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铺开一条路,随着我们的脚步,不可思议地在原本封满灰色砖墙的缝隙盛开,延伸,一直通到一处振颤着回音的院子。好多人正从院子继续向里走,我们跟随人群进了大厅。大厅里一排排地已经坐满了几百个人,安安静静。男孩子安排我在一个空位坐下,自己指指别处,走了。
风琴奏响一个和弦。台上,一群穿白色衣服的男女,手里捧着歌谱。他们个个挂着一种安静的笑容,却又很肯定,就是当那个男孩说“跟我走”的时候那种没有犹疑的表情,他们开始唱歌,一首接一首,中间夹着一些诗歌的诵读。我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诗篇,却让我想起了我读过的里尔克:庭院里我将自己收集,/从垃圾中,从碎玻璃里,/我用残缺的嘴向你断断续续地诉说,你,来自和谐的永在者。/我将残缺的双手在无名的祈祷中举向你,于是我重新找到/凝望你的眼睛……
我第一次体会到“歌声的翅膀”。原来歌声真的可以有翅膀……
伸过来一双手,托着一本非常精致的写着英文和中文的硬皮书。男孩微笑地,薄薄的镜片后面眼睛温和而肯定。
我翻开,扉页上秀气的一行钢笔字:
你的话是我脚前的灯,是我路上的光
4月12日
去找钟声。
却关着,边上有一扇很小的门。踏进去,院子两边矮矮的凤仙花在黄昏里停止私语,整片民国时代的灰砖建筑显得分外静谧。就奇怪地有种发生过的感觉,好象就是这个时间,这样一扇门被推开,琴声隐约,这样一条凤仙花的石砖路在白球鞋的脚下。
几个世纪前的记忆的碎片。我总是怀疑另一个空间存在过关于我的信息。
琴声就像溪水从尽头的屋子里流出,叮叮咚咚,钢琴敲出的声音不连贯也是悦耳。 “你好你找谁呀?”一个小女孩跑出来。背后,昏暗的光线里一个白衣女人。她阖拢琴
◇欢◇迎◇访◇问◇虹◇桥◇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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