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澜他的衣袖,知道在先前的连番战斗中,这个极强大的中年男子终究还是受了不轻的伤,沉默片刻后问道:“没事儿吧?”
应将夜接过桑桑递过来的一碗粗茶,微笑表示感谢,喝了一口后平静说道:“不用担心,我自幼在长安东郊长大,这一辈子不知道打过多少场架,比这重的伤不知道受过多少次,每次仇家看着我浑身是血,以为我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我总能爬起来给他们致命一击。”
项澜说道:“一个只知道打架斗殴的混混儿居然能够修武且还这么厉害,我如此心系修武之道,却连初境都进不去,上天真是瞎了眼睛。”
应将夜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终生浸泡在长安城黑夜江湖里的帮派首领,最后能够成为抱丹中期的大武者,其间自有一些机缘,但那些机缘不足道也。
“你说过,过了今夜你的底牌就能翻出来。”
项澜的目光透过铺子的木门,落到远处的中南海城墙一角,说道:“现在我大概能猜到你的底牌是在那里面,有这么深的背景,难怪你可以不用看政府的脸色。”
“今夜之后大概整个华夏国地下势力的人都会羡慕我,因为我身后站着那样一个人。”应将夜平静说道:“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为之付出了什么。”
“替那里面贵人做事,需要你付出什么?”项澜问道。
应将夜洒然一笑,说道:“如果这些年不是被俗务缠身,里面那位偶一动念,我便要去处理无数琐碎小事,或者我早就已经突破抱丹,,踏入真正的罡气境界了”
“就这些?”
项澜继续追问道nAd3(
应将夜不知道想到什么事情,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笑容变得有些疏淡,缓声说道:“还需要你付出血性,做事情要顾大局,那么有时候便不能快意。因为要逼出对手所有底牌,需要我隐忍数月,所以我甚至没能护住自家的兄弟。”
听到这句话,项澜的右手微紧,知道这是在说那个人,但他没有接话,低头问道:“你那兄弟怎么死的?”
“我那兄弟叫温良恭,是个间谍。军队方面让他潜伏到我身边,让他查我有没有和东瀛国勾结,其实只是想找个对我这大院动手的借口,甚至有可能直接对我进行栽赃。”
“但兄弟终究是兄弟,他把所有的内幕都告诉了我,自然也不会替军部查我,更不会按照军部的军令栽赃我,而他身为我华夏国军人,又不可能出卖国家机要秘密,所以这几个月他夹在中间非常痛苦。”
应将夜眼帘微垂,说道:“现在想来,即便会让中南海那位动怒,我也应该早些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也许他终究会死,但至少那段时间里不会那么痛苦。”
项澜随意问道:“可你还是没有说他是怎么死的。”
“卧底是最危险的一种工作,他没有倒向任何一方时,便随时随地有可能死去,而当他决定倒向其中某方时,他更可能会迎来死亡。当日他终于决定把军部的计划告诉我,结果被军部察觉,于是便被清洗,就死在这间铺子对面。”
应将夜望向铺子的木门,望向看不到的那面灰墙。
项澜沉默片刻后问道:“动手的就是先前那名武道高手?”
“是。”
朝小树回头望向少年青稚的脸,微笑说道:“从今以后就是兄弟了。”
项澜眉梢微挑,笑着回答道:“会不会太儿戏了些?”
应将夜笑了起来,说道:“一世人两兄弟,这种事情本来就这么简单。”
“一世人,不过两碗煎蛋面。”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