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不知谁低声说道:
“黑柳真有趣!在这种时候,她居然能想到全体食物中毒,真是匪夷所思。可是大家都认识的渡边先生,她却以为是殡仪师……”
这时,我的便当盒里已经空空如也。
“哎呀,我已经吃光了。我听说让我们下箸,就急急忙忙地吃完了……”
大家又哄笑起来,大家的便当都没怎么动。有人告诉我:
“‘下箸’这个词并没有要快吃的意思啊!”
从昨晚的守夜开始,大家还是第一次发笑。这时,我偶然瞥了一眼那边路上,发现矮墙上电视台的摄像机镜头一直在朝这边拍摄,大家此前一直在警惕着摄像机的方向,刚才松了一口气,就被钻了空子。
我陷入了绝望。
我刚来守灵的时候、去火葬场的时候、抱着骨灰一起回来的时候,一直拿着一块大手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来跑去。
当许多麦克风对着我,问我“黑柳女士,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时,我默默地推开麦克风,上车下车。
可是到了吉田女士家中,我却叭叭地飞快吃着东西,还和大家开着无聊的玩笑……
“怎么办……”
一位戏剧评论家安慰我道:
“没关系,电视上只会播放葬礼中大家悲痛的场面,因为这不是伊丹君的《葬礼》啊。”
我总算放下心来。
和大家告别以后,我走出吉田家,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殡仪师,对我点头致谢,说着“多谢”。看来,这位才是真正的殡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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