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怀军做了决断，大家就不再说别的什么了。

“小军，我们家再增加一个人，给你增加一个姐姐，你看好不好？只是姐姐，你别想歪。”吕红看了看铃兰，对向怀军说。

“如果只是姐姐，那你就做主吧。反正我们家都是你做主。”向怀军心里明白吕红这是说铃兰。

“小事我可以做主，你的姐姐还是你做主才好。”吕红笑眯眯地说。

钟菁活跃起来。“小军哥哥多了个姐姐，那也是我多了个姐姐，怎么不问问我呢？谁呀，是谁？”旋即便恍然大悟。“铃兰师姐，是你吗？”

铃兰的脸红了。“我也不是想当姐姐，我是想跟着元觉修炼，我倒情愿当师妹。”

“家里人就不要叫元觉了吧。这下我也有姐姐了。”钟箐已经认定了。看来钟箐一直没有将玲珑当成姐姐来对待。

“我同意，在师门铃兰是师姐，按生辰也是姐姐，不过按修炼和仙品，铃兰当师妹也不为过。”孔曦表示同意。本来铃兰加入师门后就是一直跟着孔曦夫­妇­修炼的，但是孔曦也承认自己在修炼方法上没有什么创新。

清韵也同意：“不过这次我们在东唐星的时候，先师说了，小军晋升到大神后就任师门的首席弟子，我和薄出的首席弟子名分就该卸任了。先师说，师门内，不论长幼，达者为先。”

实际上，普通人类的按照生辰排列长幼顺序，与短暂的生命状态有关。按照仙人的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生命状态，以及能力和仙品的差别，再按照生辰排列长幼顺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无论何时，组织群体内的社会关系和情感归属总是决定着日常生活的社会关系及其情感归属，这也是人类社会关系的一条定理。在血缘组织例如家庭和家族内，凡长者总是处于上位，凡幼者则总是处于从属地位。但是在国家组织乃至公共社会组织内，这种以长幼决定从属的血缘关系必然会被能力决定从属的社会关系所打破。而在神仙社会，以及武者社会，所谓师兄弟姐妹的关系，其实已经没有任何从属意义，而仅仅是一种朴素的尊敬和尊称而已。职务关系与普通的长幼关系虽然不同，但是在绝大多数的组织群体中，长者往往自然形成一种职务，而幼者则处于听命和从属的地位。

向怀军曾经专门研究社会制度许多年，对于人类社会关系的原理和发展变化当然是非常熟悉的。但是尊长爱幼始终是他的行为准则。“兄长，嫂嫂，你们千万别这样说。按道理，兄长本来应该是我的师傅才对，是他坚持要当兄长而不当师傅的，但事实上，兄长就是我的师傅。嫂嫂本来也应该是我的师母。”向怀军的话说得情真意切。

清韵听了，不由自主地抓住向怀军的手。“人们说，修仙离不开奇遇。我们这一生最大的奇遇就是薄出遇到了小军。我和薄出修练了一千多年，单单就是这一百多年来进步最快，小军的悟­性­对我们的进步起了关键作用。如果小军当了首席弟子，再过一百年，我们师门的整体仙品肯定能超过东唐星所有师门。所以先师现在非常高兴，在其他师门面前也觉得牛气了好多。”

“那我这一生最大的奇遇就是遇到了兄长和嫂嫂，要不然我这点悟­性­恐怕早已随着骨灰飘散了。”这话倒也不是向怀军谦虚。如果评价向怀军一生的成长，至少有两个十分关键的因素，一个是钟教授，也就是钟箐钟菁的父亲成为向怀军的哲学和文学史的老师，一个就是向怀军巧遇孔曦并且两人结为金兰兄弟。不过向怀军人品高尚，否则这样的事情就算让他遇到一万次那也是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为基，还真是极有道理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一家人之间总要有个称呼吧，要不就乱套了。”

“那铃兰师姐你自己说，你是想当姐姐还是当妹妹。”

“菁妹，你就别难为铃兰姐姐了。”向怀军称呼一出，就等于拍板定案了。

不过铃兰自己还是记着吕红的话，心底下把向怀军当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