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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守府两名衙役的思虑明显是多余的。
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登徒子或许不少,但敢在一任太守的眼皮底下,调戏太守女儿的事情,明显是不可能发生的,更何况,谢道韫的身边还跟着郗路、郗弓这样的角色。
“小娘子,昨天您胆子也太大,与那黎奴见面也就罢了,竟然还将属下支走,万一有个闪失……”这正是上山的路上,郗路走在谢道韫身边,趁旁人不注意,正皱眉说着话。
“这不是没有闪失嘛。”谢道韫耸了耸肩,学着罗福往日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着。
原本谢道韫姐弟二人是想扶着郗氏上山的,二人走上前后,却被郗氏笑着骂了句“为娘哪有那么老”,便悻悻然的退了下来。
而今谢道韫见前面的郗氏由丫鬟扶着,倒也走的自如,便放下了心来。
“小娘子,属下说的不是玩笑话,也请您不要当玩笑来听”郗路有些气恼,连带着面色都多了几分阴沉。
谢道韫劝慰道:“路叔你也看到了,昨天黎前辈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不希望你在场啊。我若是不将你遣走,他必定是什么都不肯说的。而今他说也说了,我也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那就成了。”
郗路的眉头皱的更深,嘴角抖了一下,沉声道:“是了,还有这一点小娘子您和那黎奴究竟达成了什么共识,出来之后竟然一句情形都不肯向属下透露,您……”
他想要说些担心的话语,却又觉得以谢道韫的头脑,怎么也不会被人骗了去,一时竟是语结。
谢道韫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内心中却不由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无法抑制的感慨着。
她昨天的确与黎奴见了面,而有趣的是,黎奴似乎也对谢道韫有些兴趣,并没有拒绝。
虽然在两方面的追查下,也没有找出那夜射箭人的踪迹,但黎奴似乎并不如何担心。
“那人的目的既然是挑拨谢顾两家的关系,一击不成,自然不会就这样放手,他还会出来的。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去找他?等他自己现身便是。”黎奴用他那沙哑的嗓音说着,一面又接过谢道韫双手奉来的一盏茶,微微笑了笑。
黎奴的笑容自然称不上好看,但笑容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确实让谢道韫和郗路一喜。不论如何,看起来,黎奴并没有把自己当做敌人看待。
来来回回几句没有营养的寒暄之后,谢道韫便提出了那个在她心中埋藏已久的问题:“黎前辈,您那天晚上的手段……”
郗路当时忙着去追人,并没有见到黎奴出手,但事后也不止一遍的听人讲过,自然也是啧啧称奇。可令谢道韫诧异的一点是,郗路并不知道黎奴那时的手法叫做“点|茓”,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内功”。郗路唯一知晓的,便是那日曾经与谢道韫说过的,那些没有什么责任感的所谓“江湖传言”。
听得谢道韫发问,黎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仿若不经意的看了郗路一眼。
“路叔,”谢道韫会意,“帮我和黎前辈,去对面街市那家铺子里买两张饼可好?”
郗路怎能不知这是让自己避嫌,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慢条斯理喝着茶水的黎奴,又看了看笑容可掬的小娘子,没有移动脚步。
谢道韫将钱袋都摸了出来,却发现郗路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知道郗路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谢道韫觉得心中温暖的同时,不免又有些怨念。
她瞪着郗路,一瞪再瞪,终究还是郗路败下阵来,悻悻然然的接过钱袋,转身下楼。
黎奴看着郗路奔下楼的身影,知道他是准备早去早回,不由得笑了笑。
“前辈现在可以说了吧。”谢道韫语速飞快,心里寻思着,早知道倒不如让郗路去城北买些东西回来,最起码花费的时间还长些。
黎奴看着自己眼前的茶盏,哑声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
谢道韫微微诧异,不明所以。
“小娘子长居深闺,虽说这几年有过习武的经历,身边的人也尽是二三流的货色,按理来说,绝没有可能听说过‘内功’这两个字。”黎奴抬起了头,看向谢道韫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压力。
像郗路、郗弓这种角色,随便扔到江湖上的某个地方,那也都是头领般的人物,可到的黎奴口中,竟成了二流的货色。
谢道韫如今却没有什么时间来追究这个,她对着黎奴的目光,知道对方是不可能被自己的三言两语打发掉的。她略微沉默,却找不出什么特别完美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