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真的是他看错了,怎么会把这么可爱,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理解成那样的拜金女呢?
他之所以会答应帮她,很大程度上也是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体,她必须要静养,操劳过度对她的身体和胎儿都会不好,安心生下宝宝这才是首要任务。
如果说昨晚她的态度强烈表达出她的恨意,令他有如被她隔绝在另外一个空间般窒息地快要死去,他想了一夜,边大口大口往嘴里灌酒边在痛苦地想,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她这样比直接表达,比拿刀结果了他一千次,一百次还让他难受。
他想得很明白,他放手,她太可怜了,这个女人年纪轻轻承受了同龄女孩所无法承受的所有磨难,而这一切是他带给她的。
他不怕疼,不怕死,可他就怕这种悬在空中的半死不活,它比死亡更可怕,有时候他甚至在想,死的人怎么不是他呢,要是他该有多好,瞧她现在每次提到暮澄就掉眼泪,如果是他死,或许她现在和暮澄很幸福,只要她幸福,他就开心,更或许他小小地奢望一下,能在死后,在她的心里也留下一块位置。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只能远远看她,无法走近,无法触摸,甚至无法拥入怀里。
偏偏在刚刚他要离开的时候,她说了那样的话,明明知道不能心软,却在刹那间起了贪恋之心,有了广贸和打理遗产这两个纽带,他无形中就成了她的依靠,也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
他想要再试一次,只要这一次。如果在孩子出生之后,还是无法走近她的心,再也撑不下去,他会放手。因为,倘若在她身边,带给她的只有难过和不自在,不如安静地走开。
收拾好这份鼓躁的心情,他继续投入到刚刚的话题,“明亮是这么多年来我在广贸的眼睛,我想还是派他做CEO的助理,这样方便我们从中第一时间得到最准确的信息。”
“好。”言馨望着眼前临场点将的谢承勋,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深沉睿智的一面,心跳突然间有些加快,慌乱中低下头。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具体细节,谢承勋显然对广贸内部流程了如指掌,反而是言馨听得云里雾里,反正有他在,她一个劲喃喃着说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两个人默契地坐车回去,言馨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累,一回到家坐在松软的沙发里就不想起来,目光无意看向脚上的拖鞋,心里有个地方暖暖的。前晚医生说无论在室内还是在室外都要换大两码的鞋之后,几乎在第二天,她的鞋柜里的鞋全成了39码。不用说,这是谁在吩咐下人去做的。
随手按下遥控器,打开超大屏幕的等离子彩电,里面恰好在播放一条新闻,“本台最新报导,今日凌晨六点在某高级酒吧包厢内,有人发现一具男尸,经警方证明,死者名叫薛景天,男二十九岁,身中几十刀,惨不忍睹,已经死亡四个小时。另外据记者了解,死者是J省省委书记薛民基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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