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勋猝然抬起头,悲痛的目光渐渐平静,轻轻拉住谢母的双手,“我想娶她!”
“不行!”谢母立刻变脸,甩掉他的手,“言馨是个祸害,留她在一天,我们谢家的人迟早让她丢尽不可。原本你爸前几天还和我商量,看是不是等她生完孩子,让她改嫁,现在看来这事非执行不可。”见谢承勋要说话,谢母又冷声说,“她可以改嫁给任何人,但绝不可能是你,我们谢家丢不起这个脸!”
谢承勋嗤之以鼻,“妈,现在是什么年代,还要老一套吗?有什么丢不丢脸的?我手上那些个兵跟我说过,在他们老家农村有这样的例子,我也调查过,大伯娶弟媳或是大嫂改嫁小叔的事在平常人家比比皆是,你又何必……”
“承勋,你疯了!”谢母气得脸色铁青,“我们谢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能一样吗?啊?老爷子那是国家硕果仅存的几个元老之一,你爸是中央任命的上将,这事传出去你要他一个堂堂的上将脸往哪儿搁?还有你妈,我,国防大学的教授,在国家那可是有实至名归的军衔,我的那些个学生哪个不是中央国家机关部委正司局级以上干净,要么就是省级领导,或是军队正军职以上领导干部。你呢,好歹也是一个军区的领导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我们家是普通人家吗?尽说些混帐话!我告诉你,在‘孩子的父亲是你’这件事上我妥协有一定的度,那就是我可以不告诉你爸和言馨,把这事压下来,但言馨不可能再做我一次儿媳,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妈,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局生活在官宦之家看惯了政治斗狠,本该习以为常,可如今看着母亲如此势利的嘴脸,忽然觉得冷,背上全是层层冷汗。
谢承勋双眼布满血丝,冷笑连连,双拳紧紧捏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在暴跳,狠狠地咬牙,努力地忍着,要不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长辈,他真想暴粗口。
鼻腔里象吸了大量的浓烟,又苦又咸,喉咙被熏得火烧火燎的疼,随着呼吸疼得要命,他的脚步在后退,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阴森地狱,可是他的腿也在疼,疼得他心烦,疼得他心慌,疼得他背脊在禁不住抽搐。
百猛然就咳嗽起来,哑着嗓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动她!等她一生完孩子,我就带她远走高飞,你不认她不要紧,我认!我要把她当宝一样捧在手心里,我要疼她一辈子!”
谢母一听儿子为了言馨要和自己作对,火气霎时上来,恨声道,“咱走着瞧!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卖身的妓/女你竟敢娶回家做媳妇,疯了吧你!简直是恬不知耻!”
谢承勋已经退到门口,冷哼了一声,拉开门头也不回跑出去。
他走后,谢母颓然坐进椅子里,她想不通打小乖的儿子怎么会突然这么大的变化,为了一个妓/女居然当面顶撞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心里的火就压不住,霍然直冲脑门,起身拿起皮包甩门出去。
近日N市整顿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地下黑势力跟他们玩起了捉迷藏,线人也一直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