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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命折磨(一)

“你是谁?”他厉声问。

一个脚步声从石级上走下来,从脚步声听,和常人没有区别。石级似乎有好几十级,那人慢吞吞地走下来,归有沫看清了,那是一个身体发胖的道人。头发白了,挽了一个道吉,用一根儿臂粗的鸟木别住,竟有一两尺长。道人的面部,却是光滑得异常,一根胡须也没有,更不能想像他象其它充满道骨仙风的道人一般应该长三绺青须或是五绺青须了。他身上穿了一袭与众不同的红­色­道袍,赤着脚。

“我是谁?连我都忘了。你又何必问?”道人说着,在离­阴­河三级石级的石梯上坐了下来。他说:“你此时身具百四十年功力,你怎地忘了以气功方法将搓断在肌肤之中的线虫震出来?时日长了,那断了的线虫烂在你的­肉­中,你会全身中毒溃烂,那时医起来就麻烦了。”

归有沫有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他其实也不是不懂得这些个最为普通的法门,而是连日被追杀,实在是又急又怒,又疲又气,竟至将这等“技能”也忘掉了。

“多谢道长指教。”他说。

道人说:“你不必上岸行功,不妨就将身子潜在­阴­河水中,运气将身上所沾的线虫全部震脱,再将身子反复迎着流水,让这地下河的水反复冲洗半个时辰,将可冲净全部余毒。这条­阴­河的水质异常之好,可以和东北德都药泉山的药泉水比美。说来只怕你不信,这条­阴­河向北流去,流到济南附近,有一支流直注济南城的地下,再冒出来,趵突泉、珍珠泉、黑虎泉、金钱泉,济南的百多处泉水,皆是此河之功哩!”

归有沫大惊道:“道长怎地对这地下如此熟悉?”

道人说:“闲来无事,又不想去人间走动,便在这地下四处钻着玩儿,聊以打发余生,倒让贫道知道了许多稀奇之事。你先疗伤吧。”

于是,归有沫以手扶住石级,将整个身子连同头部,一并沉入水中,潜运真力,遍布各处经脉|­茓­道,和络脉|­茓­道,直将真力布至经脉和络脉的体表细小浮脉浮络,然后猛地向外一吐,当真就将残余的线虫、断了的线虫,全部震了出去,被地下­阴­河之流水冲了个一­干­二净。

他把头冒出水面,道人说:“只怕你的头发上还沾有线虫,不妨将头发打散,也洗上一洗。”

于是,归有沫又把头发打散,在水中反复搓洗。

然后,他抬起头来,突然问:“请问道长在这地府之中住了多久了?”

“住了几十年了吧?”

“哎呀!这地府中如此潮湿,道长住了几十年,就不会感受寒湿气么?”

“有真气护体,百邪不侵,何惧风寒湿气?”

“请问道长尊姓大名?”

“何必问?”

“道长的姓名叫何必问?”归有沫一边问一边想猛然记起一事,全身震了一下。

“我的姓名不叫何必问。叫什么,我也记不得了。或许因为我是孤儿,究竟应该叫什么,也说不清楚。我进入空门后,因为喜欢穿红袍,江湖上就叫我红袍道人。中原武林,正一教主着金丝道袍,那是为了说明至尊的地位,全真教主着灰布道袍,那是为了哗众取宠。而贫道喜着红­色­道袍,那是为了表示贫道既非符箓派也非全真派,而是一个不受任何教规约束的自由道人。”

归有沫再无怀疑,世人寻找了几十年而不得见其面的千古一道,原来竟在这里。他从水中­射­上去,在水边那一级石阶上翻身跪下道:“原来道长是千古一道何必问大宗师——”

千古一道摇头骂道:“狗屁不通!甚么千古一道?谁知道古人是什么神通?据说人可以修达宿命通,漏尽通。贫道本人参悟数十年,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未来。至于漏尽智证通,贫道就更修习不到。修达漏尽通的人,可断一切烦恼障,所执障,可以了生死,摆脱轮回之苦。贫道这么高的气功修为,坐于地底,可天视地听到你在泰山之中和人打斗,全无畏惧。可要我断烦恼,我就办不到。我好些日子不和人没有冲突地闲聊了,就闷得慌得不得了。你一来,你看我说了多少话?简直就象一个贫舌­妇­一般了。这就叫‘是人无法断烦恼,断了烦恼不是人’。”

归有沫大喜,他在地面上人世间,听人讲起千古一道,皆视为神圣。而他母亲在伏牛山的悬岩洞府中,讲起千古一道,更是只差焚香礼敬了。如今他见到了千古一道,却意外地发现这千古一道是个极为好谈、和蔼可亲的人。是人。而不是整日宝象庄严的泥塑神。

归有沫再跪拜道:“晚辈归有沫,得见大宗师,真不知是何世修到的福缘。”

何必问道:“又错了!不是你得见我。是贫道在这地府之中,听得地上打得热闹,见你孺子可教,便传音孙德彧叫他照顾你了,引你到这里来。”

归有沫道:“原来大宗师与孙教主交好——”

“又错了又错了!”千古一道打断归有沫的话,声音中带上了明显的不满。“你这人怎么搞的?怎么老是出错?我何必问何等自在一个人?为什么要和孙德彧这等­奸­诈小人交好?那等臭道士,依附皇权不得宠时,做起一副清高样子。如果皇帝递一个媚眼给他,你在看他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包你好笑极了!臭道士臭道士,也配我和他交好?”

归有沫大喜,只觉今生今世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投缘的人。

千古一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归有沫问:“大宗师为何叹气?”

千古一道:“你心中刚才想,与我这狗屁脾­性­十分投缘。我本想说,你又错了。但我实在不能这么说了。我若说你又错了,只怕世人知道了,我那个何必问的名字,就该改为‘尽是错’了。”

“晚辈得遇前辈,很喜欢前辈那爽直的言谈,觉得投缘,那里又错了吧?”

“怎么不是错了呢?第一,咱门相交不过一刻时辰,你了解我些什么?第二,投缘作为一种人情往来,只是暂时的。须知世事如沧海,人心如桑田。都处于变化之中。此时因此事而投缘,彼时因彼事而不投缘,那有永恒不变的事物?何必一时空欢喜?”

归有沫复又磕头,他心中对这个千古一道佩服得可以说是五体投地了。

千古一道:“不要磕头了。你再下水去冲洗片刻吧。另外,你这衣袍也扔了吧。呆会儿我给你换新的。”

于是,归有沫又下水去,以手扶住石级,任水冲洗自己的身子,一边问:“大宗师刚才说坐在这地底下,听得晚辈在上面地面上和人打斗?”

“对,贫道这么说过,这有什么不对?”

“晚辈从地面水塘中落下的那个直洞,少说也有五六十丈高,然后又弯曲冲了近一刻时辰。晚辈默想,前辈的洞府,离地面少说也隔了四五十丈的厚度,却能听得外面的动静,对了——外面大雷大雨,如有脚步之声,也掩没得听不出来了,前辈却能听得出来,真叫人——”

“叫人不敢相信?”

“晚辈不便这么说,但心中却是这么想的。”

“很好。”千古一道说。“你且上来,我让你听听地面上的动静。”他一边说着,一边向上面走去,步伐如常人,毫不作态。

归有沫忙从水中­射­上岸,就穿了一条*,随千古一道登上石级。

石级不算太长,约有四十多级,中间转弯处另有一颗夜明珠嵌在石壁上发出荧光。登完这四十多级石梯后,归有沫就随千古一道进入了一间巨大的石厅。

石级是利用两匹山的中间裂缝修建的,而这石厅,更是纯天然形成的石厅。石厅成圆穹形,如有两百人坐在里面,还显得空荡荡的。可见其厅之大。厅正中,悬吊了一颗夜明珠,使石厅中显得如月­色­朦胧。

千古一道走进洞厅,在洞厅中间的一个蒲团上坐下来,对归有沫说:“左边有一间石室,里面有些衣袍,你可自己去选些穿上。”他见归有沫正在注视身上被线虫叮出来的小孔,不禁笑道:“年青人,你长得过于帅气,破点相未免不是好事,何必如此计较?”

归有沫无奈,只好去石室中间找了些衣袍穿上。石室中有一张石床,倒也有被褥之类,但衣袍中只有道袍,没有普通人穿的长袍,归有沫从中挑了一件成­色­较新的道袍穿上,便四处打量,希望能在这石室中间找到铜镜之类的镜子。因为他这时感到脸上和身上的肌肤一样,仍在传来一阵阵刺痛。

千古一道在外面说:“别找了。贫道从来不用铜镜之类的东西。你脸上有一些小孔,那又何妨?贫道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破点相未免不是好事。你且来洞厅中坐下。”

归有沫无奈,只好去洞厅中,在千古一道侧面坐下。

千古一道说:“你不是不相信坐在这里,可以听到地面上的动静吗?你且将双手抬起,以食指压在耳门|­茓­上,以中指压在听宫|­茓­上,以无名指压在听会|­茓­上。左右方都压好|­茓­位后,你且将直力从十宣|­茓­中慢慢­射­进去,届时我在这边隔空作法,助你地听。”

归有沫半信半疑,把左右手抬起手指依法放好,依法潜运真力,将真力从十宣|­茓­中­射­进两边耳门、听宫、听会三个|­茓­道。

这“十宣”|­茓­在经络学说中称为“奇|­茓­”,是因为它并不直接通连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一般练气的人终身修练,也没有足够的真力去打通奇|­茓­。奇|­茓­在脉理上,是通过十五络脉来沟通的。十五络脉是指从十二经脉以及任脉督脉各分出一络,加上脾之大络,合称十五络脉。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中的真力,要通过十五络脉去打通经外奇|­茓­,并发功施术时十分危险,且真力耗损极大。

归有沫身具百四十年内力,自然是有足够的真力打通十宣|­茓­的。就在他的真力刚­射­出时,他突然感到,与手指前端的十宣|­茓­距离一个指甲的手指后面,各注入了一股真力。

归有沫大吃一惊,一是指甲后面没有|­茓­位,二是这十股真力隔空­射­来,根本就没见千古一道做出任何施术功势功架,他仍然随意如常地坐在蒲团上,毫无异常。

这时候,归有沫听到声音了,那是一群人撞进了一个山谷,在那么乱糟糟商量闯谷搜查的说话声。归有沫明显听出了七彩神女的声音和其它人的声音,其中有况大逵的,有燕山神君的。

归有沫正待细听,那六股真力突然又断了。千古一道含笑道:“此时地面上发生的事,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连。这等地听术,耗损真力极大,就省了吧。”

归有沫十分失望,但同时也因为耳中传来的声音那般清晰,感到十分震惊。他从小修习武功,见闻也是够多的了。可如此神奇的地听术,他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归有沫起身,正容之后,跪下说:“晚辈资质愚鲁,但能吃苦耐劳,恳请前辈收录足下,早晚侍奉。”

千古一道正待回答,只见洞厅左侧的一条裂缝之中,传出了一个吼叫的声音:“年青人,你千万不可拜他为师!”

这声大吼声一起,洞厅之中顿时响起一片嗡嗡之声,归有沫身具百四十年功力,也感到头脑为之一晕。

归有沫大吃一惊,失声问道:“请问前辈,这洞中还有别人?”

千古一道叹道:“是的。这洞中被我囚了七个魔头。”

归有沫一听,险些就惊骇跳了起来。江湖上盛传,千古一道与丘处机仍是同代人。丘处机如若在世,当为百七十岁。千古一道纵然比丘处机小些,也当有一百四五十岁了。江湖盛传他早就死了。而归有沫却在这洞府中遇见他还活着。这一点已经就是匪夷所思的事了,而更加匪夷所思的竟是,他还囚了七个魔头在这洞中。这些魔头是谁?他一个人怎能锁了七个魔头?他又是出于什么动机要囚禁这七个魔头?

“他……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血拐妪、神鸟叟、搂兰幽灵、魔城鬼圣、黑白二鼓魔王、幽冥王。”千古一道叹了口气,轻声说。

而归有沫却越听越惊,这些魔头,都是中原或东方、西域的大魔头,专门与中原武林白道为敌,就以这七人中名头最弱的血拐妪神鸟叟为例,只要一进江湖,几大门派就要头疼不止。而幽冥王,除非不下昆仑山,一下昆仑山便是一片血雨腥风。这些魔头杀人,从来不要什么理由。目光不敬,让道不恭,一语不合,他们就要杀人,更不说争名夺利这些利益所在,那更是一缠到底,不死不休的了。

归有沫出江湖时,曾听他母亲四幻圣女讲过这些武林邪派人物。他们一个个突然失踪,从此不知所在,江湖中一边额手称庆,一边也在奇怪。却想不到他们是被千古一道囚在这里。

这时,只听那个叫喊归有沫千万不可拜千古一道为师的声音充满仇恨地问道:“何道人,看来你是存了心要囚我七人一生一世的了?”

千古一道说“幽冥王,你弄错了。贫道如若不收弟子,等到贫道想要羽化时,就得先毙了你们。贫道是绝不容许你们为害中原武林的。这一点,你们心中十分明白。贫道今年一百二十几岁的人了,就是为了无人绊压你们,又不愿双手沾血。而硬撑着,不得仙游。贫道如今收录一个弟子,一是为了使毕生所学不至失传,二是为了有人管束你们,不至由贫道在想要羽化时先杀了你们。这乃三方受益的事,幽冥王,你难道就不明白?”

幽冥王不说话了。

这时,另一个声音说道:“何真人的意思,是想找个人来继续关押我兄弟一生一世,我兄弟还真有点生不如死之感了。”

“那你兄弟二人就立下毒誓,回东瀛去吧。”

“不行!”两个声音同时喊道。然后,一个声音说:“那地方太小,不够溜腿。”另一个声音说:“单打独斗,中原能胜我兄弟者不过三二人。而能以一人之力胜我兄弟者,不过你何真人一人而已。凭什么要我兄弟为这一点点理由就退出中原这偌大山川大地?”

“二位既不发誓,就只好关押你二人一生一世了。”

“好呀!且看这年青人有那能耐没有!”这声音喊过以后,便狂笑起来。另外有两三个声音也狂笑起来。只有幽灵王叹了口气,说:“何道人要办的事,又那有办不成的呢?年青人,你在何道人面前跪了这么久,你看出一点什么名堂没有?”

归有沫一直跪在千古一道面前,求他收为弟子,纵是在这些魔头说话时,他吃惊甚大,差点跳起,但还是终于没有跳起来。这时听幽冥王说话,便注目看着千古一道,却是一头雾水,看不出幽冥王所言何指。

千古一道叹道:“你细看贫道相形,象老头,还是象老妪?”

归有沫一听,顿时心中若有所悟。他听说过武林中有所谓修练内功修练成男身女相的例子。而细看千古一道微胖的身形,毫无胡须的下颌,光滑的皮肤,胖人隆起的|­乳­状的胸脯,皆不是练武男人之相,更不是老头之相。他张了张口,惊讶的话想说而又觉得不便说出口去。

千古一道声调平和地说:“贫道这无名洞府之中,关押了七个杀人无算的魔头。这些事,本当由白道的宗师们来做,但他们做不了。或因俗务缠身又不愿多管。没有办法,只有由贫道来做了。不然只怕中原武林既要受外族外教的奴役又要受这些魔头的虐杀,就会凋零得不成样子了。我刚讲了,我一百二十多岁的人了,我要收一个弟子传我衣钵,更要他代我管束这些魔头。幽冥王一再点拨你,叫你不可拜我为师,那意思你明白吗?”

归有沫轻声道:“弟子明白。”

千古一道说:“那是什么意思?挑明说穿了吧,省得以后你心中怨恨贫道。”

归有沫道:“那是前辈所练的功法,练到极至,会使人变­性­。”

千古一道点了点头,道,“你说对了。看来,你的气功见闻还真不少,贫道的功法,结丹特快,不用任何外丹,只要七年,就可使一个绝流高手进入仙流。唯一的害处,就是会使一个男人失去人道功能,*萎缩,变成中­性­人。”

洞厅之中,陡然响起了两个笑声,那是被囚的黑白鼓魔王的嘲笑之声,而另外几个人,却谁也没有作声。

归有沫怒喝道:“狗才!这有什么好笑的?武林中人,为报大仇,雪巨耻,死都不怕,还怕修练成男身女相?”

黑白鼓魔王受到归有沫喝骂,不禁大怒,黑鼓魔王哇哇大叫:“后生小子!你在找死呀?”

归有沫对骂道,“小爷在泰山之中,被元帝国的帝师神巫帮上百人追杀,尚且没有怕过,何独要怕你二人?如况审时度势,你二人根本就杀不了我。你二人休要嚣张,且看小爷艺成之后,如何管束你们!”

千古一道呵呵笑了起来,道:“好极了!”说话声中,千古一道袖袍一挥,只见他与归有沫所在的两个位置上空,陡然间现出了一个气罩。由于他仅仅一挥袖袍,气罩就已完成,所以看不出他的气罩是从身上浸出来的真气结聚而成,还是从手指中或手掌中外发真力所造成的。如此一挥而就,使这事看起来不象是一种御气功夫,而更象是一种神话。

归有沫佩服得五体投地,当下就要磕头拜师,千古一道阻止说:“你且席地坐下,贫道今日要把一切渊源向你讲清,以免你日后遇到事情抱怨贫道。贫道将一切讲明,你如还愿意拜贫道为师,贫道自然乐意收你为徒。你若不愿拜贫道为师,贫道将你接进来了,送你出去时,也要为你这破相而补偿你,传你几手防身武功。”

归有沫正襟坐下,道:“前辈请讲。”

千古一道挥袍成罩,目的是为了隔绝几个魔头,他要说的话可是不愿意让他们听去的。他说:“贫道收徒,对个人秉­性­,并不是要四方规矩,或白壁无暇。只要不欺良压善便行。贫道很喜欢你这根骨和胆气。为侠者,首先是不要依附皇权。天地造侠,就是要在王法和霸道之间,找一种为良善伸张正义的补充手段。依附皇权,尚且为贫道所不耻,依附外族皇权,就更为贫道所不耻。所以贫道当日就很瞧不起丘处机。此人一切事从教派利益考虑,最早依附南宋皇权,然后见金国占据了半壁河山,势力极大,南宋皇朝处处捉襟见肘,便又改为依附金朝。这民族气节何在?还美其名曰是要以言‘止杀’去影响金国权贵,使中原人民少受杀伐。最后,蒙古骑兵横扫中原,击败了金国、西夏、吐蕃、大理、南宋,丘处机便又改为投靠蒙古,还大失其教主的身份,不远万里跑去大雪山朝见成吉思汗。如此没有气节的事,做出来倒也罢了,又何必大肆张扬,借以收大群少气缺节者投入全真教中?所以贫道当日找丘处机理论,不想惹恼了他,激斗之中,七百多招,贫道输了一招。贫道既不能说动丘处机改变兴教谋略,又不能以武功胜了丘处机压他接受贫道的兴教思想,加上教中之人,大多数从实际利益看事论事,贫道又缺少教众支持,便只好独自入山,苦练苦修。”

千古一道说到这里,眨了几下眼睛,陷入了沉思。

归有沫见千古一道陷了沉思,以为他是想起当年练功之苦,深有感触,便只好静等他再讲下去。谁知千古一道突然盯住归有沫,细看起来。

归有沫不自然地找话说:“老前辈此时的武功,都是自创的么?”

“非也!”千古一道说。“细说起来,贫道在全真教中辈份极高,仍是全真教七子之首马钰马神仙的徒儿。家师的气功修为,比丘处机还高。贫道因为好酒贪杯,且又脾气暴燥,常为家师所斥,不得定为遇仙派掌门。贫道自然也不争这遇仙派掌门,因为家师所定,作弟子的也不当去争。由于丘处机的龙门派势力极大,俨然便成了全真道的正宗和主流。比较起来,家师既没有丘处机的张扬,也没有丘处机的势利。全真教既然要区别符箓道的世俗­性­,就不当再以世俗的方法兴教。这一点,是贫道最为不服的。关于贫道的武功渊源,却又不止家师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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