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他自幼习武,身体不是一般的好,在山上这么多年,也没见得过什么病,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闹起了肚子?
几人都是身负武艺,一向警醒,更何况秦希言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两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司廷少年默默地在心里叹息一声,心道一句“果然”,终于还是起身去寻了秦希言回来,给他服了药。
秦希言自是不傻,一见司廷那似是同情又似是隐隐带着笑意的神色,再一想到做晚饭的是万花谷杏林门下的弟子,顿时整个人一僵,后怕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怎么就忘了呢!万花谷是风雅,谷中弟子是美,可栽在万花谷手上的人还少么?就算是司廷,看起来像是个老实人,昨晚吃饭的时候,也不见他吭一声,后来夜里给自己药的时候,也还不是笑得一脸幸灾乐祸!更何况是这看起来就伶牙俐齿、不好招惹的小姑娘?
秦希言捂着脸倚着桌子,只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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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便是办正事的时候了。本想着四处看看疫情,但见这家家闭户的模样,几人也有些苦恼,最后还是苏越自告奋勇,带着几人出了门。和熹村本是个小村子,几乎整个村子都是相熟的,见苏越来敲门,都应着声去开门,又听闻那一身玄衣的姑娘是大夫,虽说年轻了些,但也总好过没有,便都又有了些笑容,将几人应进了屋内。
“怎么样啊莲妹妹?”经过一个早晨,秦希言似是又有了力气,这会儿莲玥正坐在窗前替病人把脉,这人又抱着剑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秦道长看来记性不太好?”莲玥本是因着脉象而皱了眉,却在听到秦希言说话的时候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回过头去笑看着他问道。
“咳咳……”秦希言一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退了回去,嘴里仍旧小声嘀咕着些什么,看得司廷和叶璞锋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无奈摇头。
莲玥却是又回过身,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诊脉上。脉象极乱,初探的时候,她简直什么也看不出,心下一惊,再次细细分辨,才发现这乱象之中,隐隐有着阳浮而阴弱的意味,想来大约初时的脉象的确像是太阳中风之证,无怪乎李大夫会开了桂枝汤的方子,后来才有了变化。只是这出红疹、浑身发烫燥热、昏迷不醒神志不清,却绝不是桂枝汤证的症状。这古怪的脉象再加上症状,莲玥苦苦思索,却也始终没有结果。未明病因之前,又不敢胡乱开下方子,生怕加剧病情,只能愧疚地道了歉,连同其他几人一起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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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多有劳累,师姐怎么还不去休息?”半夜醒来,不知为什么却是再无睡意,司廷干脆起了身,想去院子里活动一番,却见自家师姐一个人倚着树,抱着双膝,默默地坐在地上,忍不住开口问道。
“阿廷?”少女闻声回头,温黄的月光有些朦胧,少女脸上尚来不及退去的懊恼和忧伤一并映入了少年的眼中。
“师姐?”看着这样的师姐,少年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股烦闷来,忽而想起两年前在寇岛,得到徐师兄去世的消息时,她也是这般表情,身影单薄……
“阿廷,我是不是很可笑?”少女仰了头去看那轮圆月,故作淡定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颤抖,“其实我一直以为我的医术已经很好了,连师父都经常夸我,十七岁出师,比起大师兄也差不了多少,可是这么多天了,我对着这次的瘟疫根本就无从下手,想想进村的时候居然还扬言要解决瘟疫,不是太可……”
“师姐。”少年低声唤道,打断了她的话,在她身边坐下,似是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在见到她眼角一闪而过的晶莹时,伸手覆上了她的发顶,“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瘟疫肆虐,本就不易解决,如今时日尚浅,再有几日,你定会找到办法的。”
“可是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我觉得我也许根本就……”
“没有也许。”少年素来清冷的声音在夜色里竟是意外的温柔,“师姐一定可以的,我从未怀疑过。”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痞子剑纯这种设定……话说每次看到藏剑=二货小黄鸡什么的,我就忍不住默默地为庄花流下了同情的泪水,所以这次还是君子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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