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位县太爷,只不过在下属摆摆官威而已,真的要出榜通缉岭南一剑木棉花,木棉花一怒起来,她不会半夜里摘去自己的脑袋?他觑着师爷问:“怎么从长商量?”
师爷说:“余大人之死,说是木棉花所为,恐怕仍没有凭据。”
“啊?!不是木棉花?”县太爷心想:木棉花昨夜里割掉我的辫子,还留下了刀柬,不是他又是谁?但他不愿将自己昨夜里的丑事说出来,这太失面子了。
师爷说:“捕头只是猜想而已,万一不是木棉花所为,给她知道了,恐怕招惹更大的麻烦。大人,还有一事,卑职想说一下。”
“唔!你说吧。”
“大人,就是余大人捉来的一些人,其中有一人是本城乡绅的亲戚,而这位乡绅与州府大人极为友好,要是他上告,大人恐怕前程难保。”
县令一听,又傻了眼:“余营官怎么这样胡来?”
捕头说:“大人,卑职也询问了所有捉来的人,他们一个也不是赵家村的人,更与天地会的反贼无任何联系。”
“他们都不是反贼?”
“大人,不是卑职说余大人的不是,余大人也太乱来了,要是百姓一齐向上伸冤,上面追究下来,大人恐怕不好办。”
“那,那怎么处理?”
师爷说:“大人,依卑职愚见,大人不如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将捉来的人全部释放回家,上报说余大人因剿匪身患重病而亡。”
县令皱眉说:“余营官之死没人知道?”
捕头说:“这事除了卑职和卑职手下两个人知道,除了大人和师爷,便无人知道。”
“绿营里也无人知道?”
捕头说:“大人放心,余大人昨夜是死在独家院了里,他随身几名亲兵也给点|茓昏迷,至今仍没醒过来,卑职已派手下两名捕快去安排所有的后来了。”
县令点点头,问师爷:“昨日上报的文书还没派人送去?”
师爷说:“卑职还不送出。”
“好吧,那依你们的意见处理好了!”
县令、师爷和捕头,都是官场上的老手,悄悄地将这天大的事,化为无事。县令一颗心放了下来,自己的一颗人头,再不担心木棉花来摘去了。
其实木棉花一直隐藏在县衙门前厅的一块“爱民如子”的横匾上,他们的商议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县官这样处理也好。当县令、师爷捕头出到外面正堂提出昨天捉来的乡民审问时,她见厅内无人,便悄然闪身翻上瓦面,从后院离开东安县衙门,落在一条小巷中,仍然是一个怯生生的乡下少女,然后转上一条大街,在一个粉摊上坐下,叫了一碗汤粉,隔了好一会,有人奔来这粉摊吃河粉,一边吃一边说:“县太爷将昨天捉来的人全放了!”
粉摊老板惊喜问:“哦!昨天捉的人全放了吗?”
“放了!全放了!”
“这真是天开眼啦!”
“……”
木棉花听了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留下和必要,放下三个铜钱,便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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