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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打仗需要什么?云梯。
爬墙夜访又需要什么?梯子
郗超如今就气喘吁吁的扛着一架梯子,心想古人的智慧其实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弄出几条想要的裤子来,不过最起码有梯子这种实用工具。
蹑手蹑脚的将梯子搭在墙边不住喘息,郗超一面掐腰扶墙的呼哧呼哧,一面在心中感慨这日子怎么就过的那么快,自己和他可爱的道韫妹妹怎么就到了男女大防的时候。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好这会稽城里的谢府要小得多,二人相隔也不过就隔了一面墙,如今做这样爬墙苦差倒也简单些。
差不多平定了自己的呼吸,郗超抬头冲着仍在不知疲惫下着的漫天雨丝咧了咧嘴,又将腰间绑好的伞紧紧的系了系,这才东瞅瞅西瞧瞧,看看四周有没有半夜梦游的闲人。
带伞不打不是因为他傻,而是他寻思着在亲爱的道韫妹妹面前,总得保持几分风度形象。这事儿就如同“大渡桥横铁索寒”一般,过桥的时候可以狼狈再狼狈,但是度过之后就得摆摆风度、做做样子,说几句睥睨小破桥的评语,如何如何。男人在女子面前,毕竟是最重颜面的。
这细雨一下,连野猫野狗都窝在窝里睡觉,又哪里会有什么人影出来?郗超见周遭无人,便掳了掳袖子,自言自语道:“郗超同学为了你的道韫妹妹,你要努力啊——嗯我会努力的”
如果自问自答是精神分裂的前奏,那么很明显,这位同学已经拿着这张曲谱,弹出了几个半音。
只是郗超明显低估了谢家护卫们的能力,负责值夜的人早就在他刚刚偷偷摸摸出门时,就注意到了他,而如今看着他爬墙的方向,一时间不由得恍然大悟,一个个便都回避、遮眼、再漏一条手指缝云云。
梯子都搭好了,爬墙自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怎么墙头上转身,然后再将梯子驾到墙的另一面去。
可郗超遇到的情形是,他已经不用考虑后面的问题,因为就在他刚刚爬上墙头,准备跨坐的时候,他很是悲催的发现,自己的衣服和墙头的瓦片,已经紧紧的勾结在了一起。
这黑夜本就没有什么太多的光亮,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身子地下,郗超压根儿看不清勾结之处是什么情况。他先轻手轻脚的想要找出路,又在出了一头细密密的汗后,开始大刀阔斧的强撕强拽。可问题是,这身衣服和他身下的墙头十分不给他面子,不论如何,勾结之势岿然不动,反而又有愈加相亲相爱的趋势。
腰间系着的伞还在以墙头为支点,一晃一晃的找着平衡。带伞的人却十分狼狈的挂在墙上,一脸黑线。
躲在墙角偷看的值夜护卫嘴角抽动了两下,极其费力的将差点喷出的笑声收敛回去,心想自己小娘子如何英武不凡,怎么也不能让你这么个不通拳脚功夫,甚至连爬墙都爬不明白的人娶了去。于是撇了撇嘴,悠然去了。
细雨仍在下,郗超挂在墙头,只觉得腰间硌的难受,而如今这架势,真真是进退两难的局面了。
问题是,自己也不能总这么挂着吧?喊人来救自己?那岂不是会被他们“撞破奸情”?可若是不叫岂不是说自己要在这里淋半夜的雨?
正踌躇间,郗超就听得有些细微的脚步声临近,寻声望去,却见有两道身影轻灵的从北墙翻墙而入,和他费尽心思爬东墙却没爬明白,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而更令他郁闷的,莫过于这二人的身份与对话。
“嘿?出去了半夜,这倒是多出来一条肉脯在晒。可现在连个太阳都没有,怎么晒也晒不干啊”胖子以不符合他身形的轻盈信步走到东墙之下,略微抬头用他的小眼睛和郗超对视。郗超脸红。
“你在干嘛?”谢道韫也走了过来,但她如今的精神还是有些不足,便随意的开口问着。
“本才子……自然是在赏雨。”郗超脸更红。
“哦,那你且赏着,我和小娘子回去睡觉了。”胖子笑眯眯的说着,那尖锐的音调里带着些不需言说的调侃之意。
之后的发展自然没有符合胖子之所言,他最终只是微微叹气,伸手拍了拍谢道韫的肩膀,独自一人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