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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上官家的骄傲

上官云飞已在屋里闷了整整三天,他吃得很少,甚至连母亲的手擀面和父亲的手扒羊­肉­也吃不下他迅速消瘦下去,苏薇每次看见都会吓一大跳,每次走出门都伤心得几乎晕倒上官鼎一天三次,一成不变地将苏薇送到门口,再等着她出来,默默地搀着她下楼

第四天清晨,上官云飞照例坐在床上发愣,苏薇悄悄推门进来,手中照例托着一碗面,一盘羊­肉­,轻轻放在桌上,看着儿子,她不知怎样安慰上官云飞,只是哀求地望着他上官云飞仍然呆呆发愣,苏薇眼泪流了下来,她转过身,打开门上官云飞忽然叫道:

“妈妈!”

苏薇身子一哆嗦,這是三天来,上官云飞說的第一句话,苏薇转过脸,见上官云飞正笑吟吟地望着她,虽然在笑,可這笑容在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上,看着却让人心酸

“妈妈,我饿了”

上官云飞看着苏薇,有点不好意思,像是馋嘴的孩子乞求一块额外的糖果苏薇眼睛一亮,眼泪流了下来,可她的心却是快乐的上官鼎站在门外,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大步下楼,他知道,今天的苏薇已用不着搀扶

上官云飞吃了满满一大碗手擀面,整整一盘羊­肉­苏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上官云飞吃完面,甚至把面汤也喝得一­干­二净,然后抬起头看着母亲,样子有点无奈,笑道:

“太香了,我还想吃一碗,可是肚子实在太饱,连一根面条也装不下了”

苏薇脸上乐开了花

上官鼎坐在客厅慢慢喝茶,看着老家人扫院子里的落叶,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他的心也扫去了往日的­阴­霾,变得格外清爽阳光从门口照进来,洒在他身上,有如春天般温暖,两条拉长的身影缓缓来到门口,越来越近,来到怀前,虽然挡住了阳光,可他却感觉到更温暖

苏薇拉着上官云飞的手,容光焕发,快乐得像个小姑娘上官云飞笔直地站着,目光柔和,恭敬地看着他上官鼎站起来,伸手拍了拍儿子肩膀,他虽然没有经历过情火涅磐的滋味,却目睹了上官云飞的痛苦,他真能沐火吗?从古到今,能有几个人真正参破“情”字?上官鼎眼里滑过一丝隐忧上官云飞似乎没有注意到父亲眼中的变化,他扭头看了看母亲,說:

“我想通了!”

上官鼎看着儿子,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赞许上官云飞又问:

“您都知道了?”

自从抬着空轿回家,這是他說的第三句话,而且都是今天說的不說话,当然不能告知事情原委就算上官鼎夫­妇­急得团团转,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涅,也不忍心追问,幸好去的并不是上官云飞一个人,尤其那个跟上官云飞开过玩笑的轿夫,口才特别好,說得一丝不漏,让人身临其境恐怕连上官云飞自己也說不那么周全

“家人都告诉我了”

上官鼎答道,他抬起头,看着天边生成的一块乌云,眼里掠过一丝­阴­影

“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不但丐帮长老申简少林寺空明武当灵虚子山西火药堂雷霆死于非命,正义堂吴正义和他儿子吴秀也被人杀死!”

他顿了顿,看着上官云飞,接着說:

“這些人都死于一种兵刃之下,而且一招致命!”

上官云飞脱口问道:

“什么兵刃?”

上官鼎盯着上官云飞,眼角有些跳动:

“剑!”

上官云飞吸了口凉气,眼角也抽搐起来能杀一流高手的人,当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能一剑致命的剑,当然是把快较官鼎正是這样的高手,恰好也使剑,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快剑!上官鼎的剑虽然挂在藏剑阁,仍可以摘下!上官云飞看着父亲,身子有些发抖

上官云飞既然能拧下吴秀的手臂,当然能要他的命;能躲开灵虚子的一剑,当然也能一剑刺入他的胸膛!上官鼎虽然退出江湖,上官云飞却风头正劲,据說他出剑的速度绝不比父亲慢,甚至有人敢肯定,他已经超过了父亲“快较官”!父亲望着儿子,也有些发抖

苏薇這几天心思一直扑在儿子身上,上官鼎眼看呣子俩一天天憔悴下去,只有把這些话埋在心底,现在见上官云飞终于站了起来,他才吐出口苏薇脸­色­忽然煞白,腿一软,差点晕过去上官云飞把母亲扶到桌边坐下,倒了一盏茶,放在她手里,伸手轻轻按了按母亲肩膀,手掌温暖而稳定苏薇忽然间觉得儿子已经长大,她抬起头,见父子俩站在一起,挺拔如两座并立的山峰,她的手不抖了,心里也渐渐平静

“正义堂上下一百二十口,全部被杀,其中八十名手下,七十九人死于刀伤,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這样的刀法,江湖中本不多见,虽不像一人所为,可是出刀的手法和出手的部位又实在太像!”

上官鼎略一沉吟,看着上官云飞,說道:

“河西巡捕梁都头說,据刀伤判断,杀人者用的是草原中常见的弯刀!”

“绝不是他,我敢肯定!”

上官云飞看着父亲,平静地丈瞎俣ρ凵翊着疑问

“一个人心里有爱,就会珍惜生命,不但是自己,也包括他人所以,他做不出這么残酷的事,他虽然孤独,却不残酷!”

上官云飞看着父亲,眼神却似乎拉得很远他自己心中岂非也有爱?那么他孤独吗?他为什么会這么相信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的情敌,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情敌!

“我见过他的眼睛,他有不屈不挠的勇气,這个人不会被任何人左右,当然也不会被任何人收买!”

上官云飞语调仍然平静上官鼎目光露出赞许,苏薇却痛苦得直流泪,她知道,上官云飞此刻心里该有多么痛苦!你肯定过自己的情敌吗?是不是一想到他的名字,就会和另一个人挂钩?痛苦得心都快被撕裂?

上官鼎缓缓踱了两步,本已清扫­干­净的庭院,又落了一层树叶,天边的乌云已被秋风撕碎,飞扬如棉絮,阳光稀薄­干­黄,像偌大的空室中如豆的灯光上官鼎缓缓說道:

“既然杀人者不是一个人,刀当然不止一把!”

上官云飞抬起头,忽见父亲大步走出门去大门口走进来一位红衣官差,脚步甚急,脸上也有些惊慌上官鼎迎了上去,官差一把抓住他的手,边走边說,脚步也有些不合节奏,显得磕磕绊绊

上官云飞低头看着母亲,轻声說:

“客厅有些凉,请母亲先回内堂歇息”

苏薇点点头,站起身来,用劲握了握儿子的手,缓步走出客厅

上官鼎虽然挂剑归隐,可是大门仍旧敞开着他的朋友虽不多,却一点也不比别人少,只是這些朋友中,没有一个武林中人,這是上官鼎的规矩,既然退出江湖,就要退得一­干­二净,不能拖泥带水河西镇梁都头就是他的朋友之一,吃官饭的衙门人,比的不是真才实学,而是见风使舵投机钻营的本领,一个人­精­力毕竟有限,此消彼长,用脑动嘴的时候多,举手动足的机会就少,所以他的武功也不高一个武功平庸的人忽然交到“快较官”這样的朋友,就像一个乞丐,突然有一天,皇上成了他的二大爷,這份激动可想而知更难得的是,上官鼎居然很看重他這个朋友,所以,梁都头成了河东河西两镇巡捕中最有面子的一个,连县太爷都高看他一眼,他也因此风光了多年,他从心眼里感激這个朋友,每次看到上官鼎,都眉开眼笑但今天他却没有笑,甚至有些慌张,這么早,他当然不是找上官鼎喝酒的,而且他知道,上官鼎早上从不喝酒

上官云飞也迎出来,躬身施礼,对父亲的朋友,他一向谦恭有礼梁都头抬头看见上官云飞,眼里神­色­似乎更着急,忙一把拉着他的胳膊走进屋里梁都头看着上官胤,目光焦急:

“还等什么!先躲过风头再說,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候凶手现身,人們自会明白原委,没人会笑上官家软弱,现在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浑身是嘴也讲不明!”

“我不走,他也不走!”

上官鼎瞟了一眼上官云飞,上官云飞点了点头梁都头急得一蹦多高:

“官府向来不管江湖仇杀,這次县太爷虽然使尽浑身解数,只封锁了三天消息,如今几大门派高手已经齐聚河西镇,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上官鼎上前拍了拍梁都头肩膀,目光中透着感激:

“兄弟,谢谢你!”

梁都头心里一热,鼻子发酸,他默默地低下头,颓然坐在椅子上,上官鼎看着他:

“梁老弟,你先走,改天我們喝酒”

梁都头慢慢抬起头,目光坚定:

“我今天不想走,而且现在就想喝酒!”

上官鼎眼圈一红,转过头吩咐上官云飞:

“云飞,给我們拿一坛酒来!”

上官鼎和梁都头已经喝了三碗酒,他們虽然没有說话,可心里已经火热,上官云飞没有喝酒,心里也有团火在燃烧他們已经端起第四碗酒,就见老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只用手指着大门,­干­瞪着眼說不出一句话上官鼎冲他摆了摆手,老管家躬身退下门外忽听一声佛号声震屋瓦,一位须眉尽白,红衣袈裟的老僧缓缓步入大门,两旁几十名青衣武僧紧紧相随上官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深施一礼:

“空­性­方丈!”

空­性­双手合十:

“上官施主!”

上官鼎伸手将空­性­让进厅堂接着是武当掌门冲虚,丐帮帮主张奎,山西火药堂雷霆兄弟雷震,甚至还有天山缴崆峒缴衡山缴峨嵋缴等各大缴掌门人及其弟子,黑压压挤了一屋子,简直把上官家的厅堂当成了武林大会会场众掌门围坐一圈,有身份的各大弟子站在身后,其他人只有站在门外大家都不作声,只是看着上官鼎父子,有几个按耐不住的,咬牙切齿,眼里好像要冒出火来上官鼎肃然而立,眼神看不出是冷漠还是无奈上官云飞负手立在父亲身后,白衣似雪,腰间一把乌鞘长剑耀人眼目,他仰着脸,目光如高山之巅的白雪,冰冷高贵,令人不敢逼视

空­性­站起身来,看着上官鼎,目光灼灼,朗声道:

“上官施主恐怕已经知道我等为何而来”

上官鼎点了点头,空­性­叹了一口气,說道:

“我那师弟空明虽然破了酒­肉­之戒,却也是为了少林至宝易筋经,没想到中州大侠吴正义千辛万苦觅得此书,刚交到师弟手上,就遭不测空明一双波若掌罕有敌手,能一剿他的人不算多,上官施主想必知道是谁!”

上官鼎摇了摇头冲虚站了起来,大声道:

“上官鼎!时至今日,你还想抵赖吗?”

上官云飞瞪着冲虚,目光如冰,冷冷道:

“你不用大嚷大叫,這里没人是聋子!”

冲虚噎得直翻白眼,面­色­紫涨上官鼎伸手止住上官云飞,问道:

“我为什么要杀他們?难道想要易筋经?想做武当掌门?想要银票?這些东西岂非都在?!”

冲虚身后一个马脸弟子伸长脖子叫道:

“你当然不是为這些东西杀他們!”

“說下去!为什么?”

上官鼎逼问马脸道人冲口說道:

“因为他們跟吴正义在一起!”

上官鼎冷冷地看着冲虚,缓缓說道:

“据我所知,他們不但跟吴正义在一起,而且还做成了一笔交易!這笔交易若做成,恐怕我就要到各位府上替儿子讨个公道了!”

空­性­冲虚脸­色­发红红,没有做声,损人利己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冲虚身患痼疾,一心想把掌门之位传给师弟灵虚子,怎奈灵虚子锦虽­精­却恃才自傲,眼高于顶,武当门下颇有微词,于是冲虚一面放言本派众人,能得到各大门派掌门推荐信的,即可接任掌门之位,一面暗中活动,怎奈灵虚子在别的门派人缘也不尽人意忽然一天,吴正义寄信,說事已办妥,要灵虚子来痊并有一事相求冲虚看完,有些踟蹰,灵虚子哪把别人放在眼里?携剑昂然下山,没想到竟成永诀师兄弟二人情同手足,冲虚一听噩耗,摧心裂胆,发誓要为师弟报仇雪恨!

空­性­双手合十,說道:

“空明一时­性­急,答应了吴正义非常之请,老衲這里陪罪!只是他四人既然伤不了虎子,就该网开一面,放了他們才是,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上官鼎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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