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辽白皱起眉头,在这祭台上他看到了褐色的血渍,并不多,仅仅零星几点,但他却没有闻到任何血腥味,沈辽白伸手摸了摸祭台表面,那上面有陷下去的凹槽,想必是用来放置事物的,而那东西现下也已不见了。
沈辽白尽力凑上去查看,愈来愈觉得那凹槽的形状很像是树枝,他想到影青留给他们的那截枝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凹槽内部光滑冰凉,还有些湿润,沈辽白一触之下,肩上纹身处骤然刺疼了起来,他立即收回手,犹豫片刻之后,便不再在棺椁里逗留,将太平经放在怀里,慢慢爬了出去。
楚愆阳在门边守着,见沈辽白狼狈不堪地探出身子来,便伸手搂住他的腰部,直接将人抱了出来。
沈辽白心中记挂着棺椁中看见的东西,倒没有在意楚愆阳的动作,一下地连腰上的绳子都来不及解,便将太平经拿了出来,把在棺椁中的情景讲了一遍。
楚愆阳听罢皱起眉头,道:“你说里面的陪葬品除了最重要的太平经,其余的几乎都被取走了?”
沈辽白点了点头,道:“但在这墓室中没有见到那些陪葬品,想必影青他们已经带着东西离开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没有取走太平经。”
“那些陪葬品只会放在第二、三重椁室中,没能拿走太平经,定然是椑室中出了事……”楚愆阳喃喃道,“张角的尸体不见了也应与此有关。”
问皓帮沈辽白将绳子从腰间解下,闻言道:“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楚愆阳沉吟片刻,对沈辽白道:“假设他们如同我们一般,让队伍中身材最小的人进入了棺椁,因着定王的命令,会将第二重和第三重椁室的陪葬品先行运出,这也是为了进出方便, ...
(而在棺椁外的人便整理这些陪葬品,同时等待那人将最重要的太平经带出来。”
“但显然,在椑室中,那人出了事。”沈辽白接口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足以使他放弃太平经,我还在椑室中发现了血迹,那人应该受了伤。”
“假如这人没办法应对,只能逃出棺椁,那么在外面的人也只能放弃,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钻进这洞口了,那父亲他们就会带着陪葬品先离开这里。”楚愆阳面容冷峻,神色渐渐阴沉下来,“但他们却没有回来,说明棺椁中发生的事非常棘手,棘手到让他们没能顺利离开……”
众人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宋千程忽然开口了,“既然如此,不然我们找找出口罢。”
含章冷笑道:“那是,你已经完成了你主子的交代,自然急着跑了。”
宋千程没有看他,他脸上的神色很镇静,眼睛直直地看着棺椁上那个洞口,“按照楚君所言,既然在这墓室中没看见上一批人的踪迹,也没有陪葬品,证明他们的确带着陪葬品离开了主墓室,所以有可能出事的地方便只有……”
“出去的路上……”沈辽白喃喃道,“他们是在出去的途中出了事。”
问皓打量了一番四周,皱眉道:“可这里空空如也,看不出有什么出口,难不成要从入口处游回去么?”
“那里回不去,你忘了我们是怎么下来的吗?”含章提醒道,他走了两步,对楚愆阳道,“大郎,不若我们分开来,在这主墓室里四处转转,看看有什么机关暗道。”
楚愆阳点了点头,道:“不要一个人呆着,你和问皓在一起罢。”
说罢,便走到沈辽白身边,道:“走吧,去那头看看。”
沈辽白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楚愆阳带走了。
宋千程将目光从棺椁那儿收了回来,对含章道:“那么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吗?”
含章瞪了他一眼,“你当然跟我们一起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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