍。
线装本,封面破烂不堪,我只看到从他指缝中露出的楷书字体,却是一个【娄】,剩下的看不甚分明。
“你太太姓娄?二十八星宿?”
“哼~你知道的不少,怪不得…”男子眯起眼睛,勾勒纵横的脸上带出几丝狠戾,“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嗯~我知道的很少,大部分是乱猜的。”我毕竟是外来者,这个世界与我所知的历史出现细微误差,什么术士世家我那里根本没听说过。
我只是觉得【娄】这个姓氏,呃~可能、也许和星宿有关,既然她家拥有‘袖里乾坤’想来应该不同寻常。
我挑了挑眉,“说到处置,我们倒是打着同样的主意。”边说脚步边慢慢后退,眼睛瞬也不瞬盯着男子。
“我本来打算把罂粟的情况告诉警察,后来又改变主意。”原本跑去看活水盆景是因为美食专栏上的照片与我的故乡有几分相似,我思乡情切。
落入方寸福地之后我决定私下解决,否则等他落到政府手上实在不妙,万一他胡说出什么…政客们一贯不地道,道术法宝被研究机构得到,那后果绝对惨痛。
现在看来,嗯~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没等我感叹完自己的心思居然和变态存在共鸣,男子原本还算平和的脸庞宛若厉鬼,身体猛地朝前扑来,“死吧!”
血腥味混合着老年人特有的体味扑面而来。
“最后一个问题。”我边尽力躲闪,边絮絮叨叨的问道,“你的徒弟因为抢走活水盆景你才故意错开彼此的营业时间,为了引出食用罂粟成瘾的望月鳝,甚至不惜暴露?”
眼前一暗,我的背部重重撞在地面上,脖颈被一双手掐住,男子布满杀意的脸居高临下俯视,“那是我的东西,妄图夺走的人全都该死!”
“看在他这么多年一直服侍我的份上,我不杀他。”男子咧开嘴笑得很狰狞,“那个白痴眼里只看得到钱,他知道什么!”
“居然以为方寸福地只是吉祥物?没头脑的白痴!只配在牢里做发财梦!”
掐在脖颈间的双手渐渐收紧,男子压低声音,神色兴奋,“你的两位朋友…等清醒过来会是什么表情?或许我该把你的尸体留在现场?”
我双手死攥着他的手腕往两边拔,“你想逃到方寸福地?迟了!”
趁着他微微愣神,猛地曲腿狠狠顶上他的下腹;男子闷哼一声,蜷起,压制在我身上的力道一松,我挣扎着直起身,脑袋狠狠撞上他的鼻子。
骨头撞击骨头发出牙酸的闷响,外加令人热泪盈眶。
“嗷——!”
凄厉的惨叫响起,他松手去捂自己的鼻子,我趁机从他身∕下爬出来,站起身一个手肘击在他的太阳|茓上。
男子哼也没哼身体歪倒在地,我揉了揉脑袋,狠狠的啐一声。
周围的场景恰好上演至我的脸倒映在水面上,却是不久前发生的那幕,看来是马上要结束。
它从藏身的水中窜出,却被钳制住,我看到自己的脸无限放大,龇着牙表情异常恐怖,之后,没有之后了,它被塞进塑料瓶,眼前场景微微晃动之后渐渐模糊。
啊~我装在塑料瓶里的东西虽然杀不死它果然还是能制约它的行动。
……………
眼前的昏暗逐渐清明起来,闭眼,再睁开已经回到拉面店内;耳畔传来碰——!沉闷的敲击声,却是塑料瓶最终落在地面上得声音。
施施然弯下腰,捡起落在脚边的瓶子,将它抱进怀里,抬手重重在同样躺倒脚边的男子头上补了一拳。
不是我太凶残,实在是这人呃~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多少是穷凶极恶。
直起身,转头看向定在桌子边上,目光灼灼瞪着这里的迹部景吾和日吉若,抽了抽嘴角,走过去,“抱歉!”
伸手摸到桌面下,沿着边缘勾出一物,后退,弹指————“一、二、三…”
我话音刚落,日吉若和迹部景吾身体猛地一震,两人同时松弛下来。
日吉若暗金的瞳眸内一片阴鸷,“高桥秋子!”
“诶诶诶!不关我的事!”我抱紧手中的塑料瓶,满脸无辜,“是别人早就准备好的呢~”
“是他?我居然动弹不得,连开口都做不到。”迹部景吾冷冷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人,“看样子日吉也是,怎么办到的?”
“【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我眯着眼同样深深的看着被打晕的男子,“老板大叔很有意思呢~”居然自学成材,真的蛮厉害的。
“高桥秋子——”日吉若踱到我身边,阴森森开口道,“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
“嗨嗨——”我撇撇嘴,没好气转头白了他一眼,却不想下巴就此被擒住。
日吉若捏着我的下巴,缓缓眯眼,“你的脖子,几分钟之前没有痕迹吧?”象是猛地醒悟过来,日吉若慢慢转头看着地上,顿了顿又收回视线,“是他?”
他说得慢悠悠的,眉梢微微一挑,脸上刹那间布满阴狠之意。
“日吉。”迹部景吾再边上沉声喝道,“先叫人进来接手,剩下的慢慢问。”灰紫凤眸死死盯着我,脸上同样煞气大盛。
我重重抖了抖,目光不经意间落到日吉若身后,想了没想手猛地发力将他往边上一推,眼前风声扑面而来,臂弯瞬息一空。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男子劈手夺走装有望月鳝的瓶子,满脸疯狂的拼命拧开盖子,“你们都去死吧!”
或许是摔倒时撞到哪里,有血丝沿着他额际发根蜿蜒而下。
我的眼睛慢慢睁大,“等…”一下!
来不及了!塑料瓶里的望月鳝顺着倾倒的瓶口窜出来,细长肢体在空中一扭,箭一般窜上男子淌血的脸。
“啊——!”男子惨烈的嘶叫着,双手在脸上死命抓挠,却快不过望月鳝窜入他发际的速度。
我大声冲着身边的日吉若和迹部景吾喊道,“别看!”
猛地朝着象是被惊呆的日吉若和迹部景吾纵身扑去,三个人顺势摔成一团,我压在最上面,双手各自捂着两人的眼睛。
耳畔传来几声微微的挣扎,之后是如同水中冒出空气的咕噜声,不多时就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咬着牙爬起身,浑身颤抖到几乎站都站不稳,回头瞪着地面上缓缓消逝的般透明黏液,几秒钟之后那摊黏液中央产生微微的波动。
“高桥秋子!”日吉若紧攥着我的手臂,制止我朝前靠近的步伐“别过去!”
狠狠甩开钳制,我几步急冲上前,半跪下来,急忙翻着摔得乱七八糟的口袋,在溶液中央凝聚成形的前一秒,从裤子口袋中扯出一个密封包,撕开,狠狠扬手撒上去。
灰白的细尘顿时在空气中飞舞,我从地上跳起来,转身就跑,“闭眼!我撒了生石灰!”
和,混合白磷的火药。
……………
难以言喻的焦臭猛烈扩散开,我脚步一个踉跄撞进某个怀抱。
“看来真的需要教你如何保护自己了。”日吉若怒气冲冲在我耳边说道,然后是轰一声,身后热浪袭来,我抬头恰好看到火光在他暗金的瞳眸内骤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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