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他们就天南地北的聊开了,似乎对监狱一点也没有恐惧之心。只是那小偷在谈话间时不时目光停留在张玄脸上,而且眉头时不时皱起,似乎在印证什么。
而张玄,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惊弓之鸟,越接近监狱,内心越紧张,恐惧,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毕竟,监狱,只是在电视里看过,而自己瘦弱的身板,经得起几次折腾,想死的想法都不断的从脑海深处冒出,只是,被最后一丝理智死死的压制住。
车内的武jǐng,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罪犯,紧了紧手中的枪,想起已经快到监狱了,嘴角泛起一丝嘲讽,就让你们再轻松一回,并没有说话。
不久,一座庞大的监狱出现在张玄的视野,惹人注目的是黑sè高大目测有二十米的围墙,以及那巨大的铁门。
车子缓缓停下,张玄心如死灰,这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面活多久。
只是,在这里面,活与死有很大区别吗?
才二十岁啊!这一切,都毁了,本来我现在应该在大学里上课吧?
那些美好轻松的回忆,让张玄心里渐渐泛起一丝悔意。
旋即被未知的巨大恐惧吞没!
“哐。”车门打开,第一个武jǐng下车,随即张玄木然的跟着下去,站在车外没有动,只是抬头望了望这座巨大的监狱,高大的伫立在那,比在车上看起来更加充满压迫感,张玄感觉,那打开的大门,像是一张巨兽的口,即将吞没他。
“小子,傻了啊?”看着张玄站着不动,挡住了门口,其中一个来交接的狱jǐng用力推了推不张玄。
张玄疏忽之下,一个趔趄,直接摔到在地上,膝盖直接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那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周围响起一阵阵嘲讽与笑容,刺耳无比。
张玄心里的恐惧被放大到极限,回头望着推自己的那个狱jǐng,而那个狱jǐng,眼神残忍的看着张玄:“小子,看什么看,待会有你好受的,趴在地上装死啊!”
张玄低下头,双手撑在地上,握拳,指甲在地上划出几条白线。缓缓站起。
监狱内。
一个领头的狱jǐng对着身后的四人道:“把你们身上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在这个袋子里,然后去那边领取一套衣服,再到那边洗浴室内清洗,消毒后再出来。”
四人依次放好全部东西。签字。
“小子,你,你脖子上的项链!卸掉!”狱jǐng对着张玄道。
“这个东西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能不能让我戴着。求你们了。”张玄一阵惶恐,手直接握住脖子间,一个类似微小令牌的项链。
这个东西他从出生戴到现在,虽然被很多人说成土鳖的样式,但是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而且,对从小记不得母亲样子林然来说,这是一个jīng神信仰。
从五岁开始知道每个人都有妈妈的时候,张玄只是一个人躲起来死死的握着这个项链,才能给他带来莫名的慰藉。
而现在,却是要被卸下,甚至,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摸不着,这对一无所有的他来说,无疑是jīng神上的再次摧毁!
那个狱jǐng,眉头一皱,嘲讽的对着张玄,声音冰冷,道:“摘掉!”
张玄没有说话,只是用行为回答,退后了一步,握紧的更用力!
那情形让其他的三个罪犯不由的摇了摇头,心道,这个小子要倒霉了。
看到张玄的动作,狱jǐng脸sè立即沉下来了,给张玄一阵让人难以言喻的压力。
“踏踏踏!”狱jǐng走路的声音像是踩在张玄的胸口,让他呼吸困难。
狱jǐng一手抓住林然握着项链的手一扯,“崩!”林然脖间的绳子一扯之下直接断裂。
抬脚,一军靴重重的踹在张玄的肚子上。同时松手。
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张玄的身躯直接倒飞在三四米之外,感觉自己肚子像是被疾驰的车子狠狠的重击了一下。喉间一热,嘴角直接流出鲜血。在地上蜷缩着。
只是,他没有松手,握着项链的手更紧了,甚至,已经被那不锋利的令牌,刺破了手掌。
狱jǐng居高临下的望着躺着的张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抬脚勾出张玄的右手,再次重重的踩下去。
语气冰冷,如冬天的飞雪:“张开!”
“嘶!”十指连心,剧痛袭来,张玄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有人发现,那握着的古sè令牌,像是活物般,吞没了张玄掌心的鲜血。
随即,一道亮光从令牌中钻出,并且迅速从张玄的伤口处没入,消失不见。
狱jǐng的脚用力的在地上拧动。
巨大的心里恐惧以及**疼痛下,张玄两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了。
在狱jǐng脚下的手,早就破烂不堪,似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看见张玄一动不动的躺着,狱jǐng蹲下身,从林然鲜血淋淋的指间缝隙里,把那令牌抽出来,仔细的瞧了瞧,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把东西放到林然的袋子,朝着身旁的另一个狱jǐng道:“拿冷水,泼醒。”
说完扫了扫其他的三个罪犯,三个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个狱jǐng的目光。怜悯的望着晕厥过去的张玄。
在冷水的刺激下,张玄再次醒来,全身疼痛不堪,甚至右手已经失去知觉,看着空荡荡的右手。令牌已经不见了,想着自己想着的下场,鼻尖一酸,眼泪直接涌出来。混合着脸上的水迹。
毕竟,还只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相对其他这么大的人,或者还在大学里享受着青chūn最美好的时光。
而他面对的,是这个光明世界里最yīn暗处的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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