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叔叔,送到这就可以了。还有,今晚我会留在这边,你不用来接我了。”
看着车子渐渐驶离视线范围,去到最后连影子到见不着半个,海里才收起目光,转身往忍足家的后山方向走去。
大阪与东京的距离十分之远,所以海里请了下半昼的假,就是为了来这里履行十年前的约定。
为了确保在日落前能到达目的地,她连换下校服的时间都省去,一出校门就直接坐家里的车子一直驶至这里。当她依着地图走到当日那个地方时,她看到同样身穿校服的忍足侑士正站在树下在阅读他最爱的言情小说。
“真慢啊,我可是在这里看了大半天的书了。”
“嗯,因为我不像某人般,直接翘课来这里呢。”虽然从迹部囗中听说了忍足他只去了早上的网球部练习,之后便离开了学校,但海里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个日子。
“不过海里啊,你不是应该早点提醒我吗?不然我把这日子忘了怎办?”
“谁知呢……”
十年前,青木海里跟忍足侑士决定制作一个时间胶囊。
他们带着纸笔及各自的宝物来到了这个山顶,坐在草地上写了些说话给十年后的对方,然后把纸片及物品统统放进一个铁盒子当中,并深深的埋在地下。
完成了一系列的工序后,海里怕十年后他们会忘了埋藏地点,于是二人就合力画了张简单地图,那时他们确信凭这张图一定不会找不到。最终地图放在海里那边,因为忍足说交给他保管的话不出一年必定会弄丢。
既然总要有一方负责,那么她也就只好接手了。
“呐呐,侑士。”海里在写完自己的那张后,拉着忍足的手不停摇,“为什么不把谦也也叫上?这样只有他给排除在外好像很可怜啊。”
忍足那时正在苦思内容,给她这样一烦就抛下了笔,“就我们二人不好吗?反正谦也生病了,也不能出来。”
“那我们等他病好再来就好啦!”
“不要!”忍足拉着海里的手腕,在她耳边说,“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沈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海里已经把忍足谦也的事全部抛诸脑后。忍足侑士也趁着她安静着的这一段时间把要给十年后的海里的说话写好,并放到盒中盖好。
“十年后我们真的会记得这件事吗?”
“这还真不好说……要不我们画张地图,并写上日期放在身边?这样一定不会忘的!”
“好啊好啊,那……谁来保管?”
“还是海里你来吧,我怕弄丢。”
“嗯!”
“记住十年后来这里也千万不要告诉谦也啊!”
“嗯嗯,这是我们的秘密嘛!哈哈哈……”
“……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如今那张二人共同完成的地图还静静躺在海里的囗袋中,字迹已经模糊得看不出原形。
说实话,这十年间她也有不少次差点把它毁掉或弄丢,现在它还能安然无羔也算是一种运气。不过海里以及忍足也大概不需要这张纸也能确定位置,不然现在也不会在同一地方遇见。
“话说真的是这里吗?有没有记错?我可不想白费工夫。”海里笑着对忍足道,实则答案她也很清楚,“不过这里变化也不算大的了。”
“谦也家的后山能有多大变化,当初我们不就是冲着这点才选择这里的吗?”忍足曲起两只手指敲了海里的头一下,“我记得地图好像放在你那里的吧。”
海里轻轻的咳了一声,“那张纸虽然还在,可是已经看不到写了什么。”
挖掘工作交给男生的忍足办,海里只是站在一旁看。
直至那个锈化了不少的盒子重见天日的时候,二人都不禁惊叹了一番,没想到真的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而且看着还好,里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时的我们还真聪明呢,想到藏在这里。”海里高高兴兴的打开了盒子,里面的每一样物件在她眼中都很有新鲜感,这十年她都已经忘了他们放了什么进去。
“不过你竟然放糖进去?”忍足拿着那颗牛奶糖的一角,递到了海里的面前。
连放进去的本人都十分嫌弃那个保质期过了不知多久的食物,她推开了忍足的手,但嘴上还是反驳道:“这、这个很好吃嘛,那时我最爱吃的了!”然后又从盒子里拿了个明显不是她放的东西,举到忍足的眼前,“你还不是放了听筒进去!以前叔叔好像说过不见了听筒之类的……那肯定都是你的错!”
“能比得上你的牛奶糖?”忍足因为嘴角禁不住上扬,便托了托眼镜想要挡住表情。
“侑士你个混蛋!”
少女对他做了个鬼脸,又低头继续翻着那个盒子。那里面还有好些玩具、模型,每一样都有不少回忆包含在内,很多都是他们一起玩过的玩具。
翻到最后,就只剩下几张摺叠好的纸片。
“很久都没有听你叫我“侑士’了啊。”忍足突然感叹道。
不把铁盒子从里到外找一遍誓不罢休的海里,也在听到话后停下手上的动作,“那、那你有女朋友了,这样……免得她误会嘛。”
“是这样吗?”忍足轻笑了一声,表情却尽是禁不住的失落。
正当他把手伸往地上那几张分散的纸张时,突然给海里一手拍开,“你是不懂字吗?还是认不清字迹?这张上面明显的写着‘给海里’,你拿来做什么!”
败于少女的凶恶,忍足转而拿了别的一张。
“一、二!”
二人在同一时间翻开了纸张,粉红色以及深蓝色的字迹相对衬,只是一边字迹圆润,一边字迹潦草。两张纸上面都是只写了一句话:
“希望永远都是好朋友。”
“一辈子都要一起玩啊!”
残阳照在二人的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表情亦渐渐变得晦暗。
看着上面那属于自己的字迹,他们都有种结局早已决定好的错觉。十年前的一句话在经过这么多年后得到印证,绕了这么一大个圈,他们还是回到了原点。
海里深深感受到他们之间真的只能是友情,即使想要再往前一步也找不着方法。
“这个时候不应该写‘我长大后要当侑士的新娘’的吗?”忍足甩了甩他手上那张,属于海里十年前的字迹明晃晃的写在纸上,里面与他所推测的一字都不符合。
“谁要写这种?而且你现在也有女朋友了,我才不要当第三者呢!”海里扭过头,佯装生气,不到一会又一脸认真的样子对忍足说,“不过你啊,这些话还是不要说太多,本城前辈会生气也不是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