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大雨夜霹雳弦惊
项澜不是那些强大的修武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虽然无数场血腥的厮杀战斗让他变得有些不普通,但他终究没有信心就靠手中这把朴刀去应付军队的枪弩。
就在这时,雨中的大院内再次响起一连串细微而又清脆的声音,这些声音比雨珠坠落琴弦的声音更清脆,比最玄妙的琴师拔动的野蜂飞舞还要迅疾。
丁丁丁丁……丁丁丁……丁丁……丁!
五道极黯淡的剑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自听雨楼间归来,在庭间像野蜂般高速穿梭飞舞,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仿佛有灵性一般准确地捕捉到枪弩每一枝弩箭的射击轨迹,把那十根弩箭尽数拦截,然后一一击飞!
应将夜站在雨中,略有些苍白的脸上除了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只见他悬在袖外的右手缓缓张开,那五枚剑片嗖嗖作响飞回身前,笼在四周啸鸣高速飞舞,二人身周的雨水被剑片所挟气息割出一道道口子,显出道道白线。
五枚剑片在雨夜里高速飞行,发出时而低沉时而尖锐的鸣啸,像是某种诡异的乐器,各自占据着应将夜和项澜身旁一处空间。
然后它们不停轮换方位,五道流光前后相联,把把雨水拍打的青枝和积水的青石板间的庭院空间全部织满。
在雨水中时隐时现的剑片流畅飘逸而飞,时而擦着地板低掠而过,溅起一蓬雨水,时而在墙上割出道道深刻的剑痕,时而飞过那四名被项澜砍倒的军人身体,在他们身上再添几道血痕,还未死透的军人被剑片割过时便会一阵抽搐。
应将夜和项澜二人就站在五枚剑片织成的这片无形剑网之中,织成这道网的每一根线条都代表着锋不可阻,代表着死亡。
无论是坚硬的青石板,被雨水打湿的墙壁还是地上躺着的军人尸体,都无法让那些线条缓慢一分,温柔一分nAd1(
风能进雨能进,夜色能进,人不能进。
没有人敢踏进这道占据方圆三丈范围的无形大网,即便是最勇敢最铁血的军队,也不会明知走进去就是死亡还要强行踏入,至于大院中的白衣人,这时候早已面色苍白。
这位白衣武者一脸震骇看着雨中的应将夜,他苦涩说道:“想不到长安城一个帮派头子……竟然早早迈入了化劲阶段,甚至……已经触摸到了那层屏障,举手顿足间已经有罡气的味道,莫非,你将实力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现在?“
“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杀你是上面贵人的想法,你赢不了的……贵人们说了,只要你肯降就会饶你不死。”
应将夜抬起左手,摘下湿透衣襟上不知何时落下的一片青叶,然后抬起头望向白衣人,平静说道:“你杀了我兄弟,那么不管你降不降,你都必须死。”
白衣人顿时沉默无言。
院落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名戴着笠帽的苦行僧人,他看着应将夜身旁的项澜,看着他脸上的风痕,看着他那熟悉但细微处有些怪异的发型,皱眉问道:“你是古蒙国人还是华夏国人?”
宁缺沉默回望着这名苦行僧,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应将夜望向庭院那头的军队精锐们,目光渐趋寒冷,沉声说道:“你们……是我华夏国的铁血军人,为了那些所谓权贵的卖命,而且连出手的原因都不知道,实在是令人不耻。”
那名军人首领微微低头,似乎是不想被磅礴的雨水迷了眼,又像是有些羞愧,无法正视应将夜冷冽而逼人的目光。
但凡有修武强者参与的战斗,那么整个战斗必然是由修武者控制,宁缺和那群军队精锐这样的普通人只能从旁协助支援,并不能左右战斗的进程nAd2(
修武者在战斗中,精气神体力以及最重要的劲气损耗极其迅速,在无法一击制敌的时候,他们往往会选择暂时退避进行调息,而先前那刻,这些人使用了枪弩,应将夜担心宁缺无法应对,冒险召回剑片,于是才有了此时雨夜里的简单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