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说道:“适才定是童大侠用那‘流星赶月’救了在下一命,现在又用灵丹妙药去了在下的毒,要在下如何报答呀!”说罢又要下跪。童献忙又扶他。说道:“燕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来……”黄慕侠也觉奇怪,心道:“那童献一直与我同乘一骑,未曾见他出手救人啊?”
燕冰道:“在下适才跌下山崖之时,眼看便要粉身碎骨,忽有一条火线飞过,前面钉入岩石之中,后面竟拴着一条绳索,在下急忙接住,顺着攀了上来,留住了这条性命。这等奇功,除了童大侠还能有谁?童大侠今日两次相救在下,燕某今生今世永不相忘!”
童献道:“燕兄莫这般说,小弟原当如此。”
黄慕侠说道:“燕镖头既是好了,真是幸甚!不知其他那几位……”
燕冰急道:“对了,姜镖头、宋镖头他们怎样了?还有那画幅……”
童献突然出手如电,点了燕冰几处|茓道,燕冰又昏睡了过去。童献低声向众人道:“燕镖头已中剧毒,不可再上急火,须得先行休息,我们先去看看其他几人便是。”
众人起身查看,宋镖头已是全无气息了,姜镖头也是面色惨白、不省人事,但尚有一丝微弱的脉息。众镖师问道:“姜镖头可还有救?”童献把了把脉,沉吟了一下道:“姜镖头伤势甚重,还受了内伤,但并未中毒,性命暂时无忧。包扎伤口,用些伤药,静养几日,应可好转。”众人闻听此言,方才放心。众镖师和黄慕侠为姜镖头包扎了伤处,先用了些外伤药。童献独自走到宋镖头的尸身前,拾起了地上的圆筒,从怀中取出画幅重新装好。
众人正忙时,山颠上小轿中的人探出头来,是个六十开外的干瘪老头,一看外面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吓得尖叫几声便瘫坐在地上。几位镖师上前一看,这老头虽无性命之忧,却只剩瑟瑟发抖,话也说不出了。
众人休息了一个时辰,那姜镖头面色已然有了血色,气息也平稳了许多,燕冰则面色紫黑,气息微弱。众镖师无计可施,问童献如何是好。童献取出匕首将燕冰双手指尖割破,而后盘坐下来,双掌抵住燕冰的背心运功。燕冰十指指尖滴下数点黑血,面色却由黑转红,而后渐渐恢复如常。童献长出了口气,道:“燕镖头已无大碍。”说罢解了燕冰的|茓道。黄慕侠等看得如痴如醉,心中更对童献钦羡不已。
片刻之后,燕冰果真再度醒转,见了众镖师和童献,又问宋、姜两位镖头的事。
众人给燕冰讲了宋、白二人之死和姜镖头的伤势,燕冰心头大恸,哭道:“宋大哥,你死得好惨!他日待我找到那幕后主使之人,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为大哥报仇!哼,那姓白的奸细罪大恶极,又害死了宋镖头,也是该有此报。对了,童大侠,那画幅和小轿怎样了?”
黄慕侠Сhā嘴道:“燕镖头莫急,小轿里的老头还健在呢,画幅也被童大侠收好了。”
童献道:“那画幅……倒是在小弟这里,只是……”
燕冰以为有变,慌忙道:“只是甚么?”
童献道:“只是……哦,只是圆筒已然破了。对了,那群贼人这般拼命,竟只是为了这个小小的画幅,却是为何?”
燕冰道:“哎,在下也丝毫不知。当初那发货之人只把个封好的圆筒交与在下,告知这圆筒与那小轿中的老者是这趟镖中最重要的物事,要在下拚了性命也要保全。因此,在下当初并不知圆筒中是何物,刚才激战之中被姓白的那厮拆开,方知是个画幅。”
童献又问:“既是如此,燕兄并未看过这画幅了?”
燕冰道:“正是。难道……童大侠看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