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赌局上钓鱼向来是有说道的,要是钓大鱼,自然没有上来就大杀四方的道理。这一个“诱”字,便是此间的至理了。
先让对方赢上一些小钱,等对方眉开眼笑的以为今日手气冲天的时候,再反扑过来杀他个丢盔弃甲最高的境界,自然是让对方连内裤都输掉……呃,当然了,这个时代还真没有内裤……
谢柳之很幸运或很不幸的,成为了今晚的大鱼,只是以他的脑袋,直到身上已经身无分文的时候,他才想明白了这一点。
“那个,这个……”谢柳之傻呵呵的抱拳笑着,轻声细语的商量道:“小弟今日带的银钱有些不够,几位看能不能打下欠条,明日必定派家仆双手奉上”
带着谢柳之来到这桌赌局的赌场小厮,早就看出了势头的不妙,此时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叫谢柳之在心中一顿好骂。
与谢柳之对赌的是三个彪形大汉,看那一个个的精壮模样,再看他们腰间的佩刀,就知道必定是练家子。
那三人互视一眼,为首那人皱眉道:“我们兄弟明日就要离开了,再来建康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欠下的银钱今日若是不还,我们三兄弟上何处讨要去?”
“大胆我们家郎君可是姓谢的焉有不还钱的道理?”还未待谢柳之再说些软话,他身后的一个仆从就已经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了起来。
“呵”为首那人闻言冷笑一声,道:“姓谢的?在南边曾有个姓顾的欠了你爷爷我八百贯,他那小子也曾想仗着姓氏不还钱,却被我和我兄弟打折了两条腿最终闹到顾家那里,那个小郎君还被开出了宗族怎么,这位谢小郎君也想玩这么一回?”
北方士族是王谢为首,而南方士族也自有顾陆朱张四个大姓。这男子口口声声的顾家,自然是南方士族中的顶梁大姓。
谢柳之闻言不由得心下一凛,心道:“这人说的不无道理啊若是族中的长辈知道我在外赌博,输了这么多的钱财不说,还想要仗着家族的权势不还钱的话,那必定是饶不了我的而且听朗儿说,安石公似乎已经知道谢道韫那个小丫头被掳,是和我有关的……若是两件事情放到一起,我绝没有侥幸的道理啊”想到这里,谢柳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奶奶的,真是给脸我要脸我们谢家能和那些貉子比么?”这样的当口,星宿海一脉的嫡传弟子们又开始招摇起来。
对方一听,其中一人眉毛一挑,二话不说便直接动手。只听一声凄惨的叫声之后,谢柳之身后的那名叫嚣的仆从,已然被掰断了右臂。
赌场中这种事情实在是常见的很,那掌柜的一看是谢柳之这个家伙在吃瘪,当然也有些害怕,急忙唤来了一个小厮,让他立时往乌衣巷报信去了。
只可惜,这个小厮刚刚嘟嘟囔囔的跑出赌坊百米远,就被人干脆利落的敲了一闷棍,直接扔到了马厩中去了。
“路爷,咱还有什么活计?”
“没了剩下的,就是看热闹”
夜色中,隐隐传来这么两句对话。
赌场中的谢柳之擦了擦额上的汗,干咽了一口吐沫,得得瑟瑟的问道:“这位……这位壮士小弟今日实在是囊中羞涩,您们看,能不能另想一个法子?”
“这位谢郎君,这可是整整三百贯,绝没有一笔勾销的道理啊”为首的男子冷冷一笑,接着道:“当然了,办法也不是没有就看咱们这位谢郎君敢不敢了”
未若柳絮因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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