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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那天晚上,丁元英着实喝醉了,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下午四点钟,他和肖亚文、马主任、小赵一行4人离开北京。

北京距古城300多公里,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4个多小时抵达古城。肖亚文在汽车驶离北京时打电话通知了芮小丹,在进入古城市区后又给芮小丹打了一个电话,晚上9点他们的汽车驶入古城南村小区。

芮小丹已经在16号楼的三单元楼下等候了,她身边站着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是维纳斯酒店的厨房工人,被临时派到这里每天24小时看房子。芮小丹穿着一身警服,身后停着一辆桑塔纳警车。她是有意这样做的,暗示距离感和更多让对方明智的信息。尽管她没有见过丁元英,但这件事本身就使她对这个人没有好感。

汽车在离芮小丹几米的位置停下,肖亚文先下了车。由于这种特殊的场合,两个人的热情里自然地少了几分随意。

肖亚文为大家做了简单的介绍。

芮小丹以东道主的姿态主动伸出手礼节­性­地跟丁元英握了一下,说:“你好。”

丁元英也说了一句:“你好。打扰了。”

丁元英的酒劲儿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芮小丹立刻想起了肖亚文的那句话:酗酒、女人,花天酒地。这更增加了她对这个男人本来就不太好的印象,她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一根找不到具体的位置但又确实隐藏着的钝刺藏在肌肤中。

芮小丹介绍说:“这个小区有卫生所、菜市场。周围没有工厂,很安静,房租也不高。从这儿往南走一百多米就有一条小吃摊街,很方便。先到房间看看吧。”

大家一起上到五楼,也是顶层。因为家具、电器等生活用品早就运来,所以丁元英此次并没有多少行李,只有一只皮箱、一旅行包衣服和一袋子从柏林购买的CD唱片。

大家一进屋就感觉到一股闷热迎面扑来。芮小丹说:“五楼的楼顶没有隔热层,太阳晒一天都晒透了,你得装个空调。房东有个条件,要装就得装名牌柜机,空调钱的一半可以顶明年的部分房租。因为这事不是很急,所以还是等你来了再决定。”

丁元英说:“我知道了。”

这是一套70平方米两室一厅的新房子,白­色­仿瓷涂料墙壁,灰­色­水泥地面,门窗都刷着白­色­的漆,没人住过,也没进行过任何装修。墨绿­色­的丝绒窗帘是新挂上的,纯­色­没有图案,在灯光下几乎接近黑­色­,让人感到一种压抑的沉静。房子里的东西全部是从北京运来的丁元英的生活用品。床、写字桌、沙发、茶几都已经摆放就绪,一千多张CD唱片整齐地摆满了卧室的书柜,只有客厅的东墙角集中放着一台电视、一套音响器材、两台笔记本电脑等电器类物品。

肖亚文指着一堆电器说:“丁总,这些我们不会装,没敢动。”

丁元英到卫生间看了看新装的电热水器,然后来到厨房,厨房里空空荡荡,只有他的那套工夫茶具放在瓷砖贴面的橱台上。

肖亚文说:“您交代过的,不买炊具。”

丁元英说:“用不上,在外面吃省事。”

马主任看后说:“丁哥,这太简陋了,能行吗?”

丁元英却满意地说:“吃的、洗的、听的、看的都有了,挺好。”

芮小丹说:“丁先生,门锁是新换的,但是东西搬来后就一直有人在这儿看家,你再换一个,大家就都放心了。”

丁元英说:“不用不用,谢谢了。”

芮小丹递给丁元英一张纸条,冷淡而客气地说:“丁先生,这是我的电话。亚文是我的朋友,大家就不用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丁元英接过纸条说了声“谢谢”,然后又对大家说:“我这儿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肖亚文也对芮小丹说:“我们还得连夜赶回去,这次就不聊了。”

芮小丹说:“以后有机会再聊,你们早点赶路吧,赶到北京就到下半夜了。这里没事我也回去了,今天是我值夜班,我现在已经是脱岗了。”

芮小丹客气地向丁元英等人告辞,带着看家的小伙子下楼了。肖亚文跟下来送她,两人在楼下又说了几句相互关照和道别的话。

芮小丹开着警车把看家的小伙子送到了维纳斯酒店。

龙福大街是古城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集中了大大小小的饭店、茶楼及歌舞厅,夜幕之中,五彩绚丽的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勾勒出一幅幅华丽的、变化莫测的图画。维纳斯酒店就坐落在这条街的中心地段,是一家以经营粤菜为主的餐馆,酒店门前停着许多各种牌子的小轿车,酒店内外灯火通明。

车在维纳斯酒店门前停下,酒店的小伙子下了车。

店主欧阳雪推门出来,朝芮小丹笑着走来。

欧阳雪28岁,身材匀称,皮肤白皙,一头长发像飘柔的波浪披于身后,丰润的嘴­唇­线条分明却不失柔和,妩媚的眼睛里又含着几分成熟的镇定和自信,一套质地华贵、做工考究的淡青­色­裙装穿在她身上,使她饱满的胸脯和修长的身段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别有一种不同风韵的­性­感与艳美。

芮小丹调过车头,没熄火也没下车,从车窗朝欧阳雪笑笑。

欧阳雪走到跟前问:“都打发了?”

芮小丹说:“打发了。”

欧阳雪说:“等着吧,过不了几天他就该找借口给你打电话了。”

芮小丹说:“打就打吧。”

欧阳雪说:“男人,都那德行。”

芮小丹不屑地一笑,招招手,一踩油门开车走了。第 五 章

8个月过去了,再过几天就到了中国人的传统节日——春节。

8个月里,芮小丹没有接到过一个丁元英的电话,她整天都和刑警队的队友们一起忙于没完没了的抓捕、审讯,渐渐地已经把丁元英这个人给淡忘了。

这天上午,“12·7特大强Jian杀人案”专案组结束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芮小丹和队友周伟、王福田3人离开看守所驱车返回刑警队。

天空­阴­沉沉的,呼啸的北风卷着细小的雪粒漫天飞舞,路面上原本已经融化的雪水又冻成了坚硬的冰,撒满了一层雪粒,路上的车辆都不得不缓慢行驶。

道路两边到处洋溢着过节的气氛,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彩灯、彩旗,超市门前人头攒动,各种花花绿绿、富于煽动­性­的广告铺天盖地,随处都可以看到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人们匆匆而过,在这个特定的日子里,仿佛就连空气都倾泻着不可抑制的购物欲望。

古城市公安局位于市中心最宽阔的古城大道上,大道之宽,即便是下班的高峰时段道路也不会显得拥挤。大门口是一块开阔地,旁边是一个停车场。公安局大楼的廊沿下挂着4个写着字的大红灯笼,组成了“欢度春节”的节日语,灯笼在凛冽的寒风中摆动着。

刑警队办公室,充足的暖气使室内的温度保持在20摄氏度左右,几盆观赏­性­的大叶植物依旧水灵灵地焕发着盎然的生机,丝毫没有受到严寒的影响。

回到刑警队,几个人刚脱去大衣在各自的办公桌前坐下,队长雷剑峰进来了,将一张春节期间的值班表贴在记事板上,于是大家都围上来看。

雷队长40多岁,体格强健,浑身都透着果断、­干­练。他提了提嗓门说:“老规矩,先照顾有老婆孩子的,再照顾结了婚的,以此类推,特别是年三十儿和大年初一这两天。自由调换可以,但必须提前跟队上打招呼。”

队长说完就出去了。

芮小丹没去看,不看她也知道她会值哪几天的班。她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研究一份审讯笔录,看得非常慢、非常仔细,不时地凝神沉思,她的工作之一就是要从那些字里行间挖掘出有价值的东西。

周伟的办公桌与芮小丹对着,两人面对面。他看完值班表很快又坐回来,见芮小丹正低着头看审讯笔录,就轻轻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

芮小丹抬起头。

周伟笑着说:“你连看都不看,真有自知之明啊。”

芮小丹问:“你值哪个班?”

周伟说:“你和胖子是初一的白班,我和队长是年三十儿的夜班。”

被称为“胖子”的赵国强其实并不是很胖,只是在刑警队的人里他显得胖了点。他还在看值班表,闻声立刻Сhā言道:“别打我的主意,我除了雷队谁都不换。这可不是拍马屁,人家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没正经过过一个春节。”

“谁打你主意了?”周伟朝赵国强说了一句,又对芮小丹说:“我女朋友想让我去她家吃年夜饭,你看我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给咱行个方便?”

“没问题。”芮小丹爽快答应了。

周伟高兴地一抱拳说:“够义气!”

芮小丹说:“我一个人怎么都行。你去请示雷队吧。”

周伟马上站起来去找队长了。

芮小丹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审讯笔录,透过窗户玻璃望着外面漫天的风雪凝神,想着想着,她掏出电话号码本查了一会儿,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看着号码本拨号。那是丁元英的电话,她觉得毕竟是春节了,至少应该在这个时候打个电话以示关照。

接通后,芮小丹问:“是丁先生吗?你好。我是芮小丹。”

电话里,丁元英礼貌地说:“芮小姐,你好。有事吗?”

芮小丹略微有些不快地说:“不是我有事吗,是你有事吗。快过春节了,看看你需要什么,特别是需不需要找人看房子。”

丁元英说:“我春节不回去,都挺好的,让你费心了,谢谢。”

芮小丹说:“如果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不要客气。”

丁元英说:“谢谢,谢谢。再见。”

芮小丹挂上电话,心里掠过一丝诧异。丁元英一个人孤身在外面,又没有工作,春节也不回家,这使她觉得不符合常理。

赵国强笑着问:“小丹,丁先生是谁呀?没听你提过。”

王福田也笑着问:“是啊,­干­什么的?”

芮小丹也笑着说:“真对不起,辜负了你们那样的笑。”

赵国强马上说:“可别辜负了,换个方式补偿也行啊。我可没他们那么黑心,我有半瓶好酒四个炒菜就知足了。”

王福田哈哈笑道:“这还不够黑心哪?”

芮小丹说:“我是有几个月没请客了,也该请一回。行,你们定个时间吧。”

这时,周伟满面春风地走进屋,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自语:“天门开,地门开,妖魔鬼怪快走开,让我吃个年夜饭。”

赵国强说:“看这劲头,离随份子不远了。”

大年三十的下午,公安局的部分人员已经放假了,刑警队的办公室里也比往常安静了许多。芮小丹整理完“12·7特大强Jian杀人案”的档案,匆匆来到预审科,向预审科长办理档案移交手续。

预审科长一边在移交单子上签字,一边说:“你们今年这春节还行啊,手头没有太急的案子,能消停几天了。”

芮小丹说:“不敢说。”

预审科长笑笑说:“得,就这一句话又让你给冲了。”

芮小丹说:“我就怕过年,一过年又老了一岁,还不如忙着什么都不想。”

她的话音刚落,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打开手机接听,是雷队长打来的电话,值班室接到密报,一伙毒贩在城乡结合部的一所租赁房里进行毒品交易,具体情况不明,值班刑警和缉毒组的人已经赶往案发地点,其他人火速增援。

芮小丹收起单子笑道:“都是我那句话招的,看我这张臭嘴,该掌。”

芮小丹立刻驾驶警车向案发地点赶去。

芮小丹赶到案发地点时,看到雷队长、周伟、赵国强和缉毒组的人都来了,目标是一幢农户的二层小楼,已经被控制起来。

雷队长简明扼要地做了布置:“我带周伟和缉毒组的人进去,胖子守正门,福田和马林守住东西两面墙,小丹守住后楼窗户。行动。”

雷队长带人冲进去了,房子里立刻像炸了窝一样,吼声、跑动声、搏斗声响成一片,还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芮小丹对这种场面早已经习以为常,她子弹上膛,贴墙根站着,警惕注视二楼窗户的动静,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果然有人从二楼跳下,这是一个只穿了件毛衣的彪形大汉,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他重重落在地上,刚想站起来,芮小丹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脑袋上。壮汉见是女刑警,觉得有机可乘,突然发力猛扑过来,意图夺枪。芮小丹并没有躲闪,而是前倾迎上,不等壮汉完全站起来,枪柄已经砸向他的头顶。壮汉头部受到打击,本能地低头弯腰,芮小丹起腿用膝盖迎击他的下巴,只听壮汉一声惨叫仰面倒在地上,头上起包,满嘴是血。芮小丹娴熟地把壮汉铐起来,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闻声而来的赵国强一看,收起枪对壮汉说:“嗨,你怎么觉得她好欺负?”

壮汉骂道:“臭娘们儿,够狠!你这辈子都没好日子过,哪个男人也罩不住你!”

芮小丹说:“您守法就行,别的事就不劳您惦记了。”

几分钟后,五男三女8个犯罪嫌疑人被押上警车。

雷队长对大家说:“缉毒组放假取消,跟我回局里。其他组安排不变。小丹值夜班,你把几个‘打的’过来的人送回去,然后抓紧时间休息。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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