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短暂沉默了一下,“你认为这笔钱是我从广贸拿的么?”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轻轻摇头,接触他这么久,她知道他是个极骄傲的男人,不会做这种事。
他挑起眉峰,缓缓说道,“我想必暮澄以前跟你说起过,我没当兵前在美国做投资方面的生意,那几年下来我小有积蓄,足可以在国内开家中型公司,后来我三弟出事,我这才辞掉美国那边的工作。事实上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我的投资生意,做了几笔,又赚了一些。”
别看他说得这么轻松,言馨知道要不是他充分信任她,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部队明令禁止军人不允许做生意,这种事一旦被上头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局想不到他居然把这么隐秘的事也告诉她,她咬起唇,“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举报你吗?”
“你不会。”他的声音如此笃定,仿佛他们间早已相识多年。
她讪讪地拧起手指头,很想问他为什么?一抬头广贸集团大厦赫然就在眼前。
百十几分钟后,言馨与谢承勋双双抵达广贸顶楼的会客室,故地重游,言馨心里窒息地难受,记得上次来广贸的时候,暮澄正为了她发愤图强,如今,人去楼空,仿佛一闭眼他的气息还在,暮澄还没有走。
见言馨的眼眶微红,谢承勋掏出手帕静静地递到她面前,她低头擦眼泪的时候,金律师到了。
“谢先生,谢太太。”金律师抱着厚厚的公文包匆匆进来,打过招呼后又觉得不对劲,这样一称呼,感觉谢承勋与言馨是夫妇。
看得出金律师的尴尬,谢承勋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挑起下巴,一脸沉着,“金律师,开始吧。”
金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资料袋,当着他们的面拆开,宣读起来,“我谢暮澄,在此把我名下的遗产划为三分,一份留给生养我的父母谢星海与房梅,一份留给保护我的大哥谢承勋,一份留给我心爱的妻子言馨和我未出生的宝宝。还有广贸集团,我将留给我我的宝宝,在宝宝二十岁之前,由我的妻子言馨全权代为管理……”
言馨手中的手帕掉了,她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不就是金律师读错了,怎么可能,暮澄怎么可能把广贸交给她?而且一交竟是二十年。
“……立遗嘱人:谢暮澄……”金律师读完最后的落款,又拿出另一份资料,“这是一份财产证明,谢暮澄先生名下的七幢豪宅,两幢在北京,五幢在N市,还有他名下大大小小的股票,加上六部名贵跑轿车,收藏室里收集的中外古董、一共加起来市值五亿三百四十五万元,分成三份,每一份是一亿……”
言馨听到开头的数字,耳朵里开始轰轰地响,连金律师下面的话都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