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勋毫不犹豫摇头,“我早打听过了,尼科尔森说过胎儿还未出生,硬要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
“只能这样了。”谢母作罢,叹息着进去。
走廊里很静,谢承勋靠在墙壁上没有急着打电话,把手机掂在手里半天,平息了一下起伏的心情,继而才给北京的老爷子拨过去。
如果说进医院之前是忐忑不安,检查出宝宝的时候是开心加激动,那么离开医院时心情反倒是异常沉重,整个跟灌了铅似的直往下坠。
局言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医院,又是怎么回的别墅,吃了东西睡下,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睁着眼睛木然地躺在床/上,满脑子全是暮澄大口大口吐血的情景,那么血腥,那么令人心颤。
手指抚上肚子,颤抖着来回摩挲,难道说这个孩子又要重蹈覆辙,悲剧又要在她和暮澄的宝宝身上上演吗?
命运怎么这么残忍,如果是个女孩该有多好,她不重男轻女,她喜欢女孩,相信暮澄也喜欢。老天爷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女儿?
百眼泪混合和悲哀大滴大滴从眼眶滚出来,她咬住被角呜呜地哭,隐隐听到有人进卧室,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徐妈,你出去吧,我不想喝补品。”
那人不但没走,反而走到床前,慢慢靠近,轻轻拉开被子,露出一张哭得通红的小脸,谢承勋嘴唇蠕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别哭了,你睡了一下午,起床我陪你出去走走。”
言馨摇头,“我不想去,我想再睡一会儿。”
怎么能不知道,她是想偷偷躲在这里哭!谢承勋强忍压抑,紧紧拉住被子不让她躲起来,巧妙转开话题,“你这样对胎儿不好,很容易得抑郁症之类的,宝宝本来没有事,说不定因为你心情的原因,反而有事。”
言馨怔怔地看着谢承勋,又低头看看肚子,一言不发,然后坐起来,他赶紧给她拿毛衣和外套。
寒风呼呼地吹,庭院里有几株梅花开得正艳。
谢承勋替她拉紧外套,随即有所顾忌地拉开距离,“外面风大,多穿点,小心感冒。”
言馨眼角未干的泪水被风一吹有些绷得难受,半张小脸缩在起来的衣领里,微微吸气,“谢谢。”
“不用。”他眼中滑过一丝精芒,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寻忖着如何让她不要在沉浸在恐惧之中,于是开口,“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给胎儿安排一次检查。”
“可……可以吗?”她转过脸,既抱有希望,又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