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声音低沉,把他训斥了一通,然后毫无预兆抓起桌上的黑色骰盅蓬的一声直接摔碎,只见破碎骰盅里有一道金黄色的夹层,夹层上面隐隐刻着些花纹。
“骰盅里有软金夹层,上面刻着符文。”
大掌柜阴沉着脸说道:“那个少年能把骰盅看破,那至少是入了实境的修武者,你我除了乖乖送上钱,还能有什么招?”
中年荷官怔住了,常年坐镇赌场,交游广阔耳听八方,他虽是个普通人却也知道修武者的境界分际,想着那少年如此年轻,难道已经进入了化劲之境?
“这样的人物来赌场做甚?”他愤愤说道:“我倒要看看他去西城还敢不敢这么放肆,俊介老爷虽然死了,但那新场子身后靠山却不是普通修武者敢惹的。”
大掌柜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盯着桌上骰盅残片在看,看着骰盅残片里夹着的软金,看着那些符纹,越想心里越不痛快,喃喃说道:“华夏国开国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几次修武者靠欺负赌场挣钱,因为对那些人来说这么干实在是太跌份儿。”
“一个踏入实境的修武者,他不去山门感应苦修,不去与同道交流,不去名山大川游历,不去感悟天地之息,却他妈的跑到赌场来赌钱,这算什么?”
大掌柜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夜色,幽幽说道:“这是欺负人啊。”
……
小楼背包里那两万多钱叠成的元宝,现在已经变成了厚厚一块大方砖,塞在背包鼓囊囊的有些难看,但她却是毫不在意,时不时傻乎乎地笑两声nAd3(
“澜哥哥,咱们真的还去西城那间赌坊吗?”
“当然要去,这种挣钱的法子只能用一次,那就让我们一次挣个够。”
照道理说,像项澜这样经历过无数次生死险境的人,应该很明白见好就收,适可而止的道理,然而可怜见的他终究还是穷了太久太久,如今忽然发现了这么个挣钱的好法子,就像西域国西边放了一辈子羊却连羊肉都吃不起的穷困山民,忽然发现了一个能不停跳出黑羊的宝盆,哪里能够忍得住不用。
就算是在繁华长安城中,当时的四十多万也毫无疑问是笔巨资。
而这笔钱如果放在草原上,足以让塔克拉湖旁的匪徒们不等项澜举刀便纷纷跳马自杀,如果放在忽而仓城里,足以让那些想把小楼娶进门的大婶们无视项澜脸色抬着花轿就来抢亲。
那叠厚厚的老人头,直接冲昏了项澜的头脑,就连小楼此时瘦而平的小小胸怀里也满是壮阔之气,恨不得把长安城所有赌坊都赢上一遍。
西城果然有间新开的赌坊,门面招牌装饰一看便比银勾赌坊更新更大,知道这间赌坊是西城俊介的曲当行改的,项澜也没什么惧意,带着小楼便闯了进去。
接下来的发展毫无意外,又是连番赢钱,而现在他有了经验又有了更丰厚的赌资,赢起来更是又快又狠,转瞬间这家新赌坊的荷官们便被赢得面色剧变,赌坊方面商议一番后,礼貌又带着威胁之意把他请进内室,新开了一桌赌局。
只要赌坊方面不作弊,项澜总会赢,一直赢。
当他把这家新赌坊赢得快要变成小作坊之后,赌坊背后的人终于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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