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佑宁用三张钱换了一张纸和一方鲜红的印，有些喜悦又有些失望地离开了小院。水灵儿和小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了目光，望向彼此。

小草笑嘻嘻抱着水灵儿丰润的胳膊，一面摇晃一面说道：“水灵儿姐姐，随便涂些墨水，用棉布包锤两下，便能换三十万，你这下可是发大财了。”

水灵儿笑着应了声：“也就是第一张，而且加了项澜的私印才值这个价钱nAd2(”

“可是能随便印啊。”小草扳着手指头算道：“这买卖可比跳舞唱曲来的划算多了。”

水灵儿笑了笑，没有再回答什么，拾起桌上茶杯轻轻啜了口，然后继续望向小楼。

在这段时间里，小楼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安安静静看着水灵儿。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水灵儿缓缓放下茶杯，抬头看着小楼笑着说道：“七三，你七我三。”

小楼今天急着赶来群芳阁，是因为项澜特意交待她一定要找到那张­鸡­汤帖，只是没想到她终究还是来晚了很多步，且不说原帖已经被那位乔凤大师带走，即便是这张桌上留下的笔迹，也已经开始被水灵儿当作了生财之道。

先前她一直静静看着水灵儿姑娘，就是想看对方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此时听着你七我三四字，小楼觉得很满意，笑着向对方点了点头。

水灵儿抬袖掩­唇­嫣然而笑，轻声说道：“凭着一张旧桌子，我便能轻轻松松超过飞燕，你啥时候把项澜带过来，我拼着被凤凰责罚，也好好让他快活快活。”

小楼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题，走到桌边好奇地望了过去。

先前进院之后，她只是粗略看了看，此时居然才是她第一次看到­鸡­汤帖的原文，只见这句让澜哥哥被印迹师看中、已然名动京都的话是这样写的。

“小楼澜哥哥我今天喝醉了就不回来睡了你记得把锅上燉的剩­鸡­汤喝掉。”

看着桌面潦草字碱头前那两个字，那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小楼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笑了起来，微黑的脸颊是满是骄傲和开心的神采。

待小楼在小草的陪伴下离开小院之后，水灵儿的贴身服务生走了进来，眼珠骨碌一转，低声说道：“姑娘，虽说那便笺确实是项澜写的，那桌子可是咱们的，而且乔凤大师也是在您这儿过夜时动的雅兴nAd3(给他主仆二人些分红应当，可七三的比例实在有些吃亏。”

水灵儿笑了笑，轻轻一戳忠心服务生的眉心，说道：“你呀，看事情总是这般浅，且不说这二十九个字头两个便是小楼的名字，只说若我占了大头，日后朝中哪位高官瞧中了想索了去，我该如何拒绝？现如今大头归了项澜主仆，我便不过是个代管之人，若真有谁敢来强索这方小桌，便不会冲着我来，他们首先得过了项澜那关。”

服务生微微一怔后听明白了姑娘话里的意思，轻轻咬着下­唇­，说道：“可是姑娘……您和项澜澜哥哥关系不是挺好？私下里偶尔还姐弟相称，这般把他推上台面，是不是有些……”

看着欲言又止的服务生，水灵儿格格一笑，嗔道：“觉得姑娘我行事不厚道？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我的服务生，还是项澜的服务生，他都好几个月没来了，居然还这般念着他。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项澜他如今既得主席赏识，又成了印迹师的传人，不说可以在长安城里随便欺负人去，但至少没有谁敢随便欺负他了。”

……群芳阁二楼雅间临窗畔的桌上，摆着几样清爽小食和两壶果酒。一位姑娘坐在窗畔，看着被小草送出楼去的小楼，对身旁那名中年客人笑着说道：“瞧见那小姑娘没有？那就是项澜澜哥哥的小小丫头，我们楼里的姑娘都觉着她日后肯定会是项澜澜哥哥房里的人，若不是有这么个身份，凤凰的贴身服务生怎会与她这般相好？”

中年客人眉毛微白，肤­色­如铁，看上去颇有沧桑之意。他顺着姑娘的指点向窗外望去，沉默片刻后好奇问道：“这个叫项澜的年轻人，真可谓是一日动长安，只是有些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叫他项澜澜哥哥叫的这般顺口？前些时日他可没有今天这般大的名气。”

那位姑娘掩袖一笑，轻声解释道：“项澜澜哥哥可不是普通人……虽然楼里的姑娘们以前并不知道他有什么不普通之处，但能让水灵儿姑娘心疼的一声弟弟一声弟弟叫唤的人，能让飞燕姑娘休沐假期也要专程来舞一曲胡旋的人，想必总是有些与众不同之处。”

中年客人眉梢微微挑起，讶道：“这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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