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筠眼神滞了滞,仅有几秒,快速地回过神,“可能那时候你妈对田兴康还余情未了,私底下又见过面,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怀疑,当初你妈突然嫁给你父亲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妈我很了解,是个性格比较刚烈的女人,她如果想要和田兴康在一起,无论家里怎么反对,对她来说没用。”
“我回去问她。”言馨今天从文筠阿姨这边听到了太多的震撼,尤其是甜儿的身世,这是她做梦也万万想不到的。她必须问清楚妈妈,为什么和爸爸结了婚,还要和田兴康有染?如果真的对田兴康还有感情,为什么要抛弃那段感情,突然嫁给爸爸?
“别介!你妈的脾气你这个做女儿的一定比我还了解,她好面子,加上这些年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人有点敏感,你要是这么去问,她一准接受不了,万一出了事可不好。”
言馨发觉文筠阿姨说得对,前天她挂精神科的事已经刺激了妈妈,要是再这么当面去问,妈妈一受刺激之下,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峻“不如这样,你带你妈回北京,以后慢慢再问。”文筠给她出主意。
这么着急让妈妈走,言馨知道文筠阿姨的心思,说是不介意妈妈和田兴康的关系,其实还是介意。丈夫在外面有女人,说无所谓是不可能的,心里总会有伤害。妈妈走了,少了一个情敌,对于文筠阿姨来说,多少减轻一些心理压力。
“医生说再有两个星期我妈就可以出院,到时候我马上带她回北京。”言馨有另外一层考虑,妈妈的精神时好时坏,可能主要就是来自于田兴康,想起晚上妈妈经常做噩梦,哀求着叫那个恶魔不要打她,言馨的心就揪痛,外加愤怒。
膳长这么大,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侮辱,但不能忍受别人欺负含辛茹苦养大她的妈妈,这个帐,她以后一定要找田兴康算。
当务之急,是先把妈妈接到北京,慢慢把心情调理过来,再用自己的能力请一位心理医生好好瞧瞧,让妈妈度过一个平静温暖的晚年。
从咖啡馆与文筠阿姨分手,言馨心情复杂地回到家,管家过来汇报说,席英彦兄妹,外加石阳朔、华荣四个人在游戏室摸牌,问她要不要去瞧瞧。
言馨进去的时候,席英箩正甩掉手里的两张牌,手舞足蹈,“我赢了,给钱……”
席英彦歪歪地叼着烟,“靠,我说席英箩,你能不能淑女点儿,小心你嫁不出去,老头看到又该唠唠叨叨个没完,到头来遭罪的还不是我。”
席英箩才不管这些,抄起桌上的牌子砸过去,“哪儿这么多废话,这里有老头什么事,赶紧的,给钱……”
石阳朔甩了一叠钞票给席英箩,用力去掏耳朵,“哎哟,席少哎,你能不能和你妹妹安静点儿,我这耳朵被你们吵得疼……”
席英彦挑起嘴角,努唇指指石阳朔和华荣,“哟,言馨回来了。今儿我拉上这两小子过来玩,不介意吧?”
“不会。”言馨淡淡摇头,她清楚他的真正目的是怕她无聊,这才拉上石阳朔他们,可现在她没心情陪他们玩,头脑里塞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说,“你们玩吧,我去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