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人为死物拘束

“死的剑师曾经是军部的文书鉴定师。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师承神殿，一手剑诀来自日月神教门。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我没有替神殿师叔伯们向帝国兴师问罪的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剑师死之前驭剑破了凶手外衣，但那凶手却没有流血。”

听着这话，枯柳僧人若有所思，缓缓应道：“武道巅峰的强者？”

刘青转过头来，纳袖于身后，静静看着僧人说道：“帝国的武道强者都不可能出手，南云省等地的武道强者都在上面的监视之中，所以这种可能­性­极小，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西域国那些苦修和尚潜进来发疯。”

“所以你来问我。”枯柳僧人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话。

“世间传说，你曾去过荒原那处不可知之地，我知道这并不是传说，而是真事。既然如此，关于西域国那些苦修僧人的事情，我当然要来问你。”

“我是华夏国人。”枯柳僧人敛了笑容，静静回答道：“而且我并不相信西域国的僧侣们会无缘无故冒险潜入长安城杀人。”

“那你怎么解释凶徒衣上无血之事？”刘青看着他的双眼问道。

枯柳僧人眼眸宁和，缓声回答道：“朱雀因怒偶醒，凝天地之息为无名之火，其火足以焚化万物，更何况只是一些粘稠血渍？说不定那凶徒已然成为灰烬。”

这位第一兄弟，佛法­精­进的僧人果然了得，竟是轻描淡写间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然而这并不能完全解释所有的问题。

刘青蹙眉问道：“纵使你我全力施为大概也只能令那绘像懒懒睁开眼睛看上一眼，能信朱雀苏醒动怒的人这世间有几个？若真是那些传说中的前辈，他为什么要来长安城杀人？他为什么要冒险引动朱雀的怒火？为何没有任何征兆？”

枯柳僧人微笑道：“还是那句话，前代圣人留下的神物，动静之间自有真义，哪里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体悟？那位可能来过长安城的前辈若真的已经超脱武道巅峰境界，身具建国之能或无上之念，那他的目的也不是你我所能猜想nAd1(”

圣人，神物，建国，无上，这些词汇回荡在万雁塔塔顶逼仄的空间里，纵使是华夏国神算师和­精­妙佛子，面对这些超凡脱俗的存在也不禁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建国十三年……真的不大平静。”

刘青轻轻叹息一声，转身望向琉璃窗外被拘成数个手掌大小的天空，天空中那些飘着的流云，云上那些聒噪的鸟儿，悠然说道：“没有什么大事，但总有些令人心神不宁的小事，我在想是不是应该起一卦。”

“佛门弟子修禅不修命。”

枯柳僧人看着他的后背，平静说道：“我从来不相信韩卦卜这种事情，请您不要忘记，当年天文台观星最后惹出了多大的风波，如今看来，那句夜幕遮星，国将不安的预言实属荒唐无稽。”

刘青负看观云，淡然说道：“流云有心，星移有意，任何当下看着荒唐无稽的命运推断，当命运走到下一个关口时，人们最终会发现，不是推断荒唐无稽，而是命运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容易变得荒唐无稽。”

“就算神算师大人你所言不差，但不要忘记，当年来自神殿的神官授你法时做过的点评，纵使你有窥天之能，却要拿寿命做代价。天文台观星口鉴惹出无数风波之时，第一夫人为求自清，苦苦哀求你算上一卦，你都不肯答应，难道今天你却要为心头微潮，为莫名感应而自折寿数？”

“天机不可测，我刘青还想多看几年华夏国繁华，如何苦心自折寿数。”刘青缓缓蹙起双眉，看着塔下寺外热闹摊贩顶着暑意呦喝，说道：“但拼着大病一场，我也想看看究竟这方棋枰之上，究竟落下了怎样的变数nAd2(”

枯柳僧人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不再试图阻止对方，将桌上佛经笔墨移开，自匣中取出黑白棋子与一方棋枰，放在书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