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有一两天就下新晋了,月月厚脸皮地向冲上月榜待几天,这几章的留 言是越来越少了,月月> 作者有话要说:温柔月 22:55:01
文章标题是, 非礼(更)
温柔月 22:55:25
内容简介是, 水月网速发文不能,红叶宝宝帮忙代发
红夜 22:55:43
夜
温柔月 22:5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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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月 22:55:51
快~!
温柔月 22:56:01
我还有5分钟就断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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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完)
所以慕容己妃一年以来的变化之大,葡萄简直死都不敢相信。
见到他的那样子,葡萄才明白慕容澜或许急着向上官雪提亲,并不是因为上官家如日中天的武林地位。
…………
离开上官山庄的这天上官钦来送行,流水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似乎将这场送请帖之行,当成了物色未来良人的相亲之旅。
葡萄穿着招牌似的,富家贵族穿的那种,绣的繁花似锦的绸子做的外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光鲜得不得了。比上流水那一身飘逸便于武打的中性装来说,着实有些不伦不类,却十分的适合她。
关于这个,葡萄曾经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思索。
上官钦从来一身的雪白,给她的感觉就像谪仙的仙子,最好摆在桌子上供着,摆在眼前瞧着,就是不敢碰一下的那种,而自己身上的倒像是皇宫妃子的花袍,要说上官家是武林世家,就连上官雪也只穿类似流水身上那样,袖口发窄,颜色清雅,绣线绝不用金线银线的丝绸,但是葡萄的外衫是那种华丽到在阳光下甚至耀眼的,每次上官钦接过苦婆的手,亲自给葡萄本来一身素色的中衣套上华丽外衫的时候,似乎都会路出一种很成就陶醉的表情。
于是葡萄发现上官钦的俸禄,果然大部分都用来花在给葡萄没这种贵的死人的衣裳上。
也许上官钦不嗜酒,不挥霍,唯独的爱好,也就是这个了吧?
葡萄想到最后就抽搐地认识到。
这个爱好,着实好。
总比玩毛虫那种变态的,要好得多。
而且葡萄不知道的是,她这样穿配上她的桃花眼,实在是合适,不论是谁,都觉得,给她买这衣裳的人,定是世间最懂她的人。
只是今天,葡萄却一直微微板着脸,直到马车开走了,也没敢和上官钦说什么话。
还记得上一次出行,马车里的另一个人还是师父。
漫不经心地靠在窗子边,一边剥葡萄一边往她嘴里塞。
如今却换成了流水,摆了个四仰八叉的姿势,霸占了大部分的空间。
葡萄推了推流水。比划道,“长老,葡萄也十四了,明年就成年,您好歹,别把葡萄当孩子看 。”
流水睁开美目,不明所以,葡萄继续比划道,“在即将成年的男子面前,淑女一点吧。”
流水瞪圆眼睛,不屑一顾地轻哼,“小毛孩。”
“没大没小,我可是少主。”葡萄飞快比划。
“哼,小少主,今天吃错了哪根葱?一早上心神不宁,你师父可担心得不得了。”
流水抓起一把头发送进嘴里含着,葡萄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失态了。
“惊鸿听说慕容澜的长子非常俊美慕容桦,末子己妃更是温文如玉,要是慕容桦见到长老您这样子……”
话没说完,流水立刻吐出头发,蹭地坐起来,然后将两手安安稳稳地摆在腰间,垂着头,而后一直保持着这幅淑女的样子。
憋了半天,终于说道,“亏了小少主了,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二十一了,相亲的都瞧不上我。”
葡萄憋笑,好半天才比划道,“其实你很好看。”
“真的?”
“真的,比柳絮好看,只是她比你淑女,看上她的人多。”
“为什么一定要淑女,我就不懂了。淑女有什么好?你看看小雪儿,原来拿着鞭子的神气样,多可爱,现在就知道绣花,家主真是残忍,好好地姑娘都给闷坏了。”
“那些喜欢淑女的男人都是疯子。”葡萄不知怎么的,内心深处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叫嚣着。
“……”流水震撼了,看着葡萄发傻。
葡萄今天的心情确实不正常。
昨夜被季子茜亲了之后,失眠了一整晚上。
那个亲,和上官钦额头上的那口可不一样。
因为这一口,季子茜是真不要命地啃上了葡萄的嘴。
初吻啊。
没了。
当时葡萄的反应就是在想,这个吻,比梦里的感觉,要软,要热的多。
然后恍惚着的时候,季子茜就松开她了。
脸红的跟个什么似的。
然后竟然,捂脸扭头跑掉了。
葡萄傻乎乎地吹了半天冷风,突然怒道,你跑就跑呗,捂脸干啥!?
疑惑,季子茜真的是他那个在众人面前摸摸抱抱的爹,生出来的么。
嗯。不对。那天季子风说了句什么来着?
他说,“葡萄啊,我喜欢你哦,敢这么和本宫说话的,除了小茜茜他爹,就你没死了。”
季子茜他爹他爹他爹……不是季子风是谁是谁是谁……
这孩子……怎么生出来的啊……
葡萄彻底恍惚了。
但是这都不是今天郁闷的源头。
而是她回去之后看到了上官钦。
突然开始心情恶劣。
那种感觉,就像做了什么错事。
葡萄板着脸,不敢接近他。
直到和流水说话,葡萄才鼓起勇气面对自己这个想法。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季子茜的事情对上官钦,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早上那种心虚和心慌,直到现在葡萄都记得。
是爱吧。
葡萄拄着下巴,看着倒退的苍翠,终于叹了口气。
上官钦,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慕容府邸在柳州,距离上官山庄三日的路程。
和上官山庄半与世隔绝不一样。
慕容府邸坐落在市区,非常热闹。
来来往往的闹区,坐落着一座座宏大的府邸,据说慕容家隔壁,就是当朝宰相的别府。
总之,葡萄下车进府。
非常引人瞩目。
又有漂亮男孩子进府了。
葡萄听到有人这么说。
慕容澜已经是慕容家主,并且亲自在门口迎接。
“竟然还放鞭炮,啊?又不是娶媳妇……”流水跟在葡萄身后嘀嘀咕咕,这时迎面迎来两位身形修长的男子,一个举手投足都十分清雅,样貌清俊,另一个文雅的摇了把扇子,定睛一看,是慕容己妃。
葡萄感觉到身后的流水一下子僵硬了,于是也合上自己手中装腔作势从上官钦那里霸占来的扇子,瞄了瞄那男子,这便是慕容己妃的大哥,未婚黄金单身汉慕容桦是吧。
嗯……真是……真是很不错的男子,估计他这下子是被流水看上了,要是流水这一次追求不成,估计一辈子都提不起精神嫁人了。
正想着,葡萄向慕容澜长辈行了大礼,慕容澜呵呵一笑,直夸葡萄即便不会说话,也一表人才。然后还没说完,就发现慕容己妃已经压了过来,抢在葡萄身前。
“你来了?还没在柳州玩过吧,我带你玩几天。”
葡萄呆了一下,微笑地点头,流水注意到慕容澜的脸色不太好看。
慕容己妃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其实给葡萄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十三岁时候的少年模样,如今他也有十七岁了吧。一身白色锦衣纹花绣草,丹唇齿白,星目流彩,握羽扇,束长发,还是时下最流行的发型,斜斜刘海随风飘动,非常的好看。
流水在身后咬牙,“这孩子越来越妖了。”
慕容己妃似乎听见了,朝流水微微一笑,然后拉着葡萄的手就往屋里走,那股子热情比起他爹爹还要过之。
然后葡萄带来的家丁被慕容家的下人引去偏院休息。
而正堂早就摆好了酒席,等到葡萄坐定了,将怀中的请帖交给慕容澜之后,酒宴就开始了。
这种酒席葡萄早就习惯了,其宗旨无外乎就是谈些无关紧要的事,多喝酒,少吃菜。
但是葡萄记得上官钦不许她喝酒,于是就不喝。
慕容己妃坐在自己身边,温温雅雅的样子特别招人喜欢。
那边流水缠着慕容桦问东问西,一会又要上街看采莲,一会又要到院子里比试比试,降淑女和矜持全抛到脑后了。
慕容澜只是时不时地摸着请帖,似乎放下了什么不小的心。
“不能喝酒。我还小。”葡萄比划。
慕容己妃点头,亲手倒了杯清水给葡萄,然后将琉璃盏推到葡萄跟前,很温柔地说,“那就喝些水。旅途劳顿,总是疲惫了罢。”
当时不知怎么的,葡萄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窘迫,只觉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慕容澜的目光还有意无意瞄过来,葡萄眨眨眼,面无表情地端起杯子就喝。
这种关心,是上官钦的话,葡萄会习惯得毫无感觉,季子茜的话,葡萄会想你这臭屁小鬼终于知道体贴人了。
但是这个人是慕容己妃,第一次说话还是上一次的兵器谱排名。
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举动,而且还是出于好心,但是葡萄就是隐约察觉到一股说不清的暧昧,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害怕。
而且这股不安,一直延续到后来……
“怎么不说话?”慕容己妃啜饮了一些酒,脸颊泛起微红,其实他长得很好看,和季子茜令人窒息的美以及上官钦的谪仙气质不同,慕容己妃美得更像一个人。
一个有血有肉,伸手就可以触摸的人,而且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书生般的气息,温文尔雅,葡萄瞄了一眼跟流水谈的正欢的慕容桦,觉得这兄弟俩的气质其实很像呢。
又瞄了一眼壮实的慕容大叔,突然对他看起来这么五大三粗的人,怎么养出两个真么文雅的孩子而很感兴趣。
葡萄摇摇头,慕容澜的声音Сhā到,“己妃,不得无礼,惊鸿的嗓子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慕容己妃又喝了一口酒,吐着酒香冲葡萄道,“对不住,我忘记了。”
“没事没事。”葡萄连忙比划,这边慕容澜又与慕容桦谈起话来,慕容己妃说完,竟然拉扯住了葡萄的手。
葡萄吓了一跳,猛地抖了一下。
慕容己妃却拉过葡萄的手心,修长的手指开始在上面涂抹。
他写道,“那我也不说话,就在你手上写字吧。”
指尖碰触的瞬间,微微酥麻,葡萄想抽回手,却又被他握的更紧了。
懊恼,就差一点上月榜了。%%
调查,大家希望看葡萄失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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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咕~~(╯﹏)b
要留言,就差一点就能上月榜了。有些失落,却更加期待哦……对手指,上一章收到了123个留言 ,月月震撼了,激动了,欢喜啊啊啊啊……
力学实验挺好玩,只不过要坐车跑到另一个区,嗯,饿死了,逃了听力来更文的。表扬我吧……别抽!
关于v文。
这个,月月一切都要听编辑的。
大家也知道月月的时间状态,一个v文丢着,这个说什么也不能坑。
但是现在一天也就1500的更新字数,真要v,估计一章也没几个字,而且月月写文没大纲,没准写得很长,没准写到一段觉得差不多就完结了。所以以后有机会v的话,估计也没几个字,月月也是v了三个耽美了,挺有经验,知道大家不是心疼几分钱,不过是充值麻烦,会有很多人迫不得已企文。所以月月最近也在烦恼。好在葡萄字数少呢,v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看到有大大这样留言,月月就说了这些话。
哦,所以我的意思是……以后再说呗,一句话,v不v看编辑,月月放弃决定权。
呵呵O(∩_∩)O~
危机(完)
他写道,“那我也不说话,就在你手上写字吧。”
指尖碰触的瞬间,微微酥麻,葡萄想抽回手,却又被他握的更紧了。
这就是上官雪未来的夫婿。
葡萄看着眼前的慕容己妃,觉得这手一牵,两个人的姿势立刻靠近了。慕容己妃专心地低头在葡萄手上开心的涂画,葡萄能看到他松垮的衣襟里,若隐若现的漂亮锁骨。
吐出一口气,这孩子,流水还真的说对了。怎么变得这么妖了。
“你帮你妹妹来提亲的?她是个美人吧,我怕我配不上他。”
慕容己妃写道。
葡萄连忙摇头,使劲抽回手,比划道,“没有没有,你们很配,那丫头害羞,还叫我帮她看看呢。”
“那你看的结果呢?”
慕容己妃又端起酒杯喝酒。
“你们很配。”葡萄怔了怔,又比划了一遍。
这一次动作比较大,那边的慕容澜也看到,就笑道,“小惊鸿说哪里话,我家不成才的己妃,唐突小姐了。”
一顿晚宴成功结束了。
已经入夜。
葡萄躺在床头,有些疲惫。
那小丫头要嫁人了。
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说实在的这辈子,她从来都比自己幸福……
摸摸腰间的软剑,和手腕上的天花乱羽撞到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爬进被子里,葡萄闭眼。
其实……她是个挺懒的人。
要不是上官钦监督,她才懒得每天都洗两次澡。
这一次好了,没人管自己了,葡萄洗脸洗脚就爬进被窝,生活真是……真是那个惬意啊。
剩下两天就没什么事情了。
慕容澜不得已留下处理庄子事物,吩咐两个儿子带着主客游览柳州。
游玩,无外乎吃好,看好,买好。
流水一大早就将准备赖床的葡萄拖起来,然后好好梳洗打扮自己一番,带着大把的银票就将葡萄捉着出去了。
这就有些微妙了。
因为既然是客人,无论葡萄和流水想买什么,慕容己妃和慕容桦自然要掏钱,而作为客人,自然有不能好意思叫主家付钱。
于是矛盾激化,流水和慕容桦各自拿着银票拉拉扯扯成一团,慕容己妃则掀开扇子笑笑,趁他们不注意,将葡萄拉跑了。
“别走远了,找不到他们了。”葡萄急忙比划。
“没事,大哥好像也挺喜欢流水长老,咱不耽搁他们,是不?”
“呃……”
葡萄已经被拉出挺远,那边似乎有了结果,流水垂头跟在慕容桦身后走了,似乎是慕容桦付了钱,头一次见到流水这么失败的样子,连葡萄不见了都没注意。
眼看着天就要下雨了。葡萄被慕容己妃带去吃大餐。砸了不少银子。
吃饱喝足雨停了,外面朦朦胧胧一片,真是临夏好景,柳枝绿黄,鸟鸣人往。
葡萄看着窗外的景儿,不一会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慕容己妃就靠着座位一直喝酒,直到晚上葡萄才迷糊地醒来。
胳膊麻了。
葡萄晃晃,摇摇头,揉揉眼睛,这才注意到慕容己妃还在喝酒。
和上官钦端起一杯慢慢喝,喝一口就放下,然后不知道想些什么不一样,慕容己妃是一直端着杯子,将唇压在杯口,一直啜饮,小口小口啜饮,倒像是小姑娘在喝甜汁,秀气十分。
“醒了?”
点头。
“回去吧。”
葡萄跟着慕容己妃出去,看着周围空荡荡的街市,慕容己妃笑道,“天黑了,夜市在另一条街。走吧。”
“不回府里么?”葡萄比划道。
“现在没人在,你非要和我打手势么?”
慕容己妃突然停下来,目光尖利地看着葡萄,葡萄犹豫了半刻,终于点头说,“好。我不打手语了。”
“跟我走。”
慕容点点头,恢复笑意转头走去。
原来隔街竟十分热闹,人来人往,各家馆子都挂了各色大灯笼,一扫黑夜气息,简直亮如白昼。
慕容己妃熟识地带着葡萄进了一家馆子,一进去,立刻就有人热情地迎来。
“这不是慕容公子么,真是好久不见了。”
来人是个十分艳丽的白衣公子。衣裳飘逸,竟然还带着股脂粉香。葡萄立刻想起上官钦来,但是立刻又觉得,上官钦的淡香,绝不是什么庸脂俗粉的味道。正疑惑,白衣公子已经簇拥着两人上楼上的隔间,大堂里嬉闹喝酒丝竹之音立刻被阻隔。
“我唤秋月来陪酒。”白衣公子笑道,眼睛瞄了一下葡萄,只觉得眼生,似乎立刻明白了些什么。
葡萄怔了怔,慕容己妃已经温和地合上扇子道,“罢了,爹爹最近管得严厉了,我也没办法,这一次能来,也是为了陪客人,把你珍藏的葡萄酒上来些,我们叙叙旧。”
“这孩子还小呢,别把人家教坏了。”白衣公子飘下楼,立刻有人端来一壶葡萄酒,两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盏,葡萄连忙拉住慕容己妃,问道,“这里是哪里?”
慕容己妃倒了一杯酒,琉璃泛出淡淡血色。诡异地弯起嘴角,将酒盏端到葡萄嘴边。
“你喝了它,我就告诉你。”
“不。”
葡萄摇头,琉璃盏已经送到嘴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酒香刺鼻,葡萄皱起眉头来。
“不喝。我还……没成年。”
“没关系。酒的滋味,你要是错过了,就可惜了。”
但是嘴上说着,慕容己妃还是看着葡萄皱的眉,慢慢收回来,举头将葡萄酒饮尽,轻轻道,
“葡萄的味道,很好。”
“什么?”
葡萄疑惑,这里,她不喜欢,总觉得这个房间,即便装修雅致,却时时透露出一股暧昧的甜腻。
慕容己妃闻言,笑着伸出粉红 小 舌 舔舔嘴角,不知道怎么了,葡萄觉得自己刷地脸红了。
“说来,你的声音,还是没变呢,好细……”
说着温热的大手就摸上葡萄的头发,轻轻 揉 弄 ,“不知道吟起来,是何种风景。”
“别闹了!”
葡萄终于受不了这奇怪又 露 骨 的话。挥开慕容己妃的手。
站起来,身前的琉璃盏被带倒,“慕容大哥,你是雪儿未来的夫婿,请注意言行,不要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你当这里是花楼?”慕容己妃失笑,灯火下面容更加显得妖媚。
“不……不是么?”
心虚。
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当然不是!”
慕容己妃正色道。
葡萄一下子就懵了,正失神,不料慕容己妃竟然忽地扑过来,捉了缠着天花乱羽的手腕,一手扣住葡萄的腰肢,顺势将她压在身后的软榻上。
“这里是男馆,只有男人,没有女人。”
两样武器都被扣住,慕容己妃低头,已经欺上葡萄的身子。
天杀的武功!
葡萄再一次感叹,身怀绝技也不是万能的,上一次这样感叹,还是自己赤着身子被季爷爷抱走的那一回,葡萄急红了眼,武器被扣,腿被压住,弹动不得,这种姿势令葡萄感到恐慌,又不是没做过春梦的,梦里和师父,都是这样的姿势。
不要……
这话憋在喉咙里,转了转,葡萄就是咬牙没法出声来。
只要不点|茓就好。
正想着,腰眼一阵麻痹,身体发僵,话也说不出来了。
慕容己妃已经松开手,可是葡萄动不了了。
还真被点了……
乌鸦嘴!
呸呸呸!!
疯了疯了。
葡萄眼角一热,觉得自己要哭了。
慕容己妃凝视了半天,突然低下头,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葡萄的眼角。
“我喜欢你,你知道么?”
葡萄猛地一阵,脸上全是慕容己妃的热气,夹杂着浓郁的酒香,葡萄根本不敢睁眼睛。
“可惜你是男子……我突然发现,我爱上你了,你知道那时候我多痛苦么?”
那时候……就是季子风将他压在树下的时候么。
葡萄忍不住睁开眼,正对上慕容己妃黑漆漆的眸子,动不了,只能僵硬地摇头。
“你想说什么?”慕容己妃摩挲着葡萄的唇,微微顶开,将拇指探进去,探索滑软温热的里面,按住小舌头,看着葡萄的唇下意识地裹住自己的手指。
目光更加迷离。
“你想说不要我变坏,晚了,爹爹都怕了,才这么急着用上官雪把我赶出去,葡萄,我变成这样,可都是因为你啊。”
一手已经扯开葡萄的衣襟,露出的是雪白束胸的布,然后慕容己妃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美丽的锁骨。
葡萄呜咽着,慕容己妃的手已经在她身上游走起来,一路 宽 衣 解 带,好不熟识。
唇也贴着葡萄的耳后,轻舔,换来僵硬身躯的无数战栗,“你还小,本来想等你几年的,可惜我要被老爹‘嫁出去了’,今夜,就得到你罢。好不好?”
葡萄不怕,她已经吓傻了。
“没事没事,我会很小心的,你知道么,我第一次的时候,哭得可惨了,事后他还笑话我来着……呵呵……”
手指刚拿出来,慕容己妃就压住葡萄的唇,深深吻住。
又被吻了。
不像梦里师父的水意绵绵,不像季子茜的羞涩轻点。这吻炽热,狂暴,简直要把葡萄窒息。
“男人和男人,也是有滋味的,葡萄,让我慢慢教你,好不好?”
说着,手已经伸向腹下,葡萄猛地发出一声很挣扎的呜咽,慕容己妃却忽然震了一下,全身僵硬地停了手。
“你骗我?”
僵硬了好一阵,慕容己妃忽地支起身子住了手,挥手啪地解开葡萄身上的|茓道,葡萄僵硬了瞬间,然后立刻爬起来,从慕容己妃 身 下 逃出来,慌忙地拉拢衣襟,吓得手指发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开。
“难怪,季子风说我有趣,我终于明白了。”
葡萄一惊,眼前的慕容己妃,竟然捂住半边脸,露出的半边,还有热泪流出。
葡萄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你的话,都是骗人的,是了,难怪你装哑巴,因为你说的都是骗人的!”
慕容己妃猛地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桌子被撞到,上面的琉璃盏稀里哗啦全部都碎了。
“我为了你,吃了多少苦,然后你骗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葡萄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听到慕容己妃哭泣的声音,还有窗外的水声,又下雨了,下得很大。
忽然,慕容己妃又走过来,捏住葡萄的脖子,没使劲,只是垂着头,挂着泪水的脸,面无表情。
“你把我变成断袖了,你知道么?”
慕容己妃好像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只是淡淡的,轻轻地说,“我不知道你装哑巴变男人的苦衷,可是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你记着,我记住你了,葡萄,不,上官惊鸿,我会毁了你,你给我等着。”
说罢己妃就松开手,将葡萄一个人丢在屋里。
推开窗子翻身离去,任凭大雨砸在身上。
窗子开了,雨声更大了。
葡萄蜷缩成一团,终于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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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呃,这两章留言好多啊!月月受宠若惊,简直乐死了,也上月榜了,真高兴,每条留言都看了,但是没时间一一回复哦!呵呵!谢谢大家!!
延亲(完)
“我不知道你装哑巴变男人的苦衷,可是确实是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你记着,我记住你了,葡萄,不,上官惊鸿,我会毁了你,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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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这种事情是葡萄想不到的。
就像她上大学的那会,寝室的女生一号给全屋六个人包括自己占了六个座,四个前排两个后排,于是葡萄跟着一群吃饭回来的女生呼呼啦啦坐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坐的位置,正是那个早来帮忙占座的女生一号,想给她自己留的座位.
于是在葡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生一号就皱眉说,那是我的座位……然后立刻,又说没事,你坐吧,我到后面去。
于是女生一号拿起葡萄眼前的书走了。
葡萄左边的女生二号见气氛不好,也追了过去,跟女生一号说,我陪你过去坐后面。
葡萄回过神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这样。
她一堂课都没听进去。
反复在郁闷这个事情。
好在大家感情好,这点算不上摩擦的小摩擦不当回事,可是葡萄很在意。
她觉得自己很无辜,一排空座她就跟着进去坐了,哪知道这排一二三个人,坐到自己正好是最后一个。若自己不是那第四个坐进去,也许就换成了别人,占了那女生一号的座位。
而且身边那女生跟着追了出去,好像一副‘我来抚摸女生一号你心灵创伤’的样子,让葡萄觉得恶心。
慕容己妃的事情,就是这样。
葡萄装男人不是她自己愿意的。
但是却因此害苦了己妃。
然后己妃说他恨葡萄,葡萄觉得委屈,就像她当年委屈自己恰好无意识地占了女生一号的座位。
有 的人会称它倒霉,或者点背,或者小小误会。
高深点故弄玄虚的人,就会说,这就是命运。
所以说葡萄哭,并不只是因为慕容己妃的惨烈,更多的,是她无可奈何却无法改变的委屈。
但是哭的时候,葡萄竟然出奇的想见上官钦。
她突然发现,没有了上官钦的羽翼,自己就像只没张全毛的雏。永远都飞不起来。
…………
……自己果然……还是个女人……
…………
雨声消失的时候已经天亮。
葡萄浑浑噩噩地缩在软榻上。
她不是没钱,只是找不到回慕容家的路。
正望着天花乱羽发呆,耳边回响的全是慕容己妃恨意的低喃。
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闯进来的有三个人。
流水,慕容桦,慕容己妃。
葡萄看到最后一个人,蹭地站起来。
“少主人,你可让我们好找!”流水擦擦头上的水珠,三个人都一副落汤鸡的模样,慕容桦本来想递给流水一个干净的帕子,哪料到自己也成了落汤鸡,怀里的帕子都是湿透了的。
可是葡萄不关心,她只看着慕容己妃,觉得自己一定要和他说清楚。
“对不起。”
说话打破沉默的是慕容己妃。
他真的被雨淋得很惨,可是他垂着眸子,葡萄看不到他的表情。
“哥,是我不好,没看好他,结果把客人弄丢了。”
慕容己妃说这话连口气都没喘,葡萄已经瞪大了眼睛。
“瞧爹爹怎么骂你。”慕容桦道,慕容己妃将头低的更深。
“算了,少主人不该乱跑。”流水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掐腰,“竟然还跑到这种鬼地方!”
葡萄张了张嘴,却要装哑巴,正要抬手解释,慕容己妃已经抢话道,“流水姐姐莫气,己妃看花灯看出神,一转身惊鸿就没了,可能是夜市人多挤散了,又被挤来这里,我去找人拿布巾和雨伞,咱们擦干雨水就走吧。哥,回去可要和爹爹说说,叫爹爹不要生己妃的气。”
“我同你去。”慕容桦带着己妃下楼。
流水一身落汤鸡,依旧维持着掐腰的姿势。
“不是的。”葡萄比划。不是那样的……
“什么?”流水被淋湿,衣裳裹着窈窕的身段,在慕容桦面前出算是了丑了,葡萄再说话,眼看流水就要暴走了。
葡萄见状垂了头,望着己妃跑下去的身影,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我没事。”流水道,“倒是己妃,为了找你淋得更惨,结果找不到你,就跑回家求助,慕容家主也很心急,以为你被人绑了,才怪,我们家小少主谁绑得了,嗯嗯,别比划了,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告诉你师父你来这种地方是不?你才多大点,我不会说的!”
是他带我来这里……他怎么可能找不到我……
葡萄咬了咬唇。
而后等衣裳干了,众人付了钱,就默默离开这个暧昧的场所,管事那位白衣公子收了钱,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葡萄一眼,什么也没说。
走的时候有淅淅沥沥下起雨,慕容桦叫了马车,四人全钻进去。
慕容己妃正对着葡萄坐着,时不时的微微一笑,好像昨夜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莫名寒战袭上心头。葡萄恐惧了。
于是她不等三天,回去就道歉一番,然后辞别了慕容澜,立刻带着流水会离开了慕容府邸,还有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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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第一件事,葡萄抛开所有的人。直接扑进上官钦的怀里。
意识到上官青暌脸色不善地在旁边看着,上官钦心猿意马了一刻,立刻拉开葡萄,正色道,“葡萄,你马上就成|人了,不要撒娇。”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葡萄比划。
上官钦微微一怔。
“进来吧。”上官青暌搂着自家丫头率先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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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了?”
家主拉开架子,葡萄站着,礼貌地比划,“请帖收下了,慕容家主非常高兴,只是说既然两家定亲,那么等到秋初,就完婚吧。”
“好。”
不出半天,慕容上官结亲的消息就传上了江湖。
“流水。”上官青暌临走时道,“要不要来个双喜临门??”
流水脸刷地红了,被柳絮和上官飞笑话了一个月。
所有人就散了。
葡萄跟着上官钦往回走,犹豫了几下,几步追上师父,拉住了他的手。
“嗯?怎么?”
上官钦停下,葡萄呆滞了一下,只是摇头。
“……”眨眨眼,上官钦也没说啥,维持着两个人手拉手的姿势,慢慢往回走。
“怎么不说话?现在没人。”
葡萄只顾摇头,分离不过半个月,她却觉得上官钦的声音像天籁,一辈子都听不够。
什么都不想说,就这样两个人静静走着,默默听着,葡萄一度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奢侈。
———————————————————————————————————————煞风景的是,一回屋,葡萄就看到了上官钦为她体贴准备的迎接大礼。
………… 一桶热气呼呼的洗澡水。
还撒了花瓣,葡萄嘴角抽搐。
“乏了罢。旅途劳顿,洗澡吧。”
上官钦掀开扇子,靠着窗子边坐下,望着窗外,显然不打算离开。
葡萄犹豫了一下,没动弹。
上官钦扇了扇。突然道,“洗好了就去看看雪儿,她念叨你的紧。慕容府邸怎么样?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么?”
葡萄闻言,忽地脸色苍白地握住衣襟。
“怎么?”上官钦发现葡萄脸色难看地站在水桶边,收扇走过来,“不舒服?”
葡萄低头。
“哦……我知道了……”上官钦眨眨眼,“肚子疼了?”
脸红。
原来上马车之后葡萄就发现自己那个了,好在偷偷带了那个东西,找方便的时候换上了,里面的灰,早在葡萄的强烈坚持下,让苦婆换成了雪白的棉花。
而流水一直在马车里把玩着慕容桦留给她的小礼物,时不时就发呆。
恋爱的人就是容易发呆哦。
葡萄想起了上官钦,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在发呆。
“那就不洗了。”思绪飘回来,上官钦已经拍了一下扇子,道,“去找雪儿吧。”
“不。”
葡萄终于开口,她觉得自己已经是恋爱中的女人了。
恋爱中的女人都比较疯狂,比较没大脑,比较……没有理智。
于是葡萄不顾上官钦的震惊,一把拉过上官钦,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使劲吸着他那股清香。
然后闭上眼,准备等待上官钦推开自己。
可是等了很久,只等到了环上自己双肩和背脊的手。
——————————————————————————————————————
“哥哥?你见到他了?”上官雪抓住葡萄,拉到僻静角落。
“他怎么样?”
葡萄想起慕容己妃那副妖精样子,只觉得心里发堵,然后想起来他哭的样子,立刻又觉得心里发酸。
“他很好看,比你好看。”葡萄比划道。
“胡说,”上官雪沉下脸,“哥哥骗人。”
“没有,我希望你们能幸福。”
葡萄点头比划完,就走了。
慕容己妃,忘了我,我也忘了你,咱们都幸福的,好好的,好不好……
当然……
在慕容己妃和上官雪成亲后的很多年后……
葡萄才知道,懵懂的上官雪,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的滋味,那个时侯再看到她一脸幸福地跟人说她丈夫多么爱她夫妻每日如何幸福地相拥而眠的时候,葡萄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当初不该昧着良心点头。
这愧疚,一纠缠,就是一辈子。
得了葡萄的保证,上官雪似乎放了心,于是天天笑嘻嘻地开始缝嫁衣,准备当一个幸福的美新娘。
葡萄也回到了原来一成不变的生活。
练剑,沐浴,过着睁眼见师父,闭眼也是师父的日子。
因为初秋上官雪成亲的日子,恰好定在自己十五岁的生日那天。
而入了冬,就是五年一度的华山一脉,武林盟会。
那便是葡萄准备了十年,决定命运的……一场比武而已。
但是那天,她真的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所以说平淡的日子过得飞快。
葡萄除了被上官钦抓着玩了几次毛虫的那几天之外,每天都很快乐。
剑法已经能和上官钦打成平手。
晚上的时候,葡萄就拉住师父一起睡。
师父拒绝了一次,说毕竟是男女,葡萄也大了,睡在一起不好。
葡萄则故意眨巴眼睛,道。“师父,你不是和尚么?你就当我是尼姑。”
上官钦于是心软了一下,就在葡萄的床上住下了。
葡萄知道,血气方刚的青年,这样子手脚相缠地睡久了,肯定是要出事的。
但是她等的就是那一天,她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简直是 玷 污 了谪仙的上官钦,可是她就是抑制不住这种 龌龊 的思想,死活不肯松开环住他的手。
后来很多年后,她有时候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确实被爱情冲昏了头,很傻,但是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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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TAT!留言呢!
好多留言真开心呢!!!!下两张估计要H了……不留言的话,就推迟H……哼哼…… 1
双喜(完)
上官青暌的办事效率可不一般,他已经暗中派人联络慕容家,流水知道的时候,慕容家已经将双份的彩礼运到了。
于是慕容澜大儿子二儿子都清出去了。
还同武林三大势力之一的上官山庄沾亲带故了。
于是慕容家在无林中的地位迅速升温。
不过这都是后话。
总之那是初夏的一天。
葡萄练剑了之后,擦擦头上的汗,躲过上官钦早就准备好的大浴桶,一个人在院子里无目的地游荡的时候。
就听到假山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
循着声音,葡萄以为自己发现了一只大老鼠,没准能抓回去恶心一下上官钦,正想着,就听到假山后传来这类声音。
“咦??”
“唔!”
“啊!”
“不是吧!”
“天!”
“呼呼……”
葡萄更加疑惑,走近正要一看,忽地一个人影冒了出来,原来竟是流水。
“小少爷!”流水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紧张兮兮立正站好。
“我以为假山里有老鼠。”葡萄憋笑比划道。
流水脸忽地涨红了,葡萄继续比划道,“昨个听家主说了,慕容桦整天念叨长老您,于是将自己的彩礼连同己妃的彩礼一起送来了……柳州不少姑娘为此恨你入骨了……”
“啊!那个!”流水一紧张,竟将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惊鸿要恭喜流水姐姐了。”又换了个称呼,流水已经要抓狂了,葡萄趁机伸手,一把侧身绕过流水,抢在她前面捡起地上的东西。
………………………………是本精装黑皮硬壳书。
“天啊!”流水捂脸。
葡萄翻开第一页,立刻合上!
“没收了!”葡萄比划道。
“小少主行行好吧!我好不容易有人娶了!不事先研究一下,被桦休了怎么办!”
“反正没收了就是没收了!你再去买一本吧!”葡萄态度 强 硬 。
“啊!这可是我托人弄来的限量珍藏版!我再去要……呜呜呜!我没脸见人了!”
流水委屈地看着葡萄,犹豫了一下,提起裙子跑掉了。
葡萄猛地觉得不对劲,一转头看向她的背影,才发现……
她竟然……流水长老竟然……穿裙子了!!
葡萄不着痕迹地擦了一把冷汗,将黑色精装大书藏在衣襟里,发现装不下,塞到腰间,塞不下,又夹到腋下,才做贼一般地流回房。
房里上官钦不在,似乎被上官青暌叫去用餐,葡萄关紧了门,还Сhā了锁,坐在床上呼吸急促地发了一会呆。然后拿出没收来的书……
呼吸……
翻开……
第一页……
楷体。
上书………………………………………………………
“春宫秘籍。”
葡萄激动地手在发抖,她颤抖着翻开第二页,没等看,就听到门外有些轻微的动静,上官钦回来了!!!!
一惊,手中的书掉在地上,葡萄慌忙趴下,捡起来,想藏在枕头底下,但是很快就会被发现,要是被上官钦发现了,干脆死了算了!
那个慌忙的时候,只觉得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转过那个院子的拐角,就直接走向房间了。
葡萄急懵了。
忽然灵光一动,她爬进床底下,以一身武艺练出来的敏锐身法迅速钻到最里面,摸到裂开的一出墙角,将书塞了进去。
可是她摸到了另一本书。
一本被夹在墙缝里的书。
抽出来,爬出来。
葡萄抖抖灰气,只见那本破本子有了年龄了,纸张也有些泛黄,翻开第一页,上书,“我的日记。”
“谁的?”
葡萄正疑惑,那边门忽地被推。
“葡萄?怎么锁门了!?快开开!”
“哦!”
葡萄慌忙将书丢在床头,给上官钦开门。
“在搞什么小秘密?”上官钦将头探进来,发带从一侧垂到地上,非常好看。
“没什么!”
“快去洗澡,午休时间要结束了,下午你还要练内功,再过不到五个月就要入冬,到时候着急就来不及了。”
“是!”葡萄慌忙跑出去,上官钦斜倚在门口,微微笑,忽地目光扫进屋中,停留在床头上的一本破书上。
————————————————————————————
这天葡萄一下午都心神不宁,别说练内功,她就是在苦婆面前摆个样子,根本没动真气。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本书,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啊!
这种状态下动了真气练内功,岂不是走火入魔想送死?
于是她一下午就在思考,怎么才能看那书。
心里像有小猫在抓一样难受。
葡萄突然发现,自己每天几乎都是与师父形影不离的。
一起睡,一起吃,一起洗澡……不算,但是上官钦赖着不走,一起上茅厕,也不算,对了!茅房!
葡萄跳起来,苦婆上了年纪正在打瞌睡,竟也被吓醒了。
“小少爷,怎么?”
“我要出恭。”
葡萄话没说完已经跑出去了。苦婆闻言有点发傻。
其实这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
葡萄认为这种书起码要在没人的情况下,躺在被窝里看,才最享受人生。
但是条件有限。她此刻终于趁着上官钦去处理府里事务的机会偷偷将书偷出来,正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捏着书。
翻开第一页,葡萄一抖,差点将书掉进茅坑……
书上赫赫然然一对男女,衣裳半解, 袒 胸 露 背 ,正在,正在,亲吻。
不愧是精装限量珍藏版。
每一个细节都刻画的十分精美,似乎在这臭气熏天的茅房里,也能听见媚人的 喘 息 和 轻吟 似的。
葡萄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在这种地方大喘气简直是一种世间上最痛苦的折磨。
可是身体越来越热。
有些地方开始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说不出是怎么不舒服。
葡萄着魔似的,一页页飞快地翻,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到处都是 淫 靡 的 轻 吟,眼前的书画都在晃动,载摇曳 。
忽地翻到一页,上面的男子正对着葡萄的视线,将那个神秘的东西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完全呈现在葡萄眼前。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葡萄怔了一下,然后看着那‘黑毛东西’吓得发出惨叫,手彻底发软,精装书最后还是掉进了茅坑里了。
——————————————————————————————————
我改了不和谐的题目,不是伪更原谅我。
编辑老大10:21:30
把文V了今天
编辑老大16:35:10
出来
温柔月11:41:21
啊!
温柔月11:41:23
( ⊙ o ⊙ )啊!!
温柔月11:41:26
啊!!!!!!!!???????
温柔月11:42:0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要v了……
留言字数多多,月月看着开心的,一定会送分分哦!
作者有话要说:那么……请不要砸砖……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1
宣战
世界上有一种书,就算它掉进粪坑,也有人想捡起来。
这种书名叫“春宫秘籍”。
不过葡萄还是和洁癖的上官钦混久了的……
犹豫了半天,还是将它用一根木棍捞出来,拖着跑到附近的小土坑,可怜兮兮地将书埋了。还将那小木棍Сhā在上头,立了个牌位。
合十手掌,拍了三下,一代精装版限量春宫秘籍,香消玉殒。
“你死的太惨了……”葡萄愣呼呼道。
“我会回来上香的……”
发了一阵呆,又赶紧跑回去练功。
苦婆快八十了,耳朵不好使,身板还算硬朗,但是特爱打瞌睡,葡萄把她当奶奶一般。
可是苦婆却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像上官钦打小报告。
这不,晚上葡萄心神不宁地在泡澡,上官钦就习惯地推门进来了。
浴桶啊,葡萄往里那么一趴,其实啥也没露,但是不知怎么,今儿个,葡萄出奇的不自在。
那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控制不住地往师父的脸上瞟,瞟久了,就往下移……
优美弧线的颈子,衣襟里藏着诱人的锁骨,然后……然后……纤细的腰肢,和自己的一样细,然后……然后……是那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葡萄抓头发,看着上官钦那里。
那里……那里……就是那个黑呼呼的……
上官钦发现葡萄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那里……看,难得老脸红了,换了个姿势,假咳嗽一声,换回葡萄的意识。
“听苦婆说……”上官钦皱眉,显然想到了自己最害怕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开口。
偏偏这种东西,是葡萄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于是葡萄尴尬地摇摇手,缓解气氛,“苦婆是不是说我上茅房时间久了?没事,没事,就是多蹲了会。”
上官钦摇摇扇子,皱眉的更深,忍了好半天,才道,“葡萄……你怎么就能这么直接地说这种事?”
“啊?”
“没事。”
上官钦显然被刺激到了,浑浑噩噩地摇头,然后逃走了。
葡萄在水桶里发呆,并且将自己半个头也埋在水下,只露出鼻子和眼睛。
其实她……知道……
茅厕对上官钦的威力就和毛虫对自己的一样……
可是刚才实在是,就莫名其妙地往师父那里看了!
葡萄捂脸,使劲拍了一下,莫非自己,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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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没几天。
因为夏末的时候,上官家就开始筹备大型的婚礼。
同时忙乎起来的还有柳州的慕容家。
因为慕容桦是娶,慕容己妃,却是入赘。
还有一个月,慕容己妃就要来了,以后,就常住在上官家。
葡萄莫名地心慌。
于是得知消息的那一天,她甚至什么都没吃。
上官钦心疼得不得了,只问苦婆葡萄是不是病了。
倒霉的第二天又来那个了。
葡萄缩在被窝里,觉得一辈子都没这么郁闷过。
“肚子疼……”葡萄眼圈发黑,披头散发地窝在被子里,大夏天的抱着热壶絮窝。
上官钦逃了事务,跑来给葡萄端茶倒水。
苦婆最近腰疼,好几天都没来伺候葡萄,于是上官钦成了彻底的奶爸。
“要不我叫大夫开几贴……”上官钦皱眉,思索着怎么形容,“活血化瘀的……”
“不要!给我炖乌鸡汤。”葡萄嘟囔。
上官钦点头,立刻吩咐门外的人去做。
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季子茜还圈住自己揉肚子来着。
葡萄闭上眼睛,幻想着上官钦能扑过来给自己揉肚子。
可是睁开了才发现,上官钦依旧坐在窗子边,屋子两侧都有窗子,他的发带被穿堂风吹飘,像个仙子,扇子摇的飞快。
葡萄知道上官钦特别讨厌出汗,觉得脏,入了深夏更要每天洗好几次的澡,还把扇子摇得飞快,葡萄觉得他的刘海和发带整天都是被风吹飘的样子。
但是就这么坐着,也不过来,葡萄眼圈红了,突然觉得委屈了。
“师父。”葡萄道,“你过来。”
“嗯。”
上官钦收了扇子起身过来,忽地往地上一坐,地板早就擦得透亮,因为天热,葡萄和上官钦早就开始打地铺了。
“怎么?好些没?”果然他一过来,就呆了一阵清香,上官钦又打开扇子,毫不犹豫地给葡萄扇风。
“师傅你好贤惠。”
“葡萄,不要撒娇。”
“为什么。”
“你快成年了。不许撒娇。”
“不。”
叹气,“入冬就是武林大会……”
葡萄连忙打断他,“得,别说了,师父,就算葡萄拿了第一,又能怎样?葡萄除了武功,什么都不会,真当了武林盟主,还不是把事务都推在师父身上,就好像……”……好像师父的傀儡。
葡萄垂下眸子,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个念头了,怎么突然就……
“别说傻话。武林盟主可好玩呢。”上官钦一语震惊葡萄,葡萄丢了暖壶爬起来。
上官钦见葡萄这么感兴趣,就轻轻道,“武林盟哪有那么多事务?又不是一家之主,又没有西域北面的势力入侵武林,你能有什么事务?说到底,就是武林的一座神话,一个,天下第一,不能被打到的神话罢了,你要做的就是……”
上官钦眨眨眼,俏皮道,“有好吃的宴席,就去蹭饭,有好玩的活动,就去参加,武林盟主啊,生活惬意着呢……”
“师父!”葡萄握住上官钦的……扇子,激动道,“徒儿一定会拿下第一的!”
“嗯嗯,葡萄乖,据说季子风每年的武林大会都缺席,正好便宜你了。”
“为什么缺席?”
“他是魔教中人,是黑道,武林盟是白道,别说天下群雄不肯,就算是季子风,也不屑来参加。”
“……很有个性。”葡萄肚子猛地一抽,又倒在被子上。
上官钦继续给她扇风。
听着纸扇轻轻的声音,葡萄昏昏欲睡。
一个月后,他就要来了。
他说他恨我,他……要来报复我了……
朦胧间恍惚看到了慕容己妃的脸,葡萄一惊,完全没了睡意。
“怎么?”上官钦维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白色的纱衣铺散了一地。
葡萄皱眉,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若是这样无助的时候,可以扑进师父的怀里,那该多好。
可是眼前的人,总是这样,保持着说不出的距离。
不要这样的!
葡萄咬唇,即便是睡在一起了,她也觉得自己和上官钦的互动,甚至不如和季子茜的多。
一定不能这样下去了!
葡萄咬住被角,目光 猥 琐 地偷瞄上官钦。
管你和尚尼姑怕天下人耻笑?
慕容己妃来之前,我一定要上官钦成为我的人!!
上官钦一手拄着下巴不知看什么发呆,一手摇着扇子,忽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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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总觉得上官钦的形象……很像小龙女- -囧
多多留言吧!多多多多的会送分的哦!
谢谢支持!鞠躬! 1
强吻
接下来的日子里,葡萄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般能耐。
人往往到什么紧要关头的时候,偏偏不再努力放松下来。
葡萄就是那一类人。
先不说慕容己妃,就算是三个月后的武林大会,葡萄也不放在心上了。
现在她的心里,一心一意,就是用来 意 淫 师父,想方设法地得到他。
总之……思春期的冲动少女,很恐怖。
至于内功,自从得到了春宫画的那天开始,就一直没练过,做做样子,苦婆根本看不出静坐凝神的葡萄心思里都想些什么 龌 龊 东西。
并且将所能想到的任何馊主意,付之行动。
第一天,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她命令苦婆给她抓一只毛毛虫,黑色,长毛,扭动着的。
缝在一个小罐子里,然后葡萄心惊胆战地藏在身上。
再然后颠颠跑去找师傅。
可是今天实在是太热了。
一阵阵吹来的都是热乎乎的熏风。
时常练武的院子被阳光暴晒的不成样子,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上官钦正在躲树荫底下飞快地摇着扇子。葡萄绕过去,偷偷将罐子里的毛虫甩在地上。
然后拉着师父起来,要练剑。
上官钦皱眉,其实他非常怕热,天气这么热的时候,他都非常不愿意动弹,就那样木头人似的在凉快的地方,一坐就是一整天。
可是走了几步,就遇到了‘半路故意杀出来’的一只毛虫。
葡萄“呀啊啊!”尖叫,然后顺势扑进师父的怀里,双手扣在师父的纤细的腰肢上,正要动作。
上官钦却顿了一下,然后迅速拉开葡萄,皱眉道,“别贴着,很热。”
葡萄顿时呆滞了。一脸像被火烧了一样的表情……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上官钦,被天气惹得甚至有些暴躁地收了扇子,随后熟练地拾起一根木棍,修长的双指一捻,轻弹。
啪!地将毛虫穿成串!钉在地上!
葡萄瞬间打了个寒战。眼圈发红,双腿发抖。
上官钦捂着潮红的脸,使劲张开扇子扇扇,然后喃喃道,“天太热了,不想练就歇歇,我去找碗刨冰……”
于是拖着丝薄到极点的白纱衣在酷阳下逃跑了。
葡萄颤抖着,拔出地上的毛虫,跑到茅厕附近的土坑,将它同春宫图埋在了一起。
自从春宫图香消玉殒之后,这埋春宫图的土坑,就成了葡萄追求上官钦过程中所有无辜牺牲品的坟墓了。
第一天失败了。
这个月还有二十九天。
葡萄在心里记住了,下一次勾引师父绝对不能挑天热的时候。
第二天,是难得的很凉爽的夜晚。
葡萄从厨房偷来酒,摆在地铺旁边的小桌子上,等着处理事务回来的上官钦。
上官钦来了,葡萄立刻敏感地抓住了他的变化。
“师父,你的扇子。”
“换了个大的。这样凉快。”上官钦顺势到小桌几前面对葡萄席地而坐。
“怎么?想喝酒了?都说了。你还没成年呢。”
“要是成年了呢?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恩。是啊。”
上官钦有些食指大动了,因为那酒还被冰块冰着,对于怕热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诱 惑 。
于是上官钦犹豫了一下,终于伸了手,倒了杯,端起来,小饮了一口,脸上立刻露出十分惬意的表情,葡萄有些看痴。
“再来一杯,葡萄瞧师父热坏了吧。”
常言道……不是 酒 后 乱 性 么……
葡萄 龌 龊 地想。
从未看师父喝酒超过三杯,估计他定是不胜酒量,等到他醉了,自己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葡萄收敛冒光的眼神,低头给上官钦一个劲地倒酒。
好了,第三杯了……
“你知道的……我天气一热……就有点……”
上官钦将巨大的扇子丢在地上,双手握着冰酒,希望摄取一点凉意。
“我一热,就觉得自己……脑筋不清楚。”
“那正好!”葡萄激动道。
“正好什么?”上官钦略带笑意的眸子投射目光过来,脸蛋微红,葡萄一惊,那眼神,分明清明的很啊!
入夜,葡萄瞪着伸到自己鼻子底下的酒杯,无语。
看来今夜又失败了。
因为三壶酒都下肚了,上官钦还很清醒地说,“再来一杯。”
终于葡萄怒了,她笑着说,“师父,喝太多了,会起夜的,天气这么热,茅房的味道不太好。”
上官钦的脸色顿时黑了,道,“别……别说了,我不喝就是了……”
第三天,葡萄将空酒壶埋到了那个神秘的土坑里。
双掌合十,拜天地,“老天爷啊,一定保佑我得到师父啊!”
最后还忍不住可怜兮兮地加了一句,“老天你别玩我啊。”
“你说你想问我怎么追求慕容桦的?”
流水叼在口中的馒头掉到了碗里,傻了半天,道,“小少爷,你喜欢上谁家孩子了?”
“不是。”葡萄赶紧比划,“就是来问问。”
“嗨!害羞啥!”流水啪地一把拍在葡萄肩膀上,葡萄一个踉跄,流水连忙收势,垂手装淑女,“家主只说不许你娶亲,可没说不许你勾搭女孩子。”
葡萄心虚地四处看看,没见上官钦的影子,才偷偷点头,比划道,“我也是快成年的人了,最近……那个……有点寂寞了。”
“嗯嗯,你上次没收我的书,我就隐约感到了……”
“说重点。”葡萄脸红。
“就是……”流水丢下馒头,推开饭桌激动道,“勾搭她和你独处。”
“经常独处啊。”葡萄比划道。
“然后出其不意地,搂住对方。”
“被推开了,他说热。”葡萄沮丧地比划。
“你傻啊!她那是害羞了!”流水猛地站起,激动地手舞足蹈,“她肯定是动了情,不然怎么感到热了!下一次她感到热了,你就要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强吻她!”
葡萄震惊了。
这件事情令她郁闷了好久,她最后呆滞地比划道,“长老,这法子,就是你用的?”
“当然不是……”流水道,“这可都是馊主意,怎么能用我在家桦身上……”
“ …………”
于是这天晚上,葡萄和上官钦和衣睡在一起。
两个人却离得很远,因为上官钦怕热,连被子都不盖,直接盖了白衣就睡,葡萄辗转反侧,一直思索着流水的馊主意,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的挪过去,蹭过去,狼爪子轻轻爬上上官钦的腰肢。
“帕!”
手肿了。
上官钦无意识地一巴掌呼到了葡萄的狼爪子上,葡萄摸着红肿的手背,爬起来,欲哭无泪。
“别闹……很热……”
上官钦微微睁眼,迷迷糊糊道。
葡萄猛地一阵,当时不知道怎么了,眼前一黑,意识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扑了过去,含住了上官钦的嘴唇。
(留言多了下章就那个!留言少就接着推迟!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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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多了下章就HHHHHHHHHHHH!留言少就接着推迟!哼哼!!!) 1
冲动
“别闹……很热……”
上官钦微微睁眼,迷迷糊糊道。
…………你傻啊!她那是害羞了…………
葡萄耳边恍惚响起流水手舞足蹈的话。
…………她肯定是动了情,不然怎么感到热了!下一次她感到热了,你就要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强吻她!……
等葡萄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含住了上官钦的唇。
…………有些事情,发生的就是令人措手不及。
比如上官钦果然打蚊子似的……
啪地……
一巴掌呼到葡萄脸上。
比如葡萄其实她自己,也只是心理上占占便宜,也许她自己也不清楚,有没有考虑好和师父成为一个人。
但是事情很快地发生了。
快到葡萄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脸也肿了吧。
师父下手还真重……
葡萄松开唇,捂着脸欲哭无泪,正要爬起来的时候,上官钦却忽地伸出双手,搂住了葡萄的头。
同样是一张美丽的脸,在眼前放大。
可是上官钦的脸凑过来,和自己趁他睡着凑过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温和的唇再一次贴过来的时候,葡萄这才恍惚意识到,师父也许,真的醒了。
上官钦压住葡萄的头,轻轻地吻。
然后这吻越来越深。
越来越深。
男子的亵衣本来就比女子的好脱。
葡萄这辈子都没穿过什么肚兜之类的。
只是上官钦将她压在床铺上的时候,葡萄的衣襟很快就散开了。
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月光打在两人身上,却出奇的清晰。
————————————————————————————————————
……其实葡萄有很多话想问。
明明这个时侯,是最不适合说话的时机。
但是千言万语,葡萄其实只想问一句,师父,为什么抱我……
但是脑袋中很快就回响起自己的声音。
葡萄,你自己为什么要得到师父?
因为我喜欢师父。
仅此而已。
于是葡萄没吭声,她隐约觉得自己知道答案了,上官钦抱住她,也许真的是因为爱情。
其实抛开这些不算,今夜两个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基本都是葡萄自找的。
有些事情,也许苦婆没教育她。
上官钦也不好说出口。
那就是上官钦再爱干净再迟钝再无欲无求,他也是个正常的男子。
当然,等到第二天一早两人全部蜷缩在被窝里的时候,葡萄才意识到,也许这一夜更多的,只是出于师父的本能。
但是这一夜……这两个人的问题很严重。
因为两个人都是雏……
这个就是眼前最难办的问题,衣裳褪尽都没有理智了的时候,当葡萄 意 乱 情 迷 都忘了乱七八糟的思考了的时候,这个严峻的问题就出现了。
当然这是葡萄第一次看到师父身子汗湿了都没顾得擦的一夜。
整个过程,两个人都生涩得很,但是上官钦发出了很媚人的 轻 吟 。和葡萄的喘息混在一起……而且身上的清香令葡萄发晕。
和梦里的不一样。
梦里的上官钦,从来都是轻轻的,轻轻的,慢慢的吻。
可是眼前的师父,却急骤的令葡萄窒息。
但是当葡萄的手下意识地爬上官钦光滑的背脊的时候。上官钦居然就那么突然地就进来了……
于是 轻 吟 喘 息 瞬间都消失了!
只剩下两个人同时间发出的闷哼。
……疼……
葡萄疼的瞪大眼睛,发现身上的上官钦也皱着眉。
真……他 奶 奶 的……疼……
葡萄一瞬间清醒了,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上官钦将头埋在葡萄的颈子里 ,呼吸急促而且好像也挺疼……但是他下面一直没停……这一下扎得更深。
葡萄终究忍不住,咬唇哼哼出来。
“疼……疼!”
“葡萄……葡萄……”上官钦在葡萄耳边轻唤。
葡萄努力睁大眼睛,但是她这时想起了那本香消玉殒的春宫画,那张画,那男子的那个……
就是那个啊!
师父的那个啊!
一样的那个啊!
就在自己的体内啊!
越想越恐惧,越恐惧下面就控制不住地锁得更紧,估计上官钦要是再不动,就轮到他哭了。
于是上官钦很果断地撑起身子,一指头点了葡萄的睡|茓。
——————————————————————————————————————
女子□是要落红的,这葡萄是知道的。
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意识就是,天亮了,还是个大热天,因为刺目的阳光已经穿过窗户纸,直接打在眼帘。
第二个意识就是,自己浑身都疼,但是上官钦呼吸可闻,就躺在自己身边。
嘿嘿嘿嘿……
师父啊……
你是我的人了……
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葡萄傻冒地想了半天,美滋滋地闭目养神了一会,然后才睁开眼。
睁眼才发现,上官钦正怔怔地看着葡萄,蜷缩在凌乱的白衣下,面无表情。
“师父……”
葡萄坐起来,拉住被子盖住 赤 祼 的身体,动一下,就疼得呲牙。
“那个……”
“别说了。”上官钦打断她。
皱眉道,“今儿个不练武了,在屋里休息吧。”
葡萄鼻子发酸,一瞬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委屈了。
她只觉得,这种时候,至少师父,应该说点别的。
可是上官钦一脸很难过的表情,这时超出葡萄意料之外的。
她本来想起来,可是练武的皮肉疼和这个体内深处的疼,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葡萄最后放弃站起来,只是拉过亵衣默默穿上,穿到下面的时候,才拉开被子,看到了一滩血。
被子扯开的时候,带动了上官钦身上的白衣,他早就穿好了衣裳,可是葡萄瞬间还是眼尖地发现,师父他……居然也流血了。
“师父……你还真是个雏……”葡萄喃喃道。
上官钦忽地睁眼,眯起眸子道,“谁教你的!”
“……流……流水……”那眼神很危险,葡萄打了个寒战,将流水痛快地卖了。
“没事了。”上官钦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很难受的表情。但是这个人是上官钦,无论什么表情,都那么好看,葡萄一时发痴,竟然忘了疼,扑腾几下爬过去,一把扑在上官钦的身上。
“师父,你是我的人了,葡萄会负责的。”
一双手捏住葡萄的颈子,“再胡说信不信为师掐死你……”
“信。”葡萄蹭进上官钦的怀里。
上官钦的手从颈子移动,轻轻环住葡萄,这个温柔的动作令葡萄忽地想哭。
“早知道你有这般心思,就跟师父说好了。”
“师父……我是个尼姑……你说过,和尚不能娶尼姑。”
“我没说过。”上官钦非常肯定。
“你说过!他们会被武林唾弃,被全天下人耻笑!”
“因为我是你师父,这是□。”
“咱俩没有血缘!”
“那话我记得,我没说完,你就跑了……”
葡萄一呆,手脚并用爬起来,凌乱的长发劈头盖脸,“后面还有?”
上官钦什么也没说,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
但是葡萄却懂了。
虽然此刻自己眼圈发红衣裳不整头发乱的像个女鬼,而且天气热的要命上官钦还特别怕热,葡萄还是和上官钦缠在一起,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别说,你叹气就好了,原来是我当时多想了,弄出这么乌龙的事。”
“也不是……那时你还小……”
“雪儿不是也这么大?现在都要嫁人了。”葡萄皱眉。“师父你比我大。肯定知道我的心思是不是?”
“是。”上官钦垂下长长的睫毛,轻轻道。
“我喜欢你。”
多说无益,四个字,就足够了。
我改了简介和题目,和谐期间不得已,原谅我伪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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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擦汗……于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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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抚我忐忑不安的心情,留言吧……555555555555555555 1
温馨
明明自己是女孩子,葡萄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一股占有上官钦了的愧疚感。
总觉得师父以前就算是千人追,万人爱,都是个高不可攀的仙子,如今这仙子,却被自己拉进红尘了。
葡萄不自觉地皱眉。
昨夜的事情不是很清晰,后来只记得疼,然后就睡着了。
也许下一次能熟练些……
下一次……
葡萄‘啪!’地一巴掌拍到自己脸上,然后使劲摇头,驱散不纯洁的思想。
说来葡萄的身体倒是很好,缠着上官钦躺了一会就没什么疼了,但是身上黏糊糊的,加上天气热,葡萄很快就忍不住爬起来,迅速梳头,穿新衣,脸也没洗就将两个窗子推开,清凉的穿堂风立刻呼呼灌进来,上官钦的脸色才有些好转。
但是依旧不起身,葡萄对男女的事情不是特别懂,至少她觉得这种事情做完了,起码都是女孩子比较虚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收拾被褥出门叫人抬洗澡水的人却是自己。
终于洗澡水抬进来,葡萄挡住下人的目光,只是对着苦婆比划道,“师父不舒服,窝在床头不起来。我也要洗澡,再弄一桶水来,苦婆,我去你屋子洗,把早饭端来吧。”
苦婆咳嗽一下,老态龙钟,但是看到葡萄生龙活虎,压根没忘那个事情上想。
“钦少爷是不是着了热风寒,我去唤大夫。”
葡萄觉得这事不能说,正要拒绝,上官钦却坐起来,理了理汗湿的发,轻轻道,“叫医师来吧。我是有些不舒服。”
于是上官钦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洗浴,过了一会大夫进去了。
葡萄脱了衣裳,钻进苦婆房里的浴桶。
血迹和白色的遇到水,慢慢化散。
神清气爽地洗了澡,葡萄发现锁骨上有几个红印子,脸一红,拉拢衣襟遮住,出来的时候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抢过苦婆的早饭篮子抬腿就闯去上官钦那屋去了。
走到门边的时候,正好听到大夫在说话。
葡萄停了下来。
“没事……一般人都是要割掉的,但是副家主你的情况很轻微,所以 房 事 以后做好润滑,就不会出血了……你刚才沐浴又沾了水,伤口愈合的可能不好,总之今天不要再洗澡了。呃……呃……您非要洗也行,老夫这里有些药……还有这个……润滑的……本来是给家主准备的,可是少奶奶走得早……您用着。下次姑娘来了您可得做好了润滑,不然姑娘不好受,您也得再出血。”
葡萄顿了顿,决定不要进去,躲在一边,又听大夫道,“呵呵,副家主你可算破了童子之身了,老夫看你长得这么大,对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还真怕你成了断袖了……呃咳咳……那老夫就告退了。”
上官家的专属医师摸了把白胡子,在门口行了礼,就走了。
葡萄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上官钦果然换了一桶水,还在沐浴。
但是他已经梳好了头发,发髻微湿,下半截大把头发和发带都漂在水上,整个人赤身半趴在浴桶上,看着他纤细的锁骨和手指,葡萄吞了口口水。
“吃饭了。”葡萄道。
“我再泡一会……”上官钦淡淡道,闭上眼,然后又睁开,犹豫了一会,道,“昨晚的那种事情……你还想做么……”
葡萄正在盛汤,闻言手一抖,差点摔了碗。
“大夫说……我是那种……对这种事情……不热衷的人……我想了半天,但是葡萄你想要的话,我一定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上官钦将脸埋在胳膊里。
葡萄呆滞了半天,才意识到师父居然害羞了。
只要你想要……我一定给你……
只要你想要……我一定给你……
我一定给你……我一定给你……我一定给你…………
这一瞬间,葡萄只觉得满眼前都是幸福的泡泡。飘啊飘啊飘。
葡萄当然没要,随后的几天,事情慢慢恢复正常,也许两个人之前就挺暧昧,葡萄觉得生活没什么变化,上官钦也恢复了,摇着扇子躲在树荫下,指点自己练武。
晚上的话依旧会睡在一起,只是葡萄一想起那晚的疼,张开的嘴就忍不住闭上,想要的心思顿时就没了。
上官钦依旧穿着薄薄的白纱亵衣,盖着白衣裳睡在身边,也从来没有主动要求做什么。
但是睡觉之前,会拉住葡萄亲吻。
于是两个人的亲吻倒是练习的越来越熟识。
几次擦枪要走火,终于在月末的时候,又做了一次。
这一次……怎么说呢……
还是个疼。
上官钦说到底还是没经验,但是好歹第二天两个人都没出血。
于是葡萄想到了那本香消玉殒的书,也许能派上什么用场。
葡萄那时拉住上官钦问他,只要不被别人发现,葡萄是不是可以和师父恋爱一辈子。
上官钦当时说,发现了也没事,我就跟你走好了,哪里容不下,就离开,找一个容得下我们的地方。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抛下我,我都跟你走。
于是葡萄又觉得世界在冒泡泡,却完全忽略了上官钦说的,到底是什么。
等到她很久很久之后想起来的时候,才泪流满面地记起来,不会离开自己的话,原来上官钦他,早就说过了。
慕容己妃还是来了。
那天还下了场小雪。
上官雪揪着衣角躲在自己身后,脸憋得通红,紧张的要死。
葡萄心里哭道,“你怕他?我也怕啊啊啊啊……”
但是等到马车到了,噼里啪啦放过鞭炮的时候,慕容己妃就握着扇子出来了。
还是柳州最流行的发型,两侧的刘海更长了些,扇子是孔雀翎的,十分华丽妖艳。
慕容己妃没变,一出现就一股妖精味。
葡萄不着痕迹地往后躲了躲,才发现身后的雪丫头早就红着脸粘过去了。
这孩子……
慕容己妃非常有礼貌,这是从他十三岁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没变的。
上官青暌非常满意这个女婿,而可怜的流水长老还没弄到葡萄托她买的春宫画,就被轿子抬去柳州的慕容家了。
吵吵闹闹的一天过去了,上官钦终于得了空闲跑到葡萄身边,那边慕容己妃一直照顾着雪丫头,还对她笑道,“雪儿真好看,己妃唐突佳人了。”
“没有。”雪丫头低头,葡萄震惊,当年那个扎着冲天炮馒头包一身鲜红手握银鞭的小霸王呢?!
慕容己妃意识到葡萄的目光,迎了过来,葡萄对上他的眸子,立刻吓得低头。
哪知道慕容己妃竟然站起来,离开宴席直直朝着葡萄这桌走来。
“又见面了,惊鸿公子,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慕容己妃非常……非常温和地看着葡萄道,一点都没有什么变态的眼神或者神情,要不是发生过那样的事情,葡萄真的以为这个人,绝对是个天生的雅人。
“好好待雪丫头。”
葡萄比划着自己的真心话。
“雪儿以后就是己妃的妻子了,己妃今儿个开始,也算是上官家的人了,照顾雪儿是己妃一生的职责。”
葡萄呆滞了,这人真会说话。
上官雪简直要羞进桌子去了。
上官青暌听得很高兴,整间大堂的人都被慕容己妃的几句话而愉悦了。
葡萄心神不宁地看着慕容己妃,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自己,哪知道慕容己妃点点头,又跑回雪丫头身边坐着去了,根本看都不看葡萄一眼。
葡萄甚至觉得自己简直是想太多了,小人之心,妒他的君子之腹了。
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自大长老歪歪斜斜走了。
上官青暌还在和慕容己妃交谈。
雪丫头跑回屋绣花去了。
上官飞这一次把媳妇也带来,正和柳絮谈的欢。
一切都挺平静。
上官钦带着葡萄离席,吹着夜晚凉爽的风,走在庭院里的大湖边。
周围好多花,葡萄一时高兴,更将慕容己妃忘得干净了。
“葡萄。”
上官钦停下来,皱皱眉,学着慕容己妃的话,突然很认真地说道。
“照顾你,是我一生的职责。”
“别,师父,您可别学他那种花花肠子。”
“……那我不说了……”上官钦立刻郁闷了。
“说罢。”葡萄眨眼道,“葡萄喜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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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眨眼,这章温馨不?
可以开始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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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
但是上官钦真的不说了。
接下来的日子更加甜蜜,葡萄像初嫁人妇似的,每天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她会突然抓住上官钦,毫不犹豫地问,“师父,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师父,你有多喜欢我?”
……等等……
当然每一次上官钦都露出很头疼的表情,然后拒绝回答。
可惜入了冬,没有毛虫了。上官钦没有了自保的武器,而葡萄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变本加厉的在上官钦面前恶心他,说一些茅厕之类的话题,弄得上官钦那几日哭笑不得。
至于晚上的那种事情,倒是没怎么继续,可能是两次经验都不怎么快乐,加上上官钦的冷淡,总之,两个人倒真像了清修的出家人。
但是生日之前又做了一回,那天葡萄不睡觉,着魔似的缠住上官钦亲吻,后来上官钦推开她,气喘道,“别闹……”
葡萄眨巴眨巴大桃花眼,微微一笑,桃花眼立刻弯成半月形。
上官钦皱眉,迅速将她压在身下。
这一夜两人才尝到个中滋味,缠缠绵绵折腾了一晚。
第二天天不亮又都爬起来,因为是葡萄的生辰,也是上官雪成亲的日子。
然后大家都是来庆祝后者的。
而且上官流水也来了,慕容澜为了方便参加儿子的婚礼,直接将慕容桦带来。
这样两对新人就一起成亲了。
声势浩大到了极点,上官山庄那天差点被挤爆了。
上官钦心细,怕葡萄看到婚礼羡慕难过什么的,就直接带她吃完宴席就离开了。
不是说副家主不来参加婚礼不好,而是客人实在太多,谁也注意不到谁没来。
两人在湖边又散步了半天,时不时遇到客人。
终于上官钦受不了客人的骚扰,表示要带葡萄去流水洞房外偷听。
葡萄闻言顿时呆滞了。
她觉得师父被自己教坏了。
一路自责,一路兴奋地拉住他的手去闹 洞 房。
这可是上官青暌下的命令,谁也不许去打扰新婚的上官雪和慕容己妃的新婚之夜。
于是上官雪的 洞 房 外 冷清的要死,没有人敢接近,而慕容己妃,则顺理成章地将她拥进怀里,就没再做什么。
第二天开始上官雪和慕容己妃立刻成为武林中为令人羡慕的鸳鸯情侣。
上官青暌第三天决定,将上官碧血剑传授给慕容己妃。
很多人都震惊了。
家主竟然将碧血剑法传给了外人。
慕容己妃自己的意思是,慕容己妃入赘上官家,便从此不再是慕容家的人,而是上官雪的丈夫,有义务和资格,代表上官家参加武林大会。
而事实上,谁都心知肚明,上官青暌希望以慕容己妃出色的才智,能够赢到武林大会的前几名,目的,不过是为了给葡萄,当一块垫脚石,又削免了慕容家的一块招牌。
上官钦说这些给葡萄听的时候,葡萄立刻问,“他答应了?”
“自然。”
“他傻么?”
“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
上官钦说完,葡萄只觉得无比的恐慌。
他不知道慕容己妃要做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他为什么要答应?
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笑着的人,不知道真的在打什么阴谋诡计。
葡萄的极度不安果然引起了上官钦的注意,他只是有些疑惑道,“葡萄,你很怕他?”
“没有!”
葡萄死不承认,那件事情,打死她也不敢跟上官钦说。
因为武林大会的主办方突然改了,改成了北面的锦绣山庄,上官家还好,但是大部分侠客都生住于江南。
而此刻锦绣山庄早就冻成一片雪白,于是不得已将武林大会推迟,至少要等到开春雪化冻解。
这样葡萄跟上官钦浪费的时间终于得到了补给。
生辰之后的两个月,葡萄每天除了练剑就是练剑。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整个山庄只有一个碧血剑法的师父,那就是上官钦,所以这两个月,葡萄竟然是和慕容己妃一起度过的。
要说感想。
什么也没有。
开始葡萄极度不安。
但是慕容己妃出奇的礼貌,还跟不敢看他的葡萄说,要不是我比你大些,叫你师兄也成。
而上官钦则收敛了和葡萄之间的互动,成了一个专业的指导先生。
慕容己妃是初学,但是一天下来就记住了所有的招式,一个月后,就能和葡萄勉强对打了。
当然他的剑法还不成气候。
毕竟葡萄练习了那么多年,只是上官青暌的目的是,希望慕容己妃靠着他兵器谱十一的花枪闯进前十,遇到葡萄的时候,用碧血剑法故意输给葡萄就好。
上官雪过意不去,慕容己妃摇摇手道,“有啥的,就当是为了你了。再说我本来也不是惊鸿的对手。”
于是上官雪更加痴心,整天抱着一堆刺绣披着狐裘跑来练武的庭院,看夫君练剑。
于是葡萄和慕容己妃练剑的时候,经常能用余光看到一身雪白狐裘的上官钦和一身雪白狐裘的上官雪一起坐在扑了厚垫子的树下,一个拿着枯柳枝比比划划指导练剑,一个握着针线手指翩飞。简直……简直就是两个毛团!
一走神,被慕容己妃险胜一招,上官雪立刻跳起来夸己妃厉害,慕容己妃蹭过去讨喜,看都不看葡萄一眼。
于是这样下来,葡萄极度的不安,终于慢慢松懈下来。
也许慕容己妃已经不恨我了。
看着那对鸳鸯甜甜蜜蜜,葡萄心想,也许真的能和慕容己妃,像这样和平相处一辈子。
抱着侥幸的心思,两个月后,葡萄踏上了去北方的马车。
这一次路程更加遥远,声势也更加浩大。
林林总总一共三十多马车组成车队,气势惊人地霸占了主要的官道。
葡萄和师父一辆车。
那对鸳鸯一辆车。而后带来上官家四大护法众弟子一干人等马车用品。
武林大会一结束就要住进慕容家的流水与在上官山庄度蜜月的慕容桦一辆车。而后带来慕容家一干人等马车用品。
上官飞带着唐门主一辆车,而后带来唐门一干人等马车用品。
……简直像是皇帝出行。
葡萄多少有点郁闷。
在她的思想里,真正的大侠,都是抱着古剑背着包袱徒步去武林大会,怀中揣着银票请帖,遇到什么事情还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但是还没抱怨完,嘴里就被披着狐裘毛团似的上官钦塞了一颗冰冻葡萄。
上官钦这种时候总能发出很孩子气的声音。
“葡萄,吃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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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
武林大会五年一回,比上随性的兵器铺排名来说,更要来的隆重和严肃。
因为是武林盟,所谓白道天下。
邀请参加的都是武林白道名门正派,比如少林,武当,地域偏僻的西域和北面昆仑便被划出中原地域之外,可以参加看热闹,但是没有资格比赛也没有请帖。
所以说武林大会其实没有兵器谱排名来的实,因为这个武林盟主统帅的是中原英雄,而兵器谱排名,却是天下的英雄。
尽管如此,比如唐门门主,五毒门,和其他用毒用盅用邪术的帮派。也没有资格比武。
最大的忌讳,就是魔教。
毕竟季家人几代教主都性格怪癖,创教人当年更是背叛出武林盟,而后手段凶残。
百年来,就已经结怨无数。
兵器谱排名还好,若是这武林大会上出了魔教中人,别说季子风不屑参加,真要是来了,群雄也是要群起而攻之了。
总之锦绣山庄还算人道。
因为地域处于北面,葡萄等人到大的时候,迎春花才开。
高大擂台早就设好。
锦绣山庄接待了不便投宿的少林僧人。
于是其他门派早早到了地方。占据了淮阳城的各大客栈。
这一次好处就是,比武时间定为十日,每日只比武三场,而且高大擂台只是为最终的盟主之战而准备,台下遍布十六个小擂台,这样围观的人流通方便,更不会出现兵器谱排名时嗑瓜子占座抢茅厕的事情发生。
由于地点改的突然,遍布着擂台的新造白色大理石的巨大广场,就是锦绣山庄在两个月内疯狂完成的。
这一届的武林盟主是华山掌门全天人。
葡萄所知中原的门派有,武当派,少林派,华山派,九天派,红霞派。
碧落门,唐门,五毒门,千盅门,鸿雁门。
风雷教,林雪教……
以及上官山庄,慕容山庄,独孤世家,南宫世家等等等等。
葡萄本来是紧张的要死的。
隐约的记忆里,似乎也遇到过有这么一样东西,准备了十几年,就为了一次考试,决定一生。
但是记忆模糊了。
凝雨心法的功劳,让葡萄的生命里,除了师父,什么都不剩了。
但是上官钦却说,其实比武没那么难,这一会是抽签的,有可能在你我功夫之上的,只有各门各派的长老,护法以及掌门教主,但是兵器谱排名的时候虽然大家都有所保留,但是总的水平是隐瞒不了的。
他说葡萄你记着,你是要继承上官山庄的人,即便是老家主临终遗愿是希望你拿到武林盟主,但是现在上官家的地位势力已经如日中天,就算你拿不到,也不要勉强。
葡萄那个时侯正抱着一堆艳丽的衣裳紧张到肚子疼。
上官钦就安慰她,等她稍微放松了,还加了这么一句。
“葡萄,就算拿不了第一,我也会养你的,还会给你买很多衣裳穿。”
葡萄猛地一震,飞扑过去亲吻师父。
弄乱他的发带。还眨眼问,“师父,你的发带总是这么长,拖到地上会脏,平时都是谁给你洗的?”
“自己洗的。”
“葡萄要是真败下阵来,就给你洗一辈子。”
“好。”
由于这一次抽签制,决定前十名。
所以葡萄等人刚到客栈,就有专门的人上来,送比武的号码。
葡萄的是三十一,上官钦不参加,其他人的是代表上官家的慕容己妃四十六,代表慕容家的流水十四,慕容桦四百七十一,上官飞一百七十八,柳絮三百六十九。
第一天旅途劳顿草草休息了。
第二天上慕容己妃带着兴致勃勃的上官雪出门逛街。
葡萄被四大护法留在客栈里,说是要让她好好准备,修炼内力。
结果葡萄郁闷极了,偏偏四大护法说完就成群结队地去喝酒了。
可是过了一小会,上官钦就出现了,只说来一句话。葡萄当时就觉得,师父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仙子。
他说,“走,带你逛街去。”
于是葡萄比武前的那一天,过的非常幸福。
还看到上官钦被少年纠缠的经典画面。
还买了新衣裳。
还给上官钦挑了两卷发带,月蓝色,给自己买了根碧月发簪,师父掏钱。
到了比武那天,葡萄摸着腰间的软剑,兴奋不已。
可是铛的一声,软剑撞到了手腕上的天花乱羽。
葡萄怔了怔,突然想起来自己幸福过了头,很久都没想起季子茜来。
“葡萄,你可要每天都想我,等时候到了,我就去你家提亲……”
恍惚了一下,上官钦轻轻敲敲门,“走罢。”
会场上到处都是人,但是这一次的会场非常非常大,占了锦绣山庄半个后山。
很多人抱着剑和兵器在某个指定场地站定,也有的互相攀谈,甚至勾肩搭背的。
男的也有,女的也有,据说今儿个江湖七美之一南宫家最小的女儿南宫天蕊,和第五美的展堂门的三庄主之妻蓝玉都要出现,众男子侠士很是激动了一回。
以前自己是观众。
打斗争夺都是别人的事。
可是葡萄看着高大的擂台,突然不是滋味。
这一次,站在上头的人,是自己了。
心突突地跳。
嗓子有些发干,被冻冰凉的手上忽地一热,是上官钦轻轻握住了葡萄的手。
葡萄抬头,上官钦的发带垂下来,果然是那万年不变的微笑。
“就当是玩了,别紧张。”
午时三刻比武开始,葡萄坍塌不安地爬上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招解决了对手。
“天,怎么这么简单,那人的剑很慢,一抬手身上就露出破绽了。”
“这是第一场,很少能碰到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什么的,都说了你会赢得容易,你还不信。”
“信了信了!”
一场下来,那些紧张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加上上官钦温热的手掌,葡萄只觉得就算是少林方丈来了,也不怕了!
“但是……”上官钦思索道,“葡萄你的剑法没问题,那人其实也不差,但是被你一眼看透了破绽……你……”
“怎么?”葡萄打完一场,打算去看看别的擂台的流水和柳絮。
上官钦顿了顿,道,“记得那年的兵器谱排名,己妃出招的时候,你惊得站起来,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就能看穿招式的破绽了?”
“师父。”
葡萄有些心慌,这事这么多年,上官钦居然还记得。
“还有十岁的时候,你居然一招破了慕容家的花枪……”上官钦对上葡萄不安的眸子,突然展开笑颜,“没事,为师只是觉得,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这是很难得的才能,为师对你更加有信心了。”
说着,第二场要开始了。
于是这样一路打下来,五天之后,葡萄进了前二十。
这前二十的人里。只有葡萄十五岁,慕容己妃十八。迅速被誉为难得的青年才俊,一代武林少年的典范。
葡萄当然知道自己取胜。其实剑法并没有上官钦联系的熟识,内力这种东西更是比较年龄的东西。
上官钦说得对,确实是拖了看破破绽的福气。
而葡萄心里明白,这都是天花乱羽的功劳。
葡萄的印象里,上官钦可以当众将上官碧血剑法使得偏偏若仙。
白衣翩飞,发带飘渺。
软剑还能发出很动听的声音。
自己比武的时候什么样,葡萄自然不知道。她也没有那种嗜好,变练剑边照镜子。
可是晚上的时候上官钦说,“你比武很好看。”
葡萄还不信,上官钦就捏着葡萄的下巴很温柔地说道,“因为你的衣裳都是我选的。”
葡萄的脸迅速黑了。
上官钦说,葡萄,接下来你不要勉强,进了前二十已经给上官山庄挣了不少光了,你才十五岁,还有二十岁,二十五岁,遇到少林武当的长辈,千万别逞强。
葡萄表示自己绝不会冲动,上官钦却欲言又止,只是过了会叹气道,“还记得小时候受过的伤么?”
葡萄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道浅浅的疤痕。
可是最后一天,意外还是发生了。
要让葡萄说,那就是那一天,是她一辈子中,最后悔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月月很沮丧地逃课回来更文,却看到留言少了大半……好吧……我不威胁了好吧……可是文文不上八仙月月就会一直一直沮丧……大大们不希望月月沮丧是不……
那啥……
关于送分……需要字数够了加精才行,月月懒得加精,所以个别大大没得到赠分,月月特此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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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
上官钦说,葡萄,你上台罢,今日赢了百草堂的堂主,师父就给你冰葡萄吃。
还说,“要是输了,以后师父就系一辈子白色的发带,天天叫你洗。”
于是葡萄打赢了接下来的百草堂,进了前十,第二天又花了一个时辰最终险胜九天派的掌门,进了前五。
慕容己妃也进了前五。上官雪又哭又笑地嚷嚷要亲自下厨给夫君做一桌好菜,结果烧了客栈的厨房。
接下来的比武规则就变了。因为只剩下五个人了。
这五人分别是上官惊鸿,慕容己妃,武当掌门余言道人,少林新任方丈无苦大师,红霞派大弟子徐倩红。
而前任武林盟主是华山掌门全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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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和九天派掌门比武险胜,葡萄从未打过如此困难的武斗。
使剑之人内力差之分毫,威力差之千里。
葡萄实战经验更加不足,对大的对手除了多年来的上官钦,就剩下两个月前的慕容己妃。
别说自己的内力练了十几年,在这江湖要能说出口的,那个不是几十年的内力,才叫高。
要不是最关键的时候看穿对手致命的一招破绽,葡萄估计已经摔下台子去了。
宣布获胜下来的时候,葡萄直觉的双腿都没有知觉。
由于束胸的关系,呼吸本来就不好。
葡萄在上官家受到这方面的照顾。从没有持续武斗这么长的时间,当时一握住上官钦的手,眼睛立刻就开始发黑。
好好休息了一夜。
此刻正是比武的最后一天。
武林盟主将于今日抉择。
由于是五个人,所以两两一对总是剩下一个,于是大会百年前就有了这么一个习俗。
五人之间可以自由选择对手,其中一个,可以直接挑战上一届盟主,赢了,剩下四人即不必比试,直接算输,而此人便直接成为盟主。
若输了,那此人也不必比武,直接淘汰,由剩下两组对决,再对决。
葡萄看着仅剩下来的唯一一座大擂台,咽了口口水。
午时三刻这个时间很令人郁闷。正是大家最饿的时候。
偏偏除了擂台上侧主办方一排座位,台下五位候选人所属门派一排座位,便剩下人山人海站着观战的侠士。
但是大家都在等待。
等待这五人中,会不会有挑战盟主的人。
过了片刻,慕容己妃站了起来。
现场立刻变得喧哗。
但是他温文尔雅地走上台之后,只是握了握花枪,非常礼貌道,“在下只是要挑战上官惊鸿公子,不打算挑战前任掌门。
葡萄一惊,上官钦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不禁嗯了一声。但是还是不着痕迹地松开葡萄的手,道。“别逞强。”
葡萄打手语,表示尽力而已。
但是一上台,她就开始不安起来,突然在想,慕容己妃的报复,是不是这才开始。
恍惚间,对方行礼作罢,眯起眸子,轻微的细语密音传到葡萄耳 中。
“慕容家的千里传音,你不要惊奇。”
葡萄闻言立刻回神,发现慕容己妃在摆花枪的架势。嘴唇却没动。
“你一定疑问我为何要挑战你是不是?”
慕容己妃很真诚地密语道,“华山掌门可不容易挑战,这样我一会输给你,你就可以直接进最后一轮了不是?”
葡萄心道原来如此,自己又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但是却没看到慕容己妃嘴角此刻挂着一律诡异的笑。
哪知道这神情微微一放松,慕容己妃一枪已经攻了过来。
葡萄这才发现问题出在了哪里。
慕容己妃拿的,竟然是慕容花枪!
就连台下站在上官钦身边的上官雪也哎了一声,拽拽上官钦的袖子,小声道,“夫君为何不用您教的上官剑法。”
上官钦眉头紧锁,眯起眸子看着擂台上飞舞着的两人。
当然葡萄意识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
慕容己妃的花枪,轻松地压抑住了葡萄的上官碧血剑,别说是上一次的一个时辰,葡萄坚持了一刻钟,已经满头是汗。
“兵器谱排名第九的上官碧血剑法居然被慕容家枪压制住了,上一次慕容己妃怎地输了没进前十。”
余言道人和身边的无苦大师若有所思道。
“阿弥陀佛……”无苦大师只是看,眉头紧锁。
惊地挡开慕容己妃强攻来的一招。
葡萄点地退开一丈,花枪划过擂台,击碎木片。
骗子!
葡萄又怒又惊。你若诚心输给我,怎么选了花枪!
但是最令葡萄震惊的还不止如此。
自己的手开始不受控制,脑中纷乱,遇到强大的枪法,水月飘零的招式仿佛在脑海中咆哮,挣脱 束缚而出。
手也握不住软剑,败相毕露。
要说这样感觉的缘由的话,只能说水月飘零招式太过任性霸道,隐忍住种的招式,却无法忍受同类枪法站了自己的头。
慕容己妃几乎每一个动作,葡萄都能锋利地抓住他每一招式的破绽,手也控制不住地想转握为抢,却在关键时刻头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使得是碧血剑,不是天花乱羽,就在这种矛盾的思想下,本来就被压住的招式更加难接。
啪。
葡萄手中剑飞了出去。
全场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葡萄眼前发黑地下意识将手伸到天花乱羽的机璜之处,转眼要将长枪弹出,这时上官钦猛地站了起来,带翻了椅子,想当年的葡萄一样。
果然,葡萄控制不住转眼看向上官钦,这边的华山掌门立刻道,“慕容花枪,慕容己妃胜!”
葡萄还站在台上,手停在离天花乱羽机璜不到一寸的地方。
上官钦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起来,只觉得当时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若不阻止葡萄,就可能要永远失去她。
“功亏一篑了……”耳边慕容己妃没下台,而是站在葡萄对面,满眼笑意轻道,“就这么激你,还是没露出破绽,你那左手腕,有什么秘密呀?”
葡萄眼圈发红,慕容己妃温和地行礼,然后道,“机会有的是呢,我也不在乎这一回,那么就承让了。”
原来慕容己妃竟然是要逼自己用天花乱羽出手。
葡萄惊出一身的汗,匆匆下台,只想扑进上官钦的怀里,可是这么多的人,她忍着冲动在师父身边坐下,上官雪已经讶异地拉着慕容己妃到一旁问话去了,也不知道慕容己妃巧舌如簧说了些什么。总之上官雪很快云消雨霁,不一会就将他违约赢了葡萄的事情丢在一边。
“师父……”
葡萄哽咽着淡淡比划道,“师父……你救了我啊……”
若非如此,一亮天花乱羽,我在台上,早就成了众矢之的……
上官钦不语,只是想起那年若非葡萄惊立而起,自己早就被慕容己妃的花枪戳了个窟窿了。
如今的情形,仿佛将之重演了一遍。
那个时侯上官钦就已经在意葡萄了。
比武之间,那种凝神注目的紧张时刻,也能因为她的一站而走神。
想到此处,上官钦嘴角立刻挂起浅浅笑意,拉过葡萄的手,轻轻写道,“你能为我在武林大会的擂台上分神,上官钦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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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
葡萄脸红了。
抽回手,师父却捏得紧了,还写道,“葡萄,想要了吧,今晚上我会好好‘安慰’你的。”
葡萄大脑翁地一声,空白的啥也没有了。
这边剩下的三人被慕容己妃和葡萄占了先机,不得不站出一个人直接挑战盟主,最后思索了片刻,终于是无苦大师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站起来,宣称要挑战盟主。
于是两人在擂台上站定,周围尽是喧哗。
可是对于葡萄和上官钦来说,世界就只有他们俩,不必说话,只要写字就好。
于是这喧哗也仿佛过眼云烟,两人写得起劲,根本不看台上一眼。
“你说武林盟主蹭吃蹭喝,看来葡萄没这个福分了。”
“师父会养你的……给你做好吃的,给你买衣裳穿,想喝葡萄酒师父也给买,师父的俸禄其实很多很多的。”上官钦弯了弯眸子,微笑的谪仙一般。
那边开始打起来了,广场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喝彩。
台上真气横冲直撞,大擂台越来越不稳,简直摇摇欲坠。
“我就这点追求?”
这边上官钦暗中吃了葡萄一小拳头,苦笑着继续在她的手上写着,“说那些都是骗你的,武林盟主当然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看看台上的两人,全都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武学典范,你一个十五岁的丫头真赢了第一,也难以服众啊,难道要这些长辈向你低头叫盟主,他们心里肯定不愿意是不是。你能进前五,就证明了上官碧血剑在武林中的地位和荣耀,葡萄,不用那么拼命的。”
葡萄低头不语,上官钦特意又非常非常认真的写了一遍,“师父绝对会养你的,师父拥有半个上官山庄的财产呢,可以让你蹭吃蹭喝一辈子。”
葡萄顿时羞成了红葡萄!
世界又在冒幸福的泡泡了。
然后葡萄和上官钦很有大家风范地坐好,安安静静地看比武。
过了会,上官钦忍不住又拉过葡萄的手,悄悄写道,“你走神呢,在想什么?”
“那边那个女人就是天下七美之一的南宫蕊吧,真……真好看……”葡萄比划道。
“师父也是七美……你怎么没说师父好看……”
“……”
你不是好看……你一个男人气质跟仙子似的……这话怎么说的出口……
“南宫蕊还没嫁呢,也就葡萄你这个年龄呢。”
“师父,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你为师父走神了,师父很兴奋。”
“……”
“……师父总觉得,那一瞬间,像是要失去你了……”
半响,上官钦静静写道。发带垂下来,碰触到了葡萄的眼睛。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一片清凉。
葡萄的发丝和上官钦的被吹得缠在一起,葡萄在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结发……
碰!
和美的气氛被打破,原来少林的无苦大师,居然赢了前任盟主华山掌门。
随着华山掌门两仪剑被打掉在地。
全场又顿时鸦雀无声了。
“阿弥陀佛,承让。”
“以后中原武林就靠大师的指引了。”
华山掌门笑着拾起地上的两仪剑,朝无苦大师做了个手势。
于是锦绣山庄的庄主连忙宣布,“少林无苦方丈胜前武林盟主!下场比试不必再比,今后五年的盟主就是……”
“慢着!”
一声清脆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却内力深厚,在安静的广场上十分的尖利,硬是将锦绣庄主的话压回了喉咙。
众人大惊,忽地有人惊叫,中人看向东边。
竟是一片红压压的影子压来。
待近了。葡萄才发现,那竟是三顶红色的轿子,轿子外盖满了红纱,分别由四个身着红杉少年少女稳稳抬住,在半空飘来。
一直越过人群的头顶,一路飘散异样的香气。
上官钦眯起眸子,葡萄想起兵器谱排名时,很少有人的轻功可以这般鼎盛,在空中不着力度而直接飞行一般,就连上官钦也做不到。
这些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擂台上的华山掌门和无苦大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这几名抬轿子的少年少女就这般功力,不知道轿中之人,已经何等修为。
转眼间,三个轿子稳稳落在擂台下的空场。
离葡萄等人不到三丈。
“慢着慢着!本门主还没比呢!”
左数第一个轿子的红色纱帘墓地被一只纤细的手掀开,一身红衣的少年钻了出来。
“在下天山三门,与非门门主红夜, 这边是或非门门主萧小,异或门门主为安。特来参加武林盟会。”
红衣少年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散发,发色呈现异样的茶色,面容遮在头发下,葡萄看不清楚。只是见那少年的轿子周围都是美丽的少年,而他其两位的轿子全是四位美少女。
葡萄看着他眼角透露出来的三道红色刺青感叹。
没准又是一只妖孽……
“阁下,在下从未听说天山一派,这是武林盟的武林大会,并没有邀请西域人参与中原武林之事,请回吧。”
锦绣山庄庄主板起脸客气道。
“那可不成!红夜可是走了很远的路才来,不拿到武林盟主玩玩,怎么肯甘心回去。”
少年拿着一把红色羽扇,晃来晃去十分嚣张,台下众人恼怒异常,甚至有人想冲上去揍他。
“阿弥陀佛。武林大会岂能儿戏。”
“没错!”锦绣庄主接道,“很不巧,武林大会已经结束,我们已经推举了这位少林方丈无苦大师位下一届盟主,众位还是请回吧。”
“哦?你就是武林盟主?好啊,那我打赢了你,看你怎么办!”
“这人真是孩子气。”葡萄比划道,上官钦担忧地看了葡萄一眼,轻声道,“这人可不简单,光那些抬轿子的少年内力可能都在你我之上,中原武林同西域昆仑等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天山三门我更是从未听说过,看来今日,怎么样都是要生出事端了。”
“怎么办?”葡萄也愁起来,更加庆幸自己不是武林盟主,不然站在台上的就是手足无措的自己了。
“哪有什么蹭吃蹭喝那么简单,师父果然骗我开心的!”葡萄愤怒比划,上官钦摇头,表示很担忧。
葡萄刚要比划,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红夜已经窜上抬去,羽扇张开,直接扫向无苦大师。
这一招又狠又毒又敏捷如兔,无苦大师虽然早有防备,还是挡的勉强。
因为无苦大师没有兵刃,只是靠一双金刚不坏的肉掌,可是这一招之后,无苦大师的双手竟然鲜血长流。
“没意思,老和尚您还是下去吧,再打估计我的羽扇要斩断你的双手了。”
刚才台下愤怒的侠士们都安静了,就连在台上的华山掌门和锦绣庄主都震惊了。
再自己细看那羽扇,足有少年半截手臂那么长。
在午后的阳光下发出星星点点璀璨的光闪,竟是暗藏了无数细小的兵刃,仿佛一只隐藏在羽毛下的刺猬。
“天山门主可是来挑事的不成。”
华山掌门提起两仪剑怒喝,这边红夜眨眼就扑了过去。
“对了!咱就是来捣乱的!”
磅磅两声,两仪剑断成两截。
摔在地上,华山掌门退了几步,跌在无苦大师身上,无苦大师连忙扶起他,华山掌门顿时喷了口热血,指着红夜颤抖着道,“竟然有一甲子的内力,你究竟是什么人!”
前后两任盟主就这般败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台下群雄已经暴躁起来,葡萄担忧地捏住师父的手,四处看了看,发现一边慕容己妃搂着上官雪,看着其中的一顶轿子,脸色非常的难看。
“行了。红夜,玩够了吧。”
被慕容己妃盯着的那顶轿子里传来很动听的男子的声音,是天山三门的或非门主萧小。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葡萄更加诧异的是,台上惹事撒泼的红衣小子顿时收敛起来。
这时,那人又道,“红叶子,我看那边的小丫头生的不错,你看给为安收了当媳妇可好。”
红夜看向那边的南宫蕊,南宫蕊又羞又怒,咬紧了红唇。
“好!红夜给为安抢来便是。”
“畜生!”
话没说完,南宫家的家主已经拔剑冲上擂台,无苦大师已经扶着华山掌门下台疗伤。
“羞辱我孙女!该死!”
南宫家主一剑就砍了过去,红夜眯起眸子,刷地一招迅速闪过,身法奇异,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转眼间,已经将南宫家主打落擂台,南宫蕊扑过来梨花带雨哭着扶起爷爷,这边手上一紧,已经被飞身跟下来的红夜拉住,一把拽起来,直接抛进那边为安的轿子里去。
全场安静。只听得见南宫蕊的尖叫。
可是不到下一刻,南宫蕊就发髻纷乱地被轿子里的人一脚踹了出来。
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怒气从轿子里传来,“萧小,你当我和你一样是个断袖呢!”
“我的天啊!又是个断袖!”上官雪发出惊恐的声音。
偏偏耳力好的人都听见了,红夜和慕容己妃都看了上官雪一眼。慕容己妃沉默。
红夜看了一眼慕容己妃,又看了看萧小的轿子,也沉默。
葡萄心惊胆颤,爱热闹是一件事,这般恐怖的场景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下意识地捏紧了上官钦的手,发现师父的手中竟也都是冷汗。
“我也是断袖!姑娘有意见?”
红夜顿了顿,摇了摇羽扇,指向慕容己妃道,“我看他不错,姑娘可否割爱?”
上官雪顿时吓傻了。
那边的南宫蕊还在衣衫不整地哭号。
场面实在是惊心。眼见着麻烦找上上官家,葡萄背后都汗湿。
“叶子,别胡闹。”萧小的轿子里忽地传来略带恼火的声音。
红夜嘻嘻一笑,伸得笔直的手握着直挺挺的羽扇,直接在空中转了个个,指向上官钦。
“那我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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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八仙啊5555555555!看来月月是上不去了……
萧编辑,为安编辑……俺对不起你们……拉来跑腿了……
与非门,异或门,异非门……数学模电老师……俺也对不起你…… 1
幻影
上官钦的脸顿时白了。
葡萄清晰地感受到紧握住自己的手猛地一震。
惊极怕极之后,盈满心头的竟是无比的愤怒。
迎接到葡萄愤怒的目光,红夜张狂道,“呦!旁边还有个小美人呢!怎么的?难道是你姘头不成。”
上官钦松了手,下一刻白影一闪,已经站在红夜面前,软剑充满了内力,寒气逼人。
“他是我徒弟,上官惊鸿。”
“……”红夜呆了一下,了然道,“原来是上官家的哑巴!”
上官钦没动。
这红夜竟说些狂妄之言,逼得人乱了阵脚,怒气横冲。往往心里不静,招式也破绽纵生。
上官钦不愧是冰清玉洁仙子样的人,这种情况下,还是发现了些许倪端,任凭红夜怎样毒舌,都面无表情,波澜无惊。
葡萄很快意识到师父的用意,于是收敛怒气,心平气和地看着上官钦。
果然对持了半天,上官钦没动,红夜竟也没出招。
不少人发现问题,正要议论,红夜却忽地大笑了一声,嗓音还有着少年的清澈,非常好听。
“你以为不出招,我就没辙了?”
说罢红光一闪,羽扇已经刺向上官钦的眼睛,那一瞬间,上官钦却闭上眼睛,铮地一声准确无误地挡开第一招。
众人哗然。
“不错了。”红夜换了个身法,指着台下的无苦大师道,“上官钦是吧?你比那老和尚强,怎么没当武林盟主。”
“在下不过是惊鸿的师父,没资格和老前辈们相提并论,在下不过是不受你的激将,你的身形诡异,内力非常人能比,不出三招,我定要败给你。”
“那你怎么还逞强?”红夜不愧是少年,立刻被上官钦绕进去了。
“所以你能问出这话来,证明你根本没有看上我,所以你之前的话,更证明你不过只是想找麻烦,既然小孩子想要糖吃,上官钦陪陪你又如何。”
“哈!我是没看上你!但是现在我对你感兴趣了!”
红夜语毕,上官钦脸色沉了沉,挽了个剑花,淡淡道,“可是你根本不是断袖。”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连上官雪也不哭了。将脑袋从有些发抖的慕容己妃怀里钻出来,怔怔看那少年。
后来很多年后,有一次葡萄抓住师父问,你当年是怎么看出来的。红夜不是断袖?
上官钦只是说,因为季子风是真正的断袖,而红夜看我的眼神,没有季子风的露骨。我猜的……没想到还猜中了……
葡萄顿时无语。
红夜站在台上,上官钦这话一出,顿时失了面子,嬉闹的眼神渐渐变得阴冷,看来是自认为吃了不少的憋。
“那我就抓你给萧小做男宠!”
话未完,红夜第二招瞬间降临,这一次在上官钦看来,竟是毫无破绽。
没有破绽的招式,就没有对应的剑招。
所以上官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羽扇扑向自己。
手却像被定住一般,抬都抬不起来。
因为就算抬起剑,也不知道该伸向何方。
无法言语的瞬间,只能认命。
眼前一花,上官钦似乎看到了葡萄的影子。
人都说,人要死的时候,能看到最在意的那人。
胸口猛地被推,上官钦退开一丈,勉强扶住擂台,才没有跌倒在地上。
竟真的是葡萄窜上了台,一剑挡开了红夜的羽扇。
红夜一怔,葡萄立刻朝上官钦扑过来,急匆匆地比划。
“师父,你下去,他的招式太恶心,破绽太难看,葡萄能打赢他,你放心下去,千万不能受伤!”
“葡萄……”
“你知道的!葡萄的……天赋是不?”
不待上官钦反映,葡萄拉起他的手就使劲将他甩下台,上官钦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台下,葡萄已经拾起上官钦掉在地上的软剑,双手持剑,面对红夜。
红夜果然没继续,不然趁刚才那功夫,红夜第三招第四招呼过来,上官钦和葡萄早就粉身碎骨了。
果然……
上官钦和葡萄同时心道。
葡萄将软剑缠在腰上,空出手冲着红夜比划道,“你不能连续出招,每一招虽是恶毒,但是每招过后,都要退回到安全位置,重新来过,是不是?”
红夜抿紧了嘴唇,台下上官钦微笑着点点头,眸子却担忧地一直扎在葡萄身上。
葡萄比划完,红夜竟然默认了。
人群又喧哗起来,轿子里的为安咦了一声,若无其事地和另一个轿子里的人道,“萧,这小子,不简单……你看……”
“是吧……”萧小不明思议地笑道,“能看破红夜招式的只有一种可能……红夜会逼他露原形的。”
走近一看,这红夜果然生的十分妖孽,和季子茜一样是那种生来属妖精的。眼角还纹了三道红,像张开肆意的羽毛。
头发偏偏还是茶色,阳关下泛着淡金。仿佛…………一只金色的小猫。
“你不简单。比你师父厉害。你知道么。”
红夜嚣张的气息完全消失,经过上官钦师徒,终于认真起来。
葡萄被他的容貌蛊惑了片刻,回神,立刻比划道,“你比我矮。你知道么?”
“你去死吧!!!!!”
红夜忽地一招扑过来,葡萄在羽扇扎到面前的时刻才勉强看出破绽,狼狈闪过。
虽然狼狈……但是……她闪过了。
那边轿子里的萧小了然道,“果然……”
所谓先发制人,葡萄闪过一招,不待红夜小猫反应过来,立刻反攻回去,一招碧血剑法最锋利的“晴天落雨”直接劈了过去。红夜招式古怪之极,身形怪异无法形容,一招之后果然需要调整,这还没喘过气来,葡萄的剑已经刺到眼前。
嗡一声巨震。
竟是红夜及其狼狈地用极高的内力护体,在身体四处形成真气罩,硬生生地和葡萄挑起了内力。
葡萄可就没辙了。
只见充满内力的软剑剑尖停在距离红夜眼前半寸的位置,慢慢的,慢慢的被红夜的内力扭曲变形,葡萄连忙收了剑招,跳开一丈,免得红夜下一招忽地使出来,狼狈了自己。
“别打了”
葡萄连忙比划,“你已经输了。”
“我没输!”
“要不是真气护体,你都被我伤了。”
“是啊!”
红夜眼神闪出点点恶恨,嘴角弯出一个媚气的弧度。
只听轿子里的为安道,“这小子要暴走了。”
“正好看戏。”萧小道。
红夜将一直闭合的羽扇忽地张开,在阳光下,细小的兵刃反射点点妖光。
笑道,“你说的没错!所以你今天输,就输给我比你高出来一甲子的内力上!!!”
葡萄耳边忽地炸开一声尖利的呼啸,只觉得那一瞬间天地都是红色,台下的人在尖叫,红夜的羽扇张开,羽毛挂着兵刃呼啦啦地从扇子中飞出来,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千百道利器迅速飞来。
那一瞬间,葡萄找到了破绽,可是她却没办法躲开天罗地网的羽刃。
想活命么……
脑子里有个声音问。
想活么……
想……
“啪”!
左腕机璜自动松开,一把超过九尺的长枪瞬间弹出,稳稳地握在葡萄手中。
仿佛受了蛊惑一般,葡萄毫不犹豫的,无视飞来的羽刃,直接扑进中心,水月飘零三式齐出!
一枪挑开羽扇的脉络,准确穿过,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充满内力的枪头,穿进了红夜的肩胛。
红夜惨叫,鲜血四溅。
羽扇吸了红夜的血,仿佛妖魔。
羽刃噼里啪啦地收回,就在这孔雀收屏的一瞬间,位于正中央的葡萄,成了众矢之的。
三根主弦两个绕过葡萄自动收回羽扇,一根却直挺挺地扎向葡萄的后背。
这都是一瞬间的事。
葡萄虽然会水月飘零,但是她不是季子风。
她躲不开……
有那么一瞬间,葡萄以为自己要死了。
看到了上官钦雪白的衣裳,在眼前晃过。
她还记得当年被季子风掐住脖子的时候,隐约也这样看过师父的幻影。
有人说。
人死前,能看到最心爱的人……
哧!
又是血肉模糊的一声。
上官钦在关键的瞬间不要命地扑上台。
羽扇第三根主弦,稳稳地扎进了上官钦的腹部。又啪地抽出来。
血雾一片之后,上官钦皱眉,捂着肚子想站立,却还是晃了晃,倒在葡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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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
霎那间天花乱羽坠地,发出惊天动地的金属声。
所有人都安静了,但是眼神却变了。
不知是谁说了,“天花乱羽!”
谁又说了,“水月飘零。”
葡萄抱住上官钦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上官钦神智清醒地给自己点了|茓,红夜的羽扇主弦细小得很,收的时候从右肺下端穿进去,穿透胸腹从背后出去。伤口很小,只有指甲不到那么大,却穿了整个身体,不知道伤了内脏没有,但是伤口一直在往外涌血,就算上官钦点了|茓道,还是不断地往外溢血,知道浸湿了大半身的白衣。
每次呼吸都疼,上官钦想让葡萄别惊慌,可是张开口,一道血水溢出来,怎么的也说不出话来。
神智有些恍惚,上官钦只觉得倒在一个温暖的,却一直在发抖的怀里。
不知道怎么的,却不安心,耳边听不清众人喊得是什么。
水月……什么呢……
葡萄没事就好罢。
上官惊鸿居然是魔教中人么。
要不是红夜没走,不知道场面混乱成什么样。
葡萄张了张口,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哑巴。
面对全天下质问的眼神,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上官钦双眸紧闭,睫毛微微颤抖,表情很是苦楚,葡萄咬了咬唇,从容地将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师父抱起来。
师父很瘦,一点都不重。
师父,每次吃饭你都吃的没我多……
滚烫的眼泪噼里啪啦掉落在上官钦的脸上。
葡萄手里捏着捡起来的天花乱羽,枪头在众人眼前一晃,没人敢动弹。
葡萄泪眼模糊,看不清台下等人的表情。
但是她知道,台下的人,多少被魔教灭门,苦大仇深,天花乱羽一亮,这中原武林,便再没有上官惊鸿一席之地了。
慕容己妃,你要的就是这个么?
葡萄看向慕容己妃,却发现他的脸上没有那种熟悉的算计和诡异,竟是异常苍白。
难道这不是你要的?还是说,这些人,不是你找来的?
葡萄看向身后的红夜,这才惊然意识到,红夜半个肩膀头都血烂,整个一个血人了,比上官钦伤的重。却咬着唇,按着流血的肩,怔怔地看着自己。
葡萄避开视线,低头看看面无血色的师父,脚尖点地,飞出擂台,轻功却不好,不得不在萧小的轿子上停顿了一下,才重新着力,飞离了现场。
要不是众人惧怕天花乱羽和水月飘零,一时间又被天山三门吓住,葡萄再想离去,恐怕就难了。
“叶子,再不回来,你珍贵的血就要流光了。”
萧小被葡萄踩了轿子,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意凛然。
红夜怔怔看着自己的伤,握着羽扇的手紧了紧,忽地飞离擂台,直接钻进轿子里去。
“回去!不玩了!”
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红夜的轿子已经被少年抬起立刻离开。
为安在轿子里笑道,“萧,咱们留着也没意思了,玩够了,懒得收拾残局。”
“那走罢。”萧小声落,两顶轿子也跟着飞离消失。
——————————————————————————————————
无苦大师死活不肯接受武林盟主之位,于是盟主之位暂空。
上官惊鸿竟是魔教妖孽,上官青暌闻讯立刻宣布上官惊鸿欺瞒师祖,劫走上官钦,勾结魔教,已经将他逐出上官家籍,勾出家谱,家主地位也随之取消。众人都称赞上官青暌大义灭亲,并极力推举他为新一任武林盟主。
武林大会就这么结束了。
只有那擂台上……还带着点点血光,混着不知谁的泪水,被锦绣山庄下令拆除,砍了烧火。
那都是上官惊鸿劫走上官钦一天以后的事情了。
话说葡萄那天背着血人甚至崩溃地敲开镇里的一家医馆,二话不说就砸出身上唯一一张银票。
于是老大夫像捧天仙似的,招待葡萄带着上官钦进了最豪华的诊室,细细治伤。
上官钦一直发低烧,神智不清。
葡萄哭肿了眼睛,从不知道师父还有这么脆弱的一天。
她只知道自己摔一跤划破了手都觉得疼的钻心。
上官钦被主弦穿了个窟窿,不知道要多疼。
一想到此处,葡萄的泪水就一串串地往下掉。
血止了,老大夫尽心地端来了药,葡萄就陪着上官钦在医馆的诊室里。
上官钦时不时咳嗽。有的时候醒来了,就捏住葡萄的手,力气很大,然后又睡过去。
晚上的时候,就传来上官惊鸿是魔教妖孽的信。
葡萄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老大夫检查上官钦的时候暗自庆幸,好在这妖孽的罪名,没有砸在师父头上。
上官钦内脏没事,只是主弦穿透了右肺下叶,大夫支吾了半天,只说医术不精,要想不留后遗症,确实困难。不然这钱也不收了,葡萄另请高明吧。
葡萄将钱给了大夫,背了上官钦偷偷溜进上官家的驿馆。
上官家的人果然没离开。
葡萄远远看着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神情严肃地商议着什么。
上官雪窝在慕容己妃的怀里哭。
葡萄不敢靠近,只是转了个身,来到一间偏房,轻轻将昏迷的上官钦放在门口,摸着他的唇,亲了亲他的睫毛。
整理了一下师父的衣襟,师父一天没洗澡了,若是醒了一定很难过。
大夫说了另请高明的时候,葡萄离开想起了上官家的医师。
那个从小照顾上官钦长大的大夫。
摸着师父的唇亲了又亲,葡萄这一天哭的泪干,这会反而哭不出来了。
犹犹豫豫了一个时辰。
葡萄神情恍惚地又亲了最后一口,只把上官钦的唇啃得发肿,这才吸了吸鼻子,敲门。
门里的人耳背,葡萄使劲敲,终于听到动静。就立刻飞身窜上房。
片刻苦婆开门,看着上官钦一身是血得到在门外,吓得老太婆一头发晕,沙哑尖叫着去找大夫和长老。
不到一会就听到众人奔来的脚步声。
葡萄将上官钦的发带偷走,然后再不回头地跑掉了。
跑出城的时候,身上只有不到二十两的碎银子。
天微亮。
葡萄在城门边买了一个烧饼。
蹲在角落里,边吃边哭。
吃好了。就拿着发带出来,那发带还沾着上官钦的血。
葡萄怔怔看了半天,等到人多了,街上开始叫卖了,就回神过来,将发带缠在手腕。
一撸袖子,露出左手腕上的天花乱羽,葡萄就将发带缠在右手上,每次一伸手,都能看见。
站在城门边,上官家不能回了,以后,何去何从……
风吹的天花乱羽叮当乱响,葡萄恍惚了一下,想起季子茜似乎是回老家省亲去了。
心里似乎有了目的。
葡萄打定主意,顾了马车,三天后就到了离锦绣山庄最近的城————
————京城。
师父,等你伤好了,风声过了,葡萄就去接你。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把你带走。
可是葡萄忘了,不会离开自己的话,上官钦其实,早就说过了。
他那时候说过,“葡萄,你去哪,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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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虐吧?呵呵~~看到留言多了一高兴,月月手下留情,就没虐~~(*^__^*) 嘻嘻…………
沮丧……
古言八仙太恐怖了……
月月竟然还差300w……
看来葡萄是没有机会上榜了…… 1
侯爷
这三天的行程,葡萄在马车上饿掉了半条命。
这辈子从来都是师父将一切打点好,这一次落单了……
葡萄只知道傻乎乎地顾了马车,却连吃的都忘了买。
第一天葡萄缩在冷冰冰的马车里哭了半天。
也许只有上官钦抱自己以及哭的时候,葡萄才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子。
等到哭的心情好了,这才意识到肚子饿了。
葡萄甚至看到车夫在啃他自己带的馒头。
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幸好到京城是三天,不是三十天……
这会大雪封山刚开化,葡萄趴在窗子前,眼睁睁地看着林子官道上,有野兔子在跑。眼前晃过上官钦端来鲜酥兔肉的模样,鼻子一酸,又哭鼻子去了。
好容易到了京城,守城的士兵盘查,一看到这么个少年公子一双熊猫眼饿得两眼放光的样子,都禁不住背后一寒,吓得啥也没说就放进去了。
葡萄先是奔向小馆子吃了两个馒头,又要了一盘子酱牛肉,吃得撑饱,一口气花了五十文。
觉得半条命回来了,就跑到成衣店,买了身蓝底白色竹纹的棉布的衣裳,两套换洗的里衣,两套亵衣,几双干净布袜,一件蓝灰色夜晚的棉衣,路过女子的衣摊时,看着花花绿绿的肚兜发了半天呆,直到周围挑拣的女子都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看自己的时候,葡萄才抱着一堆衣裳灰溜溜跑出去了。
临走时店家赠送了一大块棉布,葡萄回到小客栈将衣裳换好,又把赠的布剪了一半,做成干净的束胸,将脏污的锦衣亵衣洗好,细细收起来,和剩下的一套内衣亵衣干净布袜一起叠好,用剩下的布打成了个小小的包裹,又将棉衣穿在身上防寒,再把包裹背在背上比划了一番。
这一夜连馒头小菜茶水住宿一共花了一两。
京城物价不是一般的高。
葡萄身上仅有的二十两,连顾马车到这第一天的花销,等葡萄第二天沐浴出来结账走人的时候,才发现只剩下不到五两。
这样下去,一代魔教妖孽可能要被饿死。
葡萄只敢吃馒头,但是第二天后,终于意识到自己不但找不到季子茜的老家,而且钱袋子已经不能再瘪了。
一路晃悠到了中午。
葡萄没出息地蹲在墙角啃馒头。
街市上尽是各家商贩,但是招人手的镖局武馆饭庄,鲜少又不是个大家族产业的。
也就是说,自己是个过街老鼠,要是被那个什么慕容家的布坊南宫家的钱庄发现了,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想了半天,葡萄感叹,天下果然就是武林。武林,其实就是天下。
这天子脚下,有哪里,是能不和这些武林势力擦边的呢。
可是葡萄除了武功,确实一无是处。
于是为了不会被饿死。
葡萄垂着头挤到皇城围墙外街各家招人手的榜栏去。
挤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道曙光。
当今天子舅妈的表哥的三弟,云侯爷的云王府,正要给小侯爷招收侍童。
要求:身高不要太高,年龄不要太大,样貌清秀家世好,老实沉稳能吃苦。
条件:免费安排住宿,伙食优等,有机会荣升小侯爷伴读。
葡萄登时眼前一亮。
这天下最不能和武林沾边的地方,就是天子皇族!
葡萄立刻背着包袱狂奔到云侯爷府。
很快被安排见到了管事。
管事细细问了问。
葡萄只比划自己父母出惊时被马车撞到双亡,自己的家产被大哥占有,身上没有盘缠,就几件旧衣裳,再不工作,要被饿死了云云。
管事年事以高,又是个挺严肃的老头,但是竟被葡萄一番谎言感动得够呛,直拍着葡萄的肩头道,“好孩子啊,吃了这么多苦,又是个哑巴,也不会多嘴多舌,就你了。”
于是葡萄有了新家,云侯爷府。
云侯爷府大得很。
据说小侯爷回京之后就一直住在中院,葡萄等下人要住在东院,西院是大小管事的住所。
和葡萄同屋的是个挺清俊的小少年,生在东院,父母都是下人,所以他一出生,也就注定是这云侯爷府的下人。
但是他混得熟,十二岁就开始做些小活,样子生的像妈,甜美可爱。于是很讨东西两院的喜,又能替父母早早赚点银子。被下人管事赞扬的不得了,直夸这孩子懂事出息。
偏偏柳妈做梦都希望自己孩子不再低人一等,却终不得愿,只给自己的娃娃起了个名字。
柳书生。
葡萄顿时笑抽。
柳书生尽管比葡萄年长一岁,却依旧是个少年,这会被刚一见面的小哑巴笑成了团,自是恼火。
“别就知道笑,我告诉你,以后要在这里混得开,你得靠我?知道不?”
柳书生掐腰道。
葡萄眨眼,点头,柳书生冷不丁陷进一双桃花眼去,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喃喃道。
“你是男孩子吗?生的真好看,像个……狐媚子。”
“就知道胡说,狐媚子可不是这么形容的。”葡萄皱眉比划着,“我见过狐媚子,比我好看多了。”
“两院的姐姐们都这么说……那狐媚子……什么样?”
“光他的头发就漂亮的像只孔雀,可惜人是个变态,又是个断袖。”
“断袖?”柳书生打了个寒战,“真可怕!”
葡萄顿时沉默了。将那句‘为什么断袖可怕’吞进肚子里。
但是她很快就有了答案。
柳书生这天的任务就是带葡萄熟悉云侯爷府。
后来她才知道,管事所谓的夸赞自己哑巴不会多嘴多舌,就是被这个柳书生折磨到了。
柳书生实在是很多话。
就这么两个清秀可人的少年并肩走在秀美的院子里,一个说得唾沫星子直飞,一个安静低着头,实在不搭调,但是很快就引起了两院所有侍女的注意。
见一群妙龄女子拉拉扯扯围过来。柳书生立刻打了个寒战,皱眉道。
“别理她们。”
柳书生拉住葡萄的手,快步走离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地方,恼火道,“这些女人都是疯子,葡萄你可要离她们远点。”
“为什么。”
葡萄抽出手比划。
“这些女人比断袖还可怕,据说她们见过小侯爷,回来就说小侯爷是个狐媚子,整日里激动地讨论小侯爷是配王员外的孙子好,还是六王爷的宝贝儿子合适。而且一看到两个好看的少年一起走,就尖叫……”
果然一转弯,葡萄就听见侍女们低声尖叫。
“看看,实在是太合适了!一个艳丽一个清秀。”
“小环,跟你说,那个安静的是新来的,和柳儿一般年纪。两人还住在一个屋子呢!!!”
“哎呀呀!还拉手呢!!!!”
葡萄和柳书生闻言触电般地松开手,双双都觉得头皮发麻。
迅速离开这里,柳书生道。“来的路都记住了么?”
“没记住,光听她们说什么了。”
“……没关系,记不住最好,有这些女人的地方都很恐怖,你不要来才好。”
“嗯。”葡萄笑着比划道,“柳儿?”
“别听疯女人们胡扯,都是她们自作主张叫我柳儿,我娘都只叫我小柳,跟你说明白,我十六你十五,你得叫我哥。”
“可是你比我矮……”
柳书生顿住,震惊地看向葡萄,这才发现葡萄却是身材高挑,确实比自己高出那么一个头发尖来,不由得又惊又怒。
这表情,令葡萄忽地想起了那只张牙舞爪的金色红夜小猫来。
“你说你没见过小侯爷?”
“这你就不知道了,小侯爷忙得很,整日都往皇城跑,跟你说,云侯爷是天子舅妈的表哥的三弟,两个女儿一个是怀了未来太子的皇妃,一个和亲现在是西域的王后,大哥是镇远将军,二哥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三哥屈点,原来是兵部侍郎,但是他表妹是天子的舅妈,要风是风,要雨得雨。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个从小最疼爱的表幺弟,据说生的极美,外出闯荡江湖最近才回来。云侯爷一生无子,那表幺弟有个宝贝孙子,云侯爷见到了就抢来,说什么都要让他继承家业,这中院现在的小侯爷,就是那云侯爷表幺弟的孙子。”
“慢着……我晕了……”
“没事,你只要记得,咱是云侯爷府的奴才,在奴才里,都是高人一等的奴才。将来看上那个丫头,都比别的奴才拿出的彩礼多。”
“说你十二岁就工作,难道是为了娶媳妇?”
“那是当然!咱这辈子就这追求。”
柳书生自豪着,却又瘪了口气,葡萄先是准备鄙视他,但是见他神色忽地变得凄惨,又不禁问道,“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人家不要你?”
“何止不要……”
柳书生鼻子一皱,一脸哭相。
“我赞了半年私房给她买了个镯子,然后她却拉住我的手说,‘柳儿,我今儿见到小侯爷了,他实在是太美了,像个狐媚子,你这么清秀,腿又长皮肤又白。将来大有机会做侍童,没准被小侯爷看上了,摇身一变就成了他的男宠,我怎么忍心和小侯爷抢你’!”
葡萄目瞪口呆。
柳书生揉揉红红的眼角,委屈道,“所以我说,断袖是个可怕的东西,现在又是盛世,风气老大不好,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凑成一对……”
顿了顿,柳书生的神情更加悲惨,“喜欢断袖的女人更是妖魔鬼怪!刚才经过的秀红院都是这群丫头,你以后……可别来了,别像你哥我……这么没出息……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
葡萄又好气又好笑。柳书生倒真的被这群女人硬给欺负哭了。
中午回到了独间小院子,葡萄和柳书生饿极,都扒了满脸的饭。
这云老侯爷据说慈祥的很,对下人都好,饭菜也可口,虽不及上官家的佳肴珍馐,却也比馒头小菜好吃百倍。
柳书生哭够了,食量也大。
一上午两人就熟识了。下午又各自闷在被子里睡了一下午,一整天也没什么事,据说月底就可以拿到十两银子。真够贫民过上一年了。
晚上的时候见过柳妈,挺好看的女人,直摸葡萄的头。还叫柳书生不许欺负葡萄。
还带来了一篮子掺了无核大红枣的糯米饭,一小锅竹笋炖鸡。
葡萄和柳书生正要搓手开动,就听到管事来道,“葡萄呐,小侯爷回来了,你快出来侍候着。”
于是葡萄硬着头皮被老管事教导着礼节,捧了茶水战战兢兢地钻进中院。
轻轻敲门,然后推门送茶。
云小侯爷正一身风尘地坐在书桌前,瞪着满桌子书捂着额头发呆,一听到声音就抬起头来。这一对视,葡萄一惊,手一抖。
一盏茶结结实实,全部喂了地板。
“葡萄!?”
“啊!啊?!狐媚子!!!?”
“你怎么在这?”云小侯爷——季子茜顿了顿,忽地起身,双手撑住桌子,一头下边已经变得雪白的孔雀长发一股脑儿落在梨花木的大椅子上,瞪大了眸子怒道,“不对!你刚才叫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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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见识到腐女的力量了么………………所以大大们应该体谅一下在下……那种和这群女人一样难以自制的毛病……不喜欢看到文里有断袖两字,自行忽略就行了~~~~
真的……写文的时候顺手就写出这个男的男的的东西了……想改都改不了的毛病哈~~但是主角是女人,有何男人睡了,都这样了,就请不要再问我这文是不是耽美了哈……明摆着是bg哦……
有大大问上榜的问题,是这样的。
更新字数(惭愧惭愧)+ 留言字数 + 留言条数(2分)+ 书签(即收藏) = 积分 = 八仙榜 1
温情
“葡萄!?”
“啊!啊?!狐媚子!!!?”
“你怎么在这?”
云小侯爷——季子茜顿了顿,忽地起身,双手撑住桌子,一头下边已经变得雪白的孔雀长发一股脑儿落在梨花木的大椅子上,瞪大了眸子怒道。
“不对!你刚才叫我啥?”
“叫你云小侯爷。”
葡萄迅速道。
“不对。”
“季子茜。”
“不对……”
“……”葡萄顿了顿,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刚才叫我……”
打断,“你的头发怎么了?”
“……变色了……爷爷说家族遗传……”
话题终于被绕回开了。葡萄暗自松了口气,便听季子茜笑道,“坏孩子,你得叫我相公。”
“小侯爷……我没听清楚……”
“那叫夫君。”
“……”
“叫我季大哥也成。”
“你去死吧!!”天花乱羽机璜一弹,雪亮的枪头瞬间对准季子茜的鼻子尖。
“……你还把它戴在身上,果然真是我的葡萄。”季子茜微微眯起眸子,看着鼻子尖的枪头露出非常温柔的眼神。
身形一顿,一招游龙在天闪过枪头,下一刻,葡萄便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季子茜摸着葡萄的头,将下巴垫在上面磨蹭。
“这一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对月兴叹,对酒惆怅。只盼着能回去找你提亲,我连彩礼都准备好了。”
“这话谁教你的……”
“爷爷教的……”
葡萄啪地收回天花乱羽,淡淡道,“刚才瞅枪头的时候,你对眼了。”
季子茜猛地松开她,绝美的脸色顿时相当精彩。
“你怎么会在京城。”
葡萄低着头,默默收拾天花乱羽,抬手露出半截血迹斑斑的发带,葡萄怔了怔,抬头看看季子茜狐媚子的脸全是关心,眼前忽地恍惚看到了那日比武台下众人愤怒惊异的眼神,葡萄忽然有个冲动,她想扑进季子茜的怀里大哭一场,特别想非常女人地捶着他的肩膀哭喊道,“都怨你的天花乱羽!我连家都没了!”
可是她只做了一半。
她扑进季子茜的怀里,眼泪顿时浸湿了季子茜的衣襟,那些任性的话她觉得说不出口,葡萄觉得若是自己说了,季子茜一定和自己一样心痛。
可能是哑巴做的习惯了,葡萄只是闷闷地哭,连抽泣声都没有。哭的时候一声不吭,也是种很痛苦的煎熬。
季子茜的身上果然也是香喷喷的,等葡萄哭够了,也没忍心拖了季子茜的孔雀发擦鼻涕,就将一脸顺势模糊蹭在季子茜的衣襟上。
整个过程,季子茜都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一直摸着葡萄的头。
等她哭好了,才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葡萄斟酌了半天,只说,武林大会天上三门来捣乱,我被人看到天花乱羽了。“
“天花乱羽怎么了?“
季子茜一脸不明白,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是自己的定情信物害的葡萄翘家了。
但是这个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对劲,葡萄心下疑惑,就小心问道,“季子茜,你见过你爹爹么?”
季子茜闷闷道,“没有,爷爷只说爹爹生下我了就不要我了,我没见过爹爹,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在哪里住,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原来季子茜竟然不知道自己是魔教教主的儿子!更不知道天花乱羽意味着什么!
葡萄后怕,还好刚才的委屈话憋在心里,不然季子茜的被自己冤枉死不成。
总之这一折腾就到了夜里。
季子茜换了身外衣,葡萄收拾地板上的茶杯。
一起妥当了,季子茜又锲而不舍地问她为何翘家,最后葡萄终于道,“我住在这里一阵子,不行么?”
“当然行!”季子茜粲然一笑,顿时日月失色,“你住这里一辈子都好,只可惜了我准备的彩礼,还盘算着这几日送到上官家去……”
“不成!”
葡萄急了。
“为什么??”
季子茜有些不高兴。
葡萄不敢看他的眼睛,早知现在都和师父在一起了,当初真不该迷糊地收下季子茜的天花乱羽,犹豫了半天,葡萄觉得这件事情,最好现在就说清楚。
可是刚要张口,就被季子茜一巴掌堵住,季子茜蹙眉,恍若天仙,“你别说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连衣裳都没穿,爷爷说你一个女孩子家身体被人看了,就嫁不出去了。我那个时候就想娶你来着,可是你那时候对我太凶了,我犹豫了好一阵子,等你那年去兵器谱排名,我几个月没见着你,才知道我一天见不着你,就连饭都不想吃。”
葡萄闻言心慌意乱,直摇头躲开他的手,季子茜使出小擒拿,抓住她又将软呼呼香喷喷的手按在嘴上。
“别说话,你听我说完,我喜欢你,上一次……”季子茜脸颊泛红,“上一次跟你连嘴都亲了,你我是娶定了!!!!!!!!!”
说罢才从开手,葡萄想说的话已经被季子茜生生地憋回去了。
真真憋得难受。
对于季子茜,从来都是一种暧昧的感觉,葡萄觉得自己既然有了师父,就绝不能跟季子茜在纠缠不清,但是偏偏季子茜一番话说的葡萄哑口无言,又怎么想都觉得必须说清楚,这种事情怎么能拖延,可是一抬头,季子茜的星目正半分祈求半分期待地望着自己一动都不动的时候,葡萄嗓子忽地发涩,一瞬间竟忘了自己必须说的是什么了。
正尴尬,肚子咕咕一阵狂叫。
葡萄脸一红,季子茜更是发窘,连忙唤了外面的下人。做了一桌佳肴。
“你居然成了侯爷……”
葡萄看着迅速摆上来的饭菜,心底还惦记着柳书生的那锅清顿竹笋小母鸡。
看着满桌子红烧排骨,不知怎么的,忽地就没了胃口。
季子茜挥退下人,颇有皇族风范,世家子弟的样貌,以便殷勤地坐在葡萄身边,给她盛了碗清汤。
“我也没吃东西。”季子茜委屈道,“每天都要累死了。”
“听说你总往皇宫里跑。”
“别提了……”
季子茜立刻垮下脸,“还不是为了你的彩礼。可怜了我。”
没说完,就被葡萄塞了一个大馒头,堵住嘴。
默默吃到半分饱,葡萄忽地惆怅了,“我以后,叫你什么才好……”
原来葡萄这些年来一直直呼季子茜的名字,就算熟识,也没变过,曾经小时候听萝莉雪冲着西门家的公子叫过西门哥哥,葡萄那天就想着自己叫季子茜‘季哥哥’的样子,只觉得遍体恶寒。遂作罢。
于是平时就叫季子茜,心情不好或者比武输了,就叫他季碳头。调笑的时候,叫他季大美人。
可是现在人家摇身一变是炙手可热的小侯爷,这些称呼,都不能用了吧。
“子茜罢。”
季子茜捧着清汤,眼眸被热气熏得微湿,真真绝色。
“好。”
葡萄觉得他也有十八岁了,和慕容己妃一般大,可是慕容己妃已经少年老成,季子茜却还跟个孩子似的。
季爷爷真是把孙子保护的很好……不懂得世故……却让人都不忍心去伤害他。
纠结的话题就这么被双方无意识地抛在脑后,季子茜一边吃跟葡萄讲述了他这一年来的痛苦生活,然后又拍着胸脯道,“葡萄,你既然翘家,又来到京城,看来打心底就是想来投靠本小侯爷了,所以房租就免了,吃的还给你加补助,好吧。”
葡萄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季子茜却收起调笑,正色道,“你能躲到这王侯世家,看来中原武林是被你得罪遍了,抛头露面也不好,当下人委屈你了。”
葡萄眼圈立刻发红,直摇头说没事。
接下来就是季子茜讲述今天的倒霉事。
原来皇帝年轻,又极宠爱云老侯爷的长女云贵妃,云贵妃生性活泼,却怀了未来太子还整日里玩闹不消停。
给皇帝愁得不得了,生怕孩子流了。
直到某天云老侯爷带着季子茜去拜见皇帝贵妃申请继承权的时候,季子茜一头孔雀发立刻将贵妃迷得要死,于是皇帝下旨,季子茜天天进宫,给贵妃入画。
季子茜说着,还指了指满桌子的画卷道,“贵妃说了,只享受画画的过程,就把画完了送我,皇帝陛下看着贵妃能安静地画画养胎,美得不得了,就每天都赏给我宝贝,我都攒着(当彩礼)呢。”
见葡萄认真听着,眉眼如画,季子茜头脑一热,将今儿的窘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今儿贵妃叫我抱着只孔雀,说和我头发搭配,我僵坐了一整天,谁知那孔雀居然在我身上撒尿了!”
葡萄噗地一声笑抽,一支筷子没握住,直接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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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温馨章节~~~抚摸大家被小虐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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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
葡萄在云侯爷府的生涯正式开始。
很晚回到宿舍,柳书生担心的够呛,葡萄只说侍候小侯爷画画,回来晚了,见柳书生竟然给自己留了一小碗鸡汤拌饭在小暖炉里热着,还一副装模作样的表情,不禁莞尔。
“快说说,小侯爷什么样?”
葡萄晚上喝了一肚子汤,现在又有些饿了,就边扒饭,边神秘地比划道。
“三个字。”
“哪三个?”
“狐媚子。”
柳书生呆滞了。
葡萄觉得十分清爽,果然是野了,要是上官钦在,打死葡萄也不敢用筷子将饭扒到脸上
更不敢睡觉前不洗袜子,不沐浴就钻被窝。
现在这些‘陋习’葡萄都做到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两天没洗澡了,不禁有些不舒服。
好在云府澡堂子男女通用,所以都是隔间,就像茅厕一样,每间都遮挡得严实,也就不分男女,帮了葡萄不小的忙,而且住的宿舍也挺大,柳书生和葡萄南北分开两个靠着墙的床,东面是门窗两个小衣柜,中间是桌椅,西面是两扇窗子,柳书生把穿堂对着的窗子的那边床让给葡萄,这样等天气热了,这边的穿堂风要大,要凉快许多。
但是葡萄还是偷偷地在床上扑了一层不穿的棉衣,因为算算日子,那个也要来了,要是床单上莫名其妙多出一滩血,估计就热闹了。
葡萄还趁着洗澡的时候缝制了些洗得发白的布片,又洗了又洗,最后塞了薄棉花进去,等待那天的到来。
葡萄的那个一向来的不准,而且来之前会肚子疼,腰疼,肚子会变得很鼓很胀,但是这一次葡萄做好准备后,依旧没有感觉,过了几天,葡萄就不再关心它了。
几天来季子茜真的是被贵妃缠得不得了,好在这盛世朝廷,风气虽然糜烂,男风无度,但是年轻的皇帝似乎对这个天下第一美人没什么感觉,每天只要季子茜哄得爱妃开心,有利于他未来宝宝胎教,他能够安心处理朝政就是最好。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葡萄就醒了,磨磨蹭蹭和柳书生到前院听了管家的每日教诲,又经受了一番西苑侍女指点之后,才轮到早餐的时间,狼吞虎咽了一碗粥,全肉陷的鲜包两个,柳书生要去账房学习管账,葡萄就以小侯爷侍童名义,十分嚣张地晃悠到了中院。
时辰也还早,按理说要是在上官家,葡萄也就这个时候起床,可是一进去中院才发现,季子茜早就被招进皇宫去了。
屋子里整洁干净。
书桌上一大堆的画卷。
打开一个,展开。
一个白衣美人斜倚在盛开的桃花树上,双眸慵懒,手指无意,黑蓝白色的长发披散着,垂落,挂在桃花树上,花瓣落下来,美人似乎伸手接住一瓣,正含在口中□。
真个媚态纵生,妖孽生动。云贵妃好丹青。
下面是落款。
“画给我最爱的大侄子,祝他越长越惨无人道。”
嘴角抽搐,葡萄没见过这个贵妃,但是觉得这云贵妃,似乎是个强人。
要知道季子茜为了这幅画,整整在还没发芽的桃花树上挂了一下午,哈欠连天,偏偏天冷。还得穿着真丝的白绸子薄衫,达到随风飘起的效果,风一过,简直要鼻涕横流,不由得伸手擦鼻涕,被贵妃眼尖,抓住这一瞬间的动作,画的媚态纵生,真真惨无人道。
想起作夜季子茜哭诉,葡萄翻看着一卷卷惊世美人图,不是失笑。
正见桌上砚台下似乎压着一张纸条。
葡萄好奇抽出来,见是季子茜漂亮的小楷。
上书,“媳妇,我进宫了,你还睡懒觉呢吧,连同夫君我的一起睡了吧。晚归,勿念。”
葡萄立刻提笔在下面写道,“切勿早归,不念。”
然后安安稳稳地压回砚台下。似乎已经想象到季子茜看到纸条时气得牙痒痒的模样。
于是心情大好。
简单整理了一下小侯爷的书桌。
葡萄无所事事。
这时便到了午时,开饭了。
葡萄赶回东院,柳书生正吃得不亦乐乎,还给葡萄的那份也盛好了。
“今天下午有个任务,做好了,能得十两!”
柳书生边吃边道。
葡萄正恍惚着这几天已经把功夫落下了,师父知道了肯定不开心的事情,柳书生说了两遍,葡萄才回神。
“十两!?”
“嗯!十两!”
葡萄眼前一亮,“什么任务?”
柳书生放下碗筷,故作神秘,“今儿是庙会,照例当今天子的三叔谭王的孙子谭飞渊要到庙里替八十的老爷子上香,途经咱们这条街,趁着人多,咱们……”
“调戏!?”葡萄做了很夸张的比划,表示自己的惊讶,
柳书生连忙嘘声道,“这可是绝密的来钱路,我可是靠这个才给小翠买的镯子!”
“你不是说小翠的镯子是你攒了半年的私房?”
“嗨!有银子在手……再说……你哥我也不像是能攒下钱的……攒着攒着,就卖点图画看了……”
柳书生心虚道。
至于这图画,葡萄心里似乎也有了些谱。
上次掉茅坑的那本是她一辈子的心痛。
早就想找个机会再弄一本来了。
这回正好……
葡萄摩拳擦掌地 猥 琐 地想着。
下午两人就蒙了面换了嘿不拉几的衣裳。
挑了僻静的地方躲了,等到那一副书生气质的谭子渊丢掉仆人一个人拐进来了,就跳出来,一个捂嘴一个抓手,硬是将比葡萄和柳书生高一个头的大男人拖到了巷子里。
原来这谭子渊生的清秀,身材高挑却不含糊,只是一向喜文雅爱读书,自然手无缚鸡之力。
葡萄和柳书生将他按住绑了,堵了嘴,估摸着时候到了,就露着胳膊在面罩下露出狞笑。
“反正他也看不见。”葡萄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就听柳书生掐着嗓子道,“小美人,给爷我笑一个。”
谭子渊没笑,葡萄差点笑了。
憋得肚子疼唉。
谭子渊正愤怒地望着柳书生,这时忽地一位俊秀的富家公子风度翩翩地出现了。
“哪来的小贼!这可是天子脚下!”
说着伸手一推,没碰到柳书生,柳书生已经哎呀呀大叫着在地上打滚,谭子渊瞪大了眼睛发不出声音,柳书生连忙拉扯葡萄跑掉,转眼躲在一边看不到的巷子角。
那锦衣青年给谭子渊松了绑,得了谢,还被邀请到谭王府喝酒。
等到谭子渊走了,锦衣公子眉开眼笑,招手唤葡萄等人出来,一人赏了一个大银锭子!
葡萄和柳书生美得直冒泡泡,兴高采烈往回走,双双决定去春花坊买最新的春宫画看。
哪知道刚拐出小巷子,就见一道身影挡在两人面前。
细长高挑,唇丹目灿,鼻□拔非常秀美,可不是谭子渊是谁!
“两位可是玩够了?”
葡萄这是第一次近看谭子渊。比起刚才的印象,这人分明会武!!
柳书生已经吓得一ρi股坐在地上,葡萄定了定神,正思索逃路,蓦地谭子渊忽然一颤,高深擒拿手已经蛇一般缠上葡萄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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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少了一大半---》郁闷了---》就这些吧。 ╭(╯^)╮……
讨赏
这可不得了!
葡萄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略显苍白的手游移到了腕上,眼看着就是分筋断骨的狠毒招式,大惊,下意识已经看穿后路,反转手臂躲开,却还是被抓住了袖子,撕拉扯下半截来。登时刚刚沐浴洗白白的半只胳膊就露出来了,配上黑漆漆的衣裳,非常显眼。
柳书生哪里见过这等架势,竟然真的双眼一翻昏倒在一边。
葡萄心中暗骂这个‘哥’实在没义气,这边谭子渊捏着半截袖子,笑道,“竟然能躲过我的雪蛇擒拿手,这当今武林,也不出十人,你究竟什么来头?”
葡萄咬着下唇,决定打死也不吱声,只是那边‘腿又长皮肤又白的柳儿’正翻白眼,又不能丢下不管。所幸干脆伸手,白花花的胳膊挥舞着,比划道,“谭子渊不是个读书人?你又怎么会武?”
“你是哑巴?”谭子渊顿了顿,眯起眸子道,“莫非就是之前震惊武林的上官惊鸿,如今走投无路,竟做些这等买卖?”
葡萄猛地一震,正要比划的手就这么停在当空,怎么竟然这么简单的就被人认出来了。
“正好,本来是要杀了你的,不如干脆抓了你,拿去武林领赏。”
“你一个小王爷还缺钱么!”
葡萄愤怒比划。
“你这是承认了?”谭子渊眯起琥珀色的眸子,“本王就是无聊,就喜欢看别人倒霉!再说了你还调戏我,做人要厚道,调戏了别人,可是要负责的。”
葡萄被这一番理论震住了,谭子渊趁机一掌推到葡萄胸口,葡萄眼看着那一掌有破绽,却转眼一想,有了馊主意。
“啪!”
谭子渊大手贴住葡萄胸口,内力透进来,被葡萄运功拾起凝雨心法挡了回去,但是一震之下,竟然想呕吐,头晕眼花之际,葡萄张开嘴,在面罩下发出尖叫。
“呀啊啊啊啊啊!!快来人呀呀呀呀呀!!!!有人耍流氓啊啊啊啊啊啊!!!”
谭子渊触电般地收回手,后退了两步,周围本来就是闹市,这一叫,竟有不少人闹哄哄地向这边来。
他本来正震撼为何内力被阻挡之后,手下的感觉竟如此软绵绵。这时只闻这蒙面的‘上官 惊 鸿 公 子’,居然发出女人的尖叫声。
千钧一发,葡萄数着谭子渊后退的脚步,等到距离刚好,立刻闭嘴,收回叫声,抬手拉住柳书生,一步跃到屋顶。
“慢着!你究竟是何人!”葡萄脚步顿了顿。
谭子渊便在下面怒道,“总之本王记住你了!”
“你这人是心狠毒辣之辈,我也记住你了!”
葡萄清澈的嗓音荡在空中,带着隐隐笑意。心下却惊异万分,思量道这活以后可不能干了,没准连小命都保不住,这谭子渊这般装蒜,早就看破计谋,估计那自作聪明的锦衣公子,不知将会遇到何等凄惨下场。
筋疲力尽回到宿舍。
葡萄含了口凉水亲自将柳书生喷醒。
这家伙哼哼唧唧,半天才神志清明。
“啊!我还活着!?”
“还没死呢!”葡萄沉下脸比划,已经换回了干净的布衣。
“那人放过咱们了!?”
“谭子渊早发现了,训斥了我一番,把银子没收了。”
葡萄越比划越不高兴,柳书生吞了口口水,喃喃道,“好了,我知道了,没了就没了,我在找别的财路就是……”
葡萄无语。
其实葡萄是悄悄把柳书生的十两银子自私没收了,就当是背他回宿舍的费用,晚饭的时候还美滋滋的,一边心想着偷偷去买那本二十两的精装版,一边思量着谭子渊的为人。
葡萄觉得,谭子渊不简单。
她特意问了问柳书生,只知道谭子渊的地位一般,又是个出名的读书人。这种形象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没人会将武功和他联系在一起,今日他没杀自己,定担忧日后走了风声。
葡萄认为,谭子渊隐瞒武功,绝对有什么不能知道的理由,而没人知道谭子渊会武,理由却只有一个。
那就是谭子渊将知道的人都杀了灭口。
于是葡萄在交手时便认定,这人心肠不一般的狠毒,偏偏装葱装蒜,城府极深,被他记住。真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当时自己拖着柳儿这般狼狈,他若是跟上追杀,肯定没命,这一次算是放过自己了?
总之十两银子换来了几日的寝食难安。
葡萄偷偷买回春宫图的时候就祈祷着,千万别再遇见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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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照例被季子茜拉去一起吃。
尽是些佳肴。
本来小侯爷嘛,晚膳自然是些大鱼大肉,但是季子茜细心,发现葡萄不怎么动筷子,隔天晚上,就摆了一桌子清单的膳食。
葡萄这几天胃口大好,可能是马车里给饿着了。
季子茜也就跟葡萄说些宫里遇到的委屈事,再添油加醋地描述一下自己积攒彩礼的不容易。
最后就是死皮赖脸地要讨赏。
亲亲脸颊还不行,非要亲嘴。
气得葡萄一巴掌轻轻地却响亮地呼过去,季子茜扁着嘴捂着半边脸露出泫然若泣的可怜样。
受不了。葡萄咬了咬唇,拉过一副要哭样的季子茜,明知道他是装的,还是没忍住心疼,轻轻印在他的唇角。
季子茜立刻眉眼生辉,目光璀璨,绝美的脸上收起委屈,开始傻笑。
几日下来每日葡萄都被季子茜讨了‘亲嘴’,再整晚看他那傻样,于是白日里越发的心烦意乱。
脾气也不安稳,吓得柳书生战战兢兢,直抱怨道,“葡萄你最近很恐怖,要不是男的,真以为你是个孕妇。”
这无心的一句。换来葡萄惊天大巴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筷震了震,柳书生吓得扁扁嘴,委屈十分。
终于葡萄也发觉自己身体的异常,她的胸开始变得不舒服。不管怎么束胸都觉得紧的难过,呼吸不顺,食欲不振,贪睡的更厉害。
葡萄左思右想,不禁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点了柳儿睡|茓,直奔中院。
季子茜已经换了亵衣,窝在被窝里哈欠连天,硬是被葡萄拉出来,站在院子里吹冷风。
“拔你的剑。”
葡萄弹出机璜,将天花乱羽充满了真气,“这些日子我越发的不舒服,果然是不能断了练武。”
“那啥……我困……”
“跟我比武,像以前一样。”
“那我牺牲睡觉的时间陪你练武,你得亲我。”
葡萄蹙眉,直接一枪招呼过去。
苦了院子里刚开的桃花,被卷的飞上了天,又落下来,仿佛下了粉红色的雨。
打了一个时辰,双双只用水月飘零的三式,却打出无数的花招。
又一个时辰,葡萄停下来,觉得有些受不住了。
“歇歇吧。”季子茜拉她坐在门口,还取了衣裳铺在葡萄身下。怕受凉。
“我觉得这阵子自己不对劲。”
葡萄还是蹙眉。
“现在呢?”
季子茜拉过葡萄,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
“现在……说不出……只觉得乏了,但是能忘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顿了顿,葡萄轻轻道。“使着水月飘零的时候,除了枪法,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是不是遇到心烦的事了?”季子茜问道。“说来听听。”
葡萄思索着哪些事情可以说。
比如她担忧上官钦,这个不能说,她想抽时间偷看春宫画却没机会,这个也不能说,还有别的烦心事,武林大会的事,甚至是那些想和季子茜说的话。
犹豫了半天,葡萄挑了一个比较不敏感的。
“你认识谭子渊么?”
“谭子渊,谭老王爷的宝贝孙孙,今年双十,才满天下人尽皆知,我来京一年也只在去年的琼林宴打过照面,那是他去年中了状元,我只知道他不要历练,跟皇帝辞了差事回家侍奉他八十岁的爷爷……”
说到此处,季子茜的眼圈竟然红了。
葡萄忽地发现那里不对,季子茜的手上,不也是天花乱羽?
“这个是爷爷的。”
季子茜顺着葡萄的目光淡淡道,“爷爷说没想到躲到最后,他爱的人死了,天花乱羽也就跟着死了,就给我留着防身好了。”
葡萄拍拍季子茜的肩膀,小心翼翼道,“那季爷爷呢?”
“给那叔叔守墓去了,说是……要守到死……”
季子茜眨眨眼,有些湿润,却觉得被葡萄看到丢脸,便扭过头,看天上的皓月。
葡萄伸手扳过季子茜的脸。
只看到月光下,他的睫毛沾着水珠。
有那么一瞬间,心底某处忽地发酸发软。仿佛季子茜和这院子里的一切,都在葡萄的眼里,发着淡淡的光晕。
“爷爷不要我了。所以至少你……至少你不能不要我……”
季子茜垂下眸子。眼神迷乱,更添得十分无助。
葡萄对上他这般眼神,顿时没了神智,拉过他的头,微扬下颚,毫不犹豫地封上了季子茜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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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据说真正的大婶都不用求留言,自然会有一堆人写评……眨眼……咱不是大神……求评冲榜呀> 1
红夜
葡萄那些事情不熟,但是亲吻绝对的一等一。
季子茜接吻的时候居然瞪大了眼睛,任葡萄熟练分开他的唇,探进 小 舌 ,□檀香,然后勾住那条呆愣的,然后躲闪的,最后笨拙缠绵的 小 舌 。
见葡萄闭着眼睛,这才闭起眼睛,一起在黑暗中沦陷。
没过多久,葡萄就被季子茜推开,季子茜微喘,目光有些涣散,“我见过有人伸舌头的,本来还觉得挺恶心……”
见葡萄的脸迅速变黑。
季子茜慌忙道,“但是葡萄的舌头好软好香。”说罢轻轻勾住葡萄的腰肢,垂下眸子,长长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我觉得好舒服。”
说罢眼光迷离,视线又慢慢游移到葡萄湿润的唇上,似乎就要再贴下来。
葡萄伸手,及时挡住季子茜的嘴。
“刚才我发晕了,你别放在心上。”
葡萄内疚,不敢看季子茜的眼睛,但是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充满失落,“为什么。”
“因为…………”葡萄张了张嘴,脑中空白,竟全是季子茜泫然若泣的模样。
……爷爷不要我了……
……至少你……至少你不能,不能离开我……
“不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葡萄眨眨眼,心下狂乱,脸上只得露出个傻笑。
季子茜怔了怔,喃喃道,“葡萄,你笑得真傻。”
葡萄顿时火冒三丈,季子茜摸摸鼻子,提脚准备开溜,这时忽地一声鸡叫,两人这才意识到,居然玩闹了一夜了。
“去睡吧。”
季子茜伸了个懒腰,和葡萄相处这么多年,他十分清楚葡萄的样子。
比如葡萄困极了,也不打哈欠不翻白眼,只是脾气不好,走路的时候脚步虚浮,晃晃悠悠,明显是眼睛清明,可是头脑已经发昏了。
这个时候季子茜往往都会终止比武,叫爷爷送葡萄回去睡觉。
若是季子茜自己困了,也没什么反映,但是葡萄知道,季子茜困着说话的时候,个别的字会吐字不清,跟大舌头似的,仿佛喝醉了一般。
这鸡一叫,不到两个时辰季子茜就得进宫,葡萄转念一想,也就辞别了季子茜,要跑回宿舍。
季子茜可能真是困极了,果然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葡萄蹙眉,季子茜却要摇头,然后回房去睡了。
季子茜其实说的是,你就在我房里睡吧。
但是葡萄就是不想去听清楚,于是季子茜脸皮薄,这话没敢再说第二遍。
眼看着天已经亮了一半。
葡萄一路东倒西歪地走出中院,这一走才知道,自己早就困得直晃悠了。
但是要是上官钦困极了,会是什么样……
葡萄摇摇头,他没见过上官钦困极了的模样,只知道师父重养生,只要是困了,在哪里都能找个干净安静的地方立刻入睡。
以前葡萄在院子里练武,上官钦正巧困了,又不想走回去,就在身后的桃花树,砍光了毛虫然后爬上去睡觉。
鼻子有点发酸,葡萄站在院子里停住,忽地想,来这里也有一个月,是不是该回去接师父了。
肺部受了伤,是不是会咳嗽,老了的话怎么办,是不是每夜都没法入睡。
葡萄惊恐地做着猜想,突然转念一想,上官钦足足长自己八岁,自己又是驻颜得像个妖精,师父再美,六十岁了也该老了,不如这样,等找到师父接他走,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将水月飘零教给师父……这样师父就也能一直漂亮着……
但是……但是绝不能让子茜知道,这么干挺对不起这小子的,但是刚才那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真是抽了疯了发了颠了。
越想越心乱。
这种时候葡萄往往会做出非常明智的选择,那就是摇摇头,然后不想这些烦心琐事。
回去睡觉。
脑中有个念头一直在闪。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了。
葡萄听到了咯咯的轻声。
这声音非常轻,但是快。
困绵绵的神经忽地绷紧!
房顶上有人!!
这王侯将府,房顶能有的,就只有刺客和杀手!!
想都没想,葡萄飞身窜上房,果然见一道红影飘向季子茜的寝宫。
“站住!!”
葡萄轻喝,那人影顿了顿,立刻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葡萄很没理智地追了过去,这时其实季子茜才沾枕头,却一点都不困,回味着那个黏糊糊湿漉漉甜滋滋的吻,就觉得浑身发热,甚是难过。
其实就是早上了,加上一夜折腾,有点 情 欲 正常袭来,偏偏这孩子纯洁的天地无双,生生能将他妖孽爹气死般的懵懂,不明所以,爷爷也没教过他。
以前也遇到过,季子茜只是胡思乱想着,双手渐渐在身体摸索。
终于找到了 宣 泄 的源头,这一次就想着葡萄亲吻自己时的模样, 纾 解 了。
然后在床头 喘 息 了半天,脸红得要命,好在这孩子还没傻到以为自己尿床。
但是还是偷偷藏了脏污的床单,打算自己悄悄地洗。
事后真真筋疲力尽,极舒坦地入睡了。
至于刚才那一番折腾,自是从始至终蒙在被子里还在关键时刻咬了被角。
总之羞得没敢出声,却也没听见自己脑袋瓜子上,房顶曾被两个人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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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葡萄追着人来到偏院,一路在房顶看到几个守门的侍卫靠着家伙呼呼大睡。
那人身形极度敏捷,葡萄又困得力不从心。
眼看就要追不上了,那人却忽地停下来,闪进一处偏房。
葡萄犹豫了一下,站在门边,只觉得没有杀气,不知这人是何名堂。
墓地大门敞开,那人站在屋里,正对着葡萄。
葡萄一时被红衣迷了眼,不禁怔住。
竟是红夜!
害自己身败名裂的红夜!!
“你来做什么!”
葡萄毫不客气地打手语。
“瞧你过得挺开心,乐不思蜀,都不知道武林里发生了些什么大事吧?”
“不想知道,你不来这里伤人,那就立刻滚出去!”
“哼!瞧你那凶样。”
红夜张开羽扇,葡萄顿时全神戒备,但是红夜却只是摇摇,扇扇风。吹起茶色的刘海。
“我是来杀人的。云小侯爷是死定了,你瞪那么大的眼睛作甚?我招式诡异狠毒,招招毙命,却只得攻击一招,猜不出为什么?因为天山三门就是个杀手窝,我偏偏也是个杀手,一招毙命自是应当,若击不中,就立刻逃跑,不能断了活路。”
“谁叫你杀他!”
葡萄完全被红夜的一席话震住,顾不得惊异,她只想保住季子茜的命!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红夜将食指轻轻放在唇边,一吹,调皮道,“这可是我和买家的小- 秘 -密 - ……”
葡萄啪地弹出机璜,将天花乱羽握在手里,红夜忙笑道,“算了,今天遇到你,我还哪能一招得胜,只能逃跑了。”
葡萄握着枪,不想说话,也没法比划手语,于是就用眼神告诉他,“想杀季子茜,你别想活着躲开天花乱羽。”
哪知道红夜一身招摇红衣根本不像个夜行杀手不说,葡萄发现他一直踮脚,脚上咯咯直响,竟是葡萄听到的声音。
那是双白虎皮靴子,脚底垫了厚厚的一层木铁,竟将红夜的个子拔出不少。
原来回到天山为安担心红夜记恨葡萄伤了他的肩膀,找机会正要安慰,哪知道红夜竟是为了比葡萄矮上一截而闷闷不乐,于是为安命人做了这么个内增高的靴子,红夜穿上美得冒泡,即便是轻功再高,着地时依旧会发出细微声响,
偏偏这声音耳莲好武公高的人才有反应,偏偏身怀水月飘零的葡萄正巧站在中院门外胡思乱想。
但是这时葡萄杀气毕现。红夜虽然不知道为何心中窃喜能再遇葡萄,也不得不正神,免得丢了小命。
他的丧魂追风夺命十招,偏偏只输给了水月飘零。
但是红夜最擅长的,却不是杀人。
而是用语言和信息,搅得人心神不宁。再伺机攻其不备,或是逃命。
就像当时的武林大会,又像现在,面对着雪亮的枪头,红夜笑得从容,潇洒地摇摇扇子,毫无体现心中的慌乱。
他笑道。“五天前,半个上官山庄被天山三门接手血洗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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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说……我这个人心理素质不好……
曾经弃过2个文,一个是《举杯邀月》,一个是Chu女文《菲墨物语》,理由很简单。我心理素质不好。
话说葡萄这文,因为举杯那文np了,有人在文下骂奉卿夏云下贱,我一时气愤,居然就写不下去了。才开始写了葡萄。
所以我想说,大家np也看了不少了,我一直认为np没有真爱,所以从来都追求这种文中的真爱,我不希望写出的主角见一个爱一个,那不叫爱,我希望我的主角能够对每一个爱她的人真心,能为他受伤害。
说到这些,我还是文笔不成熟,或者是文里每一个男子实在太出色,一直让人有种无法抉择的感觉,经常微笑着大家留言说,连个都喜欢,好难抉择啊……
大家都有这种心态,我觉得葡萄更是不能自拔。
我说了这些废话的意思是,不喜欢看可能出现的np情节,活着觉得女主不该亲吻季子茜的大大,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请不要留言的时候说我的主角一些‘滥情’‘下贱’之类的言语。
大家的留言我都认真看,所以看到了那样的心情会很差很差,这种时候通常都写不出文来,那俩文就因为这个弃了。
我不是威胁谁谁,我就是说我的心理素质差,大大可以骂我的文笔烂,我的文思雷,甚至我这个人不好,但是请不要骂我的主角,真是觉得这‘葡萄真是滥情,我看不下去了!’之类的,请直接弃文,但是不要留言跟我说。咱心理素质差……废话还多……^_^ 1
季宝
但是红夜最擅长的,却不是杀人。
他笑道。“五天前,半个上官山庄被天山三门接手血洗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呢吧?”
所谓大脑翁地一声,大概就是葡萄现在的感受。
五天前,这都是怎么回事!
握着天花乱羽的手打抖得厉害。
还记得小时候受伤,躺了几个月,那师父,师父的伤还没好。
不要……千万不要出事!!!!!
瞧着葡萄目光涣散,红夜摇摇扇子笑道,“上官青暌没死,萧手下留情了,至于别人,只是死了慕容己妃,剩下死的,我就不关注了。总之准武林盟主上官青暌的老家被拆了一大半,没精力得意洋洋了吧。”
慕容己妃死了!?
葡萄惊异地看向红夜,红夜顿了顿,道,“你那什么眼神?是死了啊,那上官雪哭得够呛……哈哈……”
葡萄收回枪,满脑子乱成一团,只觉得阵阵眩晕袭来,脚下快站不住了。
这种心慌,好熟悉。
还记得上一次这样感觉的时候,就是红夜在擂台上指着上官钦要他的那回。
但是就是这样,这样的,然后怎么来着?
上官钦飞上擂台,挡了红夜一招。然后说了句什么。
白光一闪。
有声音在脑中忽地回响。
葡萄定定神,抬手比划,“红夜,你撒谎!”
…………你说谎……因为你根本不是断袖…………
上官钦当时,说了这个。
“……”红夜怔了怔,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
“你跟你那个师父都是怪胎,好吧,我是撒谎了一点点,告诉你也无妨。那慕容己妃没死,不过也跟死了一样了。”
“你什么意思!”
“萧是他的第一个男人,萧想要他在江湖上消失,他就一定‘会死’。啊哈,猜到了?对对,去武林大会捣乱就是萧的注意,他不过是想帮他那己妃小情人达到夙愿而已……”
红夜摸摸鼻子,道,“慕容己妃恨你,想要你身败名裂,于是萧跟我说,‘红夜,己妃那小子够呛能成功,我带你去闹武林大会,至于那上官惊鸿,就你来负责惹怒你好了……’……虽然他那己妃宝贝似乎根本不领情哈……”
“你说你们来武林大会,慕容己妃不知情……是么……”
“说这些和你也没关系。”
红夜忽地收起扇子,严肃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也知道买家想要什么,咱偏偏不如他的愿……你的宝贝师父,没死…………”
葡萄忽地悬下一颗心,顿时全身只剩下脱力。
“……但是他失踪了……”
红夜的话像惊雷炸开,却轻飘飘地飘进耳中。
葡萄努力睁眼,却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身子一歪,已经在倒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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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巧闻道一股熟悉的淡香。
和师父的不一样,是皇族特有的檀香。
是季子茜。
季子茜在身边……
葡萄安心睁开眼,果然躺在季子茜的床上。
“醒了!”
季子茜扑过来,真的是扑过来的,双手和身体摆成拱桥型,横压在葡萄身上。
“吓死我了,居然在房顶昏倒了,我找了你一整天,才看到有人挂在偏远的屋顶,我当时魂都吓没了。”季子茜的脸在葡萄肚子上隔着被子磨蹭。
“魂没了?那你现在是什么?鬼魅?”葡萄微微弯起嘴角,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捏捏季子茜的媚脸,“我看是狐媚子吧……”
“住口!”季子茜恼羞成怒,定定看了葡萄半天,忽地垮下脸。
“怎么了?”
“没事,没事……”季子茜爬起来,坐在床头,明显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到底怎么了?”葡萄爬起来,靠坐在床头,窗外天色已晚,竟是夜里了。
“你昏了。”
“嗯。”
“睡了一天。”
“嗯。”
“大夫说……”
“嗯?”
“说你有了……”
“哦…………………………………………………………………………………………………………………………………………………………………………………………………………………………………………………………………………………………………………………………………… 啊!?”
葡萄呆滞住,季子茜这时深深蹙眉,却面若西子,“葡萄,你,有孩子了。”
“你再说一遍。”
葡萄推开被子,怒视季子茜。
对视片刻,季子茜眼圈忽地红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吸吸鼻子,季子茜闷闷道,“我辛苦地给你攒彩礼,你居然爬墙。”
“…………”
葡萄低头,难以置信地摸着肚子,瘪瘪的一片,竟然有孩子了。
师……师父的………………
啊!上官钦的……小……小小上官钦…………
大脑再一次嗡地一声。
葡萄险些再一回昏过去。
原谅葡萄年幼,而且作为任何一个女人,知道这个消息,定都要失神的。
于是葡萄失神的时候,季子茜偷偷擦擦眼角,红着眼睛低头不语。
“……所以本侯爷想了一天,不能叫你未婚先育,失了名节……明日我就叫人把彩礼送去,下个月,就完婚吧!”
葡萄这才惊然回神,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子茜。
“你傻啊。绿帽子也戴。”
“我爱你。”
葡萄猛地一震。
季子茜将头埋进葡萄的怀里,葡萄下意识环住他瘦弱的肩膀。
“本来我以为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慕容己妃,没想到我伤害的最深的却是你。”
“闭嘴。”季子茜忽地推开葡萄,肿着眼泡道,“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就坐在床边想了一天,再让我想一想。”
“没用了。”葡萄拉上被子,默默盖在身上,“彩礼没用了,上官山庄,已经没了。”
“你说什么!?”
季子茜顿住脚步,葡萄忽地鼻子一酸,嗓子哽咽却憋住眼泪,“上官山庄被人灭了,再说,我也早被逐出上官家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季子茜犹豫了片刻,只见葡萄红着眼睛,还是咬咬唇,走回来,抱住葡萄轻轻摇。
两个人安静了半天,葡萄突然轻声问道,“子茜。”
“嗯?”
“不想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么?”
“你是吃了姜了还是咬了蒜了,能不能不折磨我了。”
“我跟你说,我以前也莫名其妙地对一个人动过心,后来发现,不过是情窦初开,根本不是爱情。”
“你什么意思……”季子茜有些不高兴。
“……也许我只是你的初开,却不是你一辈子要等待的守候的人呢,你被爷爷保护的太好了,只见过我一个女孩子,有那种感情是正常的……”
“葡萄,别说废话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说你傻我觉得很肉麻,但是你真的是……傻……”
“爷乐意。”
葡萄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心里涂了蜂蜜似的甜,怀里的季子茜动弹了一下,挣扎出葡萄的怀抱。
季子茜光明正大地擦擦眼角,红的不成样子,“所以那个人,我不想知道,你有了他的骨肉,自然是心甘情愿的。我已经很伤心了,不想再伤心了。”
“我不说了。”
“你说也没关系,但是我确实不想知道,不然我会控制不了自己,去杀了他。”
季子茜平静道。
葡萄怔了怔,垂下眸子,“也好,反正那人……是我先离开他,现在他失踪了,你想杀他,也找不到了……”
季子茜回神,伸手匆忙抹去葡萄的泪水,蹙眉道。“不许你为他哭!”
“……”葡萄吓得一怔,竟然硬把眼泪憋回去了。
“告诉你,我想了一天,我十八岁了,别的王爷都有孩子了,你说的话我一直放在心上,我可能是太孩子气了,以后不能这样下去了!”
“嗯?”
“我要是能成熟一点,你也不至于红杏出墙!”
葡萄本来又喜又悲。矛盾百出。上官山庄被毁,上官钦失踪,怀孕,季子茜告白,所有所有混成一团,难过得恨不得一头撞死,这倒好,季子茜真本事,几句话就逼得葡萄忘了惦记肚子里的宝,忘了担忧上官钦,忘了对季子茜忏悔,只觉得现在心情好得很,只想给眼前臭屁这人一拳头。
季子茜居然还没完呢。
继续汇报他一天以来偷偷哭过的思想成果。
忽地起身,站起来,面对傻坐在床头的葡萄,季子茜挑衅地伸出一根指头,指着葡萄的鼻子尖。
“所以这绿帽子不能白戴!这孩子得跟我姓!生下来以后,不管男的女的,都得叫季宝!”
……季……宝……
葡萄彻底呆住了。
“还有…………”
然后这个时候,葡萄眼前一黑,季子茜居然爬过来,抓住葡萄的两只手腕。
身姿斜倒,轻轻的,顺势的将葡萄压倒在床头。
孔雀发落在葡萄脸颊两边,眼前只剩下那张令人窒息的容颜。所有玩笑,伤心,愤怒都收起来。只剩下令人无法呼吸的严肃和认真。
“大夫说了,怀孕三个月不能做,等你三个月后,我要得到你。”
季子茜微微仰头,眸子里闪烁的,那是葡萄从未见过的,只属于季子茜的 占 有 欲。
“你怀孕已经两个月,我只要再等三十天。”
弯起嘴角,道,“你记着,我季子茜这辈子,不会再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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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上八仙了最后一位了!!激动!疯狂!哭天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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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
柳书生一天没见到葡萄了。
担心的够呛。
心道这孩子本来就是个哑巴,是不是出门闯了什么祸了。
本来柳妈找了个丞相府的小丫鬟给自己相亲,柳书生还想拉葡萄一起去的。
这下担惊受怕到了第三天,柳书生终于见到了葡萄,还有他带来的人。
那个时候他正在啃一只香嫩无比的鸡翅,就瞧着葡萄闪进门来,一脸皮笑比划,“柳儿美人,我把你想见的狐媚子带来了。”
接着柳书生看到了后面跟进来的人,一嘴的鸡肉登时哽在嗓子里,好容易才吞下去。
“你就是柳儿?”季子茜跟在葡萄后面,根本没看清葡萄比比划划什么,只是一进去,就见一个清秀可人的少年一脸傻样将鸡翅捏在手指中。
环视房间,挺好的,葡萄执意要搬回这里住,季子茜执拗不过,只好送她回来。
其实季子茜曾经提出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他说,葡萄,你换回女装,不就好了。
葡萄当时傻了一下,然后迅速回想起自己在成衣店被女子当成变态的悲惨经历,随即使劲摇头。
“好好照顾葡萄。”
季子茜对房间的条件比较满意,便对柳书生道,“葡萄身体不好,我跟管家说了。不许葡萄做重活,晚上到中院侍候着就成,葡萄说你比他大,你要照顾她,记住没?”
“是……是……”
“嗯。记住就好,还有,不许和葡萄抢吃的。知道不?”
“知……道……”
“很好。”季子茜点点头,转头对葡萄道,“怎么解释你看着办吧,老管家我已经打点好了,每天都来给你送药,要喝知道不……”
“好了。”葡萄比划。
季子茜便走了,葡萄看着他离开,又看看柳书生还一副呆滞的模样,就笑着比划,“好看吧。”
“他是谁……哪儿……来的神仙?”
柳书生彻底呆了。
“不是神仙,是咱的小侯爷。”
“啊!!”
柳书生神情麻木地轻轻放下手中的鸡翅膀,呆呆喃喃自语,“真是狐媚子……”
不理柳书生,葡萄直接甩了鞋子钻进被窝。
最近她非常嗜睡,看着床就开始睁不开眼睛。
侧身面对墙壁,葡萄摸摸肚子,只觉得又惊喜又神奇。
这孩子,生下来,生下来的话,是什么样。
小小的,软软的,然后……
葡萄闭上眼,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软绵绵,粉嫩嫩的上官钦缩小版蹲在地上,开心地一嘴叼着冰葡萄,一边拿着木棍点着地上的一只小毛虫……
恶寒!
葡萄打了个寒战,翻了个身,进入梦乡。
季子茜出门,迎面看到远处一个修长身影站在树下,穿着斗篷遮住脸,季子茜走过去,道,“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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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季子茜就没了再回来,只是托老管家给葡萄个信,上书,“媳妇,我有要事。勿念。”
葡萄立即提笔要写上,“不念。”
可是笔尖点在纸上,却开始发呆,想起那晚季子茜认真和那她从未见过的危险眼神,直到一大团墨汁弄脏了纸条,葡萄才回神,匆匆收了纸条,喝了安胎药。
第二天季子茜也没回来。
葡萄竟开始有点不安。
等到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依旧不见。
这几天葡萄的反应开始恶劣。
早上起床的时候一阵头晕,还想吐,柳书生一直疑问葡萄同小侯爷的关系,平日里还总听这几天中院的那些丫头激动的言论:小侯爷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狐媚子本质,对新来的哑巴小美人下手了!
但是看着葡萄一脸苍白,几乎懒得离开床头的样子,柳书生暗骂自己多事,却心疼小葡萄,只觉得小葡萄像弟弟似的,这回不知什么病,能令他这么憔悴。
于是叫柳妈换着样的做小菜,清粥,给葡萄感动得够呛。
季子茜消失后的第二天,老管家带来大夫的三不准。
不准动武。
不准动怒。
不准动忧。
可是事与愿违。
葡萄等了六天不见季子茜,先是动了忧,随后动了怒,等到第七天,她终于见到了一个人,甚至还动了武。
这人趁着夜晚将柳书生一小石子砸昏,然后趴在窗子前冲露出非常欠揍的表情。
居然是红夜。
“我来杀季子茜,他人不在,惊鸿公子,你知道他在哪里不?”
“滚。”
葡萄看都不看他一眼,比划完毕,直接捡起一只鞋飞出去。正中红夜左脸。
红夜捂着左脸呲牙咧嘴,居然嚣张地闯进屋来,捡起葡萄地上的另一只鞋,两只凑成一双,在手里掂量,一边露出诡异的笑容,道,“我要是将这双鞋飞向你的左右脸,你觉得你能躲开哪边的?”
葡萄动怒,心下去不断警告自己,这红夜习惯惹人动怒,失了冷静,好趁其不备,攻其性命。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准母亲的问题,时常喜怒无常,弄得柳书生都快神经质了。此刻更是一股怒气,怎么的就是忍不住地冒出来。
“呦,怎么不说话?”红夜丢下鞋子,跳到椅子上,活像只小猫,翘起二郎腿,显摆他的高跟靴子,张开满是危险的羽扇扇风,顿了顿,见葡萄坐在床头捧着被子怒视自己,便道,“哦!在下想起来了,惊鸿公子是哑巴。”
“你到底要做什么。”
葡萄憋住怒气,比划,红夜哈哈一笑,“瞧你脸色苍白气血不稳神情憔悴正是偷袭的大好时机。”
说罢收起扇子Сhā在纤细的腰间,靴子在地上踩出咯咯的声音,一脸嚣张地走过来,站定在床头,掐腰,俯视葡萄。
道,“这感觉很好,以后我一定要比你高出这么多。”
红夜抬手比划了一下现在两人的视觉差度。大概差一个头的高度。
“这距离也更好。”
红夜说着,轻轻拉开自己的衣襟。
葡萄见状登时一惊,面无血色忙比划道,“你脱衣裳干啥!!”
红夜却自顾自将外衣推到手臂,中衣褪到胸口,来开里衣,露出白细的肩膀。
上面赫然一道桂圆大小的伤疤,狰狞可怖。
葡萄怔了怔,红夜低下头来,茶色的柔软金发落下来,在月光下发着淡淡的光晕。
“这是你给我留的,可别说你忘了。”
红夜眼角的红纹更添妖致,“萧说了,做人做快乐的,就是有仇必能报,有冤必能伸。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能做到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葡萄垂下眸子,心道,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和上官钦摆脱世俗,做不到狠心和计子茜划清界限,红夜这么一问,葡萄竟觉得自己十五年来活的却是失败的,顿时心境大乱,来不及防备。
冷不丁,唇头一热,竟被红夜偷了个香!!
“所以我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首先就是要比你长的高,然后……”
红夜摸摸肩头,“你往我肩头捅了一个疤,我就要在你心头戳一个窟窿。”
“首先……”
红夜猛地伸手推倒葡萄,压在她身上,狞笑道,“萧说男人滋味不错的,所以趁你心血不足内力不济,咱就来尝尝……呀啊啊啊!!!”
红夜猛地向后翻,倒在地上,葡萄挣扎着爬起来,朝红夜愤怒比划道,“你多大了!”
“十……十二……”
原来关键时刻,葡萄冷静清醒地一脚踹在了红夜那个部位,转念觉得这孩子还小,没怎么使劲,但是红夜还是疼的在地上缩成一团,眼角啜着泪花。
葡萄冷冷一笑,下床,蹲在红夜面前,冷笑表示,“毛孩子,长大点再来调戏吧!”
红夜咬咬唇,极度羞愤,缓和了疼痛就狼狈爬起来,从窗子飞出去了。
但是令葡萄头疼的是,第二天夜里他又来了……
一进来就熟练地敲昏柳书生,笑着问“惊鸿公子,在下要杀的人不在……”
葡萄窝在被子里,甚至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起来。”
红夜扑过来,将葡萄从被子里拖出来,晃晃手里的小瓶子。
“这是西域绝密的 媚 药 ,萧说只要给你吃上那么一点……”
啪!
瓶子被葡萄蹙眉一掌拍中,飞出去,在地上摔碎,里面是一些带着香气药丸,全部顺着不平整的木地板滚落。
红夜哀号,扑下去抢救宝贝灵药。
在木板里挖出一些没摔烂的,心疼地擦擦,送回小瓶子去。
捡了一半,忽地摸出一块松动的,抬起地板,里面竟是一本精装黑色的书。
红夜眨巴眨巴眼睛,好奇捏起来,正要翻开,手上一紧,竟是葡萄神色紧张地捏住,似乎要夺回来。
红夜顿时领悟到这是本不得了的书,一脸木然的惊鸿公子居然吓得面无血色地来抢。
于是笑笑,避开擒拿,几个诡异身法就躲开葡萄,借着月光挑衅地翻开。
第一页,上书,“春宫秘籍改订版。”
红夜蹙眉,神情告诉葡萄,这小子真的只有十二岁。
红夜翻开第二页,对着月光看了看,墓地眼睛一亮,啊地一声惨叫,捧着书捂着脸就跑了。
葡萄急匆匆追出去,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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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XD 葡萄的宝贝被红夜抢走了!XD 哈哈哈 1
赠书
葡萄的宝贝丢了,她诅咒了红夜十八代祖坟,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早在床头不再是干呕,而是真正的吐了。
老管家和大夫毕竟都是男人。
葡萄含着酸梅摸着肚子,寻思着自己年纪这么小,靠这几个男人肯定靠不住,而且自己很瘦,都两个月了肚子不怎么见鼓,葡萄烦恼担忧,终于将自己的事情偷偷告诉柳妈。
自己其实是女娃,还有了宝宝。
这下可把柳妈吓得不轻,以为是柳书生造的孽,不待葡萄比划完,就将门外冤枉的柳书生揪来狠揍了一顿,又赶了出去,葡萄哭笑不得,赶紧表示这孩子不是柳书生的。
柳妈不愧是生过娃的,这些事情一讲起来,头头是道,又是在厨房做高等下人,也算是半个管事,葡萄没说孩子爹是谁,但是柳妈私下里知道儿子见过小侯爷亲自送葡萄回房,肯定有事,但是一个姑娘家,这种事情可不能嚼舌根子,柳妈嘴巴闭得死紧,连儿子都没告诉,却越发的疼爱这个没爹娘的可怜哑巴娃。
柳书生从头到尾都是最可怜的娃。
好吃的给葡萄留着,衣服袜子给葡萄洗着,银子被葡萄藏了买书,还被疯子侍女们 猥 琐 着,还莫名其妙地被老妈揍着。
终于葡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正巧这天柳妈特意送来香菇火腿清蒸鱼籽的清汤,柳书生坐在一边瞪着眼睛看葡萄喝汤,自己啃着馒头咽口水。葡萄本来胃口不好,见柳书生这可怜样,实在不忍,就唤柳书生一起喝。
“不成,小侯爷不让我跟你抢好吃的。我妈也说了,我要是欺负你,她会揍死我的。”
葡萄苦笑。抬手比划,“我只喝汤就成,香菇我爱吃,你吃剩下的鱼籽火腿,不算反了规矩呀……你对我好,以后喜欢哪个丫头一定要跟我说,等葡萄我发达了,就给你置办彩礼。”
柳书生一下子来劲了,“我昨儿个见了丞相府的,可是那丫头还没我好看呢。我娘说过,女娃要是长得不如男人,可就嫁不出去了,我不能娶嫁不出去的,就没同意。”
葡萄又好气又好笑,将汤碗递给他,柳书生拿起来就大口吃掉难得的鱼籽火腿,葡萄看了看,比划道,“其实是你生的像妈,柳妈漂亮,你也好看,估计那姑娘挺不错的,你别挑挑拣拣,误了年纪。”
“你也好看。”柳书生满口香,顿了顿道,“小侯爷更好看……”
葡萄呛到。
晚间柳书生睡前还抱怨,这几天睡觉不老实,每次早上起来头上都多个包。
葡萄正要比划,就看见窗子外迅速飞进一块石头,准确地砸晕柳书生。
红夜一如既往欠揍的笑脸出现在窗外。
琥珀色的眸子猫儿一样眯着,茶色的头发披着,满肩膀都是金色的月辉。
葡萄呼吸一窒,只觉得红夜头上多两个耳朵,就真是只猫化的妖孽了。
红夜没抱着大扇子,反而抱着个别的东西窜进屋来。
葡萄细看,是个黑色蛇纹方锦的小枕头
“惊鸿公子,季小侯爷不在,萧说我这个月杀不了他,就不许回驿馆,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听说九王爷府上得了只海外贡献的赖斯金猫,喜欢的不得了,特意命人造了间翡翠笼子给它,你去挤一挤,估计能住下。”
红夜仿佛看不见葡萄的比划,直接走来床头,俯身。
葡萄警惕地往里缩,红夜顺势拉开被子,自己也跟着钻进被子里。
“下去!!”
葡萄大怒。
“不,以后咱就住这里了,季子茜回来了我正好第一时间砍了他,好完成任务。”
“你给我下去!!!!!!!”
葡萄使劲推红夜,死小孩抓着被子死活就是不撒手。
“不!我就睡这里!”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葡萄警告自己不要动怒,动了胎气可不成,可是这死孩子太气人了!!!
太气人了!!!
“至少你把靴子给我脱了啊啊!!!敢就这么踩上我的床单!!!你找死!!!!”
葡萄做了退步,她虽然懒,但是好歹是和上官钦生活这么多年,不脱鞋敢上她的床,找死!
红夜顿时觉得背脊莫名其妙地发寒,于是乖乖地放下枕头,和葡萄的金色小软枕并排,然后坐起来,先是脱了镶金子穿珠宝的内增高靴子,想了想,又脱了干净的布袜,露出洁白的脚板,将袜子塞进靴子里,一边给葡萄一个放心的目光。
“放心,我脚从来没有味道的,而且来之前我洗了玫瑰浴,连靴子都熏香了。”
“确实不臭,是很香,没熏死我。”
葡萄不高兴地表示,天知道这死孩子身上这股子西域檀香,弄得葡萄鼻子失灵了。
红夜居然脸红了,蚊子似的声道,“萧说了,你是男子,身上有香气的男子少见,比较能吸引断袖,我不知道自己身上什么味,为安说,那你就洗个花瓣澡去……我就去洗了……”
说到男子身上有香气,葡萄脑中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慕容己妃,他身上总有股墨竹香,葡萄曾经以为慕容己妃是个十足的书生,然后便是季子风,葡萄觉得那是种妖香,就连自己被他卡住脖子,都能闻得神智颠倒,然后是他儿子,那年一见面的时候就闻到他的那股檀香,这几日的相处,也许是变成皇族的缘故,葡萄觉得那股香气越来越浓,最后是师父,那是种清香,尤其是他沐浴了之后,味道非常的清。像一股风在微抚。
想到师父,墓地心中一痛。葡萄沉下脸,比划道。
“想你武林大会嚣张要命,这会别跟我说你天山三门的人全都整天逗你玩。”
“……”红夜张大嘴,“你咋知道我整天被萧和为安捉弄。”
葡萄怔了怔,拿起红夜的枕头,抬手飞出去。落到地上。
“去睡地板。”葡萄命令道。
“不。”
红夜迅速抢过葡萄的金色小软枕,立刻扒了外衣丢地上,拉起被子躺下,闭目道,“你丢呗,我跟你用着一个也成,不是有句话,叫同床共枕吗……呀啊啊啊!!!”
红夜被葡萄踹下床。
葡萄抢回枕头,拉回被子,将自己围个严实,一点也不给红夜留。
“想爬我的床,你还小呢!”
葡萄挑衅道。
红夜坐在地板上,忽地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说罢翻出窗外,不一会回来,还拿来一个小包裹。
床被葡萄整个霸占。
红夜没办法,只好坐在自己的红色外衣上,点了支小蜡烛,放在在地板上,并且将小包裹摊开。
葡萄瞪大了眼睛。
包裹里分明是一本本精装的春宫!!!!
“我……那个……回去……研究了……咳咳……”
红夜垂着头,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和思想斗争,才道,“我的那个……确实小了点……”
葡萄知道这样很伤红夜自尊,但是她实在是没憋住,闻言噗地无声笑抽了。
“不许笑!你的也没大到哪去!”
男孩子就是爱比较这个。
可惜葡萄得意地想,“哼,咱压根就没有。”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动你,你等我长大了的……还笑!”
红夜啪地一摔书,葡萄立刻咳嗽一声,板起脸坐好。
“萧说了,你的比我大,真要那个,我可能压不住你,没准被你反压了,那得疼死,我不怕死,但是怕疼,所以我想了一天,决定先放过你,等我比你高了,比你大了,哼哼……”
葡萄终于知道这个嚣张的小鬼原来这么好欺负,难怪被萧小为安耍着玩。武林大会强露面出风头当中原武林的箭靶子,估计也是轿子里那两人的杰作。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见他跪坐在地上茶色长发极长铺散了一地真像个金色小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所谓的母性泛滥了什么的,就是忍不住说些,那么小小的,故意的,耍着他玩的话。
“昨晚我还踹你那个了,还能长么……”
红夜果然恼羞成怒了。
葡萄见他的样子,忽地想起了流水长老暴走。
那时候上官钦也是这么笑着。说。流水,你多大,二十?柳絮十九吧?
然后指着流水,道,流水,柳絮比你淑女。
原来自己和师父这么像……
葡萄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这时才发觉,原来自己和师父,其实从没有分开过。
即便是不在身边,心里,却都满满的。
现在有了你的骨肉了。
师父,等葡萄身子好了,看你往哪儿跑。
至于子茜……
等他回来……一定要说清楚。
葡萄只是一致认为,两个男人都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一定要和其中一个划清界限,对于自己,或者那个人,都是残忍的事。
但是也许就这样暧昧下去,却是对三个人的残忍。
当然葡萄还小,她真的不懂的处理感情的事。
脸红心跳也许不是爱情,但是牵肠挂肚可就难说了。
正纠结着。
红夜已经恢复正常,拍拍 屁 股 扬言道,“今儿个就算了,我明晚再来。”
说着将黑枕头丢回床头,道,“你敢扔我的枕头,我就要他当太监!”说着指了指昏倒的柳书生,于是满意地起身,将一大堆书一股脑儿塞给葡萄。
道,“这都是我从萧那里抢来的,绝版本!萧说你那书不适合咱们。于是要我把这个给你留下研究……好好看,我走了。”
红夜从窗户飞走消失掉。
葡萄怔怔看着那黑色小枕头发呆,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保住柳书生的命根子,将黑色小枕头收好。
再爬下床拾起烛台放在床头,激动地摸着一堆禁书傻笑。
全是精装的。
葡萄擦擦嘴,食指大动。
翻开第一本。
葡萄怔了怔。
然后迅速翻开剩下的……
最后气的忽地抓狂。
将那小黑枕头狠狠摔在地上。
这些书适合自己……
葡萄这才明白红夜什么意思!
因为每一本上第一页。
均书:分桃大全。
或者书:龙阳二十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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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好少哦……月月有点郁闷><
——————————————————————
红夜 22:29:48
摸摸月月
温柔月 22:29:53
看看留言,你是主角!大家都在讨论你哦~
红夜 22:30:14
在打开网页
红夜 22:31:47
囧!!
红夜 22:31:51
俺俺俺俺囧了
温柔月 22:32:04
小红仔小红仔小红仔小红仔小红仔
红夜 22:32:26
??????? 囧
温柔月 22:34:17
你被踢jj了……
温柔月 22:34:22
噗><
红夜 22:34:32
???- -+
红夜 22:34:38
你也不知道多多疼我几下
红夜 22:36:12
我愁
温柔月 22:36:14
我把你写的可爱吧!
温柔月 22:36:18
快谢谢我!
红夜 22:36:20
嗯
红夜 22:36:29
你踢了我的JJ 我干嘛谢 - -——
红夜 22:36:58
囧 我才十二岁 就被蹂躏T JJ
温柔月 22:37:04
哈哈哈哈哈哈哈XD
冲突
其实不得不承认那年兵器谱排名,季子风和域雪两个美貌男子勾肩搭背的模样着实令自己心动了点,但是真拿了这《龙阳二十八式》,葡萄做了很深的心里挣扎,一想到自己若是翻开了,看了这书的结果极有可能就和院子里那些调戏柳书生,并且私下里给季子茜配对的女人一个样了。
可是手却不受好奇心和色心的控制,自动地颤抖着,打开了第二页。
“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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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夜留下的五本书里,有三本是姿势繁复的各式龙阳秘籍,还有两本是记录朝野皇帝的男妃男宠的野传。
葡萄一夜没合眼,直到早上柳书生摸摸脑袋醒了,还看见葡萄衣裳不整脸色苍白黑眼圈大的像鬼一样趴在床头,瞪着手里的书,一手支撑身体,一手拿着小白手帕不停地擦眼泪。
这可不得了了!
柳书生衣裳没穿就扑过去,连忙拉起葡萄,蹙眉急道,“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跟哥说!”
“裴将军和千龙帝实在是太可怜了!”
“啥!?”柳书生立刻头大。
葡萄抱着野传小说红肿着眼睛,神智不清地比划,“以后谁敢说断袖伤风败俗我就砍了他!”
柳书生呆滞了。
葡萄却晕晕乎乎,一把推开柳书生,哭哭啼啼地将后面的结局看完。
然后半个时辰后,葡萄神情悲壮地放下红夜留下的书,将两颗眼珠子移向一边的柳书生,比划道,“柳儿,我被感动了……”
“……我的妈!”
柳书生猛然醒悟葡萄唤自己的称呼变成了“柳儿”!
“葡萄唉!您可别学那些女人啊!!”
柳书生差点给葡萄跪下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你可不能跟着他们抽风啊,这都是些什么书啊,谁给你的!?啊!?‘千古一帝的爱情秘史,绝美男人的爱情悲剧’!?这写的都是什么啊!?你都看了!?瞧你那眼睛!一夜没睡么!?天!你身子不好,可别吐了!”
没说完,葡萄哇地一声干呕,吓得柳书生魂飞魄散跑出去找大夫。
葡萄眼中休息不良,被大夫狠狠训斥一顿,还将那些来不及藏起来的野传小说没收了。
葡萄则郁闷地在床补眠了一整天后,荣幸地迎来了第一个失眠的夜晚。
柳书生照例倒下,红夜按时出现。
没等小猫开口。
葡萄就比划道,“季子茜不在,不然你就不会来了。”
红夜吸吸鼻子,发现今天的葡萄不一样了。
不像是平时只着亵衣困得哈欠连天的模样。
反而衣冠整整,被子也叠得好好的,小蜡烛点着,手里还捧了杯冒着热气的香茶。
再转眼看向床头,被子上叠着小金色软枕头,环视四周,自己的黑色小枕头则被丢弃在地板上一角。
红夜什么也没说。爬进窗来,落到地上,直接朝柳书生的方向走去,并且熟练地拉下他的裤子……
手被猛地拉住。
是葡萄急民起了忘了一天的枕头,一边赶来保住柳书生的命根子。
“别!我错了成不?”
“我说了,你敢扔我枕头,我就让他当太监。”
葡萄使劲扯着红夜的手,将他拉回自己的床边,一把将红夜按在床头,让他坐好。
再将黑色小枕放在金色枕头旁边,无视红夜对着枕头恭敬地比划道,“枕头您是大爷,您老消消气,免了柳儿的宫刑吧。”
红夜沉下脸。
葡萄顿了顿,对红夜正色道,“你为何纠缠我。”
“我……”
葡萄打断他,“我记得你不是断袖。”
“我……”
“慕容己妃恨我,这你都知道,原因估计你不清楚,但是我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他。”
“我……”
“听懂了我的话,就走吧。你还小。别把一些傻乎乎的念头当目标。”
“我……”
葡萄大手挥向窗子的方向,然后表示,枕头或者书可以留下,你这个人,可以立刻离开。
“你听我说……”
“季子茜不见了,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是他若是出现,你杀他,我杀你。”
“我懂了。”
红夜皱着眉,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走到窗子边,一条腿已经跨出窗子,另一条还在屋里。
转头,眯起琥珀眸子,怒道,“我走!”
葡萄吓了一怔,但是她觉得自己没错,红夜小,不能变成第二个慕容己妃,也许把话说的重些,能把他气走也好。
正抑郁,却听红夜接着道,“你不就是喜欢季子茜吗?就因为他的那个比我大是不是?行,你等我长大了的!”
说得葡萄顿时哭笑不得,红夜转身离去。
葡萄一着急,张口喊道,“等下!”
红夜猛地一震,停下。难以置信地回头。
葡萄道,“我装哑巴因为我装男人因为我是女人。”
红夜一只腿再一次跨进屋子,骑坐在窗子上。
“这是个误会我有苦衷但是我不想因为这个误会把好好的你变成断袖将来你会恨我。”
红夜这下把另一条腿也迈进屋子,站立,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定没发烧,摸摸耳朵,确定没听错,再摸摸心脏。
结巴了。
“你你你你你是女的!”
葡萄点头。
红夜登时眉开眼笑,激动地跳将起来。
“那我不用变成断袖了!!!!!!!!”
“……………………………………”
葡萄觉得自己的教育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正脱力着,红夜却扑过来,一把搂住葡萄,个子穿了高跟鞋,所以高度刚刚好,还没站稳就一口亲下来,没亲到,左脸迅速地挨了葡萄一巴掌。
红夜捂着脸哭丧道,“杀手职业道德!也知道打人不打脸!”
“小女子有才无德,不好意思。”
葡萄比划道。
“你会说话,为什么装哑巴?为什么装男人!?天!我还以为我断袖了!当时意识到了的时候可是吓得我几天没合眼!!”
葡萄想了想,比划道,“除了非常熟的人,我其实更习惯手语。”
“我们不熟么!”
红夜怒道。
“没……那么熟……”
只有季子茜和师父,葡萄才愿意张口。
红夜怔了怔,低头,捂着脸,一脸委屈。
“我知道,武林大会害你无处立身,你恨我是不?”
葡萄摇头,心里道,“我只恨你害的我不得不和师父分开。”
“那你是恨我血洗上官家了是不?”
葡萄继续摇头,心里道,“我只恨你害的我找不到师父了。”
“那你是恨我要杀季子茜!”
这次葡萄没摇头,没手语,直接张口,低声问道,“我问你,谁叫你来杀人的!”
“不能说,这都是杀手的职业道德。”
“血洗上官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能说……”
葡萄咬唇,红夜缩缩脖子,道,“好吧,我跟你说一点。”
红夜找了个位置坐下,翻出大扇子慢慢轻摇,收敛了孩子气,又仿佛那个无敌嚣张地绝美少年。
“武林大会结束后,我们本来打算回西域,可惜萧说没得到慕容己妃果然不能尽兴,就迟迟没有动身。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上我们,要求我们血洗上官家。”
“他们给了你们钱?还是珠宝!?上官家照样给得起!”
“自然不是钱,而是无价之宝。”
红夜俏皮道,“听说过《水月飘零》吧。”
“难道是季子风?”葡萄迅速反应。
“不是……啊!你别问我!买主的事情我可不能说!”
红夜打断葡萄的追问,继续道,“那人脸上罩了面纱。似看身形乎是个男人。还有一头披到脚跟的雪白色头发,我只见过他的背影,好了,别再问他是谁了,萧才是天山三门的大门主,他觉得买卖合适,咱就出来负责杀人。本来萧就因为慕容己妃在打上官山庄的注意,这一次正巧了,赶上这么个买卖,而且那无价之宝,你知道是什么?”
葡萄摇头。
“当今武林都知道《水月飘零》是武林至宝,季子风的水月飘零,是枪法,威力无比,我也在你身上尝过苦头。但是……”
红夜眨眼,神秘道,“就在武林大会结束后的第三天,有人放风,说是出现了《血衣飘零》和《雪月飘零》。这两本秘籍失传几百年,原是和《水月飘零》同为一套,《水月飘零》是枪法,强的是招式少,却能看破任何破绽。《雪月飘零》却是一套剑法,与《水月飘零》正好矛盾,强在毫无破绽。而《血衣飘零》,却是种神秘的内功心法,至于它有什么神奇功能,江湖早就失传了。”
“你是说……”
“买主将《雪月飘零》给了萧,别说是叫萧灭了半个上官山庄,就算是整个江湖,萧都要去拼命了。”
“居然有这种事。”
“那是自然,你窝在这里逍遥,哪知道外面江湖已经腥风血雨,再无安宁之日了。”
“那人又要你来杀季子茜?”
“是。”
“……”葡萄心慌,不知道被爷爷圈在怀里的季子茜,何时得罪了这么神秘恐怖的人。
红夜摇着扇子笑道,“我杀他?你心疼?”
葡萄刚要开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我在呢,你有本事,就来杀。”
竟是季子茜,不知何时已经靠在窗头。正面无表情地把玩着天花乱羽。
葡萄吓了一跳,自从自己怀孕,就一直没练武。多日来的懒惰,竟没发觉季子茜的气息,而红夜似乎是杀手的直觉,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葡萄心道不妙,看着红夜一脸轻松地摇晃扇子,才意识到。
原来红夜就是感应了季子茜的存在,才掏出那用来杀人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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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没时间了!上课了!我走了!留言啊!谢谢! 1
释怀
葡萄顿时绷紧全身,心脏剧烈跳动。
看着季子茜手里的天花乱羽,枪头晃悠晃悠,红夜坐在一边,扇子摇啊摇啊。
气氛僵硬了好一会,葡萄手心全是冷汗。
忽地红夜扇子一合,站起来,朝着季子茜笑道,“阁下好相貌。不愧是魔教教主的儿子。”
葡萄心下咯噔一声,忽地想起季子茜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季子风!
红夜这般,竟又是在搅乱人心。
这时红夜继续道,“听说男子练了《水月飘零》会有些副作用,红夜年纪小,但是特别好奇阁下的亲生娘是谁啊……”
“住口!”
季子茜人在窗外,天花乱羽已经飞了进来,红夜向后扬了一个夸张的角度,惊险避开。
天花乱羽擦过红夜的腰侧,啪地扎进墙头。
“停!”
红夜连忙叫道,“我输了……”
顿了顿,道,“杀你,一定要找对时机,如今你天花乱羽握在手里,水月飘零无人能敌,咱不想找死,还请阁下放在下一条生路。”
季子茜这才将正脸转来,逆着月光不太真切,却妖艳至极,“不可能。”
葡萄有那么一瞬间,呼吸一窒息。
总觉得一年没变,再见时,季子茜没变,可是这半个多月没见,季子茜,却似乎变了。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哦?那你知道……我这几天,可都和葡萄同床共枕哦!”
季子茜没动,只是抬眼看了红夜一眼。
没想到这么一瞬间,红夜居然挺身踩上扎在墙头天花乱羽的枪尾,季子茜想动,却无法第一时间拿到天花乱羽,等到他翻进屋中将枪拔出来的时候,红夜已经飞出去,落在窗外的房顶,并且及时来开了两人的安全距离。
“我走了!”
红夜冲葡萄喊道,“那个!你知道我说什么!你不许丢掉!好好留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你要是丢了它!我照样会将你同屋那个阉了当太监!”
葡萄斜眼瞄了瞄被子上的小黑枕头。
季子茜则握着天花乱羽警告一般翻了个枪花。
红夜似乎还想道别,见季子茜的模样,硬是吓得憋了回去,那神情简直憋屈到了极点,真真像只委屈的小猫。
葡萄受不住他那眼神。
只道,“红夜,其实男子十二岁的话,你的个子已经不矮了。”
红夜闻言顿了顿,立即裂开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萧小说过,喜欢一个人的话,心会跳的厉害。
红夜摸着心脏,真的感觉到了。
那晚他觉得自己,是真的长大了。
——————————————————————————
红夜转身离去了,眨眼就消失了身影,最后连那高跟靴子敲在地上的咯咯声也消失了。
季子茜没说话,整个一片令人心慌意乱的寂静。
葡萄不知道为什么心虚了。
她从头到尾都在犹豫。
甚至连自己都骂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和季子茜撇清楚关系。
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对师父那种牵肠挂肚,对季子茜也有,两个人从小长到大,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
葡萄不知道自己到了二十岁或者二十五岁的时候会不会能够想到更好的相处方式。
可是现在她只有十五岁。
她犹豫的关键就是不想再让任何一个喜欢上她的人受伤。
要说葡萄这一辈子最觉得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慕容己妃了。
红夜就给葡萄一种难以表达的危机感,使她担惊受怕,红夜会变成第二个己妃。
她只知道,处理不好,季子茜,肯定会变成第三个。
季子茜对自己的好,是葡萄致命的犹豫。
她怕季子茜爱上她。
那样分开的话,就会更加受伤。
可是季子茜刚才的反应已经令葡萄绝望了。
红夜是聪明的。
刚才的一番对话,无疑是想从中找到季子茜的突破口趁机逃离。
葡萄也在留意着。
但是红夜说到同床共枕的时候,季子茜终究,还是恍惚了那么一霎那,就那么一刹那,红夜逃命了。
……你能为我在武林大会擂台上分神,我上官钦,死而无憾了……
师父拉着葡萄的手说过。
可是季子茜今天终于令葡萄清楚地知道。
他季子茜也在这种不可能不可以分神的时刻为葡萄分神了。
所以葡萄绝望了,她知道季子茜是真的爱上自己了。
…………
总有一天自己要在季子茜和师父之间做出选择。
葡萄闭上眼,已经预感到,未来的哪一天,自己会为了师父,对季子茜说出残忍的话来。
自己是爱师父的,可是……却也是放不下季子茜的……
至于是哪一天,其实现在就可以,甚至其实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说。
可是葡萄逃避了,她真的害怕。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既然那一天迟早要来,不如拖到最后吧。
可怕的沉默,令人纠结的心境。
葡萄腿脚发软,季子茜却忽地打破沉默。
“葡萄。”
“啊?”
“我爱你。使你有压力了是么?”
葡萄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季子茜收回天花乱羽,拉葡萄默默走出屋子,到月光下的庭院,吹吹清凉的夜风。
细心地在台阶上铺了厚厚一层衣裳,才让葡萄坐。
刚才心里的一番挣扎令葡萄非常的疲惫,季子茜又问了那样的话,葡萄觉得自己现在什么也说不出口,不如就安静地听季子茜说话。
“我爱你,是不是令你觉得压力?”
季子茜理着孔雀色的发,那动作令葡萄觉得有点眼熟。
“不是……”
“真的么?”
“我……”
“骗我呢吧。”
季子茜轻轻道,“你能和那个人 结 合 ,还怀了骨肉,不可能没爱上他。你在我身边,我整天说我爱你,你其实想拒绝的吧。”
“我……”葡萄搅着手指,觉得季子茜变得有些令她措手不及,可是他说的,确实是葡萄内心最纠结的核心。
“呵呵……你想和我说清楚?偏偏我那时候任性。整天哭着叫你别离开我?你就说不出口了是么?”
“子茜……”
“别说了。”
季子茜微微一笑,打断葡萄,“告诉你原因,其实你没必要烦恼。”
说着下意识拉开衣襟,露出极美的锁骨,季子茜垂下睫毛,手却顺势轻轻捏住葡萄的下巴。
笑道,“你爱我,知道么?你却不敢承认,所以你纠结了,你矛盾了,你困惑了,这事有什么不好解决的?至于你这么憔悴的整天琢磨着?”
葡萄哑口无言,没想到这话竟是季子茜说出口的。
“你想说清楚是不是?何必呢?”
季子茜蹙眉,很是不开心的表情,“我都不介意季宝,又怎么会介意你心中想谁。”
“不要!”
葡萄忽地挣脱开季子茜,惊道,“你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就是个平凡的人!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不行!我对不起你!但是一个人,怎么可以爱上两个人!”
季子茜怔了怔,居然媚笑道。“我问你,你喜欢你师父,那叫 乱 伦 , 是常人都觉得不可以的事情,你是不是照样做了?还弄出个小师父?”
葡萄猛地一震,季子茜继续道,“你若是觉得 乱 伦 可以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我不知道……”
“我给你时间想清楚,但是结果一定是我想要的。”
葡萄刚想说什么,突然浑身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季子茜,颤抖道,“你……知……道……了……”
“我知道的多着呢。”
季子茜蹙眉,“知道你爱谁,你挂念着谁,为什么遇见我,为什么和那人分开。”
葡萄诧异,诧异到无法言语。
“当初我任性害你无家可归身败名裂。所以我发誓,不再任性了。”
“你变了。”
“我故意的。”
季子茜笑道,“我不是圣人,更不是什么怨妇,我刚才说的,希望你想清楚。我不是要和上官钦平分你的爱,而是我季子茜晚了上官钦一步,不得不祈求你留一点心给我。”
说罢,捏住葡萄的下巴,轻轻一吻。
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要和上官钦平分你的爱,而是我季子茜晚了上官钦一步,不得不祈求你留一点心给我。”
“你好好考虑吧……”
季子茜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转头,见葡萄捂着唇,神情呆滞。
不禁嘴角抽搐,又走了回来,从刚才开始的一脸严肃终于破工。
抓头,道,“得了得了,瞧你那傻样!你还是别考虑了,就这么定了!!”
“啊!?”
“我害你身败名裂了,你害我戴绿帽子,咱们扯平了!!”
“啊!?”
“装深沉我学不会!刚才那些话都是极限了,你傻啊,还听不懂么!?”
“啊!?”
季子茜瞪圆双眼,气愤的使劲咬自己的唇。
葡萄摸摸肚子,恍惚道,“我……也许懂了……”
“懂个屁!”
葡萄闻言顿时大怒。
站起来,却被季子茜一把抱个满怀。
“我爱你。你也爱我,就这么简单。”
葡萄猛地一震,但是双手却蛊惑般地环住了季子茜的肩膀。
“至于你师父,等见了面,我会和他打一架。”
“不动武,只用拳头。”
“啊!?”
葡萄被连环的震惊,只会说单音节了,季子茜却松开手,看着葡萄认真道,“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你到时候可别瞎掺合………………………………………………………………………好吧!我对月亮发誓,保证不打脸。”
“……”葡萄被他最后一句噎了回去,顿了顿,问道。
“……话说话来……你怎么都知道了?这些天你到底……”
“嘘……”
季子茜神秘地眨眨眼,道,“葡萄,知道我遇见谁了?”
葡萄回想起季子茜刚才无意识的拉衣裳,理头发的媚人姿势,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见到我爹了!”
果然!!
季子风!你才是这世界万恶的根源呐!
葡萄无语。
但是内心却是自离开上官钦之后,从未有过的轻松。
真的,觉得要飞起来了。
“具体的事情,明天再和你说,爹爹长得那样,我真是一眼就认出他是我爹了,这几天我一直跟他在一起,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他跟我说的。”
顿了顿,季子茜突然将葡萄一把推在墙角,俯下身,喷了口热气在耳边,激得葡萄一个寒战,只觉得季子茜一只腿 Сhā 进 自己的 双 腿 间 ,抬起来,竟然抵在自己的 下 身 轻轻磨蹭。
“爹爹说追你,不是问题,只要肯学……我可是跟爹爹学了不少好东西,咱们……什么时候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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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上课去了……留言吧……谢谢大家了! 1
追求
那里被轻轻摩擦,异样的感觉迅速使得葡萄周身发抖。
葡萄颤抖着推上季子茜的胸口,不料火烫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被季子茜紧紧束缚在胸前,葡萄的身子贴着季子茜的 ,能感觉到火热的气息和激动。
唇被攻城略地,小舌无处藏身。
葡萄觉得软绵绵的,心也飘荡起来,可是不知为何,却有一股透不过去的眩晕。
也许是被季子茜惊人的技巧勾出了火。
葡萄越来越无法抑制的颤抖,终于小腹处也开始抽搐。
“……不……要……”
葡萄被季子茜压在墙上,仰头看着天,周身无力,季子茜正顺着下巴,吻到胸口。
衣襟散乱,葡萄深吸一口气,颤抖道,“子茜……你放开我罢……”
“我说了,只给你三十天。”
季子茜停下来,依旧捏住葡萄的手,按在墙上。故意露出那诱人的锁骨,还将两人的身贴在一起,紧紧粘着。
“真……不行……”
葡萄想挣脱,却不料季子茜捏的死紧,大有霸王硬上弓的恐怖感。
葡萄越来越心惊,反而从 情 欲 中慢慢清醒。
“月亮都没了……要……天要下雨……所以……”
季子茜嫣然一笑,“那回屋做。”
“不!”
“……”
葡萄连忙道,“我……肚子疼了!”
“现在都这样了,你叫我怎么停呢?嗯~~~?”
季子茜将自己的那部分贴过来,抵在葡萄的腿根,声音妖孽的不成样子。
吓得葡萄一个激灵。直脱口道。
“求你……我真的做不到,怀着他的宝宝,我真的做不到。”
季子茜一怔,忽地松开了葡萄的手,反而摸向葡萄的肚子。
肚子上热乎乎的,葡萄只觉得一阵惬意,模糊着想起了那年被季子茜环在怀里的模样。
当时可把自己心跳的不得了,这家伙却直接喷了个惊天大喷嚏。
想着想着,嘴角不禁微微弯起。
可是这时季子茜却冷不丁道,“要是没有了宝宝,就能做了是不是?”
冰冷的声音迅速将葡萄从回忆中拉回来。
不知怎的,葡萄闻言,居然莫名的心惊。
“等他生下来,你就会成为我的人了么?”
季子茜轻轻摸着肚子,忽地用力一按,道,“不如我现在就让他消失好了。”
“不要!!”
葡萄吓得尖叫。
那一瞬间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了,直知道若是季子茜只要维持着这个姿势稍加内力,自己的宝宝就会化成一滩脓血。
下意识去按天花乱羽,却被季子茜的另一只手捉住。
葡萄慌忙抬头,却对上季子茜满是悲伤的眼睛。
“我这回真懂了。”
季子茜同时松开两只手,葡萄立刻护着肚子瘫坐在地上。
“夜深了。回屋吧。”
不知道季子茜是不是和自己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但是葡萄现在只想爬回屋子,将门死死锁住。
于是她颤抖着 踉跄着 回到门口时,发现季子茜还垂着头,站在墙边。
关上门,葡萄缩到床脚,怔怔看着窗外。
其实窗子上有一层纸,又是没了月亮的深夜。
葡萄漆黑黑中,什么也看不到。
脸颊冰凉。
葡萄一摸,竟全是泪水。
已经什么都不用说了。
两个人,现在都明白了。
不知过了多久,葡萄身子终究是弱,昏昏沉沉,就要昏睡了。
意识消失之前,她倒在床头,在被子里蜷缩。
她刚才,差点弹开天花乱羽,她只是,想保住孩子。
那一瞬间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管他上官钦,还是季子茜,谁也不能伤了宝宝!
但是那是季子茜给自己的。
天花乱羽在季家人心中有多重要。
葡萄知道,季子茜,是要伤透了心了。
她嘲笑自己,这回,倒是真的不必担心怎么和子茜说清楚了。
因为季子茜刚才说的很清楚了。
自己却做得更清楚。
所以真的不用说什么了。
两个人,现在都明白了。
“怎么办?”
葡萄咬住被角呜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办……究竟要我怎么办?才能不伤他的心……”
———————————————————————————————————————
(怎么办……反对‘恩劈’的大大们究竟要葡萄怎么办?才能不伤季子茜?月月抓头暴走。)
———————————————————————————————————————
季子茜一直站在墙角。
为了今夜,他计划了很久。
要说的话,要做的表情。
他的目的那很简单。
他只要葡萄接受他。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像个男人了。
心爱的人有了别的男人,自己却要祈求她的爱情。
早知道,当初不该离开,这一年的分别,就把她推向别人的怀里了。
……我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
“可是我只是希望你留一点心给我……”
啪!
一滴雨滴落在眼角,顺着睫毛迷糊了眼睛。
接着第二第三滴,哗哗沥沥就一起欺负起季子茜来了。
被浇了个透心凉。
真是透心的凉!
可是就这么在雨里站着,季子茜却觉得能降一降自己的火。
这样很好,他被雨湿透,这样他能清醒,能思考,明天该用怎样的一张脸,面对刚才那个惊慌失措的人。
她居然想用天花乱羽。
季子茜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确实对那孩子产生了杀意。
但是他此刻却想起了爹爹说过的一句话。
被爱人拿着天花乱羽捅个窟窿的滋味。就连天花乱羽,都会哭泣的。
大脑里什么念头都有,但是最清晰的一个,就是,一个声音说。
季子茜,你没用,被女人甩了,还这般落魄。
正恍惚着。
就听见门忽地开了。
季子茜慢慢抬头,想擦干雨水,或者还夹着一点泪水的脸。
但是只来得及看清楚一个模糊的影子,迅速跑出来,死死抱住自己。
那一刻,季子茜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感觉的温暖。
——————————————————————————————
再一次惊醒,是因为一声闷雷。
葡萄忽地坐起来,怔怔发呆。
这个感觉太熟悉了。
曾几何时有个人压住自己,一边强要一边被自己拒绝。
然后他说他恨自己。
说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说,“你把我毁了!”
然后,他淋雨了,但是外面,就下着这么大的雨……
葡萄想到这里,忽地发疯般掀开被子,光着脚跑出去,果然雨中还站着一个冻僵的身影。
葡萄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扑过去,死死地抱住那个人……
相拥的那一瞬间,葡萄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温暖的感觉。
两个人被雨打着,却毫不知觉,双双沉浸在温暖里,温暖的令人想哭。
“老爹的那套法子,果然对你不适用。”
隔了好久,季子茜打破沉默。
“他教你什么了?”葡萄问。
“用严肃而认真的话饶晕你,趁你晕晕乎乎了没有反应过来就替你做好决定,若你开始反应了,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了。……这是老爹的原话……你知道今晚的一切我都早就计划好了,准备的好辛苦……可是你完全不上套啊……”
葡萄破涕为笑。
季子茜也终于晴转多云,弯起嘴角,淡淡笑道,“你真的是女人吗?莫不是男子假装的?”
“你找死么?”
“不敢。”
季子茜轻轻将葡萄抱起来,“你别淋雨。”
葡萄湿透了,冻得直发抖。
回去两个人换了干净亵衣钻进一个被窝。
手脚相缠地抱在一起。
“记得小时候吗?咱们比武累了,就这么抱成一团来着。”
季子茜笑道,“也许是我太过着急,我觉得自己做男人很失败,还是做男孩子罢。”
葡萄觉得这话很好玩,想笑,可是忽然间又明白季子茜指的是什么,又想哭。
结果就是哭笑不得。
道。“也许那样的关系,更适合你我……”
“闭嘴。”
季子茜忽地严肃道,“我还没放弃怎么追你呢!等我再问问我爹爹……”
“别!!”葡萄急了,“你可不能再像他那么妖孽了!”
“爹说了,不管男人女人,都对妖孽没有抵抗力。所以我真的觉得,葡萄,你简直不男不女。”
葡萄隔着被子踹了季子茜一脚。
“我想通了,这种事急不得,我不逼你了,但是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追到手。”
这句话直到很多年后,葡萄都一直记得。
当时葡萄闻言那一霎那,真真觉得心,在那股季子茜特有的檀香中,迷失了。
“爹说的,追求的过程,比追求的结果要享受得多,今天我就失败在这里了啊。”
季子茜开始检讨,葡萄心里大悲大喜,这会才真正的觉得轻松了。
又觉得刚才的一场闹剧简直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松懈下来,就立刻困了。
“你和上官钦……当初谁追的谁?”
季子茜絮絮叨叨,忽地冒出这么一句,将昏昏欲睡的葡萄,一个激灵吓醒。
这个……这个问题,实在是……
葡萄觉得自己追的师父,可是师父一直都那么暧昧……
是谁追的谁呢?
“算了……”
季子茜闭上眼,“上官惊鸿,惊鸿公子,上官家的小葡萄,我的小媳妇,反正从这一刻开始,我季子茜,正式开始追求你了!”
“…………”
“睡吧,明天就离开。”
“什么?”
葡萄不明所以,季子茜翻了个身,支着下巴看着葡萄,笑道,“我已经答应爹爹接任下一任的魔教教主,今儿个是辞别皇帝才回来找你的,明儿个,咱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统计89><
好了……
感情戏到此为止吧!我要开始写故事了!小葡萄重入江湖><1
女装
“用严肃而认真的话饶晕你,趁你晕晕乎乎了没有反应过来就替你做好决定,若你开始反应了,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了。……这是老爹的原话……你知道今晚的一切我都早就计划好了,准备的好辛苦……可是你完全不上套啊……”
“你真的是女人吗?莫不是男子假装的?”
“爹说了,不管男人女人,都对妖孽没有抵抗力。所以我真的觉得,葡萄,你简直不男不女。”
季子茜的话一直在葡萄脑中回转。
葡萄悄悄摸摸肚子,这几天来已经开始有些鼓胀。
这里……有一个孩子……
所以…………
…………正因为我是女人……是吧…………子茜……我知道你懂…………
——————————————————————————————————————
第二天,葡萄一觉睡到中午,饿醒了之后,才发现季子茜已经准备好了早粥,而且将包袱马车已经备好了。
洗漱之后,葡萄嘴角抽搐。
摆在床头赫然一套女装。
肚兜 小裤 花衫 裙子 腰带 袖子长长下摆拖地的外套。
葡萄呆滞了一下,给身后得意洋洋的季子茜一道眼刀!
季子茜委屈地吸吸鼻子,早上他晃晃葡萄,说,我昨晚淋感冒了。
那时候葡萄正睡得香,只一巴掌推开她的大脸,迷迷糊糊道,“该!!”
“隐人耳目,这个……你有了季宝,一个男人也不能挺着大肚子……恩……你不知道,上官家出了事之后,所有的人都怀疑跟你有关……衣裳华丽的哑巴上官惊鸿公子在这个江湖上,目前的状态上,确实不太好混,不然你也不能躲到这里,你……穿吧。”
葡萄低头沉默了一阵。
季子茜有些慌,“这衣裳是我脱贵妃娘娘选的,她是皇宫里最美的女人,眼光应该不错……”
葡萄转头,季子茜更加慌了,“啊!你咋哭了!?”
“没有。”
葡萄哽咽着抹抹眼睛,哑着嗓子道,“柳书生说孕妇很情绪化,我也觉得这一个月来我有些间歇性抽风,你别在意。”
季子茜摇头,提出关键性的问题。
“你会穿么?”
“…………………………………………不会。”
“…………我也不会…………”
葡萄翻了个白眼。
解决问题的救星是柳妈。
葡萄觉得穿肚兜之后,胸会随着动作动弹,很丢脸,比武的时候特没有安全感,于是说什么也要束胸。
柳妈却反对,说,怀了宝宝胸会变大,不能束胸,对孩子不好。
于是折中,葡萄还是在胸口缠了布带,只不过不紧,却能保证那两个走路的时候不晃悠。
没有中衣直接穿花衫,这个葡萄也觉得别扭。
领子口繁复,腰带束住裙子,堆了一地。
最后是下摆拖地的外套,展平双臂袖子都能伸到脚面上。
还差一双绣花鞋。
不会是贵妃选的衣裳。
葡萄发现自己穿上之后,完全不能行动。
伸出的第一脚就踩住了裙子,一下子扑倒在柳妈身上,好在没摔了宝宝。
柳妈打散了葡萄的发髻,知道葡萄不会女子的头发,就梳了个简单的,和男子原来的差不多的,从两鬓勾出两把黑发,束成一团发髻,用老侯爷夫人留下的,被季子茜强霸占要来的五凤金钗固定,其实和男子的发型极像,只是那五凤金簪极薄却繁复,赫然一只金凤扣住黑发,凤尾五道张扬,金翅则在另一端飞舞。上面零零碎碎还挂了不少的东西。混在发里,或者垂在耳边。到变成了及其雅致又好看的发式。
“真是个美人!”
柳妈感叹着强行将葡萄按在梳妆台前,不顾葡萄的奋力挣扎,硬是往她的脸颊擦了淡淡的粉,在唇上又涂了点胭脂。
其实这套衣裳确实是季子茜从贵妃那里要来的。
云贵妃何许人也?
强人也!
她世间最疼爱的大侄子要送姑娘衣裳?那还不把看家的宝贝都翻出来?
于是云贵妃挺着大肚子亲自翻了一下午的衣箱,才找出了这么套衣裳。
肚兜是淡粉色刺了纯白海棠花的,花衫也是淡粉色的,领口是她进宫那年最流行的那种,当然后来云贵妃得了宠,穿的衣裳也变得方便皇帝脱,就不再穿这么复杂的花裳。
那裙子是拖地的,底边镶了冰凌绸子,很不容易脏。腰带是更浅一点的淡粉色,配合花衫两边做成了波浪形,非常长,能在肚子前系出好几个花样之后,还能垂出很长的两端。
最后是雪白的外套,将淡淡粉红罩起来,像纯洁的百合。
柳妈摆弄着虚脱的葡萄,弄着弄着就有些发呆。
终于将葡萄推到门外等了半个时辰的季子茜面前。
不用说,季子茜的回复,是一张,张成了圆形的嘴。
那副惊呆的傻样,要多好笑有多好笑,葡萄扑哧一笑,“季大美人,你这样子很傻,求你把嘴闭上吧……”
季子茜立刻闭上嘴,只觉得刚才自己连下巴都掉了。
蹙眉道,“早知道你这么好看,我真该昨夜就……”
柳妈异样的眼神和葡萄杀人的眼神同时打来,季子茜识相地再次闭嘴。
“不对!还少点什么!”
柳妈盯着葡萄看了半天,又一把将她拖回屋里。
季子茜想跟进来,被大门碰地一声,挡在门外。
差点撞了美丽的鼻子。
只闻屋内葡萄惊叫,“你要做什么!”
然后是柳妈一阵翻腾的声音。
然后是葡萄的声音。
“呀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疼啊啊啊啊啊!!”
——————————————————————
又过了半个时辰,季子茜和葡萄已经坐在了去西域墨竹城的豪华大马车里。
葡萄捂着耳朵,欲哭无泪。
季子茜时不时地盯着葡萄看,但是他自己就是个大美人,整日看着自己就免疫了。
所以这会只是觉得葡萄女装的样子比男装更加好看,但是绝对没有再露出很傻的表情。
“还疼?”
“疼!”
“呃……柳妈是好心……”
“呜呜……她是报复我抢了柳书生的鸡腿!”
季子茜闻言沉默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来,“女孩子,本来就该扎耳洞。”
“去!我看到季爹爹也扎了。”
季子茜无奈将脸撇向窗外,道,“爹爹他是例外。”
“去,你还扎了呢!”
季子茜这回欲哭无泪,“那是爹爹在我出生时候扎的,我有什么办法,你不知道么?左耳单耳洞的,只有断袖的人才这样……”
“啊?”葡萄摇头,表示闻所未闻。
“爹爹说当时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江湖上的那些断袖公子流行起来的,于是他就跑去,叫他喜欢的人给他扎,有了我之后也给我扎……”
季子茜哭笑不得地补充一句,“爹爹当时也希望我是个小断袖来着。”
“那你怎么两边都有?”
季子茜真的要哭了。“爷爷却不希望我断袖,从小教育我,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姑娘的时候,就知道断袖这个词了……六七岁的时候吧,爷爷给我扎了另一个,说既然这个长不死,就再扎另一个好了……”
“那……”
葡萄嘴角有些抽搐,“你那边耳朵多久才好?”
“我皮闹的时候沾到水了,肿了大半年……”
葡萄吓得一怔,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还在疼的耳垂,顿了许久,终于道。
“那我这半年……不洗脸了!!”
“啥!!?”
马车一晃,闻言呆滞的季子茜一头撞在墙角。
揉着头,闷声道,“半年不洗脸……你……你小心被蚊子咬……”
无聊的话题终于也有没有什么可说的时候。
葡萄和季子茜在马车里晃悠了一整天,车夫也没赶上下一个城镇,就在林子里将就了。
两个车夫都是府里的老车夫,在马车外生了火堆守夜。
葡萄和季子茜在马车里铺了软绵绵的床铺,各自抱着自己的杯子滚成一团。
马车里特别宽。
葡萄脱了麻烦至极的外套花衫裙子腰带,让季子茜背过身去还命令用手死死蒙住双眼之后,才甩飞了绣花鞋,并且迅速换了自己偷偷带来的男子亵衣。
季子茜换过头来想偷瞄,还被葡萄踹了一脚。
委委屈屈地背过身去自己也换了衣裳,还低声抱怨,“又不是没见过……再说……我长得比你好看……你也不吃亏…………”
又被葡萄踹了。季子茜这才闭嘴。
看着花花纷纷的美丽衣裳被葡萄堆成一团,季子茜又看看葡萄穿好的亵衣,蹙眉道,“葡萄,你没救了。”
“这样舒服啊。”
葡萄抱着被子卷啊卷,卷成虫子状。
季子茜也抱着被子卷啊卷,卷成春卷状。
两个人各自滚到一边,中间空了极大地地方。
安静了一会,季子茜忽地摊出一只手,在两人之间空白的地方,敲了敲。
吐出一个字,“手。”
葡萄反应慢了一会,然后犹豫了一刻,还是乖乖伸了出去。
一伸出去,就被季子茜紧紧握住。
一股暖意就窜了上来。
手握着手,即便离得再远,也毫无距离。
季子茜终于转回话题,默默道,“这次回去,是爹爹的主意,天上三门武林大会之后,便正式将势力Сhā入中原武林,你在王府这几个月来,江湖上不少门派被血洗。”
“为什么?”
“爹说天山三门本来就是杀手窝,同在西域,却东西相隔,魔教也管不着它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偏偏闹出了能同水月飘零抗衡的绝世武功秘籍,又传言一本已经落在天山三门的手里。”
顿了顿,季子茜道。“天山三门。其中一个门主红夜,就是那夜的少年,我觉得不管什么原因,你总和他更熟悉一些,我就不多说,但是既然他是门主之一,定也不可能跟你吐露什么秘密。”
“他只让我保管他的破枕头,就是刚才用来砸你的那个……”
“……你还真听他的话……”
“吃醋了吧你。”
“没!”
季子茜翻了个身,将另一只手也握住葡萄的,继续道,“但是你知道,天山三门里,红夜不过是个孩子,就是个杀人的武器,真正有权力的,是萧小。”
“恩。”
“萧小这个人很有原则,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态,但是据说传言他并不会武功,只要有人肯出钱,他就肯出杀手。偏偏出了个神秘人弄出了《血衣飘零》和《雪月飘零》,各大门派惧怕振兴魔教上百年的《水月飘零》,都想据为己有,只要花银子就能血洗对手的庄子,何乐而不为……”
“这不乱了……”
“天山一出现,这江湖就乱了……”
季子茜皱眉道,“冷静想想,肯定有人故意弄乱江湖,趁机达到什么野心,红夜跟你说的那个白发的人,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到墨竹城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先不说魔教的教众是否接受我……”
季子茜握紧葡萄的手,担忧道。“只求这一路途,不生事变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太善良,就会被人欺负啊。
宝贝们知道我在说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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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
但是慢慢悠悠走了五六天,倒没遇到什么意外,只不过,季子茜的风寒,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开始是不断地打喷嚏,葡萄看着季子茜躲在一边擦鼻涕的模样,还有心情嘲笑道,大美人,你是美人,擦鼻涕的模样都比一般人来的美艳动人。
季子茜还有力气朝天翻几个白眼。
第三天开始,季子茜断断续续地开始发烧。
终于在林中夜宿了五天之后,葡萄终于到了田水城。
这个时候季子茜已经高烧不退,一直被葡萄抱在怀里,葡萄再没了调笑的心情,季子茜也没力气翻白眼。
跌打损伤,肉白骨活死人的灵丹妙药没少装,却偏偏没有带平常的药。
到达县城的时候,葡萄终于意识到,活蹦乱跳的大美人,因为一场雨,再也站不起来了。
车夫几日来一直帮忙踩了些平日里百姓用来退烧的草药,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终于赶着马车闯进城里的医馆之时,葡萄抱着季子茜,哭了。
就像几个月前,她抱着师父,那个时候师父的胸口还有个冒血的洞。
季子茜却双眸紧闭昏昏沉沉,只是那双手,一直紧紧被葡萄握住。
“我要是死了,你也不许耍赖,这孩子,必须得叫季宝。”
马车上,季子茜时而清醒了,就笑道。
葡萄又气又悲,平日里肯定一句,“你去死吧!”反噎回去,可是如今,见季子茜这幅虚弱的模样,葡萄真不敢说出这个‘死’字来!
“你要是三天之内不好起来,我就叫她姓上官!”
“好好!这就好了!”
季子茜忙撑起身子,眼前一黑,又迅速倒回葡萄怀里。
医馆的大夫照例收了高额礼金,吩咐了最好的隔间。
季子茜睡在床头,葡萄坐在一边,一边不断地换洗湿巾,敷在季子茜额头。
几日下来,他的双眸已经越发暗淡,记忆里那个生龙活虎的 臭 屁 季子茜,居然一病,成了这副模样。
季子茜的呼吸不稳,时时咳嗽几下,葡萄过不了一会,就发觉那湿巾热了,便拿下来沉浸冰水里换洗。
再轻轻敷上。
摸了摸季子茜孔雀般艳丽的发。
因为出汗和湿巾,脸颊边的发丝湿了,黏在嘴角,葡萄见了,轻轻刮下来。
葡萄怔怔发了发呆。
大夫还没回来,给季子茜诊病之后,只说什么不像是一般的重感冒。
但是收了诊金不能不管,于是午后就跑出去请教城里的神医,现在深夜了,季子茜正是高烧,大夫却还没回来。
葡萄觉得自己的心情糟透了。
她刚刚还觉得恶心,差点吐了。
在马车里抱着季子茜姿势不好,不敢动,耳洞还发炎了,结果脖子落枕,特别的疼。
摸着那湿巾又热乎了。
葡萄再也忍不住,换洗了之后,就缩在椅子上,失声哭起来。
本来季子茜昏迷。
可是却硬是被哭声唤醒。
只摸着自己的额头道,“小祖宗,不许哭,吵死了……”
“嗯……”
葡萄抽泣着吸吸鼻子,道,“你这乌鸦嘴,我的耳洞果然发炎了,一直都没好。”
“呵呵……可是你穿女装的样子,真的很好看那……”
季子茜微微笑着,葡萄立刻胡乱抹了把脸,理了理发髻,花衫繁复的衣襟,金簪哗啦啦作响。
“那你快点好,给我买耳环。我要银的,带着南海子珍珠的那种,知道不?快点好起来!!”
“你这是在撒娇呢?”
季子茜笑意更深,道,“行了,给我换巾子吧,都热乎了。”
葡萄连忙换洗,季子茜斜着眸子看了半天,突然轻轻叹息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没事……只要你好起来……”
“这样也挺好……能看到你……像女人一样温柔……”
“你能不气我么?”
葡萄啪一下将拧干的湿巾乎在季子茜的左脸,脸颊也热热的,葡萄眼睛一热,又想哭鼻子。
“你女装的样子真好看,衣裳像海棠……贵妃……好眼光呢……”
葡萄憋会泪水道,“你还敢说,就带了这么一套衣裳,窝在马车几天没洗,还海棠呢!?你要不要闻闻啊?!”
季子茜居然听话地吸了吸鼻子,笑道,“挺香的……”
葡萄真真气结。
季子茜又道,“本来想着到镇子了,再给你买的……结果……”
正说话,却有人敲门,原来是大夫带着另一个医术高深的老人来。
葡萄立刻噤声,发影响了大夫诊察。
但是没想到半个刻后,老大夫居然道。
“这不是一般的病。”葡萄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只听他继续道,“这位公子,是中毒了。”
季子茜和葡萄均是一震,还以为病入膏肓!没想到居然是中了毒!
“老夫不敢肯定,但是这确实是毒症,和老夫年轻时见过的一种西域奇毒很像,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
“解药呢!?”
“这……也不是没有……但是,自古以来剧毒门家多而杂,各种毒物搭配,都能幻化出千奇百怪的毒药……这解药……恐怕只有下毒的人才有,既然那人想不动声色的置人于死地…………”
老大夫没说下去,葡萄已经汗湿了后背。
送走了大夫,这一回,两个人都沉默。
他们都在想一个人。
红夜。
那夜……
红夜逃走,却没有放过季子茜!
居然!
想到了下毒!
居然下毒!!!!
葡萄想起了那个丢在马车里的枕头。
那个孩子,居然这般心狠啊!
要杀她的子茜啊啊!!
悲愤交加,葡萄又是一阵干呕。
“……葡萄……”
“别说了……”
葡萄顺着胸口,脸色苍白,道,“不去魔教了,明天转方向,我带你去天山!”
“不知道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
“你敢死一个试试!!!”
葡萄跳起来怒吼,季子茜定定看了看葡萄,却忽地笑了,“真好……你为我着急了……”
又道,“我季子茜……死而无憾了……”
葡萄正要张口,就听到他接着道,“但是我死了之后,宝宝一定要叫季宝啊啊啊啊啊!”
葡萄觉得自己头发都要气炸了!
“你就不能想些正常的!!!救命的法子!你真是气死我了!”
葡萄真想掐死他!
“这样的话……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忘了我了罢……”
好一会,季子茜收起调笑,神色黯淡。
“季宝啊,我季子茜,本来就该是你的宝……”
葡萄怔住了。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见过季子茜露出这样的表情。
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她忽地发现,自己能给他的,却只有一句,对不起。
所以两个人又都沉默的时候,觉没想到红夜就在窗外,看戏看了好久。
于是安静的时候,有人轻敲窗子。
葡萄和季子茜回神,发现红夜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翻身进屋。
笑道。“我看到你们马车的走向,估计着往这边来,就早提前赶来等你们了。葡萄,想我没?”
葡萄怔了怔,直接摸向手腕,天花乱羽啪地弹开机璜。
一枪刺向红夜的肩膀。
红夜微怔,却迅速反应过来,然后意料中的诡异身法没展开,红夜睁着眼睛不动弹,任凭葡萄再一次刺穿同样的肩胛。
虽然葡萄其中意识到不对,没用大力气,却依旧捅进了一半的枪头。
哧地一声,血花四溅。
葡萄和季子茜全部惊呆了。
红夜垂着头,琥珀色的眸子,藏在垂落下来的茶色发里。
“你下的毒?”
“是。”
葡萄颤抖了一下,毅然拔出枪头,好在伤口不深,红夜只是晃了晃,自己给自己点了|茓止血,似乎觉得毫无所谓。
“为什么?”
“有人叫萧杀他,萧叫我杀他。”
“解药给我。”
“要是我不给呢?”
红夜忽地抬头,仿佛无视肩胛剧痛,脸带笑意道,“你会杀了我?”
“会!”
“……”红夜目光有些黯淡,但是迅速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丢到季子茜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