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自是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奢望因这一纸圣旨从此她就荣华富贵一生。
她想过的生活不需要太华丽,只要过得充实便可,至于其他她也无所求。至于,今天这种局面,可以说是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既然事情已如此,她无力改变,那便只能努力的去适应。
宋锦瑟自若的勾起唇角,想着反正无事,转身对琪儿说道:“我们把这墨雨轩打扫一下。”
琪儿怔了一下,许是没想到宋锦瑟会在此时说这话,但很快的反应过来,说:“好的,小姐。我去拿扫帚。”
于是,两主仆便将这墨雨轩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直到夜幕降临。
晚膳是琪儿到厨房亲自准备的,用了膳,便打发了琪儿去休息,宋锦瑟则有些疲惫的搓了搓肩,进了内室,并没有准备就寝,而是坐在窗边,抬头仰望着树梢上挂着的那轮衔月。
“月圆则亏,月缺则盈”,想起院长时常所提及的这句话,宋锦瑟心中总会升起一抹淡淡的哀愁,都说事情发展到某一程度,就会向相反的方向转化。
想来事情也的确如此,她虽自小就没了母亲,却在院长身上得到了关爱,听说母亲是思念成疾,郁郁而终,想着她不能帮助自己的母亲也要救助其他人,于是她苦心学习中医学,最终也算学有所成。
但,总是有些遗憾的,总想知道母亲的样貌,却没有半点资料,只能凭借自己的意想,在心中勾列她的模样。
想着,今天她嫁人了,虽然局面并不如人意,虽然她是在另外一个时空,但也消那天空中无数颗星星中有一颗是属于母亲的,消通过传达给她,可以告诉她,就算是现在这种局面,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好的生活,好的现状,并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所以,她不需要瑞王给他好的生活,她自己会创造。
她说过,她无力改变,但可以努力适应。
现在,她就正在努力适应中。
“母亲,我一定会好好的。”
宋锦瑟轻轻的说着,然后冲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笑了笑,那笑容间的明媚像只柔软的手慢慢拂过肌肤,带过一阵柔美。
然后,她站起身,走向那身后的床榻。
入睡前,她暗自决定了一件事情,这事是明天一早她就要去办的。
窗外月色投进来,闪动着点点星亮,柔了一室的宁静。
王府·絮雅苑
萧墨仰靠在软榻上,手中端着酒杯,轻抿一口,剑眉微皱,火辣的感觉在他舌尖蔓延。
不过,这种感觉他却有些喜欢,正想再举杯喝一口,酒杯却落入一双柔白的手中,他抬眼望去就看见柳若芊有些苍白的脸上明显的透着不高兴,然后便听见她责备的声音,却难掩关心之情:
“墨,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又喝这烈酒?”
说完,不待他说话,她便径自将酒杯和桌上的酒壶让伺候在一旁的丫环拿了出去。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他无所谓的说,却也没有再让那丫环将酒壶送回来。
听见这话,柳若芊就更不高兴了,深深的哀叹了一口气,在萧墨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他顺势揽住她的腰身,她微微侧身,看进他擒着几许柔情的黑眸中,说:“墨,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多爱惜自己一点?”
轻柔的话中竟带了几分请求。
萧墨抚摸着她柔荑的手顿了顿,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侧眸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将她的首按在他的怀中,轻声应着:“好。”
柳若芊皱起的眉心因这简单的一个字终得到了舒缓,她重重将首埋在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她笑着,连那眉梢都带着笑意。
这一字已足矣!
谁人不知晓想听见他萧墨这一个“好”字那可是犹如登天,而对她,这话似乎要轻松许多。
不过,在这个时候她却也没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嘴角的笑意缓缓散去,柔白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言语间多了几分报怨,自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今夜独守空房之人,她说:
“墨,我听丫环们在说你今天不但没踢轿门,而且还将宋家小姐安排在墨雨轩,此时又让她独守空房,你这样做是不是对她是不是不太公平,也残忍了一点?”
萧墨剑眉紧皱,揽着她腰身的手愈加握紧,令柳若芊不禁闷哼了一声,只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减少劲道,只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应该去墨雨轩?”
明明是淡淡的话语,却让人听了有一种阴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