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黄金周结束了。当各个企业纷纷开始正常办公的时候,宇宙功法研究公司却闭门歇业。原因很简单:宇宙功法公司的所有雇员在黄金周期间全受了重伤,得躺在公司的特别病房里静养。
所谓“特别病房”,就是用符咒造出疗伤用的灵磁场,专门为灵工作者准备的病房。所有伤者当中,受伤最轻的是穆严,但也在病房里躺了三天。而受伤最重的凌,却在第二天就彻底恢复了——真的是“彻底恢复”,那么可怕的伤口竟连丝疤痕也没留下来。穆严在惊叹的同时,竟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了畏惧之心。强得太可怕了,就有邪气了。
十天之后公司开业,刚开门就迎来了一笔生意。这笔生意有点不可思议,竟然是为一个法师充当婚礼的保镖。穆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都合不拢了,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不管这多么无稽,有酬金就得去干。
灿烂的太阳把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粉,温暖清香的春风中似乎回荡着爱神的低吟,浪漫醉人的烟花三月。在郊外一个古朴的小教堂里,有一对新人在举行婚礼。他们只有五个客人。奇怪的是他们全都站在教堂外面,如临大敌似地看着四周。他们正是宇宙功法研究公司全员。既是仅有的贺客,也是婚礼的保镖。
在教堂里举行婚礼的是大驱魔师明。是个二十八岁就拥有至高法力,成功驱除过无数妖魔的天才。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不想在婚礼这天使用法力,但想到自己和太多的妖怪结下冤仇,婚礼那天肯定会有妖怪来搅局,所以就请他的老朋友——经理和他的雇员们为他的婚礼保驾护航。
“经理呀,光守在门口可以吗?妖怪会不会从其他地方,例如墙壁的缝隙突破呢?”穆严问。
“没关系。房屋的存在本是就是一种咒。它代表了人不希望外人外物进来的意念。这属于由纯意念构成的原始之咒。教堂的咒力更强。我们再用符咒加强它的咒力就更安全了。妖怪一般只能从窗户和门进到屋子中去——因为窗户和门是同外界相连接的纽带。但是人一般不欢迎其他人从窗户进入,所以只要在窗户上加上符咒也可以勉强保证安全,但是,门由于常供人进进出出,咒力最弱,即使加上符咒,也容易被突破,所以我们只需要守门。”
“原来如此……经理呀,你说明先生的仇家大概会有多少呀?”
“怎么了,你害怕了?”
“哪里呀。我只是有些兴奋。”
“应该会很……”经理的后半截话忽然噎到了喉咙里。穆严顺着经理的目光向远处一看,立即大惊失色。
踏青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仰面看着天空,奇怪原本明媚的天空怎么会忽然乌云遍布。接着狂风大作,乌云中电光闪闪,行人惊叫着跑得一个不剩。只有穆严他们才看得到,那根本不是什么乌云,而是铺天盖地的妖气,普通人看不到的,各式各样的妖怪,大的,小的,人形的,兽形的,爬虫形的,摩肩接踵,甚至是相互踩塌着涌了过来。
“要死守呀,同志们!”经理大喊一声。
穆严在心中暗叫:不用你说要知道要“死”守呀!
妖怪们转眼间已经扑到眼前,它们有的是动物和人,昆虫和人,或者是昆虫和动物的混合形态,有的则干脆就是巨大的虫和野兽。一个个满嘴獠牙,狰狞可怖。
火焰刀,灵枪,灵蛇,天使之刃纷纷被亮了出来。凌则是依靠她的巨力和武术,赤手空拳地狙击妖怪。动作如穿花蝴蝶般美丽,但一挨近这蝴蝶就要被打飞出去。
转瞬之间妖血横飞。第一拨妖怪纷纷倒下。可妖怪们竟像不怕死似地,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和第二批妖怪比起来,第一批妖怪可以说是美如天仙了。第二批妖怪中打头阵的是一种白色巨大长虫状的妖怪,它们体表滑溜溜的全是黏液,没有五官,在貌似头部的地方有一个圆圆的大嘴,里面伸出无数肉红色的触角,活脱脱的蛔虫放大版。其他的也均呈寄生虫状。它们不用显露什么本事,光这副长相就让人腿软了。
教堂里,明和他那信奉基督教的新娘正在虔诚地听牧师朗读圣经。可外面这么混乱,再虔诚的人也会走神。新娘终于忍不住向大门的方向望了望。大门关得紧紧的。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叽哩哇啦的声音。
“他们没关系吧?”新娘皱着眉头问,如莲花花瓣般的脸颊微微发白。
“没关系的,他们很优秀。”明温柔地说,在新娘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握紧她冰凉的手。
““打断它,灵蛇!”“打断它,灵蛇!”穆严不断地用他的“灵蛇”斩断那些令人作呕的妖怪。灵蛇只能像枪弹一样进行瞬间攻击,而不能当鞭子一样使——那样就省事多了。一次次的重复攻击很耗力气,不久他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别秀你那个灵蛇了!它们不需要你这么隆重地招待!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精疲力竭的!”同样气喘吁吁的禹迟叫道:“还用你的‘打火机!’”
打火机,就是指穆严从指尖逼出来的灵气。这个称谓很有侮辱性,穆严生气了,赌气一试,指上的灵气竟蹿出了一尺来长,像柄长剑。不过用这个攻击还真是灵活省力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