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替还在昏睡中的儿子擦去额上的虚汗,给他盖好被子,坐在窗边将刚才大夫说的药方写了下来。她原本想让大夫再写张方子,但怕人起疑,已差人按照方子去煎药了,为何还要一张,便借讨教之名,将所配之药心中逐一记下。
溶溶月色斜映在她的双颊上,更显容色秀丽,美艳动人。她边写边想,等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她不想受南国人的施舍,因此放在桌上的饭菜一口都未吃过,靠着齐书轩捡来的坏果果腹。那是她儿几乎用性命取来的东西,意义当然非同寻常。而之所以住在这疗伤片刻,也是这家人欠他们的,等回到西月,自要他们为今天做的事付出代价。
陈全打着酒嗝走到了后花园,大门外两名奴仆看守着:“陈爷。”陈全嗯了一声,准备踏进园内,两名奴仆拦住了他。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喝道。
“陈爷,老爷交代过不允许任何人进后园内。”陈全一听,心底的怒气冲到脑门,两眼快要喷出火来,连两个下人都要来对他指手画脚,他斜眼瞧着他们,怒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管老子的事了。”
“小的不敢。”俩人吓的低下了头,“这些是老爷吩咐的,我们只是照做。”
“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老爷的小舅子,哈哈……”陈全酒劲上来,开始有些胡言乱语,“你们两个狗奴才,还不让开!”他大吼一声,两人犹豫着,毕竟他是舅老爷,平日里养的那几条大狼狗见人就咬,好多下人都被咬伤过,俩人唯恐他以后报复,便唯唯诺诺地让开了路。
陈全有些脚软的走进园内,他回头见俩人还守在门口,骂道:“还不滚?”“是,是。”俩人弯腰低头。“对了,等会听见什么声响,都不要进来。”陈全心中想着要怎么好好折磨那对呣子,如果不是他们,今天就不会几次被骂了,也不会输钱了。“是。”他们巴不得能快点走,陈爷酒疯上来谁都制不了。
他沿着小径来到屋外,看到窗外凭栏处齐夫人正低眉凝思,月色照在她身上,肤似白玉,更显柔美。不自觉的他想到了画中的女子,娇艳动人,似是风情万种。他揉了揉眼睛,将画上的女子与齐夫人重叠,才惊觉两人果真是同一人,此时的她虽已近中年,未施胭粉,但是天生的容颜与风韵却叫人难移视线。他不由自主的朝屋内走了进去。
门被“砰”的推开,打断了齐夫人的思绪。她抬头看到陈全喝的醉醺醺的走了过来,警惕的站了起来,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的地盘,我爱来哪就来哪。”陈全一副流氓相。
“你给我出去!”齐夫人怒目的看着他。
“呵呵,你年轻时可真美。”陈全打了一个嗝,满嘴传来的酒臭味令齐夫人一阵恶心,“不过现在也风韵犹存,哈哈。”齐夫人一听他口出调戏之言,心下感到愤怒交加,刚要发怒,突想到哪里不对,她细细想着陈全的话。而陈全看她不发一言,慢慢走到她身边,想欺身靠近她。“啪!”一个响亮清脆的耳光打在陈全的脸上,“无耻之徒。”齐夫人向后退了几步,怒目瞪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