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还是又一次地跟来了。这又说明了什么?女性喜欢明知故犯,还是,只有自己身边的这个女生喜欢?似乎涉及了一时搞不清的问题,陈界在5秒后选择放弃,转而对店长说:“请问我的工作还是和上次一样吗?” “嗯。”店长对他颔首,示意他看窗边的钢琴,“10:00——10:30指定曲目,
11:00——11:30随你,保证‘天空之音’演奏出最好的音乐就可以了。” “那么我去换衣服了。” “嗯。” “我也要去。”季飔反应过来,更紧地拉住陈界。陈界瞥她一眼,道:“色女。” “谁要看你!!”——我只是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C大调自然音阶的白键。变化音的黑键。指尖流转出的壮阔而温柔的旋律。季飔坐在离演奏席不远的靠窗位子,外面是冬日微寒的空气,还有静静弥漫着的节日
味道。肖邦的《即兴幻想曲》……吗?很合适今天的氛围啊。她看着两星期前还没有任何接触的男生。阳光勾勒出他俊逸的侧脸。和钢琴一样颜色的洁白礼服。修长的手指。近乎透明的气
质。——喂,陈界……你不打瞌睡的时候是这么好看的吗?自己不是单纯地为监工而来,季飔忽然老实承认。原来自己也花痴。正为自己的觉悟倍感打击,陈界忽然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了。季飔惊讶地四处张望——
不,不只陈界,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她惊慌地站起身来:——喂,陈界。——陈界!——陈界!!回答她的只有回声,渐渐消逝的尾音似乎在告诉她,一切都会被眼前的白色湮没。空无一物的空白空间,无边无垠的蔓延开去。与它一起侵占空间的,还有渗透人心的
冰凉恐惧。“贪财色者,没。”季飔到现在才发现说这句话的人,是当之无愧的伟人。随即,自
我解嘲在排山倒海的恐惧面前迅速瑟缩起来,刚才所有的少女情怀变成略带哭音的呼唤:“陈界——” 依旧无人应答。季飔只好强迫自己振作:反正也没什么鬼怪出来。不,什么鬼怪,都接受了20年科学
教育了,还相信这些,自己真是的,啊哈哈,我才不怕。嗯,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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