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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正文完

苏峥的话让苏涵愣了一愣,但也没有太吃惊。

“他什么时候来的?”苏涵将头靠在苏峥怀里,轻声问道。

“两天前来的,你睡过去了,他进来看了你一眼,就走了,说等你醒过来了再来看你。”苏峥说道。

“他没有做别的事情吧!”苏涵对于宋元瑾找来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宋元瑾找来了,一切还风平浪静就有些奇怪了。

“他说是来看自己的妹妹,看到你没事,就先回去了。”苏峥说着,手指抚摸苏涵的头发,目光温柔。

苏涵却因此皱了鼻子,很不屑地哼了一声,“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妹妹啊?”

苏峥笑着亲吻他的额头,“那你就不用太理会他了,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宋元瑾是到苍麟山后第二日早上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和苏峥谈了一宿话。

苏峥说愿意为了苏涵不要爵位,也不入官场了,他愿意陪着苏涵在乡野之间过平淡的生活。苏涵的身体不好,也不喜浮躁热闹的地方,他愿意陪着苏涵过苏涵喜欢的日子。

宋元瑾长叹口气,神­色­深沉,心里却是解脱般的轻松。他仿佛能够明白苏涵的思想,明白苏涵选择苏峥的原因,明白他所追求的生活所为何。

比起被束缚在郡王的头衔之下,过自己喜欢的舒畅生活,没有案牍劳形,自己能够控制的生活,那样更让人向往吧。

而苏峥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也并不是别的男人可以相比的,苏涵的眼光倒是很准,也难怪先皇愿意将苏涵交给他。

宋元瑾当时并没有别的表示,而是对苏峥说道,“你以后不要辜负了涵儿,他终究是皇家子孙,朕不会让他受苦吃亏的。”

宋元瑾一副长兄派头,苏峥倒放心了。他不知道宋元瑾为何会放弃原来的念头,而愿意将苏涵当成弟妹般接受对待,但是,只要宋元瑾放过了苏涵,苏峥还是愿意将他当成自己的君主对待的。

宋元瑾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雪一大早就停了,路上积雪染得官道上一片雪白,有车辙印子一直延伸向雾蒙蒙的远方,送走了原来因为执念与渴望而来的焦躁与沉重,迎来的豁达里带着释然的轻松。

清冷的空气呼吸入鼻腔,宋元瑾从车窗口子里望着隐约远山,觉得心中畅快了。

苏涵生产时痛苦的声音还在他的脑海里回想,之后他进去看苏涵的时候,苏涵睡着了,脸上有疲惫还有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痛苦神­色­,但是,那张让他心动的脸上也有安详和满足。

宋元瑾不愿意认为作为帝王的他还要去承认成全自己爱着的人得到他的幸福才是真的爱他,那样的爱,宋元瑾认为真的能够叫□吗?爱就是要将他束缚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能够时时刻刻看到触摸到。但此时,他觉得,成全苏涵,让他在远离自己的地方能够安详地微笑快乐,这也能够让他心境平和了。

千里江山,万千黎民,这些是他的从属,也是他的责任。

放下执念,其实也并不难,也许以后还是会后悔成全了苏涵和苏峥的快乐,而自己在孤独的上位感受悔意,不过,那时候的事情,现在似乎也不用担心那么长远。

宋元瑾之后再来苍麟山别院的时候,苏涵身体已经好了,两个小家伙也不再是苏涵嫌弃的那个红通通的丑样子,已经是雪白一团,虽然瘦瘦小小,但也可见是非常漂亮的小孩儿。

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不哭不闹,一眨不眨望着这个对于他们来说全新的世界。

接近年关,别院里变得忙碌而热闹。

苏涵才刚学着抱孩子不久,总是担心自己抱的姿势不对,会让孩子不舒服。

正抱着小女儿和她眼对眼望,小娃娃张着嘴打了个哈欠,脸皱成一团,就要闭眼睛,苏涵一脸宠溺的笑容,抬起头来见苏峥进来,“哥哥……”

苏峥让房间里的丫鬟出去了,挽着门帘迎进来一个人,“暖暖,有客人来。”

一身黑­色­锦袍的宋元瑾进来,苏涵心想能得苏峥如此接待的人,估计也只有他。

宋元瑾看苏涵怀里抱着孩子,因为这一段时间的调养,苏涵脸颊丰满一些,脸上血­色­也足,带着红润,一双眼睛漆黑漂亮,神­色­间带着些尴尬然后又朝他笑了一下。

“太子哥哥,”苏涵还是用了以前的称呼,这让宋元瑾想到了以前的日子,感觉怀念而温暖。

“涵儿,身子可好了,我来看看你。”苏涵已经成了别人的家眷,宋元瑾虽然想有更亲密一些的接触,但此时也只能在五步之外问候。

苏峥请宋元瑾上坐了,又让外面丫鬟进来上茶。接着坐到苏涵身边去,柔声询问道,“手抱酸了吧,采儿要睡了,我把她放摇篮里去。”

苏涵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给他,看他把孩子抱着放进摇篮里,才又继续回宋元瑾的话,“谢谢您的关心,身子早好了。孩子身体也还好,没有什么事。”

说着,想到什么,苏涵又笑了,道,“皇后娘娘顺利产下皇子,这是天朝幸事,还没有恭喜您呢。”

宋元瑾笑了笑,因为添了儿子也很是高兴,和苏涵说了些孩子的事情。

宋元瑾问起这对孩子可取好了名字,苏涵笑着道,“大名一直没定下来,哥哥说要请苏家长辈给起,小名倒是有了,叫采采,菜菜。”

听到这两个小名,宋元瑾有些尴尬地愣住了,“怎么叫这两个名字。”

苏涵摇摇头,“不知道,这两孩子张嘴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在这么叫,然后就用这两个小名了。”

宋元瑾笑起来,问可不可以看看两个侄子,苏涵马上说道,“可以看……”

这对龙凤胎姐姐比弟弟看着大了那么一点,不过,脸倒是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宋元瑾伸手想摸摸孩子,苏涵赶紧凑过去道,“皇上,您别碰他们,要抱他们要摸他们都得小心,不然会伤到孩子。”

苏涵一脸紧张小心的样子让宋元瑾­干­笑了两声,道,“我抱过自己儿子,没出什么问题。”

苏涵很不相信地看了看他,“您是皇上,无论您怎么抱你孩子,谁敢说什么啊,孩子也不会说话,你抱得不舒服,他们也不能说你。”

宋元瑾只好道,“那算了,我不碰你孩子了。”

苏涵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是昨天才学会抱孩子,到现在都只抱过采采三次,菜菜一次都没抱过,你不能一来就享受比我还高的待遇吧。”

苏峥在一边摇头苦笑,宋元瑾道,“行了,我说不过你。”

苏涵笑着说,“等孩子再长大一些了,就放心给你抱了,到时候你要给红包。”说着,又看了看苏峥,回头对宋元瑾道,“孩子要做百日酒的,可我们这里没什么亲戚,到时候你要来么?”

宋元瑾点头,“行,到时候来看看小家伙长成什么样了。”

宋元瑾来了大半日,也一直是在和苏涵说话,但最后才发现话题全都围绕着孩子去了,别的想说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

苏涵仿佛也忘了或者说不计较以前的事情了,把他当成以前那个还没有对他做出过伤害的“太子哥哥”,在他面前笑得畅然。

宋元瑾目光很多次瞄向苏涵的肚子,实在无法想象,生出来的这两个小孩儿,是曾经在他肚子里孕育的。

宋元瑾回去的时候,苏涵不能着风,只把他送到了门口,约定让他下次再来。

【正文完】

番外之孕后爱美减肥记

孩子长到半岁已经粉雕玉镯,漂亮地人见人爱。

只是两个都嗜睡如命,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过来的时候,小姑娘采采就喜欢一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四处看,咿咿呀呀叫唤。

小伙子菜菜安静得很,很少发出声音来,但是,当你一没注意他,他或者就把手放嘴里去了,有时候还把脚指头往嘴里含,真是让人惊奇,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啃东西呢。

也不能将两个小孩儿放一起,睡觉的时候,菜菜会踢采采,醒过来了,采采就抓菜菜。

采采被踢了即使在睡梦里也咿咿呀呀叫起来,菜菜被抓了,即使醒着也不发出声音,只是赶紧爬开离他姐姐远点。

苏涵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滴血检验,也没有了蛊毒的反应。这自然是很让人高兴的事情,只是,在孩子半岁的时候,却在采采的血液里发现了蛊毒反应。

这让两个家长心情沉重起来,孩子再长大一些,她体内的蛊毒也就会跟着强大,便会发作,孩子就会受苦了。

想到这个,苏涵在苏峥怀里不只哭过一次。

采采是姐姐,比菜菜还长得好不少,她喜欢笑,被人一逗就笑得特别欢。菜菜就是个闷葫芦,不仅不爱说话,也不太爱笑,虽然应该是重男轻女来着,但似乎大家都更喜欢逗采采一些,喜欢闷头玩的菜菜没有姐姐那么受到关注。

山上的夏天凉爽,苏峥问了苏涵的意见,决定在山上将夏天过了,秋天的时候搬回京城忠国公府里去住。

皇帝来过苍麟山几次,每次虽然都是以来看侄子的名义,但谁都知道他来看苏涵,他向苏峥提过几次,让他回朝廷做事,苏峥都以苏涵身体还没有太好,孩子身体也不好,京城炎热,不适合他们的身体为由拒绝了,但是,秋天来了,他就没有再拒绝下去的理由,只能回朝廷里去做事。

皇帝也正好可以说朝廷事务繁忙,将名义上回老家的苏峥召回来做事。

庭院深深,夏日的酷暑仿佛也被阻挡在了幽深的庭院之外,房间里显得凉爽,苏涵盖了薄被在床上午睡,两个孩子在旁边的抱厦里有­奶­娘照顾,苏峥先去看了孩子,都睡得很憨,他就到卧室里来。

苏涵睡得热了,就将薄被掀在一边,如白玉雕琢的纤细手臂从宽松的白­色­袖子里露出来,搭在床沿上,衣领也散开了,­精­致的锁骨在衣领边沿勾勒出完美的形状,嘴微微张着,呼吸均匀,就像抱厦里的两个小孩儿一样,睡得香甜毫无烦恼。

苏峥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苏涵的脸颊,因为最近养得好,苏涵长了些­肉­,脸颊丰润多了,苏峥不得不承认,生了孩子之后的暖暖身体比以前好了,也比以前更漂亮了。

苏涵脸颊被摸得发痒,睡梦中伸手将苏峥的手抓住放到胸前,又动了动身体,继续睡过去。

苏峥看他这个样子,就笑了,俯下身在苏涵的耳边吹气。

苏涵又痒又热,嘴里发出哼哼声,想要侧身睡,但又觉得不舒服,迷迷糊糊就醒过来一些。

看到是苏峥,苏涵伸手去勾他的脖颈,苏峥只好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边,任由他一手搭上自己肩膀,另一手勾住他的脖颈。

苏涵抬头和他接吻,两人缠绵了一阵,苏峥被他挑 逗地不能自已,吻上他的耳朵脖颈,又渐渐向下舔吻,苏涵身体扭动,伸手轻推苏峥,嘴里含糊道,“热,哥哥,热……”

苏峥在他的锁骨上□了一阵,手也在他的腰上轻抚,呼吸略微粗重,“那你要怎么样?”

“喝酸梅汤,要喝酸梅汤。”苏涵说着,却伸手在苏峥肩膀背上抚摸,神情迷离里带着十足的媚惑勾 引。

为了苏涵的身体着想,苏涵喝酸梅汤是要受限制的,不然他就能够不吃饭,就只吃水果喝凉­性­的东西。

苏峥将床帐放了下来,手解了苏涵的腰带,­唇­也渐渐向下膜拜,含糊道,“一会儿喝……”

苏涵又觉得热又想要,嘴里轻声呻吟着,轻轻扭动身体,在苏峥的爱 抚下张开双腿,苏峥又和他­唇­舌相交,手指在苏涵的大腿内侧抚摸,苏涵不耐地在他背上轻抓挠动。

“嗯……嗯……哥哥……”苏涵情 动又难耐地小声呻吟,伸手从枕头下将装着润滑膏脂的碧玉雕琢的小罐子拿出来递到苏峥面前,苏峥笑着在苏涵脸颊下巴上亲了亲,接过那小罐子,从里面挖了些膏脂出来,苏涵已经自动翻身趴在床上了,头枕在枕头上,被半束起来的头发从背上滑下去散落在被褥上枕头上。

两人一番亲热恩爱,完了之后苏峥穿衣下床让下人准备沐浴香汤,丫鬟们的窃笑他也只当没有看见。

苏涵洗了澡后就觉得全身舒爽了,靠在椅子上也不提要喝酸梅汤的事情,苏峥给他把头发梳顺又挽了起来,苏涵对着镜子看了自己一阵,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回头望着苏峥道,“哥哥,你有没有发现我长胖了很多。”

苏峥心想你哪里多长了点­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你即使长胖和别人比较起来也只能被称为瘦,便答道,“哪里有长胖很多,挺好的,脸上有了血­色­,不是好看了么?”

苏涵似信非信,起身道,“哥哥,你量量我的腰,看有没有细一些。”

苏峥笑着一把将他拦腰抱起来,苏涵惊得一声惊呼,伸手揽住苏峥的脖颈,听苏峥道,“哪里有长胖,还是这么轻。”

苏涵笑道,“真的么?”

苏峥道,“长胖了哪里不好,你怎么就一天到晚担心长胖了?”

苏峥坐在榻上,苏涵就坐他怀里,蹙了蹙眉,说道,“陈婶娘,林婶娘,不都是挺胖的,我看她们那样子,想到要是自己也那样了,那不是糟糕了,你以后就该叫我苏胖子了,不用叫暖暖了。”

苏峥大笑起来,“你这不是杞人忧天么?”即使苏涵长得和陈林两位那么胖,也该是杨贵妃那样的胖美人才对。

苏涵看苏峥笑就不满起来,把自己的袖子和苏峥的都捞起来,把两个胳膊放在一起比。

苏峥的胳膊骨­肉­匀实健壮,苏涵的就是一段藕臂,苏涵打量比较了一阵,说道,“看来,我还是比你细些。”

苏峥道,“不用担心身材问题,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再说,你现在哪里胖了,还是瘦得一摸就是骨头。”说着,就在苏涵的腰上抚摸,苏涵被他摸得腰发软,正要阻止他,已经被苏峥一手托着臀部揉捏了,还听苏峥打趣,“这里­肉­倒多,要不要减下来?”

苏涵软在苏峥怀里,拿手锤他,“哥哥,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苏峥笑着将他放地上站好,拿手圈在他的腰上比量了一下,苏涵赶紧提气收腹,问道,“怎样?”

苏峥笑他怎么这么臭美,逗他道,“比上次好像粗了。”

苏涵一愣,“大夫说会恢复得很好的呀!”

苏峥怕苏涵真信以为真,不好好吃饭,赶紧道,“骗你的,已经很好了,堪比楚王宫里的柳树了。”

苏涵瞪苏峥,“你总是逗我呢,看我以后不信你了。”

苏峥将他搂到身边坐下,“你怎么就这么在乎这些,别把身子给弄差了。”

苏涵道,“我自己知道。可我才不想有大肚子。”

苏峥一下子将他放倒压在榻上,又俯身隔着衣服亲他肚子,挠他腰,逗得苏涵痒得一边笑一边求饶,“哥哥,放开,我痒,放开……”

“大肚子没什么不好,以后不许因为这种原因不好好吃饭,听到没?”

“放开,才不听你的……啊……讨厌……放开……,知……知道了……我好好吃饭……哥哥……我听你的了,啊……我听你的……”

两个人又闹得心跳加速,苏涵软在苏峥怀里,两人亲亲我我,就听外面咳嗽声,李嬷嬷道,“小主子醒了。”

苏峥把苏涵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好整理好,又在苏涵脸颊上亲了一下,才对外面道,“抱进来吧!”

李嬷嬷觉得苏涵给两个孩子取的小名非常不合适,她坚决不叫,而且也不让下人们叫,于是,两个小家伙在下人们口中就都唤成“小主子了”。

番外之琐碎的京城生活

苏峥回兵部做事了,事情就多了不少,府里因此又多了几个幕僚。

苏涵对于苏峥能陪自己的时间少了,心里虽然不太是滋味,但也尽量适应,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孩子身上,日子也过得不错。

苏峥本是打着守孝的名义回老家的,没想到过了两年回京城来,孩子都半岁了,这种守孝期间娶妻生子的行为,既然皇帝看到了都当没看到,还给忠国公夫人封了一品诰命夫人,言官们即使无事找事也没有拿这件事去自找没趣。

不过,自从苏峥带着夫人回京城后,皇帝微服出宫的时间就更多了。

苏涵正看­奶­妈和嬷嬷给孩子洗澡,就有丫鬟来说贵客来了,大家虽不知道夫人的兄长的身份,但看家中忠国公大人对他的恭敬,还有每次的派头,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就知道此人身份不低,因此府上众人都对宋元瑾很恭敬周到。

苏涵起身,宋元瑾便已经迈步进屋了,苏涵心想苏峥都还在办事没回来呢,皇帝凭什么就能够闲来无事到这里来,不免就没有好脸­色­给宋元瑾看,请宋元瑾坐了,也不让上茶招呼,丫鬟们识趣端了茶水来,苏涵看菜菜已经洗好了,嬷嬷们给孩子擦­干­穿了衣服他就把孩子抱过来递给宋元瑾道,“来,大舅舅抱抱菜菜。”

宋元瑾茶还没有喝入口呢,也只得把喜欢闷头玩的小侄子菜菜抱在怀里,颇有经验地哄道,“菜菜,想舅舅没有?”

菜菜哪里理他,小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就扯他头发,宋元瑾赶紧去护自己头发,菜菜是个锲而不舍的孩子,头发被抽走了便又重新去抓,兀自玩得不亦乐乎。

宋元瑾只好对躬身站在一边的­奶­妈道,“过来把你们小主子抱过去。”

­奶­妈赶紧过去把菜菜接到怀里,宋元瑾这才松了口气,端着茶水喝了一口。

因为要给孩子洗澡,内室里是燃了暖炉的,关着窗,门帘也掩实了,宋元瑾没坐一阵就觉得燥热难耐,对苏涵道,“涵儿,出去坐吧,这里实在热得很。”

苏涵看了他一眼,又看还在澡盆里和­奶­妈嬷嬷们叫劲的小女儿,道,“采采还没洗好呢。瑾哥哥觉得热就出去坐吧,再说,你每次都进内室,这影响也不太好啊!”

宋元瑾无视了苏涵最后一句话,道,“那我先出去了。”

苏涵对宋元瑾时不时来家里的行为很气愤,但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心里想着苏峥就能忙得没时间陪孩子,宋元瑾怎么就能有时间经常来打扰他。

苏峥回府的时候,苏涵正弹琴给孩子听,宋元瑾坐在摇篮旁边逗在摇篮里抬手蹬脚的采采,而菜菜听着苏涵弹的曲子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听得很认真很受熏陶的样子。

宋元瑾时常微服来忠国公府看苏涵,苏峥心里不可能舒畅,只因为对方是皇帝他才一直忍下来。

苏峥对皇帝行了礼,又过去抱着女儿逗了一阵,苏涵停了拨弦的手,起身和苏峥小声说了几句体己的话,就接过了苏峥怀里的小女儿。

苏峥对皇帝道兵部有事想和皇帝商讨,请他移驾书房。

看宋元瑾走了,苏涵这才松了口气。要不想着苏峥希望在朝廷为百姓做些事,他真想直接让苏峥上书辞职回老家算了。不过,宋元瑾就是因为用苏峥牵扯住苏涵留在京城,想来不会简简单单就让苏峥回老家的。

守着孩子是一件毫不轻松的事情,虽然一直都有­奶­妈嬷嬷和丫鬟们,但苏涵依然觉得累。

用过晚饭,苏峥到书房和下属幕僚谈论事情,苏涵便回房沐浴后看书,歪在床上等苏峥的时候就睡过去了。

被丫鬟扶着躺下的时候他被惊醒过来,以为是苏峥,迷迷糊糊叫了一声“哥哥”,丫鬟紫玉温言道,“夫人,是我。大人还在和先生们说事情,还没从前院书房回来。”

苏涵坐起身来,抚顺垂在胸前的头发,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近二更了。”紫玉回答着。

苏涵让丫鬟出去了,自己拥被坐在床上发呆。有了孩子,生活繁忙而紧凑,苏峥便围绕着先皇留下的暗中基业还有朝廷里的事情转,他就围绕着苏峥还有孩子转。

要­操­持这么大一个家,苏涵是很厌烦的,以前事情还有李嬷嬷管理,但现在李嬷嬷也老了,他作为一家主母,许多事情是必须学着做的,既然给苏峥做了妻子,就不能一味任­性­,该做的事情都必须做,还要做好。

生活只是一日一日的琐碎的劳碌而已,渐渐地,孩子会长大,他和苏峥也就会老去,想到此,会有些青春一去不返,生活波澜不惊的怅然,但,也会有很多美好留在脑海里,有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的记忆,即使只是早上苏峥的一个亲吻,说他要去上早朝了,或者只是睡觉时候被苏峥轻轻揽住腰在他怀里入睡……因为有这些细小的事情支持着每日的生活,便也觉得这一生即使都如此度过,在突然回首往事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老到走路都艰难了,那也不会为这一生后悔。

苏涵起床让丫鬟进来伺候他穿戴好又梳了头发,去看了孩子,孩子都沉沉睡着。

上弦月挂在天上,银辉洒在院子里,寂静中带着清冷。

苏涵一路走到外院书房前,守卫迎了他便去敲门,“夫人来了。”

一位幕仲笑道,“已经月上中天了啊!”

苏峥向大家表达了歉意,说今天就商量到此。然后赶紧迎出来接着苏涵,苏涵向离开的幕僚先生们点头致意。

“我等你都等到睡着了!”苏涵也并不是表示不满,只是,怎么听他这话也都是带着哀怨的吧。

苏峥让小厮锁了书房门,牵着苏涵的手在月­色­里往内院走去,道,“是我不对。来,哥哥背你回去算作陪罪。”

苏涵看了看身后不远处提着灯笼的下人,瞪了苏峥一眼,但还是道,“趴下。”

苏峥笑着将他背起来,苏涵将脸贴在苏峥的肩膀上,小声道,“虽然现在的日子也很好,但我会想,要是你不这么忙,能多些时间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苏峥愣了一愣,“对不起,暖暖,这段时间刚回朝廷,很多事情要接手,不免就忙很多,让你觉得孤寂了么?”

苏涵脸颊在苏峥的肩膀上蹭了蹭,“是呀,你不在就觉得时间过得好慢。采采和菜菜也是,都还好小,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

孩子长大是很快的,就像你和我,不知不觉间就从小时候长成大人了,甚至还有了孩子。苏峥心里这般想着,心中不免对这段时间忙于事务而疏忽苏涵的事情更后悔,时间过了人们才知道错过了什么,时时反省并且改变的人生活中才不会有那么多悔恨。

休沐日的时候,苏峥一整天都陪在苏涵的身边。

在暮秋时节,两人一起出城去城外湖中划船看湖光秋­色­,苏涵抚琴,苏峥钓鱼,看向对方时目光柔情缱绻。

当暮­色­降临,回程的马车里,苏峥将打瞌睡的苏涵搂在怀里,握着他些微发冷的手指,道,“暖暖,有你才是我一生之幸。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就一定告诉我,我不希望让你难过了才来后悔才来改变。”

苏涵睁开眼,笑道,“哥哥,你总是说傻话。怎么能够什么事情都依着我呢,我也想为你做些事啊。”

苏峥温柔地抚摸苏涵的头发,亲吻他的额头,道,“等孩子们满了周岁,我就递辞呈上去,我们就搬回你以前住的蒲山去住吧!那里适合你和孩子们的身体修养,若是为了你和孩子们的身体,想来皇上不会阻拦,那样,我就有更多时间和你在一起,不至于让你劳累,不让你觉得孤独,你看,这样可好?”

苏涵将头埋到苏峥的怀里去,声音闷闷地,“我当然是希望如此,只是,总是你在迁就着我,我虽然觉得高兴,但心里实在难安。我希望我能够做你的贤妻,而不是你的累赘。记得早些年,你还说过要入朝为好官为民办事,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舍弃了自己的志向。”

苏峥心中感动,从怀里轻轻捧着苏涵的脸,亲吻他湿漉漉的眼睛,笑道,“去了蒲山,又不是不做事了,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虽说进则兼济天下,退也并不是只能独善其身。只要是想做的事情,在哪里都能做的。暖暖,你不用因为要为我着想这些而拘束了自己。”

苏涵笑着看他,“我真希望能够做一个好妻子,可每次都只能让你来做好丈夫,有时候我还真不甘心。”

苏峥道,“你才在说傻话,你哪里不是好妻子了,我一直觉得你是世上最好的妻子了。”

苏涵委屈地瞪他一眼,“才没有。刘相家老夫人生辰邀请我去,我实在不想去,便让紫玉丫头扮作我去了,上次宫里陈妃的生辰要送礼物,我让送了一套紫砂壶去,后来别人说陈妃不爱茶,林大人家里有喜事,我准备的贺礼也不对……反正,这些事情我是都做不好的,采采上次被我抱着也差点掉到地上去摔了,嬷嬷说我给孩子取的小名也不像话,都不让大家叫……”

苏涵越说越委屈,他觉得除了做游手好闲的少爷,别的都做不好。

苏峥听了两句就觉得好笑,拍了拍苏涵的背,道,“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人家的新媳­妇­哪有谁管家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苏涵显然不满意,觉得苏峥敷衍自己,本来还想再反省反省,但又听苏峥道,“你本就不喜欢这些,都是因为我你才去做这些事情,是我不是好丈夫才对,是你一直在迁就我。”

苏涵眨眨红了的眼睛看苏峥,“哥哥。你这个样子,总有一天会让我变得无法无天的。李嬷嬷说我这个样子根本就不算个好母亲也不算个好妻子,可你总是依着我,我以后变得不讨喜了,都是你害的,你到时候可没有嫌弃我的理由了。”

苏峥笑起来,“我哪里会嫌弃你,你就知道乱想。”

番外之抓周礼

番外之抓周礼

能从孩子的小时就看到他们长大后的­性­情,大家都相信这个道理。

在一周岁的时候,采采和菜菜有了自己的大名。

苏瑶和苏卓。

两个孩子是龙凤胎,本不应该长得相像才对,但这两个孩子长相却几乎一模一样,看脸蛋很少有人能够分清两人。

也许是作为父母的心灵牵绊,苏涵和苏峥倒从没有认错过孩子,特别是苏涵,在别人说两个孩子长得好像的时候,他总觉得奇怪,认为自己的这两个孩子没有哪一点相似啊,怎么别人总是能够搞混淆呢。

抓周礼对于孩子是非常重要的,故而办得很隆重。

有苏家的长辈前来主持,在宽阔的大厅里,喜庆的大红绸布铺在地上,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苏涵甚至将自己喜欢的传奇话本也摆在绸布边上,苏峥看他的作为就在心里好笑。

时辰到了,两个孩子一起被放在绸布上,采采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看到苏涵坐在一边,便咿咿呀呀叫两声往他那里爬,一路上绸布上的东西将她挡住了,她就把东西费力掀开,或者绕开,大家看得惊讶,苏峥问苏家长辈道,“孩子不拿东西可怎么办?”

“又放回去让她拿。”

采采爬到苏涵腿边,便扯着他的裤腿要抱抱。

苏涵笑着把孩子抱起来,高兴地道,“采采最喜欢我了。”

苏峥叹口气,又过去把孩子从苏涵手中接过来,复又放回绸布起 点去。

采采坐在那里,外面一件红­色­小袄子衬得一张小脸粉雕玉琢,愣愣然发现自己又被放地上了,四处望了望,又看到了苏涵,于是又往苏涵那里爬。

于是,在厅里的人无不觉得好笑。

菜菜是个很懒的小孩儿,被放在地上后就坐那里不动了,即使有人在旁边逗他让他往前爬两步,他也是一双大眼打量那人几眼,继续一动不动坐那里,在他姐姐爬了一圈又被抱回起 点时,他才打了个呵欠,朝苏峥伸了伸手,嘴里咿呀一声,表示要抱抱睡觉了。

在采采第三次被放到起 点时,苏涵就从椅子上起身,躲到苏峥身后去,李嬷嬷唤道,“瑶瑶,拿个东西,就到嬷嬷这里来。”

苏瑶四处找苏涵,看苏涵不在,根本不管旁人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菜菜愣头愣脑看他姐姐在哭,自己没有人抱,便爬到采采身边去,途经一本《诗经》,便被他一脚往后一踢,再经过皇帝拿来的帅印,被他一只­肉­掌扫到了一边去。

菜菜爬到姐姐身边,大家都说这两孩子多相亲相爱啊,还没有感叹完,就见菜菜拿手去推采采,采采没坐稳,就被推倒了,冬天孩子穿得多,两个小孩儿就是两个球,采采倒了之后就自己轻易爬不起来,哇哇哭得更厉害,大人还没来得及去把孩子抱起来,就见菜菜一下子扑上去,压在她的身上,拿手拍她。

采采哭着双腿乱蹬,菜菜被她一番无影腿绊翻在一边。

大人原来还在想刚才菜菜是想安慰采采,还是打采采来着,现在采采也不哭了,费力翻身起来爬向菜菜,拿手拍他,才知道这两个孩子原来是在打架。

菜菜身后一把镶着宝石的黝黑小木剑,他一摔,ρi股就磕在上面,被磕痛了也不哭,脸皱起来,瘪起嘴巴。

两个一岁的孩子打架,一群大人看得目瞪口呆。

苏涵把采采抱在怀里,拿了一朵漂亮绸花给她玩,她拿在手里就扔了,拿胭脂盒给她,她也一把拍开,一个劲要往苏峥怀里的菜菜那里去,嘴里咿咿呀呀地叫,显然报仇没成功让她很不爽。

菜菜在苏峥怀里倒不计较了,打着呵欠要睡觉,也不看他姐姐。

于是,两个孩子什么东西都没抓,请来的礼官说这样说明两位小主子人中龙凤不是一般小孩儿可比……

说了一大堆,也没有什么意义。

苏涵抱着采采轻轻拍她ρi股,“你们就不知道争点气,兄弟阋墙,让人看笑话了吧!”采采一双小手抓着他的衣领,嘴里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再过十来天就是皇长子的周岁生辰,苏涵带着两个小孩儿去参加,皇后娘娘面上开心无比,皇帝认的这位“义妹”大家都看得出来皇帝对她很上心,当然,更有眼­色­一些的人就知道皇帝比起想认她做妹妹,估计是更想将她收进后宫来的,无奈佳人已经成为他人­妇­,恨不相逢未嫁时。

皇后抱着皇长子,夸耀苏涵的两个孩子长得好,两个小玉人一样,苏涵当然又夸了一番皇长子回去。

也许是皇长子宋辰颂觉得两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娃娃居然长得一模一样,于是万分新奇,在皇后娘娘怀里就咿呀叫着伸手要去够抱在两个­奶­妈怀里的苏瑶与苏卓。

皇后娘娘觉得这是好事,就让侍女在殿中间放了厚羊毛毡,把三个孩子放在羊毛毡上,让他们自己玩,小孩子交流感情,以后好好相处。

苏涵还没来得及阻止,­奶­娘就因为皇后娘娘的吩咐把孩子放羊毛毡上了。

苏涵还以为采采菜菜两小孩儿放在一起又要打架,兄弟阋墙让外人看笑话那多不好。

没想到两孩子并没有因为被放到一起就打起来,宋辰颂虽然比苏瑶苏卓年纪小,但却比这两个小孩儿长得大不少,胖嘟嘟的,有些虎头虎脑的感觉,不过,看他长得像皇后,估计长大了也该是个雍容大气的男子汉。

采采菜菜穿着也一样,头上戴着同样的兔子耳朵的雪白狐狸毛帽子,他俩动一下,帽子上的耳朵也跟着动,宋辰颂不知是被那不断晃的兔子耳朵吸引,还是被采采菜菜吸引,就爬过去抓菜菜的脸,菜菜就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的类型,开始坐在那里玩手里的布老虎对宋辰颂不理不睬,当宋辰颂再爬进一点,他就扔了布老虎抓住了他的袖子,毫无防备的宋辰颂被他一把攘着坐倒在羊毛毡上,因为没有摔痛,宋辰颂也没有哭。

但旁边很多双眼睛看着呢,不少人都是一惊,即使是不知事的小孩儿,伤了皇长子那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被免罪的,很大可能还会连累家长。

苏涵向皇后告了罪,赶紧让­奶­娘去把孩子抱开,没想到皇后娘娘却道,“没什么,让孩子自己玩。”

苏涵也无法,只能希望两个小家伙可别惹麻烦。

苏涵才一眨眼的功夫,被攘坐在羊毛毡上的宋辰颂就爬起来了,长得壮的宋辰颂已经可以走路了,他飞快地两步跑到菜菜身边去就拿手要摸他的脸,菜菜被他摸了也不叫,用爪子拍他,在一边玩的采采看到这边情况,手里的布玩具就被她扔了,爬过来一把扯住宋辰颂的腿,宋辰颂被一拉,“嘭”一声摔倒在羊毛毡上。

估计被摔痛了,“哇”一声开始大叫起来。

另外两个肇事者小家伙根本不以为意,采采还爬过去要用那小小的­肉­拳继续打宋辰颂,殿里除了侍女­奶­妈嬷嬷们,还有几位地位比较高的妃子,看到此情景,都露出吃惊的神情。

还有一位娘娘笑说小孩子什么也不懂,这种事情不能算是冒犯。

苏涵也是一惊,这两个小家伙没想到兄弟阋于墙,倒是知道要一致对外。那位说话的娘娘表面劝解,话里的意思却深,苏涵心里非常不舒服。

宋辰颂被抱到了皇后娘娘的怀里,皇后娘娘一脸心痛地轻轻拍着儿子的背柔声哄着让他不要哭。

苏涵准备去把自己孩子也抱回来,正是这时,外面就有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大家都行了礼。

苏涵因为进宫来,自然不能为所欲为穿男装,便穿了一身带着牡丹图案的粉­色­襦裙,盘着宫廷里时新的发髻,还簪了一朵小的粉­色­牡丹绸花,轻灵里又带着艳丽风情,宋元瑾看到他,便觉得其他人都无法入眼,欲言又止想扶苏涵起身让他不要多礼,在众人注视下,也只得一句“免礼”,坐到上位皇后的旁边去了。

一岁的宋辰颂不会因为皇帝来了就不哭了,反而哭得更大声。

宋元瑾看了看皇后怀里的孩子,问道,“辰颂为何啼哭不止?”

皇后欲言又止,就有一边的妃子道,“皇后娘娘刚才让苏大人家的小姐公子与大皇子在一起玩,小孩子哪里明白尊卑礼仪,苏大人家两个孩子将大皇子打了几巴掌,大皇子受痛就哭起来了……”

皇帝待忠国公的夫人不一般,大家都看得出来,一众妃子自然都对苏涵心有罅隙。出现这种情况,为苏涵说话的人不会有,添油加醋倒还差不多。都想看看这种情况下皇帝会如何处理。

宋元瑾问了这个情况就有些后悔,目光看向苏涵,苏涵一脸歉疚羞愧,手里还抱着采采,有些无措的样子,宋元瑾一看这个情况就明白事情原委,心疼苏涵被一群女人欺负。

苏涵低下头避开了宋元瑾的目光,下跪道,“皇上,娘娘,苏瑶和苏卓实在太小了,什么事情都还不明白,刚才无意伤了大皇子殿下,还请恕罪。”

宋元瑾看苏涵这副姿态,只想过去将他扶起来,却碍于后宫情势,根本无法做出亲近体贴一点的姿态。在皇后开口之前,他说道,“苏夫人请起,孩子们的玩闹而已,他们如此小,能够懂得什么,也算不上冒犯。”

皇帝这么说,一脸温柔之态,大家一边想着果真这两人不清不楚,一边也只能在心里暗骂苏涵狐狸­精­,却也没有半点别的办法。

皇子周岁生辰宴没完,苏涵就抱着孩子回府去了,半路上有太监拦住他,说有人找他叙话,却又没有说明。

这样不清不楚,有可能是皇帝传召,也有可能是谁暗中寻衅,苏涵心高气傲惯了,刚才又受了气,自然就不予理睬,让­奶­妈抱着孩子,回府去了。

那来传召的太监目瞪口呆,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第二天傍晚,苏涵正和下人吩咐事情,就又有贵客登门。

苏涵看到是宋元瑾来,心里就一阵烦闷。

番外之从此最好不相见(上)

苏涵亲自给宋元瑾奉茶,道,“瑾哥哥忙里偷闲到这里来是为何事?”

宋元瑾看苏涵语气恭敬但神情丝毫不热络,显然还在为前一天皇宫里的事生气。

苏涵一身白­色­绣着墨梅的衣裳,一头乌黑长发只简单地挽着,衣服头发男女莫辨,人也男女莫辨,只一种美摄魂夺魄地让人神魂颠倒,为之痴迷。

京里只因他很少的几次出门,大家都对这种男女莫辨的美颠倒了,甚至不少人穿起这种无法分辨­性­别的素­色­的衣衫,还有不少女子学着他只简单挽发,头上不再有原来那么多发饰,他喜欢用檀木簪子挽发,京城里便一时之间檀木簪子供不应求。

宋元瑾望着苏涵,看他漆黑的眸子露出冷淡的神情心便紧了,在苏涵转身的时候,伸手拉住了苏涵的手。

苏涵一惊,脸上现出愕然神情。

房间里还有另两位丫鬟,苏涵要把手从宋元瑾的手里抽出来,宋元瑾却不放。

“你们先退下。”宋元瑾对房里那两位想出声的丫鬟道。

帝王的威严在他没有穿着龙袍的时候依然威慑力十足,房里的两位丫鬟虽明知不能此时离开,却依然迟疑了,望向苏涵。

“阿黎,小茗,你们先出去。”苏涵说道。

宋元瑾看苏涵让人退出去了,心里欢喜,握着苏涵的手握得更紧,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期盼地望着他,“涵儿,昨日让你受委屈了。我今日特地来向你道歉。”

苏涵脸­色­冷漠,将目光望向了另一边,“昨日的事我根本没有在意,那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瑾哥哥,你这样待我不妥,就是你对我另眼相待,所以我昨天才受那样的对待。你分明明白这个道理,为何还要这样让我去做众矢之的。”

“所以我昨日宣你,你根本不予理会是么?”宋元瑾问道。

苏涵一脸讶然,“我不知道是你宣我,还以为是哪位看我不顺眼的娘娘想给我点苦头吃呢?”

苏涵的话里讥讽味十足,眼里是沉沉的怒气。

宋元瑾笑了笑,握着苏涵的手轻轻抚摸而过,“涵儿,你是在气我么?”

苏涵被他握着手,背脊一阵发冷,淡漠道,“瑾哥哥你说呢。难道我不应该生气。”

苏涵冷着的脸冷若冰霜,傲然的神­色­让眼睛深邃若秋水深潭,宋元瑾不自觉被蛊惑,伸手想抚摸苏涵的脸,苏涵惊得往后一退,宋元瑾的手伸在半空,又无奈地收了回去。

“瑾哥哥,你放开我。你明知道你这样的心思是错的,你也已经成全了我和苏峥,再说,我都已经是苏瑶苏卓的母亲了,你这样做让你和我都煎熬,你又是何必。”苏涵的话语坚定有力,目光锐利。

宋元瑾眼里闪过痛苦与不舍,“涵儿,若是你愿意,苏峥根本不用在意……”

苏涵被宋元瑾惊得心里一紧,赶紧打断他,“瑾哥哥,你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吗?我是不可能离开苏峥的。你原来明明想通了,现在怎么又要钻牛角尖,将最美好的感觉保持在心底不要去破坏不才是最美好的吗?你这样逼你自己,逼我,逼苏峥又有什么意思。苏峥难道不是你的重臣吗,他每日为了你的江山为了朝廷事务忙得连陪陪我陪陪苏瑶苏卓的时间都没有了,你就真对他毫无体恤之情!”

苏涵一番话说得心情激动,突然跪在宋元瑾面前,目光甚至凄厉起来,“瑾哥哥,我不想和哥哥再到处逃了,那样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你明明有那么多妃子,又何必执著于我,我只有哥哥一个人,还有两个孩子,甚至苏瑶的身体还和我当初一样身中蛊毒,要有健康的生活况且不能,你知道我心里多难过吗,你为何总要如此来逼我,你就不想看我开心一些吗?”

宋元瑾被苏涵突然凄楚又绝望的话语弄得心乱如麻,心也跟着痛起来,伸手要将苏涵扶起来,苏涵却根本不为所动,他只好跟着半跪在了地上,将苏涵覆在怀里,“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我让你受了苦让你难过了。”

苏涵眼含泪水,“大夫说苏瑶体内的毒再过不久就要发作了,我知道发作的时候有多难过,她才一岁,还这么小,可我没有一点办法帮她,都是我的错,是我把我身上的蛊毒传给她了。瑾哥哥,求你了,你不要再让我背负更重的罪孽了。”

“涵儿……”宋元瑾在苏涵凄楚又痛苦的眼神下内心煎熬,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瑾哥哥,我希望回蒲山去,我小时候就是在那里长大的,那里的气候和温泉对苏瑶的身体有好处。我离开后,我们不能见面,你心里的烦恼也就会好了,瑾哥哥,你愿意放我和苏峥走吗?”苏涵深黑的目光里带上了期待,语气里也是哀求。

宋元瑾根本不愿意放他走,他宁愿心里煎熬,他宁愿总是看着却无法真正拥有他,这也比遥远的距离阻隔了视线来得好,但是,苏涵的哀求却让他心里矛盾,让他无法不答应他的这个要求。

“瑾哥哥,等孩子大了,身体好些了,我会带着他们回来看你的,即使离开,也并不是永远不见,若像现在这样大家煎熬难过,为何不让我离开,一切都能够解决了。”苏涵的眼里全是期盼,宋元瑾心里痛苦如浪涛翻涌,突然将苏涵紧紧抱进了怀里,苏涵伸手推他,“瑾哥哥,你不能……”

“我答应你。”宋元瑾在苏涵耳边痛苦地轻声说道,“与别的无关,我只不希望你难过而已。”

苏峥回府后自有人对他汇报皇上来了。

苏峥心里就像突然被放了一坨冰,冰得全身发冷,又被冰渣刺得整颗心发痛。

宋元瑾经常到忠国公府来,虽然和苏涵的相处一直没有越礼,但即使没有越礼,苏峥也没有办法看着一个觊觎自己妻子的人来看苏涵。

苏峥进了内院主院里,正房边小厅门口守着宋元瑾带来的贴身大太监还有两个小太监,还有苏涵的几个丫鬟,阿黎和小茗看到苏峥回来了,头一下子低下去,一脸紧张,倒是紫玉过来问候道,“大人,您回来了!”

苏峥点点头,要过去开门进屋,阿黎一下子过来挡住他,“大人,您先去看看小主子们吧,夫人说……”

苏峥一看这个情况,心里咯噔一下,一把将阿黎推开,门在他的大力下被撞开。

冲进里间,苏涵被皇帝抱在怀里的情景如刺一般撞击入他的视线,­射­入他的心里,让他觉得全身被泼了一盆冰水,身体被刀一刀刀凌迟,心被­射­得千疮百孔。

苏峥以为自己会狂怒如潮,没想到却只是如塑像般站在了那里。

苏涵将宋元瑾一把推开,腿跪麻了,没能一下子站起来,反而跌倒在了地上,愣愣地看着苏峥,“哥哥……”

宋元瑾看着闯进来的苏峥,脸上还有因为成全苏涵与苏峥而放苏涵离开京城的痛苦,他上前要将跌倒在地的苏涵扶起来,苏峥反应过来,抢在宋元瑾之前一把将苏涵抢在了怀里,目光如箭望着宋元瑾道,“皇上,微臣怕是不能再为您效劳了,微臣想请辞回老家。”

苏涵紧紧抓住了苏峥的手。

宋元瑾苦笑一下,道,“朕准了。”说着,又看了看苏涵,道,“涵儿,朕先回宫了,朕今日是来为昨日的事情道歉,你不要把昨日的事放心里去,该处置的人朕都会为你处置的。”

苏涵看着他,“瑾哥哥,刚刚你答应我的话,君无戏言。”

宋元瑾脸上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出门去了。

苏涵被苏峥在怀里箍得要喘不过气来,伸手去推苏峥,却被苏峥一下子托住后脑勺吻住了嘴­唇­,苏峥的吻激烈而又炙热,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凶狠而又痛苦地占有着。

苏涵的嘴里尝到了血腥味,苏峥的吻毫无章法,只一个劲地啃噬吮吸,牙齿将他的­唇­都磕破了,口腔被蛮横地侵占。

能够从苏峥的野蛮里感觉到他的痛苦,那样炙热的呼吸,还有紧紧箍着他身体的力气,都让苏涵明白,苏峥有多么痛苦。

即使觉得无法呼吸,即使身体被他蛮横的动作和力气揉得疼痛,苏涵依然没有拒绝,直到他全身软在了苏峥的怀里昏了过去,苏峥才惊醒过来,将苏涵抱在怀里放到榻上去,轻轻抚着苏涵的胸口,痛苦又心疼地唤着,“暖暖,暖暖……”

番外之从此最好不相见(下)

番外之从此最好不相见(下)

苏涵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卧房床上,窗外已经挂上了灯笼,房间里烛火轻轻摇曳着,烛火的光亮让坐在床边守着他的苏峥脸上轮廓更深,深沉却带着温柔与疼惜的眸子因为烛光荡漾着一层柔软。

苏峥在发呆。

苏涵轻轻唤了他一声,“哥哥……”

苏峥醒过来,伸手轻抚过苏涵的脸,“暖暖,刚才对不起,我弄疼你了么?”

苏涵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摇摇头,“没有,哥哥一直都对我很温柔。”

苏峥面­色­更加痛苦,将头埋在了苏涵的被子上,“暖暖,对不起,我弄疼你了,我当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

苏涵从床上坐起来,伸手轻轻抚摸苏峥的头,声音温柔,“哥哥不用责备。你愿意相信我么?你看到的情形并不是我有意的。”

苏峥抬起头来,坐上床沿,将苏涵紧紧抱到怀里来,绵密的吻落在苏涵的耳朵脖颈上,苏涵伸手紧紧回报他,他知道苏峥看到那样的情景一定气坏了,一定万分痛苦。

“我相信你,可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那样么?”苏峥将头埋在苏涵的肩颈里,痛苦地闭上了眼。

“我给皇上说了,说我们带着孩子离开,他答应了我。”苏涵轻轻抚着苏峥的背,小声说道,“哥哥,我知道你最近因此很痛苦,对不起,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们离开这里,到蒲山去,皇上再看不到我,我们都不用再因为他而难过了。我们离开这里。”

“暖暖,你不用道歉,是我没有将你保护好,是我的错。”苏峥心里对自己说着,却埋在苏涵的肩颈里疼痛到无法出声。

苏涵知道苏峥的意思,对于苏峥的疼痛,他都能够感同身受。亲吻着苏峥的脸颊,柔声道,“哥哥,我们得准备收拾府里东西,然后启程。”

苏峥抬起头来,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在苏涵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好。”

用晚膳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温情让小茗等几个伺候的大丫鬟有些吃惊,苏涵去抱孩子哄他们睡觉的时候,苏峥叫过阿黎小茗,让她俩把当时看到的都忘了,当成没有看到。既然是苏峥来这样说,以为知道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很聪明地说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涵将采采抱在怀里,轻轻摇着,嘴里哼着以前母亲唱给他听的小曲,采采一双骨碌碌的黑葡萄大眼望着苏涵,咯咯笑着,还伸手指要抓苏涵滑落下来的一绺头发,苏涵对孩子假嗔道,“采采,再不睡娘亲不管你了哟。”

伺候在一边的­奶­娘道,“夫人,小小姐看到你就高兴,你越是哄她,她越是高兴,根本睡不过去。”

苏涵笑笑,将孩子给­奶­娘抱,采采被从苏涵怀里转到­奶­娘怀里,就叫着手往苏涵这里要抱抱,苏涵哪里忍心就这样弃孩子不顾,便又抱到怀里来了,采采便又抓着他的头发玩。

苏峥来后用手指逗了一阵采采,毕竟睡觉的时间到了,采采眼睛也不怎么睁得开,在苏涵的柔声哄拍下睡了过去。

采采被放进她的有栏杆的小床里,菜菜的床在她的旁边,菜菜仿佛从来就不是一个折腾人的孩子,生他的时候苏涵没受太多罪,之后这孩子也是乖巧地不像话,要吃要喝的时候就瞪一双大眼咿呀叫唤,要换尿布的时候就瘪嘴叫,很少哭闹,该睡的时候睡,该吃的时候吃,这样太听话的孩子反而容易受到忽视,苏涵俯下身在儿子­嫩­豆腐一般的脸颊上亲了一个,这才和苏峥回房洗漱睡觉。

躺在床上,苏峥将苏涵抱在怀里,手指伸进里衣里抚摸他身上柔­嫩­的肌肤,亲吻他的脸颊耳朵。

苏涵知道苏峥心里定然还有疙瘩,在情 事上便份外依着他。

热烈而激动的亲吻让两人都情 欲高涨,苏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伤口因为疼痛而让他脑子里一片迷蒙,苏涵被他激烈的动作弄得呻吟不断,之后都只好求饶,“哥哥,疼……你……嗯……你轻点……啊……”

苏峥将他紧紧抱到怀里来,亲吻他的­唇­,压下心底的痛苦,这才能轻柔地对待怀里的宝贝。

“暖暖……暖暖……对不起,弄疼你了。”苏峥亲吻着苏涵的耳朵,舔 弄他的颈项,结合的部位却随着动作埋得更深。

房中温暖如春,柔媚的呻吟、粗重的喘息,还有旖旎的结合的声音,随着房中淡淡熏香的缭绕,织出一片旖旎美好的梦。

苏涵脸上是情 事后略微疲倦慵懒却满足幸福的微笑,掩住黑亮明眸的眼睑垂着,手抱着苏峥的腰,脸埋在苏峥的肩上,苏峥抱着他,将被子掩好,抚摸苏涵的腰背,心情复杂,但此刻,一切都还是幸福的,以后,他也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他的幸福。

若说,在他的心里,以前忠君是他生命里不小的一部分,那么,此时,他也动摇了。

苏峥年纪轻轻正处在大好前程的面前告老还乡,让很多人都惊奇不已。

府上因为主人要离开和春节而忙碌着。

春节前几天的一个下雪的傍晚,宋元瑾又从皇宫里出来,到忠国公府上,却被告知夫人进庙里拜佛清修,这几日不在的时候,他站在廊下望着不断飘下雪花的深远灰黑的天空良久,然后长叹口气,落寂地回宫了。

他让人送了不少奇珍异宝到忠国公府,又带了书信给苏涵,苏涵将书信递给了苏峥,苏峥将信推还给他,道,“你自己看吧。我宁愿怀疑自己也不愿怀疑你。”

苏涵将信收了回来,打开来看,宋元瑾说他再不会来打扰,让苏涵不要再去庙里委屈自己。

苏涵看完又递到苏峥面前,苏峥看了眼信里的意思,将苏涵抱进怀里:陛下也是个可怜的人而已。

二月天,河里的冰雪融化了,花红草绿,柳枝如烟,苏峥带着苏涵与两个孩子,还有一­干­下人,各种东西,雇了一艘大船,离开京城从水路南下。

宋元瑾坐在御书房里,看着手中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起身走到外面廊下,站在丹墀之上,瞭望远方,那是苏涵要去的方向,碧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春风吹来,带来花的香味草的气息。

在京城东门码头上,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苏涵被丫鬟扶着从马车里出来,将斗篷的带子系好,又回过头看了看抱在­奶­娘怀里的孩子是否被抱好裹紧了,东西是早就搬上船的,此时只剩下人了。

苏峥在和一众好友和一些官员告别,苏涵上了船站在船头等他。

风吹开他头上戴着的纱帽,又一阵大风来,将帽子也吹走了,还没来得及捡,便从船上被吹了下去,眼看翻飞着飘上了岸,落在了一个从另一艘客船下来的客人面前,那人捡起帽子,往这边船上看过来,看到苏涵的那一瞬,他瞬间呆住了,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小涵……”

“夫人,帽子!”丫鬟叫着,苏涵看那帽子被别的男人捡了,便道,“算了,不要了。”

苏峥已经辞别了朋友,走上了船来,摆手和朋友告别,随着船的启航,拥着苏涵进到船舱里去。

蒋云泽愣愣地望着那个消失在船头走入船舱的人,好久才反应过来,随着码头岸边大喊,“小涵,小涵,是你吗?”

他身后的小厮和来接他的蒋家仆役看家里二公子又犯病,赶紧去把他拉住,生怕他会掉进水里去了,再说,已经有不少人在指点着看笑话。

蒋云泽拉住身后的仆役,问道,“那船是到哪里去,那人是谁?为何会和小涵如此相像?”

那仆役被蒋云泽拉得一趔趄,赶紧道,“那是今天回乡的苏大人,苏大人旁边的应该是他的夫人。”

“苏?”蒋云泽一惊。

“是,是忠国公苏峥。”那仆役答道。

“苏峥?”蒋云泽更是吃惊,“那他身边的那位就该是苏涵啊!”

蒋云泽的小厮拉着蒋云泽,劝道,“公子爷,清和郡王苏涵早死了,那位是苏大人的夫人,都为苏大人生了两个孩子了,听说姓柳,是富商之女。公子,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老爷知道你还这样,不会让你进家门的。”

蒋云泽愣在当场,然后望着那悠悠江水,手中的白­色­纱帽在手中轻飘飘的,他犹记得,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时候,在春草如茵的河边,苏涵从苏峥身边站起身来,还是带着稚气的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而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么?

手中的纱帽被风吹得哗啦啦响,随着他轻轻松了手,飘入了河里,随着江水翻滚,飘向远方。

即使苏涵还在,若是看到他这副样子,估计,也认不出他来了。

被苏峥牵着手走入船舱的苏涵回头看了看,苏峥将他往身边带得近一点,“暖暖,怎么了?”

“有人在叫我。”苏涵疑惑地道。

苏峥回头看了看,“又没人知道你名字,谁会叫你,听错了吧!”

“是么?”苏涵怀疑地说了一句,也没有再在意,和苏峥一起进了船舱。

已经能走几步路的苏瑶硬是从­奶­娘的怀里挣脱到地上,嘴里咿呀叫着“娘……娘……”朝苏涵跑去。

苏涵赶紧迎上去将女儿抱入怀里,“我的乖女儿,我们就去蒲山了,那里你们一定喜欢。”

番外之小宝贝们的成长 (一)

大夫说蛊毒在传了几代之后变弱了,而且,苏瑶是女儿身,这种蛊毒本就在女­性­体内发作得弱一些,苏瑶身上的蛊毒在两岁的时候才发作,并且,也没有苏涵当年那样严重,发作的周期长,每次也不会因为蛊毒发作而昏厥过去全无知觉。但就是因为这样,也让人能够感受治疗的疼痛,不知这应该算是幸抑或是不幸。

苏瑶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活泼机灵,爱笑爱闹,但并不爱哭,难受的时候就委屈地要娘亲抱,一张小脸皱着,在忍不住的时候才流几滴眼泪。

她还太小,并不知道要坚强不能哭,不爱哭的习惯也许与苏涵有关。

孩子还小,他们一哭,苏涵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并不太会哄孩子,于是只好把哭泣的孩子递给­奶­妈或者丫鬟们抱着哄,孩子们从此就知道,要是自己哭的话,娘亲就不会抱他们了,于是,即使疼痛,即使生病难受,也很少哭,在哭泣和要苏涵抱在怀里两个选项之间选择,他们是愿意选第二种的。

孩子好哭本来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哭了才会有人来关注他们,所以,在不哭才能得到更多关爱的时候,他们也会选择忍住哭泣的。

蒲山处在山清水秀气候温和的地方,这里夏天并不炎热,冬天也很少冷到下雪,蒲山下的蒲南城繁华富庶,虽然并不是天朝里的大城,但依然有它的一番热闹与繁荣景象。

水乡水青水秀,桥梁众多,种植很多的芙蓉树与柳树,城市里的街道在夏日里绿树­阴­浓,清凉非常。

城里水路各大小码头更是有很大的榕树支撑着巨大的伞盖,下面便是供歇脚吃饭喝茶休息的铺面……

蒲山别院位于蒲山山间,是当年公主带着苏涵养病的地方。

苏峥到这里后才发现这里和他想象中并不太一样,他原以为这里会是修建­精­美华丽的大的山庄,没想到这里只是一个朴素中带着清冷的三进大院,因为主人近十年没有来,这里也显得破败了,虽然早派了人到这里来接管和整理一应事务,但因时间仓促,只来得及修缮了主院,别的地方并不尽如人意。

苏峥和苏涵到这里来后,这才慢慢将别院修缮到原来公主住在这里时候的模样。但因为处在山间并不方便,苏峥便又在蒲南城里买下了一个大庄园,并从山上引了温泉水下来修了好几个温泉,以供苏涵和孩子们的洗浴玩乐,还有温泉也对采采的身体有利。

在蒲山别院住了一年多后,他们便搬到蒲南城里去住了,而蒲山别院只用于夏日消暑和踏春赏秋之类的活动。

采采和菜菜长到四岁的时候,已经是非常聪颖的小孩儿,粉粉­嫩­­嫩­如同从别院大荷花池里的粉­嫩­荷花里长出来的一般。

苏峥忙于事务,其他的时间当然是被苏涵给占有了,在孩子身上花的时间倒少。因为苏涵厌恶俗事,苏峥便找了能力出众的管家分担了他身上的事务。苏涵每日便做自己喜欢的事,教导孩子,琴棋书画,养花养草……

采采一身­嫩­黄的小裙子,菜菜一身­嫩­绿的小衫。

夏日黄昏,红彤彤的云霞晕染了整个西边天空,好似大火燃烧,清澈的莲池也被晚霞给染红了。

“那是火烧云。”采采一手背在身后,望着天空一本正经地说道。

菜菜两手提着丫鬟刚采来的一篮子翠绿莲蓬,看了姐姐一眼,没说话,费力地提着篮子往凉亭里摆着桌案作画的苏涵那里挪去。

采采发现自己的言论没有人理睬,便转过身来盯着弟弟,看他篮子里的莲蓬,就飞快跑过去从他篮子里抓了一个出来,捧着莲蓬往苏涵那里跑,“娘亲,娘亲,给我剥莲蓬。”

菜菜被刚才采采抓着篮子一拉,整个人斜歪着摔在了草地上,篮子摔到了一边,篮子里的莲蓬摔了一地,他自己歪在地上,衣服上被蹭了不少青绿草汁。

除了被霞光染红的天空,天上别的地方便是一片碧洗的蔚蓝,他望着天空看了一阵,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望了望姐姐,姐姐已经将莲蓬放到娘亲手里了,娘亲正坐在椅子上剥莲蓬喂到采采嘴里让她吃,菜菜有些赌气地把嘴巴一撅,四处看了看,只有远处才有两个丫鬟在说话,让她们来捡莲蓬还不如自己捡了,菜菜赌气地把莲蓬捡起来然后摔进篮子里,捡一个数一个,一共有十一个。

看到娘亲已经将姐姐抱在怀里了,而且莲蓬早剥完了,正抱着姐姐把她放在桌案上,从身后护着她,用手握着她的手拿笔画画呢。

菜菜发现自己想从娘亲那里得到的待遇都已经被姐姐捷足先登了,不免有些泄气。

正要一ρi股坐在地上伤感一阵,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将自己抱起来了。

“菜菜,怎么了,闷在这里,地上还有暑气,别热到了。”苏峥一手将菜菜小朋友抱在怀里,另一手提了地上装着莲蓬的篮子,菜菜拿眼睛瞥苏涵和采采,撅着的嘴巴才放松了,伸手揽住爹爹的脖颈。

苏峥抱着菜菜到凉亭里来,苏涵握着采采的手正在画石头,石头画完了,采采从桌案上站起来,抬起头在苏涵的脸上“啪嗒”亲了一下,还朝被爹爹抱在怀里的弟弟神气地挑了一下眉,以示炫耀。

苏涵将采采从桌子上抱到地上,笑着夸奖道,“采采画得很不错,以后有望成大师。”

采采笑着跑到一边的椅子和茶凳边去,那上面有一个小琉璃盘子,她端了盘子到被苏峥放下地的菜菜身边,把盘子递给他,“给,这是留给你的。”

里面是一粒粒椭圆形的翠绿漂亮的带壳莲子。

菜菜抿着­唇­从盘子里拿了一颗莲子出来,因为手指甲都被剪光了,根本剥不开莲子外面的那层壳,采采将盘子放在地上,从菜菜手里将那莲子拿过来,转过身背对着父母,在菜菜的惊讶里一下子将那莲子扔进嘴里,菜菜以为姐姐把那莲子和着皮一起吃了,没想到采采又把莲子吐了出来,皮已经被咬开了,她那没有指甲的手指也能剥,便剥了将里面的­嫩­果实递到菜菜嘴边,菜菜在姐姐眼光一眨不眨把他盯着的强大“气势”下张嘴愣愣地把莲子吃了,清甜的脆脆的感觉。

采采拉了菜菜坐到一边椅子旁铺了青竹簟席的地上,将装莲子的盘子放在旁边,然后用嘴咬开了皮来吃,菜菜也跟着姐姐学,两个小孩儿吃完了盘子里的又去篮子里将莲蓬拿来自己抠了莲子出来。

当腻在一起说话过二人世界的父母想起孩子来,回过头来看,两个孩子趴在簟席上,簟席上全是莲蓬还有莲子壳。

因为吃莲子太多了,两个孩子的两只白­嫩­小手都被染了莲蓬汁液而成了褐­色­,簟席上面也被弄了很多口水,衣服上面也脏脏的,菜菜手里抱着个莲蓬抠莲子太慢,采采还从他手里抢过去,把抠出来的莲子放到采采面前,嘴里还说道,“你总是弄得慢,让我来,让我来。”

苏涵笑着将头靠在苏峥肩膀上,苏峥揽着他的腰,低头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之后苏涵抱了较轻的菜菜,苏涵抱了采采,去给两个孩子洗脸洗手换衣服。

“菜菜,你是男子汉,用巾帕给姐姐擦手。”苏涵坐在椅子上,看两个孩子自己在放在地上的水盆里洗了手后,就把巾帕递给菜菜,吩咐道。

菜菜拿了巾帕睁着一双灵动的黑亮大眼望着采采,采采将巾帕从他手里一把抢过来,然后还捧起弟弟的手,三两下给他擦了擦,道,“娘亲,我是姐姐,应该让我来给菜菜擦才对。”

苏涵笑了,将采采抱进怀里来,道,“是的,你们姐弟俩要互相帮助,不要吵架,更不能打架,姐姐的东西要给弟弟一起玩,弟弟也要和姐姐一起,知道吗?”

采采抓着苏涵肩膀上的衣服,撑着身体在苏涵脸颊上亲了一下,“我知道。我会照顾弟弟的。”

菜菜看娘亲的怀抱又给姐姐占据了,而且,每次姐姐都能亲到娘亲,而他就没有过,于是一脸委屈落寂地把苏涵望着,伸手拉了拉苏涵的衣摆。

孩子大了长得挺沉,苏涵根本抱不动两个孩子,但看菜菜那委屈的小脸,又看采采笑得欢畅的样子,就对采采道,“采采,去看看你爹爹在外面做什么,是不是应该用饭了。”

采采高兴地应了从娘亲腿上爬下去,蹬蹬蹬往外面跑。

苏涵这才将菜菜抱起来,为他好好整了整衣袖,笑着在菜菜脸颊上亲了一下,道,“菜菜要亲娘亲吗?”

菜菜脸一下子红了不少,眼光躲闪着望到站在一边笑着的两个丫鬟,还是抬头在低下头来的苏涵的脸上亲了一下,只是,才刚刚碰到,都没有发出姐姐亲娘亲时候那样的声音,娘亲就把头抬起来了,这不免让人有些小小的不满足,不过,能够亲到,而且还是娘亲主动让他亲的,这也就很好了吧!

孩子长到六岁,已经越发漂亮可爱了,柔­嫩­的粉红小脸,还有灵动的黑­色­大眼。

男孩儿女孩儿在这个年龄,也该分开来养了,男孩儿要开始启蒙教育,女孩儿便要学女红女戒之类。

不过,苏涵可没有这样的觉悟来教育孩子,除了两个小孩儿的房间从一间变成了两间,苏瑶还是和苏卓同样来教育的。

而且,这两个人的­性­格,苏瑶仿佛更像个男孩子。

苏峥出了一趟门走了十几天回家,家仆气喘吁吁跑进内院,喊道老爷回来了。

采采得知爹爹回来了,飞快地跑出门去,在门槛处差点被绊倒了,所幸有嬷嬷将她给抱住,“小小姐,你小心些,老爷马上就来了,你不用出去……”

嬷嬷还没说完,采采硬是从嬷嬷怀里挣扎着到了地上,跑出院子里,苏峥在外想念着妻子儿女,自然是日夜兼程回家,在内院大门口一个粉红­色­的小球冲过来,这不是他女儿是谁,一身粉­色­的小人儿已经冲进了他的怀里,脆生叫着“爹爹,爹爹,采采可想死你了,娘亲也想你,菜菜也想你。”

“爹爹也想你们。”苏峥笑着将女儿抱在怀里。看过去,苏涵正站在天井花圃边上,脸上是灿烂的笑容,眼里含着的是欲说害羞,他的身边是一个和怀里小女儿长得一模一样一身藕荷­色­的小娃娃。

苏峥望着苏涵,离开十来天的思念积累,让他真想将苏涵紧紧抱在怀里,呼吸他身上的气息,感受他身体的温软。

苏峥走到苏涵身边来,“暖暖,这些天还好吗?”

苏涵目光闪了闪,“你去好好洗漱一番,路上定然吃得不好,吃些东西了,休息一阵再来说话吧!”

苏峥一手抱着女儿,另一手就揽上了苏涵的腰,望着苏涵的侧脸,心里全是诉不尽的柔情。

一家人进房里去。

而菜菜小朋友呢,原来还牵着娘亲的衣摆,之后就发现爹娘姐姐都把自己给忘了,然后不自觉就把手里牵着的衣摆给放了,愣愣地站在那里。

­奶­娘这才来将他抱起来,道,“小少爷,你得学着你的姐姐点。”不然以老爷夫人那般的感情,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也不容易Сhā进去得到多少关注的。

菜菜看了看­奶­娘,把头埋了下去。

苏峥洗澡收拾一番,又吃了些东西,虽然路途辛苦,但将苏涵抱在怀里,似乎那些劳累也都离他远去了,亲吻着苏涵的脸颊嘴­唇­耳朵下巴,苏涵仰着脖颈让他亲吻,背靠在床栏上手紧紧攀着苏峥的肩膀,微张着­唇­瓣喘息,眼里全是面前的这个人。

亲吻渐渐向下,两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没想到却咚咚咚跑进来一个小孩儿,后面有­奶­娘在焦急地唤,“小小姐,老爷要先休息,你先去外面玩会儿吧!”

但采采哪里会听,一个劲往内室里跑来。

撞见的正好就是苏涵面红耳赤微张湿润的­唇­瓣目光迷离靠在苏峥怀里,衣衫半解,露出白皙小巧圆润的肩膀,苏峥抱着苏涵看过来,女儿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看到爹娘在一起,她便往床边跑。

菜菜跟在采采后面,绕过屏风过来,看到爹娘那个样子,苏涵面含春­色­,眉眼全是媚意,他站在了屏风边上,目光闪了闪,然后没有像姐姐一样往床边跑,而是转过屏风跑出房间去了。

大人们当然明白主人和夫人不能被打扰的理由,看到孩子跑进内室里去了,她们可不能也跟着进去,便站在大门外面侯着,看到菜菜跑出来,便道,“小少爷,来,去吃点心。”

菜菜看了她们一眼,不予理睬,沿着走廊往另一边跑了。

大家虽然都说采采比菜菜更像个男孩儿,菜菜过于安静腼腆了一些,但是,他还是这样小的孩子,却在沉着一张小脸拿眼冷冷望着人的时候,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那是一种类似与苏涵身上的傲然冷漠,甚至带着威严气势,他才是主子。是男孩子,是府里将来的继承人。

菜菜看到了娘亲在爹爹怀里那种样子,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这是他稍微有些明白有些事情不能看的时候了,比如,嬷嬷说“看了会瞎眼睛”。他当然并不是觉得瞎眼睛可怕到让他谢绝一切,但他心里却已经知道,有些事情看了是会有可怕后果的。

番外之小宝贝们的成长(二)

采采跑到床边去,苏峥有些无奈,将苏涵放躺在床上,扯了被子过来将他盖上。

“爹爹,娘亲要睡觉吗?”采采睁着一双因为无知而不知道回避的好奇大眼望着苏峥。

苏峥将女儿抱到怀里来,刚才明明菜菜也在,但那孩子却跑出去了,也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

“娘亲要睡觉,那你出去玩,让娘亲睡觉好吗?”苏峥在女儿柔­嫩­的小脸上碰了一下,说道。

采采看了看盖着被子的苏涵,有些疑惑地道,“娘亲刚才还说是爹爹你要睡觉,原来他也要睡呀!”

苏峥无奈地道,“是呀,爹爹和娘亲都要睡觉,吃饭的时候再来陪你吃好吗?”

“可是,娘亲说会有礼物……”采采显然已经松动了,她觉得不能打扰了爹娘,但却还没有拿到爹爹归家的礼物。

苏峥抱着他往门外走,“爹爹先赶回来,装礼物和货品的车子还在后面,再过两天才能回来,等到那时候好吗?要懂得等待的孩子才能得到更多更好的,明白吗?”

采采只好点点头,知道礼物要等两天才能收到,有些遗憾,不过,爹爹回来了,这是一件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于是,亲了苏峥的脸,她便顺从地由着苏峥抱着她将她交给了正房大门外的丫鬟。

然后,苏峥就把门给关上了。

采采这才想起弟弟来,问道,“菜菜哪里去了,他刚才不是在我后面?”

丫鬟道,“在小花园里去玩了。”

采采道,“那我去找他。”

苏涵埋在被子里,听苏峥劝采采出去,他就闷在被子里忍不住要发笑,因为不能发出声音来,便微蜷着身体憋笑憋得连肩膀都颤抖起来。

苏峥把门关上后进来,轻轻撩起苏涵身上的被子,见苏涵满脸的笑意,因为憋笑眼角都有了泪水,脸颊泛红,眉眼间全是媚意,看到苏峥,他还把手伸起来让苏峥抱,等苏峥将他抱到怀里,他就趴在苏峥身上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峥没好气地拍了他ρi股一巴掌,道,“这是笑什么?”

苏涵眼中含笑望着苏峥,却还是笑就是不回答。被孩子打断这种事情,苏峥还能那样子平静自然地劝解小女儿,他想起来怎么能不笑。

苏峥又打了他ρi股一巴掌,手解开他的衣带伸进去抚摸他的腰肢,在他耳朵边轻轻□,没好气地道,“不要笑了。”

苏涵全身发软,呼吸也粗重起来,手环绕在苏峥的脖颈上,拉着他倒在了床上。

“青天白日的,又还是上午,真的要吗?”苏涵微张着­唇­喘息,眼中是湿漉漉的水意,望着压在他身上的人的脸,眼睛眨也不眨,仿佛一眨眼,这个人就又不在了,这番缱绻温柔只是一场春梦。

苏峥放下床帐来,在苏涵的眼角亲吻过,大手从苏涵的大腿内侧划过,轻柔抚弄他的欲望,嘴­唇­又舔过他的耳廓,轻笑了一下,“暖暖不想要吗?”

苏涵转过头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嗔道,“你就知道对我使坏!”

苏峥伸出舌头□苏涵凑过来的­唇­,于是,又开始­唇­舌交缠,一番热吻。

胸部是苏涵非常敏感的地方,轻轻抚摸就能让他情动不已,苏峥□吮吸着,苏涵不由得仰起了头,身体轻轻扭动,嘴里发出呻吟,“哥哥,别……”

“不喜欢吗?”苏峥又逗弄另一边,大手揉捏他的臀瓣,手指从臀缝里滑过,苏涵摇着头,双眼迷离,呻吟里带上了不耐,“哥哥,你越来越坏了。”

毕竟是白天,即使放下了床帐也亮堂堂的,加上又有很多天的别离,苏涵身体更加敏感,在苏峥手指的揉弄下,苏涵很快就高 潮了。

苏峥小心翼翼地用膏脂做了润滑,太多天没有过了,苏涵觉得有点难受,但还是快感多过疼痛,以被苏峥抱在怀里的姿势承受了,也许是分别太多天,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太多的想念与爱恋,于是在爆发的时候,两人不免都有些迷乱,苏峥强势霸道里不失温柔,苏涵只觉得身体化为了一滩水,就要融入苏峥的身体里。

为了不让自己声音太大,他只能捂住嘴,被苏峥抱着做了一次,又被压在被子里从后面来了一次,苏涵只觉得身体都要散了,本还想着要让苏峥尽兴,后来也只得求饶了,整个人软在被子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峥用被子裹住苏涵和自己,将苏涵抱在怀里,一遍遍亲吻他的脸颊,如此来平静自己激动的心情,将他紧紧搂住,那种幸福美满的感觉让他无比满足。

“暖暖……”苏峥在苏涵的耳朵上亲吻,苏涵轻声“嗯”了一声,将脸埋在苏峥的肩颈窝里。

苏峥起床让外面准备了热水,用水给苏涵好好擦了身体,这才抱着他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午膳时间,两个孩子都等着爹娘一起吃饭,不过,苏涵和苏峥都睡着根本没有动静。

苏峥走了,苏涵觉得太寂寞,这十几天来根本没睡好,此时被苏峥抱在怀里,自然就睡着不想起来了。

而苏峥是一路太累,回来又和苏涵亲热,自然也睡得沉沉的。

内院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姨们自然知道内室里是什么情况,老爷夫人出来用午膳的可能­性­有多低。

但采采和菜菜在爹娘不出来吃饭的情况下自己也不吃,­奶­娘再三劝了,两个小祖宗也不吃,采采是撅着嘴巴很不满,“爹爹答应了一起吃午膳,怎么现在还不来?”

菜菜望着厅门不说话,但显然心里是和姐姐一样在抱怨。

采采从椅子上翻下来,看了弟弟一眼,菜菜很能明白她的意思,也从椅子上怕了下来。

两个孩子就从厅里跑出去了,往正房这边跑。

­奶­娘和丫鬟们在后面追着喊,“老爷和夫人说了,他们先不吃,让你两个先吃,不要饿坏肚子了。”

采采和菜菜才不管她们的话,采采甚至说,“爹爹娘亲才没有说,他们都没有和我们说话,怎么会和你们说。你们骗人。”

跑到正房门口,大门掩着,外面只有两个当值听候差遣的丫鬟,看到小主子来了,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是扰人的,便说道,“小主子,主子们还在睡觉呢,你们先吃饭吧,他们醒了,我们马上就告诉你。”

采采道,“真的还没醒吗,我们看看就走。”

丫鬟们没办法,就让两孩子进去了。

采采和菜菜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进到内室里去,绕过屏风,见床帐低垂,这种情况下,就该走了。

采采对菜菜小声道,“菜菜,出去了。”

菜菜总觉得那低垂的床帐有很深的吸引力,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爬上床边踏脚凳,钻进了床帐里去,以他的身高只看到被子,还有露出被子的几绺头发,菜菜垫着脚就要往床上爬,采采看到菜菜在做坏事,眼里开始闪光。

床帐放下来,说明父母在睡觉,这种时候是不能打扰的,更加不能往床帐里钻,不能往床帐里爬。这是对采采和菜菜的教育。

因为他们父母两人之间关系太亲密,两人太相爱的缘故,两个孩子只有少少的几次和父母一起睡觉的经历,但那样的经历对于孩子来说无疑是非常美妙。

采采看菜菜往床上爬,自然知道这样会惹父母生气,但是,若是能够被父母搂到床里去跟着睡,那也是非常不错的,甚至要吃饭的时候都被忘到脑后去了。

采采也跑到床边去,爬上踏脚凳,钻进床帐里,看到里面大红绣着富贵牡丹和凤凰鸟的锦被,她把菜菜往上推,本就要爬上去的菜菜非常顺利地爬上去了,把脚上的小鞋子蹬掉,然后,他很友爱地把姐姐也拉了上去。

两人本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菜菜拉姐姐的时候用力过大一下子往后栽倒了,采采也被拉倒在被子上。

这么大的动静苏峥不可能不醒过来,将苏涵身上的被子掩紧,这才从被子里爬起来,看到是两个孩子,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两个孩子看到爹爹醒了,都怔在那里,睁着一双大眼动也不敢动。

苏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们娘亲还在睡,别把他吵醒了。你们是来做什么的?采采说。”

采采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爹爹答应了要一起用午膳。”

苏峥一愣,“午膳时间了啊。”又看看苏涵,苏涵大半的脸埋在被子里,脸颊被被子里的热气熏得红红的,睡得正沉。

“你们先吃,等你们娘亲睡醒了,我和他再吃。”苏峥笑着柔声说道。

菜菜很听话地道,“那我们能不能和爹爹你一起等娘亲醒了再吃午膳呢?”

采采跟着点头。

苏峥道,“小孩子不按时吃饭会长不高哦,你们先去吃饭。”

“可我想和爹爹娘亲一起睡觉觉。”采采坐在床上很期待地小声说道。

菜菜也用这种眼神看着苏峥,显然他也是这样想的。

苏峥只好道,“那晚上来和爹爹娘亲一起睡好吗?你们先去吃饭,今天的学习课业是不是做完了,过会儿,爹爹要检查。”

采采听到说学习课业就蹙了眉头,赶紧从床上爬下去了,菜菜是被苏峥抱着放下去的,他又费劲地穿了鞋。

两个孩子从床帐里钻出来,然后赶紧跑了。

苏峥看了看床沿边上被子上的小脚印,用手轻轻拍了拍,呼出口气,又重新躺回被窝睡下。

苏涵刚才应该有些醒了,这时复又往苏峥身边靠了靠,伸手揽住苏峥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肩颈边上,又睡了过去。

当两人起床,已经过了申时。

两个孩子正在他俩的小书房里背论语,苏峥苏涵吃了饭便来看这两个小家伙。

番外之小宝贝们的成长(三)

两个孩子七岁的时候,他们的生活有了大的变化,只因为皇帝的一句话。

他派人来传旨说,希望忠国公带着妻子儿女一起进京去,让忠国公长子去做太子伴读。

进京去,苏峥和苏涵就不愿意,让苏卓做太子伴读,那就是更不愿意的事情了。

苏卓若是做了太子伴读,那以后铁定就是和太子绑在一起了,要成为太子的羽翼,在此时,已经不想进入朝廷权力中心的苏峥当然不愿意让苏卓去做太子伴读。

而且,皇帝对苏涵的企图心那般明显,他怎么可能让苏涵进京去。

苏峥和苏涵便谢绝了皇帝的邀请,说苏瑶体内的蛊毒必须在此地治疗调养,若是要去京城,须得再等孩子长大一些,身体好些才行。

皇帝来信对此表示了惋惜,只说了些关怀身体的话,说等几年孩子大些了让他们进京。

回说晚几年进京去本只是推辞之语,但皇帝会召他们一家人进京却是一颗大石悬在心上,明处的抗旨不遵并不可行。

从此,孩子们就和原来的美好的玩乐生活告别了。

“只有足够强大,才有选择将来的权利。不然,就只能被别人­操­纵。若是想长大后有选择的权利,那么,在小的时候,就只能别无选择。”

苏卓学习武艺的时候,好动的苏瑶对此更感兴趣。

苏峥和苏涵本是想苏瑶学来强身健体,可没有让苏瑶这女儿家如同一个粗糙男儿一般,但是,孩子之后长成什么样子却并不是教导的父母能够控制的。

苏峥已经完全掌控了先皇留在暗处的力量,和皇帝对抗当然还是不能够的,但这是一个多么大多么有力的力量,只有他知道。

苏瑶与苏卓都是非常有上进心而且不服输的人,苏瑶是处处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苏卓是沉默寡言却暗地里使劲的类型。

两人又有了两个小伙伴,这两个小伙伴比两人大两岁,都是从暗卫里选出来的,虽然只有十岁不到,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们比两个不知世事的小姐公子有能耐多了,这两人既是苏瑶苏卓的贴身保镖,也是两人的伴读。

突然有了外来的竞争,原来还满足于只比弟弟好或者姐姐好的两人,才有了真正的对手。

虽然苏瑶身上有蛊毒,但因为在娘胎里的时候,蛊虫释放出的物质有保护自身寄主的功能,却伤害了苏卓,因此,两个孩子,一直都是苏卓的身体比苏瑶来得差一些。

府里请了有名的夫子来做他们的老师,苏峥还会抽时间单独教育孩子,在苏峥和苏涵都觉得自己的孩子非常优秀的情况下,也许是缺少真正的母亲的缘故,苏瑶彻底长成了一个距离贤妻良母的优雅淑女很远很远的类型。

转眼间,两个孩子已经过了十岁。

“姐姐,有客人来了,娘亲让我们去见他,有话要说。”苏卓在大花园走廊下往园子里唤了一声。

“你先去。”苏瑶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含含糊糊。

苏卓站在那里没有动,心想姐姐说让自己先去,那么,她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呢。看到一边的深绿花丛的绿叶有动静,苏卓便对身边的青祺说道,“你先去和母亲说一声,我们过会儿到。”

青祺点了点头,笑道,“你们可要快点。”

苏卓往那丛动了的花树走去,在深绿的花树旁,苏卓看到苏瑶果真在那里,苏瑶没有穿女装,穿着和苏卓一样的衣物,只是腰带用了带着粉­色­暗绣花纹的,而苏卓的是青­色­的。

苏瑶怀里抱着一只肥胖过分的小花猫,正摸着猫的毛,从袋子里掏出­肉­­干­来,但她却并不是要把­肉­­干­给猫吃,而是把­肉­­干­放到树上的枝桠上,看到苏卓来了,她一笑,“菜菜,把猫拧着。”

苏卓此时已经有了名字鉴赏能力,知道自己叫菜菜有多么丢人,但是,他却无力阻止姐姐和母亲这样叫他,当然,爹爹和其他人是不这样叫他的。苏峥已经只叫他的大名苏卓,毕竟,他是长子,父亲对他还是比较严厉的,已经不会像他小时候那样对待他了。而别人,当然都是叫他少爷,他的大名都是不能随便叫的,更遑论他的小名了。

苏卓不情不愿地拧了猫,那猫喵喵地叫了两声,爪子乱动。

苏瑶将­肉­­干­收起来,让苏卓将猫放到地上。

那猫被放下后就在地上抬头打量树桠上的­肉­­干­,没有动静,苏瑶用手推了那猫一把,道,“要是你不跳上树吃­肉­­干­,你今天就没得吃。”

小猫拿眼看了看苏瑶,仿佛是听懂了她的话,一下子跳上树­干­,小心翼翼地接近放了­肉­­干­的枝桠,吃第一块的时候就从承受能力太差的树桠上掉下来了,但因为苏瑶把­肉­­干­卡在枝桠上太牢固,那­肉­­干­居然没有掉下来。

于是,那猫就非常可怜了,为了要吃到­肉­­干­,必须不断爬上树­干­,然后跳跃着咬到­肉­­干­,然后又从柔软的树枝上掉到地上,如此反复,才能将­肉­­干­都吃到。

看了猫咪一会儿,苏瑶拍拍手,将那猫抓在怀里,抱着它和苏卓一起去主院母亲的正房。

苏卓看了看苏瑶怀里的猫,“姐姐,你为什么不把­肉­­干­用绳子绑了挂在屋子里,猫自然会跳着去吃,相信这猫很快就会健康地瘦下来。”

苏瑶蹙了蹙眉头,“好像很不错的样子,那下次就试试吧!”

苏卓再看了看苏瑶怀里的猫,“姐姐,小花也许有别人在喂,不然,长不到这么肥,你即使让她每天爬树,她吃得多,还是不会瘦下来,娘亲不会让你养了。”

苏瑶很不高兴地道,“那给它吃泻药吗?你怎么知道让她爬树不行。”说着,就又打量了一阵苏卓露出来的手腕,道,“菜菜,你最近比我瘦了,你是不是吃得少了。”

苏卓道,“才没有,你少吃娘亲端给我们的糕点,不然,你会长得和小花一样肥。”

苏瑶颠了颠手里圆滚滚的小猫,小猫微弱地叫了两声,她瞪了一眼苏卓,“你才会和小花一样肥,我才不会。”

两人喜欢玩换装游戏,换着穿外衣,然后家里的仆人们、甚至夫子都认不出两人来,这个游戏似乎让两人很有成就感,总是乐此不疲地玩。但要是两个人不一样了,这个游戏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小花是苏瑶养的小猫,才六个月大,但因为太肥又不运动而­精­神越来越萎靡,苏涵说苏瑶养不好猫就不要养,以免耽误了它的健康。

于是,苏瑶就用了这么个费力的方法让猫咪减肥。

苏瑶抱着猫和苏卓到苏涵的房间。

苏涵看到苏瑶怀里的小猫,道,“采采,你不要养猫了,给别人养去。”

苏瑶撒娇道,“娘亲,就让我养着吧,已经给他限制了食量了,我还带它去爬树,它很快就会变好。”

苏涵把苏瑶怀里的猫拧出来,扔到地上,这只懒猫在地上站稳后只挑了一个好的姿势,就卧下睡了。

苏卓用脚去踢它,它也没什么动静。

苏瑶正要因弟弟对猫的暴行发脾气,苏涵就说道,“京里又来了人,你们爹爹说既然皇上又来邀请,我们拒绝太多次也不好,这次就去京里住些日子。”

苏瑶愣住了,然后就高兴起来,“终于要去京城了,每次爹爹出门,娘亲就不让我跟着去,这次终于可以出远门了。”

苏卓看到苏涵并不高兴的样子,便走到苏涵身边,说道,“娘亲不用担心,去京城不一定是坏事。您以前不是说,人总要走出去,看到更多,才能明白更多吗?圣人不是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也觉得去京城会很不错。”

原来孩子都是希望出去的。

孩子的心本就要大很多,宽阔很多,他们的世界,的确也应该他们自己走出去看看。

苏涵说要去京城,让孩子们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但苏瑶的猫咪不允许带。

不过,苏瑶还是将那只小肥猫偷偷装在箱子里了。

苏瑶和苏卓以前的世界便只是家里,更大一些也只是整个蒲南,他们的视野急需更多的新奇。

坐船一路沿水路进京。

苏卓苏瑶还有两个书童青祺青十三趴在船舷上望着不断后退的村庄与青山万分兴奋,因为新的地方和新的世界总有更大的吸引力,他们这个年龄现在还不明白离别的伤感。

苏涵将头埋在苏峥的怀里,心里隐隐担心。

苏峥轻抚着他的背,“暖暖,孩子们总要走他们的路,总要自己去面对艰险,你不能担心他们一辈子,到京城去,可以历练他们,对他们来说,我觉得是好事。”

苏涵眼眶微微发红,“可是,他们还太小了。”

“没有关系,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苏峥安慰道。

苏瑶遇到了她成长过程中最难过的一件事情,比她身上蛊毒发作还要难受的一件事。

那只被她装在箱子里偷偷运到京城去的猫咪被她忘在了箱子里,箱子本开了一道口子通气,但之后却被收拾东西的仆人将箱子关严实了,猫咪被憋死在了箱子里。

当苏瑶和母亲说了话之后,便赶紧回了自己的舱房,关了门小心翼翼将箱子打开,猫咪却躺在箱子里没有了丝毫动静,苏瑶一愣,还以为是猫咪太懒不愿动,当将猫咪从箱子里抱出来,感觉到它身体的僵硬,然后没有一丝动静,她才有一丝知觉,猫咪难道是死了吗?

对于死,她并没有太感­性­的认知。她是府里的小姐,深得父母宠爱,死这个字眼,仿佛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字眼,她并不能从中体会到太多悲伤。她对这个字眼最深的认识,是李嬷嬷死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小,七岁多,现在想来,便是满府的白­色­,然后还有娘亲被爹爹抱在怀里哭泣,之后的送葬很隆重,但是,对于还不知道生死别离的悲伤的小孩子来说,她更觉得那时候很好玩,除了娘亲伤心之外,别的并没有给她很深的感觉。

此时突然醒悟到猫咪死了,她茫然不知所措。

苏涵不喜欢养宠物,所以孩子们也没有养,在苏瑶十岁了,后院仆役养的花猫生了一窝小猫,苏瑶从里面抱了一只来养,因为苏涵说要养就要用心,因此,苏瑶对待这只猫咪非常用心,同吃同睡,自己饿着的时候都要喂猫咪­肉­­干­小鱼之类,猫咪曾经病过一次,她半夜不睡觉吵得府里都不得睡,让大夫来给猫咪看病,之后还煎了药给猫咪吃,猫咪好了,她才放松下来,他还因为这次的事情让父亲叫到书房里去教育了一顿。后来猫咪被她养得太胖而­精­神萎靡,大夫说猫咪要瘦下来一些多运动才会变好,苏涵便说希望她把猫给别人养一段时间,苏瑶不愿意,便说自己可以给猫咪减肥。

但现在,她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投入了很多感情的猫咪居然死了。

她心里难过,却不敢告诉父母,于是,她又将猫咪放进了一个篮子里,用一块大的丝绸方巾将猫咪盖好,这才来找苏卓。

苏卓正在看书,看到苏瑶脸­色­不好神情沮丧地来找他,颇觉诧异,道,“姐姐,出什么事了?”

苏瑶扑到苏卓的床上,哇一声大哭起来。

苏卓和在苏卓房里的青祺都一惊,苏瑶是个很好强的人,即使学习艰苦也没见她哭,那她现在哭是为什么啊?

“小花,小花死了,呜呜……小花死了。”

在苏卓的询问下,苏瑶才断断续续说了原因。

大家一起去苏瑶的房间里看猫咪,猫咪已经僵硬了,显然已经死了不少时间。

青祺道,“现在天气很热,这样放着很快就会腐烂,会有气味,会被发现。”

苏卓点头。

苏瑶咬着牙,“不能将它扔进水里去。”

“去问问爹爹船什么时候靠岸,我们到时候将它埋到岸上去。”苏卓冷静地道。

苏瑶点点头,“那谁去问,菜菜,你去。”

船在当天傍晚就靠岸了,苏瑶用篮子提着猫咪,在苏卓青祺青十三还有两个护卫的陪同下鬼鬼祟祟将猫埋在了一片空地上。

苏瑶当晚根本吃不下饭,苏涵问起,她便说点心吃多了不想吃饭。

因为猫咪的死亡,苏瑶整个行程兴致都不高。

反正不急着进京,一路上,他们的船有岸便停,苏峥带着苏涵还有两个孩子去了不少地方游玩,享受旅行的乐趣。

人的成长总是要经历很多不如意的事情,苏卓从小就看着姐姐在爹娘面前欢笑,而自己总是沉默着守在一边的人,心智要比苏瑶成熟很多;猫咪的死亡带来的痛苦让苏瑶沉静了下来,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不少。

父母将孩子的变化看在眼里,苏涵靠在床上,有些怅然地道,“等到京城了,给采采再买一只猫咪吧!”

苏峥弯腰在他额上亲吻,柔声道,“若是采采还愿意要,就买给她。不过,失去了的即使再补偿起来也不是原来的了。但就是因为有失去,才会成长。”

番外之小宝贝们的成长(四)

一路玩乐,等到京城,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正赶上中秋佳节。

回到忠国公府,苏峥和苏涵都有一番感概,以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但此时,原来那被包裹在襁褓中的婴孩儿,此时已经是在院子里已显挺拔的懂事孩子了。

忠国公府一直都有维护,因为他们要来京城,府里还进行了一番修整翻新,有一番国公府的威仪在。

孩子们本就对京城向往,到了京城后,只是坐在马车里一路上从车窗往外看到的街市繁华就让他们惊叹不已,到了忠国公府,他们也不顾一路劳顿,便马上对新家展开了探险行动。

苏瑶本就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孩子,苏卓虽然是个闷葫芦不怎么爱说话,但那好奇心丝毫不比苏瑶少,姐姐一说到处去转转,他就马上跟在后面了,然后身后又跟着书童小厮小丫鬟,不少人就将府里逛了个遍。

管家说要带着他们做介绍,苏瑶赶紧说不需要。

在府里遇到他们的下人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便知道是那一对双胞胎小主子,但是听说是对龙凤胎,难道是说错了,这不该是一对男孩儿吗?

苏涵身体并不是特别好,加上一路劳累,到了家可以好好休息了,便放松­精­神,由着苏峥给他洗了澡,然后放上床就睡了。

苏峥又过问了府里的事务,看了孩子们住的院子和房间,宫里已经来了旨意,说让他们一家第二天就进宫觐见。

来传旨的公公居然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叫做郑其,因为传旨人的地位,这份旨意便显得不可谓不重。

苏涵睡着就没有醒,苏峥当然不会去唤醒他起床来接旨,两个孩子倒好奇地来规规矩矩地跪下接旨了。

接旨起身后。

郑其没有看到苏涵,还特地一问,“怎不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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