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大男孩认真地问。
于是我经历了人类历史上最短程的一次护送,由一个高大的使者护卫,从一扇门转个身进了另一扇。他举着打火机,一只手挡在我前面,脚下磕磕绊绊,终于摸到我塌实的大床。他摸到床边的一部电话机,拨了一串号码,说你的话机没问题,有事儿能求救。我说,你就帮我把门带上吧。
在某些时刻,黑暗会故意涂抹一些东西,比如:黑得看不见墙,那就没有墙。我听见很轻的两声,是分别代表两个人的两扇门被阖上,——你可以说,那只是一个家的两个房间。
1月19日
还以为闹钟响,分辨了半天是床头的电话。
一个还带着被窝味的男声招呼道:“起了!起了!这里是猫拧扣!”
大概听出我有点情绪,赶紧问:“昨晚没事吧?为防万一留了你电话,嘿。”
我说我知道。
他提出比赛,看谁先起先出门。
我当然又躺回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其不可更改性甚至超过了上厕所)就是发呆,我分析是面对一个新的开始脑子里过于庞杂以至于干脆空白。军人做派的父亲哪受得了,所以我的一天常常是从一脚踹开门的刹那开始的。和扬子一起之后,我就没再见过早晨。
收拾好一切,昨夜的蹂躏似乎没什么痕迹。当干燥的阳光又晃晃地照了进来,忍不住要伸个自由的懒腰。
锁门的时候,一片嫩黄的贴纸在门上:
我比你早。别忘了跟房东把电卡要来。工行都能买电,很便宜的,多买一些,免得再蹭我的:)不过,我乐于助人。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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