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冠,你年纪轻轻便已经站在了罡气境界的门槛上,实在罕见,听闻古武家族里传出过消息,主席和总理也都对你做过点评,认为数十年后,你极有可能触到六境之上的那层纸……华夏国出个年轻天才不容易,所以你要尽可能努力争取再活几十年啊!”
品冠闻言沉默下来,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
“你不要回那人旗下了,去边防前线效力三年赎罪。”
说完这番话,道士转身向幽黑的巷中走去,喃喃说道:“应将夜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如果他这么好杀,难道十几年前我不会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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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袖轻振,堕入雨水间的单薄青钢剑嗡鸣飞起,回到应将夜的手中。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项澜,确认除了一些小血口少年并没有受到严重伤害,点了点头收剑回鞘,离开那辆轿车,向街巷前方走去nAd3(
走到一街口,应将夜停下脚步,望着雨帘后方那处,项澜抬臂擦掉额头上的雨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了去,沉默很长时间后,他问道:“你还在等人?”
“嗯。”
应将夜右手按在剑柄上,应道:“一个叫品冠的人,但好像他不会来了。”
项澜皱了皱眉,把朴刀从右手交到左手,问道:“为什么。”
应将夜回头看着项澜脸上的黑色口罩,微笑说道:“我华夏国出一个修武天才不容易,可能是有些人不想看着他死在我们手里。”
“我可没有你这种自信。”
项澜回想着今夜的连番战斗,想着那几名强大的修武者,心想如果没有应将夜在前,自己早就死了。
他感慨说道:“如果是你那张底牌起的作用,为什么他不早些出手,偏要你打生打死?”
“在将夜大街我向你解释过,那张底牌一旦亮出,整个长安城便无人敢动,那么便无法知道那些贵人们手里究竟有多少张底牌,以及他们的心意。”
应将夜忽然开口说道:“陪我逛逛?”
项澜抬起右臂,用袖子抹掉刀锋上的雨水和血污,Сhā回背后的刀鞘,点了点头。
雨比先前小了些,淅淅沥沥落在四周的街巷里。
应将夜的手离开了剑柄,负到身后,行走在安静的街道上,身上那件青衫依旧笔挺,面容依然平静,只是比战斗之前苍白了数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项澜跟在他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撕下衣角扎住左臂上的伤口,那几道血口虽然又浅又细,但自忽而仓城里走出来的他,还是习惯节省每一滴血和力气。
雨巷湿街,他们二人围着大院四周走了一圈,就像是一对刚刚经历血战后开始巡视自家领地的狮兄虎弟。
走回自家正门,应将夜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疲惫之色,他揉了揉眉心,一掀青衫襟摆,就在这样坐在了湿漉的石阶上。
几名残余的军队士卒大喊着向他冲了过来。
项澜反手抽出背后的朴刀,向着身前砍了下去,每一道刀光便会砍倒一名对手,冲到石阶前的军人士卒们就像是树木般依次倒在阶前,同时他的嘴里不停喃喃念着:“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一刀砍死你,我两刀砍死你……”
应将夜坐在湿漉的石阶上,疲惫地用剑鞘撑着身子,看着眼前这幕,眼眸里的亮色越来越浓,他早已看出项澜的刀法带着军中刀法的影子,但更多的出手时机方位精妙选择,却是只有生死之间才能悟出的道理。
项澜的刀势沉稳甚至简拙,但偶尔却又如雨点般诡异飘忽,始终禀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出刀最为省力,落刀处却必然是对手最薄弱的部位。
“这是真正杀人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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