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帝王在军团休整的时候,秘密联络各军中的殿王到南部右军部八殿王都市王的私帐中会面,对外谎称奉了冥帝令商讨军机。因宋帝王与六殿王卞城王合军东部,冥帝也坐镇东部,怕走漏风声,再者南部战事不大,北部战事却日渐激烈,所以就把会面地点定在了南部。
那日,几个殿王见了面,各自叙旧一番,来到八殿王都市王的营帐中按次坐定。宋帝王开口说,“今日约各位兄弟来,是有要事相商。此事关系重大,请各位务必要拿个主意才好。”四殿王五官王,六殿王卞城王与八殿王都市王都静下来听他怎么讲。心中不免疑惑宋帝王为什么要背着冥帝召开这样的会议?
宋帝王叹口气说,“当初我等十个仙家在地府就职,平平安安几千年来,亲如兄弟,和和睦睦倒也逍遥快活。可后来包阎罗僭位,杀了一殿秦广王,却不想丢了地心,怪罪在玉帝头上,起兵征讨天庭,又损了二殿楚江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七殿泰山王也战死。如今,只剩下我们四个殿王,好不让人伤心。”说着便落下泪来。其余殿王听了,纷纷落泪。
伤心一阵,宋帝王又接着说,“想想你我本是仙家,都是有大修为的神,却平白卷入这场天地浩劫之中,无不让人心惊肉跳。我等身份尊贵,却被包阎罗猜疑,行军打仗之际,却屈尊在几个鬼魅之下,实在汗颜啊……”
卞城王打断宋帝王,说,“你我向居文职,征战实非强项,在军师位上正当其位啊。“
宋帝王看了一眼卞城王,心中不快,又接着说,“你我虽然久居文职,法力并不在那些个鬼魅之下,怎么就说正当其位?罢了,这位争起来毫无意义。我想说的是,经过这次与人类东线兵团一仗,大家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五官王叹口气说,“东线一战,虽然杀敌东线军团有半数,我天魔军也耗损过半,却好象根本没有伤着人类军团的筋骨。如此打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状况来?本以为消灭人类军团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万万没想到,人类却象一块顽石,不卑不亢的给我天魔大军来了个当头棒喝。”
卞城王听了,心下就有些明白了几分。自来他与包阎罗关系最好,对这场战争还存有信心。他听了两个殿王说的话,心中很是不屑,便面带讥诮的说,“原来宋帝王请我们来是为了商讨个如何征讨人类的妙方。若此,真当洗耳恭听了。”
宋帝王看他阴阳怪气的说话,心中一沉,又开口说道,“我已经对目前的发展做了分析。依我看来,这场与人类的战争,冥帝必败无疑。请大家来是因为兄弟情谊,想为兄弟们谋个退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五官王,都市王均与宋帝王一个心思,便问有何退路?
卞城王面带怒容,起身说道,“且慢!各位兄弟先听我一言,再做决断不迟。”
各鬼王看着卞城王。
卞城王继续说道,“东部战事,我军虽然伤亡两百余万,人类军团也有两百余万的折损。此一仗打得艰难,却并未分出胜负强弱来。我天军因轻敌在先,所以才遭此大的折损。人类军团总兵力与我军数量相当,胜负难以做出定论,何谈必败?况且你我追随冥帝征讨天界,杀伐天军将士无数,与冥帝已经是同舟共济,患难一处了,今若背他而去,岂非是不忠不义之举?区区人类尚且知道忠义为重,你我仙家却置之不顾吗?说到退路,呵呵,宋帝王,我看无非就两条路可行,”卞城王看着宋帝王,接着说,“一是投靠敌军,与冥帝为敌,杀自家兄弟。二呢,便是投靠如来,寻求一栖息之所,苟延残喘。宋帝王,我说得对吧?”
宋帝王不语,脸色阴森得可怕。
卞城王又说,“投靠人类,万不可取,若冥帝大举攻战,你我日后必兵刃相见,死伤难免。想想你我法力,加在一起也斗不过冥帝。冥帝修行深不可测。而去如来那里,又能怎样呢?你我助冥帝逆天,杀伐无数,虽然初衷是为了夺回地心。然而,如来讲因果,我等造孽深重,怕因果循环报应,做猪做狗也要上亿的劫数。这修来的仙根便成了猪根,狗根。各位兄弟,那样的结局你们可愿意?”
都市王左右为难,说,“如此,又该如何是好?”
卞城王说,“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人类有言‘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我只能追随冥帝。只能是‘成则为天,败则魂飞魄散’。诸位想想,若我等灭了人类,天地间唯有鬼众。若如来要灭我鬼众,则天地玄空,无以为天地。这样的道理,他如来比谁都清楚。”
宋帝王哼了一声,说,“正因为如来悉知悉见,什么都清楚,必定会保人类为根本。天地间,神可灭,鬼可灭,人却不能灭。别忘了,鬼部丢了地心,已没了根本,这便是鬼当灭的征兆。”
五官王听他们辩来争去,头都炸了,起身劝阻说,“二位不必争了。现在不是讨论天地玄理的时候。是去是留,还是各自拿主意罢。”
宋帝王点点头,说,“六弟,你既然已铁了心要跟着包阎罗,我等也不勉强。兄弟一场,还望你多多保重,你我就此别过。”
卞城王见说不动他们,也无可奈何,正要开口话别,突见宋帝王手执利刃扑了上来。卞城王不遐思索,往后便退,却是慢了一步,被利刃刺进胸膛,突破后心,顿时魂魄尽散,只留下一具仙骨委顿地上。
五官王与都市王乍见突出变故,均惊得六神无主,上前说,“三哥,六弟不走,便由他去了,何故不念及多年情谊,定要灭他魂魄?”
宋帝王铁青着脸,哼了一声,说,“他执迷不悟,必到包阎罗那里告发我等。那样,我们如何脱身?如今,我灭了他,也算是为人类剪除一大祸害。此地不可久留,这便动身去西天如来处请罪。如来慈悲为怀,当体谅我等是身不由己,断然不会让我等做猪做狗的。”
余下两个殿王想想,也只好听从宋帝王,要跟他一起投靠如来。
三个殿王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出了军师营帐,漫步走出了军营,然后飞身往西天而去。
右军军师的侍卫官本在帐外伺候,他见三个军师将军出了营帐,有说有笑的离开军营,便进帐内收拾,却见卞城王横尸地上,慌着跑出帐外,叫士兵警戒,又跑去禀报了右军大将军罗刹鬼玉珠儿。
玉珠儿赶往军师营帐,见地上躺着的果然是卞城王的尸首,料想是出了什么变故。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几个殿王在这里开会。玉珠儿感到情况不妙,便传令全军戒备,让征北将军饿死鬼阿祖即刻去冥帝处告知实情,自己点起十万鬼军精锐去追赶其余殿王。
阿祖开启神通,飞身来到东部冥帝帐内,慌着禀报说,“卞城王被刺死在八殿王帐内,其余三个殿王不知去向。”
冥帝一惊,开启法眼,见三个殿王正往西天飞去,约有五千里便要到了西天界内,后边玉珠儿率鬼军穷追不舍,正要赶上。无奈鬼兵脚力不够,被玉珠儿落了有几百里远。玉珠儿眼看着便要赶上宋帝王他们。冥帝心知玉珠儿一个难以对抗三个殿王,便开启神通赶了过去。
玉珠儿赶上三个殿王,挺着把玄铁长枪,拦住去路,厉声喝道,“尔等身为天魔军军师将军,为何要反叛冥帝,杀了卞城王?”
三个殿王见只有玉珠儿一个,全无惧色。宋帝王喝道,“好你个女鬼,居然赶拦本王的去路,还不快快让路!免得魂都没了,鬼都做不成。”
玉珠儿哼了一声,道,“我是鬼,尚知忠义,你们是神仙,却做叛徒的勾当。还不快快跟我回冥帝处请罪!”
五官王展开手中铁扇,飞身上前,“废话少说,待我灭了你!”与玉珠儿打了起来。
宋帝王喊道,“事不宜迟,速战速决!一起上!”
于是三个殿王上前一起来斗玉珠儿。
玉珠儿斗一个殿王尚且持平,若何是三个殿王的对手,战不了几十个回合,枪法有些乱了。自己平生所学以媚术为首,而这媚术对神仙却丝毫不起作用。眼看玉珠儿招架不住,落了下风。
突然,前边黑光一闪,包阎罗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目光如刀一样射了过来。
三个殿王见冥帝赶到,无不骇然,心下怯了几分。冥帝拦着三个殿王去路,直直的盯着他们,开口说道,“右将军辛苦,你这便回吧。有朕在此,他们Сhā翅难飞。”玉珠儿得令,收了长枪,飞身去会合十万鬼兵,返回右军部。
冥帝面露忧戚,说,“尔等要走便走,何故害我六弟?”
宋帝王面色惨白,心知已无路可去,索性拼他一拼,上前几步,壮着胆子说,“卞城王执迷不悟,是我杀的,与四弟八弟无关。你若放了他们,我愿以死抵命。否则,鱼死网破而已!”
冥帝长叹一声,说,“六弟为忠义而死,死得其所。宋帝王,念你我兄弟一场,死到临头,还讲些义气。若你等迷途知返,与我回去,朕可以既往不咎。你我还是兄弟,是同舟共济的生死朋友。”
宋帝王冷笑,说,“包阎罗,你逆天而行,自取灭亡。我等跟你回去,无非是助纣为虐,其后果也是魂魄散尽。索性今日与你一战,死而后已!”
说完,宋帝王手中多了一把玄冥黑剑,跃身来刺包阎罗,五官王与都市王见宋帝王拼死向前,双双对视了下,手中各执兵器,来取包阎罗。五官王善使一把铁扇,可煽地风鬼火。都市王使一枝铁笔,笔定生死攸关,一起向包阎罗杀来。包阎罗敏捷一闪,上面躲过宋帝王的一剑封喉,左边晃过铁扇,脚下轻挑铁笔。
包阎罗尚不还手,厉声喝道,“我乃是天!尔等修行尚欠我十万八千里,不过找死而已。”
三个殿王也不搭话,剑挑,笔定,扇抡如风如电,各个沉着小心,杀招一环扣一环,不容包阎罗喘息。
包阎罗被逼无奈,怒由心生,提身一纵,跃于空中,施展玄冥煞气,只见一道红光闪耀,出现在包阎罗身上,幻化出利剑千把,分三路来取三个殿王。三个殿王见他出手,均撤了杀招,改攻势为守势。各个用兵器上挡下护自身要害。煞气逼身,顿时感到身上冰冷异常,手脚无力,力不从心,无不胆寒。被那煞气一压,三个殿王仰倒沙尘,胸中热血似乎快要冰结,运行不了真气,束手待毙而已。
包阎罗一招制服了三个殿王,落下尘来,看着三个殿王在地上痛苦挣扎,铁青着脸,却没有骤然下杀手。
宋帝王抱了必死之心,痛苦难忍,恨恨的说,“我们不是你的对手,要杀便杀,何必如此下作要折磨于我等。”
包阎罗怔在那里,心中生出莫明的伤感来,幽幽的说,“若何多年的兄弟也要在这关键时刻舍我而去,就是到死也不帮我?”
宋帝王说,“你非正道,必遭天谴。”
包阎罗摇摇头说,“你等迂腐,和人类无异。正正,邪邪,自古说邪不压正,都是屁话。有正便有邪,有邪才有正。无正无邪,无邪无正。如天地阴阳,是为互生共存的两个概念。无天便无地,无地亦无天。阴阳尚且互济互换,主次也会因为时运而逆转,正邪又有何区别?”
“你等叛我,无非是怕西天如来。那如来法力无边是不假,难道他居高临下便真能左右这个宇宙世界吗?他若能真正安排好这世界上的一切,为何人间,天界,地界还有那么多的恩怨?我看到的如来,只不过是拥有无上法力,高高在上的天神。他以为自己可以统治这个宇宙,可以让所有的生灵按照他的意图去生存死亡。他居然还要界定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可笑啊可笑。你们看看吧,人类早就抛弃了他的所谓真正的快乐,人类有自己的快乐。我们鬼也有自己的快乐。神仙也一样。这个宇宙用事实已经否定了如来的一切。把他的权威丢在了脑后。重新树立自己的权威,这才是如来真正的意图——他要重新建立自己的权威!所以,不惜牺牲三界生灵,策划了这一场天地毁灭的战争!你们以为是我的野心才发起了这场战争吗?
“你们错了,大错特错。不是我的野心,完全不是。而是我的愚蠢,我的愚蠢!”包阎罗说得越来越激动,他顿了顿,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三个殿王,犹自说道,“我已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但已经没办法悔棋。于是,我只有继续下去。无非是要等待一个结局……”
突然,天际传来平静祥和的声音——
“我佛慈悲,包阎罗放下屠刀,迦叶在此。”
包阎罗顺着声音,仰头看去,见高空中祥云朵朵,霞光辉照,一个瘦小,身穿灰袍的菩萨从天而降。
包阎罗认得迦叶佛,也知道他法力了得,心中不免忌惮,冷冷的说,“我本无心杀他们,是他们逼我出手。”顿了顿,又说,“迦叶尊者到此,莫非受如来命前来救援他们?”
迦叶一稽首,说,“善哉,包阎罗,你顾念旧情,不下杀手,且还有回旋。”然后去扶起三个殿王。三个殿王经他一扶,顿时感到身上寒冰全无,真气游动,浑身舒坦不已,无不喜形于色。
包阎罗冷哼一声,说,“你既然来了,莫非要与他们联手抗我?若此,包某奉陪!”
迦叶说,“我奉佛祖命,只是来接三个殿王上灵山,并没有与你打斗的意思。”
“我要是不肯放他们呢?”
迦叶说,“包阎罗,你我法力伯仲之间,打斗一场毫无意义。我这里尚有三个殿王助阵,你可有胜算?”
包阎罗大吼一声,说,“你还不如说让如来亲自动手灭我!我包某已经是登了极位的,如今夙愿已了,纵然是魂飞魄散,也没什么可怕的!”
迦叶依然很平静,说,“我佛胸怀天地,决不会以法术力量威慑众生。包阎罗,路,你已经走得够远了,也快到尽头。如来不灭苍生,亦不灭你包阎罗。”
包阎罗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你说的话,无非是在提醒我,我在自取灭亡。呵呵,不错啊,我倒要看看,等我灭了人类,天地之间唯我鬼众,他如来在西天还能坐得住?他不灭我,这宇宙中又有谁能灭我?”
迦叶看着包阎罗,显出一丝怜悯的表情,他向包阎罗又一稽首,说,“你好自为之,我且带他们走了。”
包阎罗本无心杀三个殿王,又顾忌迦叶法术,便只好让路,任由迦叶带三个殿王去了西天。
天地间,只有他一个硕大的身影矗立风中,他感到无比的孤独与无助。他转向西方,高声大叫——
“如来,我,包阎罗,等着那一天!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来亲手杀我。我倒要看看,你拿起屠刀的样子。
“不,你已经拿起了屠刀,这屠刀在我手中,在我手中。我是在为你杀神,为你杀人。呵呵,你什么时候来拿回去?拿回去再杀我。我等着呢……”
包阎罗回到天魔军东部大营,传令北部军团与南部军团各调一百万来东线会战。
人皇得报鬼军有调动,用天眼看到南线,北线鬼军有一半兵力向东线浩浩荡荡开去。人皇心生一计,召回东线主帅多戈,北线主帅后天神君与南线主帅白虎星君进行秘密会议。
人皇说现在鬼部大军多数集中在东线,南北两面锐减,估计包阎罗正在策划第二次大会战。而我东线军团明显处于劣势。我欲调南北两部支援,而南北鬼军尚有百万留守,其目的是为了牵制于我。
多戈说,“怕他个鬼,来多少杀多少!”
人皇又说,“与其坐着被制还不如主动出击。我已有了新的部署,各位将军稍安勿燥。”
人皇部署多戈部与东线鬼军采取对峙态度,拖延战事半个月。调南部神勇战士两百万赶赴北部,与北部会合后迅速歼灭北线一百万鬼军,然后,在北部驻防五十万士兵,其余全部奔赴南线,再一举歼灭南线一百万鬼军。
后天神君问,“大军歼灭北部鬼军不是难事,只怕再次回去歼灭南部鬼军之时,包阎罗处已经得到消息,增援南部,或者挥师北部攻我薄弱,我军来回奔袭,怕难以制敌。”
人皇点点头说,“后天神君考虑得好。我也有所考虑。这一步是险棋。待你与南部军团共同歼灭北部鬼军之时,我将亲赴东部前线,与多戈将军一同向鬼军开战。如此,包阎罗见我亲赴东线,便无心分兵南北。你们便可趁此机会回歼南部,解除我军后顾之忧,然后,全军增援东部,与鬼军做最后的决战。”
白虎星君与后天神君领命。多戈却要凑热闹,说,“让我带军团去打北部鬼军吧,后天神君与我换个位置如何?”
人皇喝止道,“大战当前,岂能逞强斗勇,视做儿戏?多戈将军,若换了你,你认为包阎罗不会起疑心?再者,鬼部大多知道你神勇,当不敢轻易开战,你能拖他十天半个月便是最大的功劳。”
多戈见人皇发怒,只好闭嘴不言。
人皇又说,“我刚得知鬼军中几个殿王投奔如来去了,卞城王不肯,被宋帝王刺死。现在鬼军中已无军师。包阎罗正忙着整顿军务,不暇顾及我军动向,且包阎罗一向轻视人类战术,不屑于使用技巧,一味靠武力法术逞强,我等正好利用他的弱点,先剪灭他的党羽。”
众将各自飞速回营备战。临走时,人皇又嘱咐多戈说,“师兄,那包阎罗法力了得,你切记不可与他单打独斗。百万大军,不能因为主帅一时逞强而有什么闪失。切记,切记!”
多戈口上称是,心中却很不以为然,自回了东部军团。人皇心里却有些放心不下,暗地召来风婆,对她嘱咐一番。风婆紧记在心,回去后对多戈更是形影不离,怕他自作主张。
这边,白虎星君调动两百万神勇战士,分做五批悄悄开赴北部战场,带着两员大将,李伏龙与铁头和北部军团和兵一处,向北部沙漠中驻扎的一百万鬼军发起了进攻。那鬼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且兵力悬殊,虽然奋勇死战,仍不免被攻营夺寨,死伤殆尽。这一战打了两天,只有数百鬼兵溃逃往东线。
后将军魔箭巴音善使弓弩,射杀了上万神勇战士,只要弓箭在手,任何人近不了身。他一箭射穿摩天将军的头颅,摩天当即毙命,可怜一个人类君王,做了神勇将军,战死沙场。巴音箭矢如飞,又射中李伏龙左眼,李伏龙重创,被手下救出战场。巴音终于弹尽粮绝,没了箭矢,被白虎星君赶上,一棒子敲去了灵魂。鬼军总兵,千夫长一个没能逃脱。人类军团折损了五十万战士及十来个将军。
北部战事还没发起之时,东部鬼军便向人类东部军团下了战书。多戈接到战书,不屑地扔在地上。他记得要为北部战场拖延时间,所以耐着性子不应战。
下了战书的第四天,鬼军突然安静下来,不来阵前搦战。多戈觉得奇怪,心想莫非是包阎罗已经得知北部战事,正分兵去救了不成?便急急来到阵前,却见阵前一个黑影矗立,阴气沉沉,煞气弥天。多戈没见过包阎罗,不知道那是谁,待要问话,突听阵前阴沉之声——
“我乃冥帝包阎罗,请多戈将军讲话。”
多戈听说是冥帝包阎罗,心下一阵激动,上前几步,朗声说道,“我便是多戈。与你有何话讲?”
冥帝冷哼一声,说,“你不是多戈,我听说多戈是个豪爽冲天的汉子,如何这几天不来应战,做起缩头乌龟来了?你等区区人类爬虫,既然没胆子与我天魔军对抗,就不要再挡我大军的路,劝你等速速投降,以免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多戈哈哈大笑,说,“前些日一战,胜负未分,你那些宵小鬼们也不过如此。地下虫蛹,乍见光明,无非是变成一群群飞蛾蝴蝶,扑腾不了几日,过不得秋冬。还枉称天军,岂不汗颜?”
冥帝说,“素闻你神勇,却是在嘴巴上逞强而已。连日闭门不战,当知你心怯了。你若爬在地上,学几下乌龟爬爬,我便饶你不死。”
多戈听了,哇哇乱叫,大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鬼!吃爷爷斧头!”说着。手中闪出一把惊天地泣鬼神的寒冰神斧,这便要向包阎罗冲去。
“且慢!”风婆一把拽住多戈手臂,俯耳说道,“大将军莫非忘了人皇的嘱咐?”
多戈已经被气得火冒三丈,哪里还顾忌人皇的话。他挣脱风婆的手,咬牙切齿的说,“士可杀不可辱,这便去杀了他,与人间灭了这一祸害。”说完,直冲包阎罗而去。风婆哪里拦得住他,唯有担心着急的份儿。
包阎罗见多戈来斗,正中下怀。他暗动杀机,手中多了一把幽冥黑剑,说道,“你若能在我手上走过十招,就算你赢。”
多戈打怒,“向闻你神勇。我手中斧头也不是吃素的。来来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说完,挺斧来劈包阎罗。
包阎罗只招架不攻击,与多戈对打了几个回合,便知武力战他不得,便且打且退,要把多戈带到月亮国一个火山口上。原来,包阎罗预先在那火山中施了咒法,点燃“幽冥鬼火”,要用“幽冥鬼火”融掉他胸中的亿年冰晶石。多戈不知就里,狂追包阎罗数千里而去。
风婆见多戈追包阎罗不舍,心下情知不妙,转身对王穆将军说,“小将军快去禀报你父皇此事,不可耽误。其余将军率众警戒,不可轻易出战。我去接应大将军。”说完,飞身追多戈而去。王穆飞回太阳城向人皇禀报此事,各将军戒备不在话下。
人皇得知多戈孤身去战包阎罗,大惊失色,他开启通讯系统,调北部龟将军与青龙火速增援东部。他与王穆飞到东部前线。
人皇让随后赶来的龟将军与青龙快去增援多戈与风婆,说,“我已算准包阎罗要引多戈去火山,目的是要先融掉他的护身冰晶石。尔等速速赶去扑灭鬼火,不得有误!”龟将军与青龙得令,飞身往月亮国火山赶去。
人皇对众东部将军说,“战局有变,当随机应对。现在虽然敌众我寡,却是我军攻战的最好时机。敌方主帅不在,敌军中能战的大将已经屈指可数。各军即刻投入战争,劬力杀敌。我有天神圣水,可助各位将军神威。”说完,从怀里掏出斗女神留给他的圣水,让大小将军数百个一人一滴饮用。将军们用了圣水,顿时感到自身功力增强了数十倍,各个奋勇争先。
人皇来到战场前线,军旗一挥,各将军率领手下神勇战士,身先士卒,往鬼部阵营冲杀而去。人皇急调来的两千战车也投入了战争。
此时,东部却比北部提前了一天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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