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机会你带我。”

“好。”

项澜视力极好，看着溪水下方那些游动争食的鱼儿，想着今日在后山里看到的那些师兄师姐，好奇问道：“师兄师姐们……现在都是什么境界？”

“虎兄早已知天命，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抱丹上境还是中境，究竟有没有看到那扇门。然后从三师姐一直到十一师兄，都是暗劲境界，上中下境不等。”

这个回答着实有些出乎项澜意料，他吃惊看着谭某某，说道：“你都是抱丹境界，怎么师兄师姐们还在暗劲？”

谭某某看了他一眼，嘲讽说道：“学道有先后，入道何问期？我虽然入门最晚，但先入抱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所谓分境不过是些打架手段，后山里没谁真正在意此事，若真打起架来，从三师姐开始，一直到十一师兄，加起来都打不过我。”

“你别忘了，我可是绝世的修武天才啊。”

“师兄师姐们是怎么进古武家族的？”

“当然是楚大人招进来的。”

谭某某浑没注意到，自己这些年受了虎兄太多影响，竟是习惯­性­地开始说废话nAd3(

项澜无奈说道：“我是问正经的。”

“难道我的回答很不正经？”

谭某某讷闷看着他，说道：“有谁比四师兄的线画的更直？有谁比七师姐的花绣的更好，陈法布的更­精­妙？有谁比九师兄十师兄会弹琴吹箫？有谁比六师兄更会打铁？至于那两个酷好下棋的疯子，天底下你就找不出第三个能在棋枰之上战胜他们的人来。”

“我们的师兄师姐们，都是世间某一方面最顶尖的人物。还是那句话，打起架来或许他们打不过别人，但如果比起别的方面，你我吃屎都赶不上。”

项澜认真说道：“那不见得，论起书法之道，我还是有些信心的。”

谭某某哈哈笑了起来。

项澜也笑了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解问道：“既然师兄师姐们入山之前，已经是世间某一方面最顶尖的人物，那老师召他们入古武家族又是什么意思？已然是举世无敌，再修武下去还是举世无敌，在他们的领域谁又能让他们更进一步？”

谭某某看着他神情认真说道：“我前面说没有人能在师兄师姐们的领域内战胜他们，这句话其实有一个前提，必须排除掉一个人的存在。”

“谁？”

“狮兄。”

项澜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逐渐消化掉心头的震惊，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狮兄什么都懂，而且在任何领域都是最强的那个人？”

谭某某悠悠叹息道：“我只知道，古武家族后山一直是由狮兄负责授课解惑。”

项澜怔然无语，良久后喃喃说道：“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等全才？”

谭某某抬头望着碧天上的飞鸟，微笑说道：“是不是感觉很受打击？你很骄傲，我很骄傲，虎兄更骄傲，但即便是虎兄在狮兄面前也没有任何骄傲的资格，最有趣的事情在于，如果你看到狮兄就会发现他这个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骄傲。”

项澜有些失神望向天空，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原来世间除了……还真有生而知之的人物。”

谭某某没有注意到他话语间的停顿，说道：“世间从来没有生而知之的人。”

项澜嘲讽说道：“如果不是生而知之，谁能教出狮兄这等人物？”

谭某某反嘲说道：“白痴，狮兄是老师的学生，当然是被老师教出来的。”

项澜哑然无语，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狮兄的老师岂不也是自己的老师，此时他才想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传说中楚大人的学生，不禁心神一阵摇晃，激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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