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扬与岳如筝一一还礼,卫衡随后便朝着另一条小径快步而去。
他们跟着齐允来到一处别院,岳如筝看了看齐允,道:"齐允,你家庄主好像比以前有了不少改变。"
"那是自然。"齐允一边为他们开门,一边笑着道,"庄主近年来处理大小事务,将听雨山庄光大门楣。今年老庄主忌日,已有不少名门大派专程前来拜祭。"他说到此,却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们也看得出,这些人很多都是势利眼,以往老庄主生病时,哪见他们的身影?倒是你们师傅,还时常前来探望。"
邵扬感慨道:"卫老庄主患病多年,能撑到前年已属不易了。说来也是唏嘘,任由生前武功盖世,都逃不过生老病死。"
"这也没有办法,你看那七星岛的连海潮,不也是傲视天下吗?不知怎么就忽然……"齐允说到此,方才意识到岳如筝正在一边,急忙收声,尴尬一笑,道,"一路劳累,你们早些休息吧。"
说罢,他向两人一拱手,便急急离去。
当夜,岳如筝独自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她已经许久未曾离开印溪小筑,这难得的短短行程,竟让她颇觉疲惫,她在心中苦笑了一下。想到过去来回奔波都不在话下,如今却已好似人老体弱一般。
先前齐允未说完的话,又搅乱她本已麻木的心。确如齐允所说,曾经傲慢自负且功力不凡的连海潮,竟也忽然辞世,当这一消息传到江湖中之时,也曾引起诸多猜测。但七星岛素来不与外界来往,各种猜测都只是捕风捉影,最终不了了之。
自从连海潮去世之后,以前时常会在江湖露面的连珺秋,也好像隐遁了一般,再未现身。这一切,让本就令人望而生畏的七星岛更添上了几分诡异……
岳如筝辗转反侧,到半夜也无法合眼,索性披上斗篷,趁着淡淡夜色信步走出别院。她以前来过听雨山庄,知道在那对面有一亭台,便想要去那里坐上一会儿。
沿着小径慢慢而行,经过那岔道时,却遥遥听到卫衡的声音。
"梁姑娘,你尽管放心,此事与听雨山庄也有关系,我不会坐视不管。"
"卫庄主,其实我并不想将这事牵扯到你们身上,"有一女子轻声道,"只是秀榕脾气过于急躁,没跟我商量,便将话传了过去。"
"你们是在前来听雨山庄的路上发生了意外,我岂能脱离干系?再说两位姑娘确实伤势严重,那些人出手甚重,我也有些看不惯。"卫衡说着,似是朝前走了几步,又道,"不过这件事还请暂时不要声张,方才来了两位朋友,我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那女子轻声应允:"我明白,对了,卫庄主,那几个关押起来的人……"
"我之前已又去查了一番,不会出什么问题,请梁姑娘放心。"卫衡说罢,似是与那女子一起步向后方,语音渐远而去。
岳如筝不禁眉头微蹙,心中疑惑不解,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但毕竟身在听雨山庄,也不便探听,只得沿着原路回到了院中。
次日一早,岳如筝还未开窗,便听外面簌簌声响,她走出房门,但见细雪纷飞,飘扬于庭院上空,地上已经有了薄薄一层积雪。
见到邵扬之后,岳如筝并未将昨夜之事告诉他。早饭过后,齐允来此别院,带着两人到了正厅。
厅中摆放着祭奠的物品,白幔低垂,香烛萦绕,甚是肃穆。卫衡到来时,已换上一身素服,邵扬与岳如筝待他行完叩拜大礼之后,也依次跪拜祭奠。
礼毕,邵扬见卫衡神色有些憔悴,便道:"卫兄弟,今天可还有什么人要来祭奠?"
卫衡想了想,道:"倒还没人上山,有一些人已在前几天来过。现在庄中也没什么旁人了。"
岳如筝心生诧异,看他神色镇定,她也没有Сhā话。
邵扬与卫衡正在寒暄,此时齐允却从厅外匆忙进来,到卫衡耳边低语几句,卫衡皱了皱眉,向邵扬道:"邵大哥,有客到来,我先离开一下。你跟岳姑娘先回别院,我稍后便来。"
邵扬自是应允,当下便和岳如筝朝别院走去。岳如筝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回头,邵扬见她神情有异,等到那下人离开之后,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岳如筝沉吟道:"也算不上心事,只是有点奇怪。"她顿了顿,又自己摇摇头道,"算了,我们是客,不要多管闲事。"
"如筝,你的性子与以前不太一样了。"邵扬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见岳如筝眼露怅然之色,便又不再说话。
此时雪还未停,反有渐大之势,岳如筝紧了紧衣衫,快步朝着别院走去。两人才刚回到院中,却忽听墙外一阵错杂的脚步声响,接着便有少女惊慌失措地喊道:"师姐!师姐!五妹她又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班去了,网络坏掉了,所以白天都没有上网。像蚂蚁搬家一样换办公室,累死,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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