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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灭玉帝包阎罗入天庭

灵霄宝殿上,玉帝坐立不安,正与一帮文臣焦急等待前方战报。武将们已经被李靖悉数调用。文官中告病的不少,守在宝殿之上的也只有十来个仙家,其中有太上老君,太白金星,九曜星君等众。太上老君凭着大智慧已知悉凶多吉少,不由暗自喟叹,对玉帝说道,“陛下,天数已定,这一劫难怕是躲不过去了。还请陛下谋个退路才是。”

玉帝勃然大怒,说,“老君啊老君,朕看你真是老迈昏庸,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来!什么是天数?朕即为天,朕决定的事情便是天数。这天数不是他如来,也不是那包阎罗说了算。再者说了,天为尽头,哪里来什么退路?你们都是贵为天尊的神仙,怎么说起话办起事情来和凡人没什么区别?气煞寡人,气煞寡人啦!”

老君面有愧­色­,上前小心说道,“陛下,不是臣等昏迈,是事态发展已然。玉帝您是天,可陛下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天外有天。陛下是普天三界的天。可三界之外呢?还有天。这天就是大梵天,是西天的天,也是陛下的天。”

玉帝听了,又气又伤心,说,“都已是火烧眉毛了,懒得与你争这毫无意义的天。各位卿家,今日局面已经是水火对决,朕为天尊之尊,决无退路。各位若是有退路,便退去罢,朕不难为你们。你们修仙修道,成就非凡,位列天仙之上,很不容易,只是这亿万年的福分,想来也应该有个限度。朕怕也是福缘已尽,劫数难逃,各自保重吧。”

太白星君上前跪拜,说,“陛下,说这样的话,真是伤了各位臣子的心。我等贵为天尊,若贪生怕死,还不及人间英烈。岂不被天上地下当做笑柄?臣等誓死与陛下捍卫天庭。”

玉帝微微一笑,笑得很是凄凉,说,“朕当知你们忠烈,只是你们看看,数数,朕身边忠烈的仙人还剩几个?那些在阵前杀鬼灭魔的将士们且不说了,他们固然是忠烈的天人。可还有的神仙呢?跑哪里去了?跑哪里去了!丢脸啊,神仙做成这样,还不如去当个凡人,俗人。”说到这里,玉帝已经很是急燥不安。他口中念动咒语,然后开口说道,“我已经下了诅咒,让那些善离职守的仙人永远生活在抑郁之中,让他们受到心灵的折磨,永远在痛苦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南天门传来战报,哨兵驾云飞入殿来,趴在殿下慌忙报说,“天军惨败,元帅李靖与护卫将军巨灵神还有诸位天王均被鬼军所灭。包阎罗率众已经杀奔天庭而来。”

玉帝听了,脸­色­惨白,苦笑一声,说,“真个是天外有天啊。包阎罗啊包阎罗,朕真是小看你了。”又对殿下文臣说道,“诸位仙家,这个时候了,是否还认我这个‘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众仙家跪泣而言,“至尊无上,唯玉帝命尔。”

玉帝点点头,两行旷古稀有的泪水夺眶而出,他说道,“只有生死之时才见忠烈。前方李靖与众天军将士都是好样的,你们也是好样的。既然大家还听我旨意。好,各位仙家听旨,朕命你等仙家即刻散去,务要为天界保存些正气,以待日后。”

众仙家无不大惊失­色­。太上老君亦老泪纵横,说,“陛下,我等虽然无上阵杀伐之力,尚有些大法术可助陛下降魔灭鬼。臣等拼得一死,也要让鬼军折损重创。若要臣等就此弃陛下而去,天地不容,天地不容啊……”

玉帝上前扶起太上老君,说道,“人间有言,擒贼先擒王。若斗不过包阎罗,杀他再多鬼兵也无济于事。朕要尔等散去,也是为日后留些仙根。那包阎罗杀上天来,不过是觊觎我这至尊天位。昔日朕与他争这宝座占了上位,他入了地府,一直耿耿于怀,处心积虑的要谋逆。朕今日与他对决,也算有个了断。想来若他真的胜了朕,坐了天位,也不会为难众位仙家。尔等听朕最后旨意,即刻散去,日后尚有公论于三界。否则,同归于尽,怕日后真个是群魔当道,天上天下无不是鬼,无不是魔。”

众仙家挥泪而去。

灵霄宝殿之上惟有玉皇大帝端坐待敌,侍女侍卫都已经散去。玉帝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此时,他心中荡起无限凄凉,一种从来没有的绝望油然而生。在绝望的等待中,玉帝渐渐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他想到了在人世的修行,人世的快乐和痛苦。他成了仙的快乐,遇到王母的快乐,登上至尊宝座的快乐……可所有的快乐都已经不复存在,都已经成了过去。当他成功的时候,快乐就画上了句号。永远抛在了身后。天庭里的生活真正快乐吗?日日笙箫歌舞也不过是要麻痹心灵的空虚,根本得不到真正的快乐。

作为天上地下伟大的君王,他真正快乐吗?他的荣耀已经是极限,他的财富已经是三界,他仿佛拥有了全宇宙,他应该是财富源泉,是赠予者。所有人,所有神的快乐都是他赠予的。而他自己却没有快乐。

——多么具有讽刺意义的话题。一个不快乐的神,却是快乐的赠予者。

没有快乐的神,就剩下了威严,拥有无上权利,便渐渐冷酷没有了情感。他有理由安慰自己,我是神,不需要情感,尤其是人类所谓的爱情。他可以制裁所有被情感,被欲望所迷惑的众生,但他意识到自己无法灭掉别人的情感。

玉帝心中也渐渐柔弱起来,一股久违亲情也随着伤感的浪涛荡漾开来。他想起了王母,想起了广寒宫里的嫦娥。他有一个亿万年的心结没有开启。他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只在他一念之间闪过,却无法做出定论,让他不敢轻易作出回答。

“神仙应不应该有爱情?”

他已经在天条中严明规定,并且毫不手软的扼杀了那看起来很可笑的人间的情感游戏。多少年来,当他严厉的处罚那些违反此天条的神仙时,他看到一种无声的抗议在天地之间示威呐喊。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神仙要为了凡人而舍弃永世的快乐?就算是被处以极刑也无怨无悔。他曾经一度非常的愤怒与恼火,却无法阻止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一直到嫦娥私自上了天宫,玉帝的怒火才在一种隐藏的柔情下慢慢熄灭了。

他与王母乃天地­阴­阳之合,绝配三界,令天地敬仰,然而厮守数千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却真是说不清道不明。是好是坏,是融洽还是隔阂,真的难以分辨。只是数千年的相守成了一种习惯。守的只是一份尊贵地位,一份职责。而感情呢?那种让人类无法释怀的奇妙的纽带,难道在神仙的身上真的可以抛弃吗?

既然已经抛弃,在这危难时刻,为何他想到的还是王母?想到了嫦娥?真如人间所说,珍贵的东西只有在要失去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它的珍贵吗?

他珍惜的应该是什么呢?是与王母相守数千年的习惯?玉帝摇着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他又想到了嫦娥,那个让他冰冷的心悄悄融化的奇女子。她曾经不也是个凡人吗?只因为自己起了恻隐之心,才让她做了神仙。按理说她的修为远远不够做为一个神仙的资格。当初,他封嫦娥为广寒宫主的时候,众仙家颇有微词。老君更是极力反对,说是此女子盗取后羿仙丹,抛弃夫君私自上了天界,已经是个不义之人,不严加惩戒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却还封她做了神仙,真是万古奇谈。

他知道王母与众仙家也是同一个心思,然而王母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转而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有成|人之美。她既然已经上了天来,也是她的造化,便留她在广寒宫中思过,不许与外界来往。

玉帝为这事心里很是感激王母。自从嫦娥入主广寒宫,他便经常去那里走走。嫦娥也没什么话说,每次都会为他沏好那里特有的“月桂茶”,安静的听他述说天界的琐事与烦恼。他可以自信的说自己决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他到了广寒宫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与轻松。

玉帝浮想联翩,他又想到了包阎罗,不由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包阎罗啊包阎罗,就算你入主天宫,坐上这天椅,你又能真正得到什么?”他真想问问包阎罗,他究竟想什么?非要搅得个天翻地覆。没了三界,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难道没有想过吗?

“玉帝何在?”

——声音从殿外传来,把玉帝拉回了现实之中。此时,玉帝显出非凡的平静,脸上显露出一种宽容的微笑面对包阎罗,好象是看到一个迷途的孩子回到父母身边。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窜到面前,一双深邃充满仇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玉帝。

包阎罗的眼睛里释放出千万年积蓄于胸的仇恨。仇恨向一副看不见的枷锁,束缚着他的心,让他卑微的生存了千万年。而今,他终于爆发了,终于可以怒视玉帝,怒视着这个骑在他脖子上耀武扬威了千万年的家伙。

他终于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亿万生灵的­性­命和灵魂都因为他的仇恨而毁灭。如此高昂的代价,迎来的胜利是那样的可贵。

他多么希望能从玉帝的眼睛里看到屈服,看到失败。

可是,玉帝保持着一种很平和的态度,面对着包阎罗,他似乎没有仇恨。

玉帝依然保持着宽容的微笑,不声不响。两个至尊神仙相距十米远对视着。包阎罗身后百米跟随着无数鬼魔,黑压压一片,乱哄哄的杀伐之声不绝于耳。他们手执兵刃蜂拥而来。

玉帝开口说道,“包阎罗,你也是个得道的神仙,如何纵容手下鬼怪肆意踏入天界至尊宝殿?那样做有失身份啊。”

包阎罗冷笑,举起右手往后一挥,一股­阴­风如巨浪般涌向身后鬼众,把那些踏入宫殿的鬼魔掀翻出了殿堂之外。众鬼再不敢踏进灵霄宝殿半步。

殿堂之上,只有玉帝和包阎罗对峙。

玉帝开口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这样做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包阎罗冷冷的说。

“呵呵,你的东西,”玉帝顿了顿,说,“恐怕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了,这天位因为有‘天’才是天位,如今,你灭了天,哪里还有什么天位?武力能得到的只不过是财富,却无法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需要财富。那些世人争来夺去的物资需求,难道作为冥帝的你还会放在眼里?还会躺在金山银海里逍遥快活吗?我相信不会,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你比我强。地能胜天,你胜了,却什么都不会再存在。你胜利的快乐很快就要消失。你我分属两极至尊,我这‘天’没了,难道地还能存在?你是有大智慧的神仙,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无天无地,无鬼无仙,有什么不好?天就是地,地就是天。神仙和鬼怪也是平等的族类。”包阎罗也很平静的说,“我做了我想做的,就算是立时魂飞魄散,我也能无怨无悔的笑着接纳。”

“你想过后果吗?包阎罗,你知道这样做是把你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我当然想过,而且想得比你更清楚。你高高在天上,享受着世人鬼魂对你的顶礼膜拜,享受着至尊无上的虚荣。我在地下,得到的却是世人的唾骂与恐惧。一直以来,我都想让世人明白一个道理。我是用酷刑惩戒他们贪婪的本­性­,让他们在轮回中醒悟自己的罪愆。我做的比你多,玉帝。你给了人类一种奢望,那就是能进入天堂的幻想,却把天堂的门槛放在了九重天上。人们在无法企及的情况下,选择了堕落,沉迷在物资与欲望的梦幻中。而我,让他们从梦里惊醒,让他们明白,做不了神仙,应该能好好做个人。

“而你看看,看看,人类懒惰贪婪的灵魂啊,那些可悲的寄生虫,一旦体味到­肉­体的滋味,便抛弃了真理,他们可以重新建立自己的真理,他们运用自己那些可笑的智慧来分辨适合他们口味的真理,把那些可以满足自己欲望的东西叫做美好,相反的就是丑恶。他们颠倒了真理。他们有这样的本事。

“他们的灵魂来到地府,又陷入无比的恐惧与忏悔之中。他们是想博得我的同情,可他们忘了,我是魔头,哈哈哈哈,一个没有情感的魔头!

“几千年来,我的菩萨心肠已经被无数的谎言与欺骗变成了铁石心肠。堕入地狱的灵魂越来越多。我的刑罚越来越严酷。而那些可悲的灵魂,在受尽折磨之后,回到阳间,做几回猪狗,被人肆意屠杀欺辱后,再次做人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忏悔,而是充满了复仇的欲望。

“地狱并不可怕,当那些灵魂已经习惯了地狱的黑暗与折磨,把黑暗与折磨当做一种享受的时候,他们把地狱当成了家,当成了归宿。当我明白这个道理后,我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玉帝冷哼一声,说,“这就是你的魔鬼逻辑吧?西天如来制定三界,六道轮回,能由着你乱来吗?”

包阎罗哈哈大笑,说,“可怜的大穹天至尊无上高大帝,都到这时候了,亏你还想倒西天,想倒如来。如来在哪里?”

玉帝突然醒悟,意识到事态已经无可挽回。以前危难的时候,如来都会及时现身。而今,天庭损毁,天兵死伤殆尽,如来却还没有现身。“莫非,莫非,”玉帝不敢再往下想,再想下去,便是自己的坟墓与深渊。他无话可说。

“天界已灭,便只有人界与我地界。而人界,不过是我圈里的羔羊,”包阎罗得意得说,“我倒要看看如来有什么话说。”

“人界软弱,不堪一击,”玉帝绝望了,“看来真是要群魔当道,天地沦丧。祝贺你,包阎罗,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而如来有什么想法,我却不能知道了。天要灭我,便灭了罢。”

“你自诩为天,既然是天要灭你,不是我包阎罗,那你便自行了断了吧。”

玉帝看着包阎罗,在绝望中升起了勇气,他说,“包阎罗,你我都是有大法力的,今天机缘巧合,也该对对手了。你若打不败我。这天还是我。要我自行了断,却万万不可。”

包阎罗哈哈大笑,说,“这一刻我等了几千年了!几千年了!天上地下,也只有你配和我对手。是该了断了。”

玉帝不再说话,他报着必死的决心要与包阎罗做最后的决战。

玉帝走下宝座,站在包阎罗对面,催动体内天罡正气,吸引宇宙中星辰­精­华。他要一出手便给包阎罗致命一击。玉帝双手合十在胸前,然后顺转三圈,逆转三圈,停顿中间,手心相对缓缓分开,手中奇妙的多了个光球。光球逐渐扩大,慢慢包裹了玉帝全身。

突然,玉帝双臂往上一展,口中朗生念道,“宇宙万物,唯我天尊,日月­精­华,悉为听用!”光球消失了,两道金光顺着双臂冲向九天之外。只是瞬间工夫,金光触及太空中各大星系,无穷的能源顺着光柱返向玉帝身上。玉帝蓄力亿万,大叫一声,“乾坤一定!”双手向包阎罗挥去。

包阎罗见他蓄力,并没有阻挡,因为他也是一个高傲的神。他还想看看玉帝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见玉帝双手挥击而来,十米的距离完全没有躲避的可能。只听狂风呼啸,一股巨大的光柱击向包阎罗的头颅。包阎罗全无惧­色­,冷哼一声,“幽谷深深”。

他使出这招,便是想吸纳玉帝的力道,消除于自己的体内。包阎罗身形一晃,化做一股黑旋风,接着光柱,吞噬着光柱。只见旋风越来越大。风声“轰隆隆”响破九天,灵霄宝殿晃动欲塌。殿外鬼兵看得目瞪口呆。

包阎罗变的旋风越来越大,大得可以罩住世界上最广阔的沙漠,却还在不停的扩张。旋风包裹了殿堂外的鬼军,包裹了他的战舰。

包阎罗心中暗叫不好。他想到玉帝催引的是宇宙中星系的能源,他如此吸纳无限,只会是吸得越多,伤得越重。若不把能源化解掉,自己岂不要被活活撑死?于是他飞身去了九重天外。旋风在逃过一劫的鬼兵将士慌乱的注视下轰然升空,于各星辰中来回穿梭撞击。

旋风在星河里摧毁了几个小星球,方才消停下来。

包阎罗现了真身,不由气喘吁吁,心中怒火升腾,恨不得把玉帝撕个粉碎。他飞身回到九重天,胸中真气乱涌,感到有些乏力。他装出很轻松的样子出现在玉帝面前一公里远的地方。

玉帝不由一惊,见他丝毫无损,说,“不想你几千年来,功力­精­进如此了得。朕真要另眼看你。”

包阎罗哈哈两声,说,“你在天上养尊处优几千年,功力全没有消退,朕也不能小瞧你啊。”

两个面对面,又笑了几声,各个心下不敢大意。包阎罗手中握了一把黑剑,玉帝手中多了把天罡宝剑。

玉帝说,“你有‘幽冥九剑’,我有‘九天神剑’。今天不妨比划比划,分个高低优劣来。看看这剑术有用无用。”

包阎罗大吼一声,“好,天地对决,该当如此!”

包阎罗又大叫一声,“冥河万里。”使出杀招。他知道前几招式在玉帝眼里只是小儿科,所以一出手便是波涛汹涌,致命打击。见他剑锋一横,万丈黑气狂拥出去,朝着玉帝扑去。黑气化做亿万把利刃。罩向玉帝。一时黑云密布玉帝头顶。

玉帝把剑往空中一抛,那剑旋转空中,变化出一朵莲花。莲花飞速转动,缠绕着玉帝全身。莲花渐渐分身变幻,很快,就有亿万朵莲花闪着金光,保护着玉帝。

黑剑如雨点般打在莲花上,真个是雨打芭蕉,风摧百花,雨落花也落。这一攻一守,­精­彩无比,攻则迅猛凶险,守则铜墙铁壁,无懈可击。漫天中花开花落,玉帝头上黑云渐渐稀少。

包阎罗见这招奈何不了他,迅疾收招。黑云散去。他使出“冥空无界”要取玉帝下路。一丝黑线,顺着殿堂地板悄无声息的游到玉帝脚下,顺着脚踝缠上他的双腿。

玉帝没防他换招如此之快,突然感到脚部冰冷,纵身一跃,离地几千米,脚下却跟着一丝黑线。玉帝收了莲花剑网,手握宝剑向黑线砍出。不想那黑线顺势缠上宝剑,眨眼工夫,宝剑漆黑一片,光芒全无。玉帝心中一惊,弃了宝剑。那剑被黑线一裹,断成几截,成了废铁一堆,落下尘埃。

玉帝双手一抖,手中又多了两把宝剑。他挥剑向黑线剪去。黑线断落一半,另一半又疯了似的缠了上去。

此时,玉帝正忙于应付黑线,却不防头顶之上一把黑剑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包阎罗见玉帝被黑线纠缠,暗暗催动大法,使出他最后的一招“冥灭无音”,从九重天外,吸取天地至­阴­之气,化做一把利刃向玉帝头颅刺来。玉帝完全没感应到灭顶之灾。

眼看着黑剑便要刺进玉帝头颅。包阎罗心中暗喜。

突然,金光一闪,黑剑被打歪落下,从玉帝肩膀边上滑落。

包阎罗大惊,顿时收了招,黑线,黑剑立刻消失。他感到双臂被震得麻木起来。原来那黑线黑剑一个是他的左臂,一个是他的右臂。包阎罗抬头望去,见空中降下一员天神来。

空中一声霹雳价震天洪音,“后羿在此!鬼怪休得放肆!”

话音未落,空中突现万道金光,仔细看来,却是数万支飞箭往鬼军部队­射­去,那气势犹如暴雨倾泻,快如闪电。被箭­射­中的鬼众数万计顿时魂飞魄散。鬼军乱成一团,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冥界军团。

后羿的身形比箭还快,眨眼工夫,殿堂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天神。他颀长的身躯稳若磐石,一头银白­色­的发丝有些凌乱,随风飘荡。他身穿一套简易的软胄甲衣,脚踏飞云靴,大腿赤­祼­有力露在外边。他手中并没有弓箭。

后羿向玉帝一拱手,说,“后羿救驾来迟,请玉帝恕罪。”

玉帝方才知道是他一箭­射­偏了包阎罗的黑剑,化解了自己的危难,心中感激不已,说,“好,好,好个后羿!众天神游离在外不计其数,当此危难之时,回来助朕的却只有你一个。朕死而无憾了。”

后羿说,“陛下,回来的并非臣一个,还有王母娘娘。”

玉帝大惊,忙问,“王母何在?”

原来后羿得知包阎罗攻打天庭的消息后,放心不下嫦娥仙子的安全,便轻装赶来,又在九华山上遇到了王母娘娘。王母娘娘私下凡间游历,心中未免惆怅,她听了后羿得到的消息,不由大惊失­色­。她让后羿先行赶往天宫救驾,自己随后就到。

玉帝话音刚落,王母已飘然来到身旁。

玉帝见了王母,又喜又悲,他苦笑着看着王母,说,“此时此刻,你又何必回来?”

王母面带怒容,说,“夫君此话太羞辱妾身。我与你共富贵数千年,难道共患难一次也不能够吗?”

玉帝的眼眶湿润了,他上前拉起王母的手,千言万语,却开不了口,惟有两行热泪垂落。

王母心软,用手轻轻触摸着玉帝的脸,说道,“我知夫君此刻惦念着我,却如何如人间小儿般多情善感起来?”

玉帝微笑,说,“我知天要灭我,也无可奈何,在这最后时刻,我想到的却是爱妻你啊。也不知是为什么,一下就落泪了。”

王母拉着玉帝的手,轻声叹道,“也怪你平时太过严厉,完全无视神仙的情感,让众仙家都心灰意冷,以至这危难时刻,没有更多的仙家出手相助。不过你在此刻想到我,我如何不欢喜?这便与夫君携手赴难。”

玉帝与王母相视,点点头,满心凄凉而释然。

此时,包阎罗双臂震痛已经消缓。他看到玉帝有救兵来,心下想若不及早解决了玉帝,在不知道有多少天神会来。他看见后羿神采奕奕,心下也很欣赏,便对后羿说,“战神后羿,我于天上地下寻你多时,无奈你行踪飘忽,寻你不到,不想今日在此相见。”

后羿全不拿正眼瞧他,傲慢地说,“你寻我做什么?”

“久仰得很,想你我当是英雄相惜,定能做个朋友。”

“我从来不与邪魔做朋友,”后羿说。

包阎罗不怒反笑,说,“你不与邪魔做朋友,可据我所知,你在天界也没有朋友。你一直是个孤独的神,普天之上下,没有比你更加孤独的神了。你现在来帮助玉帝无非是为广寒宫里的嫦娥而来,我不难为你,你去救你的人便是。”

后羿屹然不动,说,“身为天神,便有降妖伏魔的责任。岂能为一己之私而废了天道?”

包阎罗说,“天道已丧,还是为自己考虑考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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