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马,弓箭和弯刀都在马上,甚至还有一壶水。“出城!我要逃离这鬼地方!”杨翼翻身上马,这可是他第一次真正的骑马,手忙脚『乱』。
“驾!”杨翼喊。
那马好像没听见,置之不理。
杨翼一鞭抽在马ρi股上,那马甚是倔强,呼啦一声前蹄抬起,差点将杨翼甩下来,还是不跑。
杨翼大怒,抽出蒙古弯刀,夜『色』中弯刀闪着寒光,架在马脖子上,“快跑!杀马的事我有胆量干,你要不要试试?”杨翼大叫。
那马不知是害怕了还是认出了刀,终于嘶鸣一声,奔跑起来……
此时的皇城之外,耶律那也和耶律那齐站在正在集结和搬运攻城物资的队伍前。
“大哥,皇帝的信号已经发出去了!”耶律那齐望着天上的孔明灯道:“我已布置下去,北门大开,想来杨翼出皇城后定会从北门奔逃……”
耶律那也冷笑数声:“萧韩奴招!你带五百人追着杨翼去,定要追到萧雅哥军中。”接着把圣旨递给萧韩奴招:“这个给萧雅哥看,你可明白?”
一名副将匆匆赶来:“大人!我军大部集结完毕。”
“传令!一刻钟后全力进攻――皇城!”
南京道良乡。
逐州统军使耶律勇昌拔出佩剑,将手中火把高举,“天亮前拿到耶律燕奴人头者,封候!全军向前,冲啊!”
对面。
望着前方正在快速靠近的无数明亮的火把,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右监门卫大将军耶律燕奴苦笑道:“萧雅哥!天明前你若夺不下南京城,恐怕此处便是我葬身之地!”
黑夜中,一匹快马沿着北去的官道奔驰,后面半里处,几百人马高举火把猛追,马嘶人叫,好不热闹。
杨翼死死搂住马脖子,骑术不精呀!不搂住准往下掉。“这马跑得也忒快了点吧!”杨翼被颠簸得内脏都快吐出来了:“搞什么名堂?城里不抓我,才一出城就咋咋呼呼的冲出那么多人。”
后面追兵越来越急,杨翼心中大声祈祷,他从来没有宗教信仰,此时发起急来,什么佛祖观音、穆罕默德、耶稣太上老君全部叫上了一遍。
远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莫不是军营?”杨翼大急:“乖马好马!你别往那处跑呀!”杨翼一手搂着马脖子,一手拔出弯刀,在马头前晃晃,那马看见弯刀,竟然突然离开官道,转向西边的一处小路,疾奔过去,“原来是认主识途的老马!”杨翼幡然醒悟,脑海里出现乌伦珠日格那红润灿烂的笑脸……
营前的空地中,火把照耀下,数万静江重骑大军整装待发,夏夜的风把战旗吹得猎猎作响。
大将军萧雅哥坐立马上,望着自己彪下的当世雄师,胸怀激『荡』,这便要赴南京城下,与陛下里应外合了。
突然一斥候奔到,下马跪地大叫:“前方有数百南京守军人马前来,据称捉拿刺客。”
萧雅哥疑云顿起,耶律那也即使要阻击自己,也不可能凭借区区数百人前来呀?莫非耶律那也并没有进攻皇城,皇帝遇袭,竟是什么刺客所为?自己大军一到岂不是打草惊蛇,坏了陛下诱敌出城的大计?
梁颖看着萧雅哥的神态,着急道:“管他什么刺客?即使是刺客对皇上不利,那也是耶律那也安排的,我等晚去一步,必将悔之晚矣!”
萧雅哥犹疑不定,只见那数百人马却是驰得近了……
“萧帅!如此整装列阵,是为何事?莫不是想半夜开拔,前往南京吧?”萧韩奴招一脸诡笑。
“哦!我见四处烽火咋起!人皆言陛下遇袭,是否陛下有事?便欲起大军护驾!”萧雅哥盯住萧韩奴招。
萧韩奴招满脸敬佩:“萧帅果然忠贞不二,不过陛下无事,今晚龙御殿内大宴群臣,宋国忽遣一使献酒,谁知这宋使竟是刺客,行刺不成仓惶逃遁,在下奉命追赶。”
梁颖冷笑道:“我怎知你是否花言巧语,莫不是你家耶律那也大人进攻皇城,却让你来拖延时间?”
萧雅哥道:“你休想行骗本帅,烽火四起乃陛下遇袭之讯,你若没有凭证,我决不信,来人!擂鼓前行,一个时辰进抵南京。”
萧韩奴招大笑:“萧帅!皇上的圣旨你可认得吗?”
萧雅哥看过圣旨,心中大惊,难道这烽火、这皇帝遇袭之讯说的真是宋国行刺吗?耶律那也没有发动?自己贸然前往护驾勤王,岂不是真的坏了陛下的计划,日后定为陛下所恼恨!可是若是其中有诈……不会!圣旨上盖着御印,怎能有假?
萧韩奴招又道:“萧帅自便!我寻刺客去了!”就带领人马匆匆离去。
梁颖催促到:“何必管他,大军到处无坚不摧,只要灭了耶律那也,即便南京夷为平地,陛下也不会怪罪于你,如若耶律那也弃城而逃,我军与良乡驻军合力,定能合围此贼。”
萧雅哥犹疑不决,一时想不到事情的症结所在,他低头沉思半晌,忽然幽幽的说道:“便等天明吧!想来耶律那也不会如此愚蠢,我大军如此靠近,他还敢以区区万人,进攻皇城不成?”
此时的南京城中,各家各户都被喊杀声和巨大的撞击声惊醒,谁也不敢开门出来探视,这一夜显得那样漫长,所有的人都在惊惧中等待天明。
不算太高的皇城墙下,无数士兵正架起云梯往上冲锋,巨大的木刺撞击着大门,城楼上,刚砍死一名越上城墙的叛军的萧亮飞,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鲜血,厉声大叫道:“坚持住!一个时辰,只要一个时辰静江军就会进攻外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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