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回过头去,只见苏玉沉步出行列。00小说
祁振脸色阴沉的看着苏玉沉,他这个時候站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父亲沉冤未雪,母亲尚在,胆敢承认当日假死犯了欺君之罪吗?
“皇上,臣听到传言,当今皇后长得与舍妹如出一辙,无怪乎贺凌云会怀疑陛下夺人之妻,恐怕见过皇后和舍妹的人,都会生出这样的疑惑。倘若想让真相大白,臣以为,还是要请出皇后说个清楚的好。若是贺凌云认错了人,就洗清了对皇上的不利留言,若——”苏玉沉说至此,目光渐渐暗沉下去:“若当今皇后真是舍妹,还请皇上放手成全?”
“放肆?”祁振厉声道:“苏御史难道脑子坏了,人死焉能复生,简直是无稽之谈?”
贺凌云与苏玉沉站在一处,朗声道:“如今青冥山上还不是有贺凌云的衣冠冢?贺某还不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肃王惯会移花接木,焉知内子之死,是否有诈?”
行列中的徐学士也站出身来:“皇上,臣以为贺凌云此举居心叵测,传闻他已投靠戎国,这未必不是戎国的阴谋,想要挑起臣民对皇上的不满,臣恳请皇上请出皇后,揭露贺凌云的谎言,还皇上一个清白?”
路学士等人也纷纷跪倒,一時竟都要让皇后亲自出来。当日因为封后一事,几乎所有大臣都被卷入左顺门事件,故此对那个传说中的皇后都颇有微词。
如今贺凌云竟然声称那个女子是他的夫人,苏老将军的女儿,这件事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就在此時,黄门上来,持着一封书简上来跪倒:“皇上,戎国使节四皇子北灏泽求见?”
祁振冷沉着声音道:“宣——”
北灏泽穿着浅金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只折扇,腰下缀着一块墨色的玉佩,风度翩翩走上殿来,在他身后,是形影不离的上官凌,两人一前一后,风姿绰约,顿時吸引了众人的瞩目nAd1(
“明皇陛下,本人北灏泽,奉父皇之命,前来觐见明皇陛下,并送上薄礼,恭贺陛下大婚之喜?”
上官凌手捧一个雕琢精美的盒子,打开時,晶莹璀璨的绿色荧光熠熠发亮,原来是两只玉杯,由同一块翡翠雕琢而成,翠绿鲜艳,玉色莹润,一看就是佳品。
祁振冷沉着,看着北灏泽,显然对他的出现依然耿耿于怀,却对他的说辞微微颔首:“多谢戎皇厚意,只是贵国指使贺凌云行刺朕,这该如何解释?”
北灏泽淡淡一笑道:“陛下何出此言,在下与贺将军只是私交甚好,绝无指使之事,据在下所知,贺将军之所以夜谈皇宫,也是为了查明一事。”
接着他转向贺凌云,把这里当做他的宅邸一般,自然随和的微笑道:“凌云兄,在下说的不知确否?”
贺凌云点了点头,目光直直对上祁振,沉声道:“四皇子说的不错,陛下想要瞒天过海,只怕是掩耳盗铃而已?”
祁振冷笑一声道:“好一个瞒天过海,贺凌云,你成了戎国六公主的入幕之宾,此事又瞒得了谁?”
苏玉沉微微一愣,贺凌云则面色尴尬,北灏泽淡淡的笑着,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整个朝堂已经乱成一片,就看祁振冷下声音道:“贺凌云,若你今日是以戎国驸马的身份前来,朕可以放过你一马,若你是我大明臣民,竟敢欺君罔上,朕就可以问你极刑?”
贺凌云分毫不让:“陛下要杀人灭口吗?倘若陛下肯放过内子,凌云死不足惜?否则陛下就是在欲盖弥彰?”
祁振坐在宝座之上,目光在众臣脸上一一掠过,慢慢的唇角扬起,露出一丝残佞的微笑:“贺凌云,既然你一心请死,朕焉会不允?来人,拉下去杖毙?”
金瓜武士冲上殿来,却被贺凌云的气势所震慑,刚抖出铁链,就被贺凌云悉数抓在手里,嘡啷一声,拉得四人撞到一处,发出啊呀的喊声nAd2(
“贺凌云要反了……”徐学士尖叫了一声,仓皇的往后退去。
贺凌云脸色一沉,手里一弹,徐学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也不敢再尖叫。
祁振微笑的看着贺凌云的反抗,大手一挥:“贺凌云谋反,满门——”这時又冲上来数名武士,朝堂中的武官也迟疑着上前将他围住,场面一触即发。
“慢着?”四皇子晴朗的开口,他微笑着上前一步道:“实不相瞒,贺将军虽然是明国人,但与舍妹六公主已有肌肤之亲,舍妹已将之视为驸马,还望陛下手下留情?”
贺凌云脸色一冷,看着四皇子:“四皇子说得哪里话?”
北灏泽笑道:“将军不必生气?倘若明皇皇后并非将军亡妻,将军难道不应该为舍妹的名节负责吗?”
祁振听至此,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很好,朕就让你们彻底死心?三日后,是皇后的生辰,届時,朕将宴请文武百官,请出皇后,是真是伪,让你们心服口服?”
说完他站起身来,不屑的看着贺凌云道:“贺凌云,朕留你一命?退朝?”
众人纷纷绕开贺凌云、四皇子退下。
苏玉沉有些不悦的走到贺凌云面前,冷下声音:“凌云,皇上和四皇子所说的事情,可是实情?”
贺凌云双拳慢慢捏紧,半晌才缓慢而沉重的点了点头n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