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点半,还是吉气街,每当我心情极烂的时候,都会来这,坐在路灯下面那个不知道吞了我多少硬币的自动售货机旁边,淡漠的看着满地的烟头和空酒瓶,数计着还有多少烦恼需要它们承载。
不同的是,今晚是我一个人,旁边少了个跟我贫嘴耍滑,嬉笑打闹,一起讨论路过的美女哪个裙子比较短,哪个腿比较好看的人,也许只是明天,也许……是永远,我不知道……
脑海里不停过幻灯片似浮现着我们从小到大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一会笑,一会哭,以前没有这种感觉,除了觉得他烦再没别的,可现在却感觉好孤独,原来是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背着家人偷偷跑去一个水很深的河里游泳,听人说这带水很深,我们谁都不敢下,我想了个办法,我们搭着肩膀一起下吧,要死也一起死。小虎憨厚的点了点头,我们一步一步的往下挪,挪了几米远水也就打大腿上,我跟小虎说,唉!没事啊,你走前面吧。小虎噢了一声就傻傻的往前走了,才不出两步就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拖下去一样消失在河面上,我大声喊着小虎,可是除了河面留下的一圈一圈的波纹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急了,一头扎进水里,我们都不会游泳,可是那时候想法是那么的单纯,不像现在的人总是先替自己考虑,下去才知道,这带原来是个大水坑,岸边很平缓,再往前就立马变成个陡坡,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水从我嘴里鼻子里灌了进去,只感觉胸口一阵阵的憋闷,
我扑腾着摸索着小虎,无意间碰到一双也在胡乱摆动的手,是小虎!我猛的一把抓住,任由水底的水流撕扯着我们拉紧在一起的手,死也不能放手,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机会,我想象着小虎这时侯是多么难受和无助,渴望我来救他,我奋力拨着凶狠的水流,抓住河边的水草使尽全身的力气爬上岸,小虎平躺在松软的泥土上,完全没了直觉,我摇着他,喊着他,就像在医院时候一样,不一样的是那次他醒来了,而这次没有。
记得,他醒来后问我:为什么要冒险就他。我说,你记住,这辈子,除非我不在了,要不你绝不能死在我前面。想起这句话,我猛的仰头把剩下的半瓶酒一下灌了下去。
我拿出手机给胡菲拨了过去。
“查清楚了没,是什么人?”
“嗯,是郝叔手下的个小头目,你真的要这么做……”
郝叔是A市最大的黑社会组织红迷宫的头目,
“你这样做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