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会将你的教训写成片条,天天贴在床头,天天仰视,天天向上。”
我一边讨好,一边探头探脑地张望,最后忍不住问道: “叮咛呢?”
“她啊,” 老兽医托了托他的老花眼镜,在镜片之下,我彷佛间看到了一匹奸诈的老狼,正咧着嘴偷笑着: “小叮咛今天休假,不来学校了。”
“什么!”
我闻言大惊,果真是幸福来得快时,去得也快,就如划破天空的一道闪电,炸得我脑门轰轰作响。
今天,是郁闷的一天。
无所事事之下,我想起了蓝发小子,噢,不,是蓝发少女。
她应该是社会系的吧?
她为什么是蓝发的?
是染的吗?还是天生的?
她脾气有这么暴躁的吗?
难道这几天是她的 “大姨妈”来了?
想到这里,我有点释然了。
“女人,总是有这么几天不舒服的,脾气差一点也正常吧。”
有了原因,我总算把蓝发少女从我的仇恨榜第一名的位置除名了。
嘿嘿,男人,有时就是犯贱,即使苦大仇深,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还是提不起报复的心。
至少,我对美女没啥免疫力和抵抗力,蓝发少女是一个大美女,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我服软了。
不过,那美女好像没有正眼望过我?倒是对我又骂又打。
我在心里嘀咕着: “打者爱也……”
“难道她看上了我?”
一个个的问题在我的心中不断地浮现出来,我就像一个孜孜不倦的学者,不断地探讨着,又发掘出更多的问题。
最后,我这个躲在幻想象牙塔的学者被电话的震动声吵醒了。
...
( 我从裤袋掏出手电,斜着眼,看了那电话屏幕上的来电提示。
铁拳!
一个让我心伤的人,也是一个让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的人。
我颤着手,按了一下接听后,电话的那头就传来老爸那急不及待的声音: “白痴,你小子跑去哪鬼混去了,你怎么两天没上学了,你是不是皮痒了,讨打是吧……”
老爸即使没有出现现场,但是他的吼声响亮得连坐在隔离房打着嗑睡的老兽医也被吵醒了过来,忍不住探头往病床处探了一眼,又作了一个噤声手势。
可是,我敢打断老爸的怒吼吗?
当然不了!
不然,回到家里就先是一顿破头臭骂,再来一顿暴打,即使以我那幅修炼小成的铜皮铁骨,经那一役后,也要做两、三天弯着腰的人。
一分钟过了……
两分钟走了……
四分钟来了……
七分钟到了……
“十分钟也该完了吧?”
老兽医低头看了看腕表,只是一直到十三分钟,那个怒吼声仍在隔壁隆隆而响,喋喋不休。
我不敢打断老爸的电话,可是不代表老兽医不敢,尤其他不去打断,那他的享受午睡计划就会泡汤了,那会让他一整天的好心情彻底没了。
只见老兽医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喊道: “喂,老头子,你骂够了,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说着,老兽医想也不想,连跟我打声招呼的兴致也没有,就直接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
那一刻,我呆了。
我相信,电话另一头的老爸也呆了。
我眼睛定定地看着老兽医把电话重新放在我的手中,再哼着悠悠的小调,摆着腰,踏着舞步,回到他的工作间去。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黑屏,又看了看老兽医那渐渐离去的白色背影,心中既无奈,又无言。
渐渐地隔壁没有动静了,想是老兽医是赶赴周公的盛宴去了。
老兽医倒是骂得痛快,按得轻松,走得也潇洒,那我呢?
一想到那暴怒不已的老爸,那熊熊燃烧的怒火至少把他铁拳的威力增强了一倍不止,我就深信我这幅小身板至少要弯上一个星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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