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神色凝重,沉声道:“皇上,臣已探明,泰文帝确实未死,已剃度出家,现在苍祁国皇家寺院凌云寺,只是戒备森严,臣不得亲见泰文。”
寒实大吃一惊,虽然当日在御书房发现密道,但是得知泰文确实未死的消息还是非常震撼的,要知道,如果有心人利用,只怕还会有人打着旗号兴兵作乱。
祁振沉默地坐在龙椅之上。
鹿鸣、寒实两个人一动不动,不敢再开口,他们是祁振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心腹,知道祁振此时正在思忖该如何处置。
良久,祁振才沉声道:“以泰文的个性,只怕不会亲自投奔苍祁国。”
泰文生性儒弱,若有这韬光养晦的能力,也不会被他轻易夺去皇位,况且他以有*自*焚之志,又岂会寄居在苍祁?
“皇上的意思是,苍祁国准备以此要挟皇上?”鹿鸣开口道。
祁振摇摇头:“你们都错了,这件事的幕后操控者并非苍祁国君穆天策,而是北灏泽。”
“什么?”寒实、鹿鸣两个人都愣住了。
祁振叹口气道:“寒实,你之前问朕,为何非要杀北灏泽不可,原因就在于此,北灏泽要的不只是北戎国的皇位,他想要的是一统三国!朕若不碰到这样的对手,只怕早已丧失斗志了。”
“皇上,北灏泽何以能够掌控苍祁国之事?”鹿鸣十分不解。
祁振道:“你们还记得给皇后治病的那个女子吗?”
鹿鸣并无印象,但寒实隐约记得。
“她是上官凌。三年前,苍祁第一家族上官全家被七日散毒杀,包括当天省亲回家的皇后上官苒。朕不知都她是如何逃脱的,但她的确是苍祁上官家之人。而这个人,居然为北灏泽所用,此次去北戎迎亲,也是此人,那么你们就该想到,北戎公主和亲途中自尽,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寒实恍然大悟道:“皇上的意思是北灏泽先是救出上官凌,让她对自己感恩戴德,然后指使她在路上杀了北戎公主,挑起苍祁国对北灏深和北灏沉的不满,借师兴讨?”
祁振淡淡点了点头。
“不止这些。”鹿鸣也蹙起眉道:“北灏泽还派人挟持泰文,将泰文交给苍祁国,以此挑起我后明与苍祁的矛盾。好在苍祁国君一直将此事压下,只为了在适当的时候要挟皇上。”
祁振冷笑道:“鹿鸣,你此次可以探知消息,有一半是人家故意告知的。上官凌为了帮助北灏泽登上帝位,一定会极力怂恿穆天策出兵,如果不出朕所料,苍祁国君的借兵文书,不日即将送到。”
“那皇上要不要出兵?”鹿鸣低声道。
祁振淡淡一笑:“出,当然要出。只是——”
他眉头冷沉下来道:“朕从不会受要挟。”
御书房内,阳光冷下去。
三人说了许久,方才散去。
寒实、鹿鸣各自领命退去,只剩下祁振一人站在御书房内,整个御书房内冷意十足,他眯着冷眸,缓缓走出书房。
外面,春光正好。
他踱着步子,德来等人小心前后伺候着,一行人向坤宁宫冉冉走去。
尚未进门,就听见一阵笑声。
先是添喜的声音传来:“小姐,你的纸鸢没我的高,你看你看——”
苏玉柔轻浅的笑意传来道:“添喜,拿了剪刀来吧。”
“小姐,这就要剪断啊,添喜还没玩够呢?”
祁振抬头看去,坤宁宫后院上方,有几只纸鸢迎风而起,有翩翩彩蝶,有紫色燕子,还有一只苍鹰。
他浓重的眉微微舒展,吩咐左右退下,就连门外的太监也不敢开口通禀,悄然跪在两侧。
只见苏玉柔手持一把刀剪,朝着手里的苍鹰剪去,尚未碰到那根弦,手就被握住。
她一侧身,看到是祁振,脸上微微一红道:“皇上——”
“这么多花样,怎么你喜欢这个?”他伸手抓住她柔腻的小手,向下压了压线,那苍鹰的纸鸢飞得更高。
添喜等人不敢聒噪,纷纷退下。
祁振从身后搂着苏玉柔,和她一同仰望晴空,刚刚的阴霾,此刻消散了几分。
苏玉柔轻声道:“替你放的。”
祁振唇角笑意更浓,他望着那迎风猎猎招展翅膀的苍鹰,低声道:“那又为何剪了去?留着线在你手中,岂不更好?”德戎赤坐。
雨归来:有点更晚了,还在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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